《爱隔山海不可平》懦水三千

5、第五章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让你束手无策的人，即使他一无是处，即使他劣迹斑斑，即使他演技精湛，你却任然非他不可。听说这就是爱情的圆周率，无限不循环。
　　在八年前顾明一直都是这样想的，这一辈子，也就非司懿不可了。
　　刚刚自己并不是有意相助的，只是透过何阳，看到了司懿年轻时的影子，太耀眼了，让他移不开视线，就像，太阳一样。
　　他一开始以为，司懿是不懂爱，但是遇到洛寻川后，顾明发现自己错了，那人不是没有爱，而是所有的爱都给洛寻川，自己分到的一杯羹，仅仅是怜悯与嘲弄，那不是爱。
　　总有一个忘不了的人，在吃饭的时候想想，走在夜晚的大街上想想，听着歌时候想想，后来渐渐发现，这个人不管在不在身边，都不会改变生活，依然会吃美食，睡好觉，找乐子，依然要谈朋友。有的人尽管一辈子都忘不掉，但是却不会影响生活。
　　你看啊，你对我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了。
　　顾明还是好好收拾了下情绪，慢慢走进了咖啡厅。
　　“顾哥，你总算回来了，有人在这里等你半天了”和他一起当服务生的女孩向他招手。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司懿端坐在咖啡厅的一角，十分优雅的喝着咖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贵族的气质。顾明不知道这人的来意是什么，只好讪讪地站在一边，客气道：“你有什么需要？”
　　“闹了一周，够了吗？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次我主动来找你，你满意了吗？”诶，又是这种态度的服软，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了他多少钱呢。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等下班我再跟你谈？”顾明勉强露出笑容，那阴寒的笑容使气压骤降，司懿那边却破天荒的点了头。他是有些心虚的，后来从顾明老板那才知道，他肋骨受伤了。司懿这么精明的人，自然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但他还是拉不下脸面去道歉。这么多年，他商场上跌倒了就爬起来，暗算人的手段不下数百种，没跟别人，也没有跟自己道过谦。

　　大概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知道顾明才下的班，开始谈的时候，司懿的脸黑了，顾明是除了洛寻川外，唯一一个让他等这么久的人。他们相对坐着，两相无言，沉默了十多分钟。
　　“什么时候回家？”司懿问道
　　家？他还有家么？那套公寓确实曾经让他为司懿留下过一次，现在，他什么都不需要了
　　“耳朵不好？我跟你说过，这次分手是永久的”就算做好了准备，再次说出这句话，顾明还是避无可避的心绞痛了一下。
　　“你要闹多久？”眼前人依旧冷漠的看着他。目如寒冰，若坠三尺冰窟。
　　“听不懂？”顾明拿起手中的咖啡，对人一泼。“就是这个意思，懂了吧？你以后最好别来惹我，不然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说完，顾明还看了看司懿狼狈的样子，还是不舍得对着他的脸泼，还是那张一见钟情的脸。果然，一见钟情始于皮囊，终于灵魂
　　“这样做了，就能让你消气了？”司懿把自己的那杯咖啡也泼在了身上。“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了？”
　　司懿知道自己有错，但他不肯道歉，一句对不起，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很重的，重过一个顾明，一个十年。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他本人了。
　　他现在说不上狼狈，西装在咖啡的洗礼后也并没有显得不妥，棕黑的咖啡印到他银灰的西装上，看起来像花纹。担当得起一句价值不菲之名。

　　当一个人执着时，时间都要向他投降，但是，顾明的依恋和执着，已经支撑不住下一个十年了。有的人你可能认识了一辈子却忽视了一辈子；有的人你只见了一面却影响了一生；有的人默默的守在你身边为你付出却被冷落；有的人无心的一个表情却成了你永恒的牵挂。这大概就是顾明与洛寻川的区别了。
　　“分手在我这里的意思，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之前每次都是我去求复合，那是我贱，我以为你还爱我”
　　顾明无奈地笑了笑，“可是，你十年里，都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他笑的合不拢嘴，似是自嘲“你以后要跟洛寻川在一起，那就好好过，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对他也是一片心意”他又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幅沉重的表情。“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是，不要让我知道”
　　“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司懿淡淡说了句。自己这么多年身边就他一个人，顾明只要不跟他闹脾气，他很多要求也都答应了，就像是那次去巴黎的旅游。就像是和他一起住那破大点的公寓，就像是每次都勉强的收下他那寒酸的生日礼物。
　　“我发现我们是真的不合适，我们的交流就牛头不对马嘴。我以前怎么就没早些发现？”顾明环着手臂无奈道。紧锁的眉头又覆上了一股愁容，他想跟那人讲道理，可奈何油盐不进。
　　司懿不能理解爱，他有着商业上的一把好手段，却唯独在情爱上缺心眼，对他来说，情爱可能仅仅是泄欲的工具，而顾明，妥妥的工具人。他喜欢顾明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就像是仲夏夜晚弥漫的花香，淡淡的，却沁人心脾。说白点，馋人身子。他有些不耐烦的点烟：“那我给你讲点有意义的，你既然当初招惹了我，就别想着先放手，除非我腻了，或者找到比你更适合照顾我的人了，你就可以走了”司懿这种人，非常强势，为人处世只有自己，别人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生性好斗，好胜心强。更是态度傲慢，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顾明看透了这人，就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我曾经到底喜欢了个什么人渣”当一切绚丽的外表开始破裂，才能看见那最原本、最污浊不堪的心。“你看我什么感觉，那是你的事”司懿显然不想再谈下去，吐了口烟圈，便拎着公文包走了。“顾明，我们没完，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当事人十分烦躁的把对面椅子踢翻，按捺住没冲上去把人揍一顿的冲动：“司懿，别让我下次遇到你，我打得你找不着北”这句话是带着狠劲咬牙切齿的腔调。
　　两个身影都离开了咖啡厅，一个前门，一个后门，天涯陌路。

　　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呢，这不，前面正一推人围堵着一人
　　“怎样？让你陪酒是你的荣幸,你还不乐意呢？” “王总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陪一次可就傍上大款了”几个高个儿推推搡搡着一位少年。顾明一个箭步，冲到了一位黑衣人背后，对着他直接来上了一拳。“哟，也就这么点欺负小孩的本事啊？”又闪身抓住另一人挥向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一片惨叫声响起。同时向前跨上一大步，对着面前的人狠狠一拳撞向小腹，被打的人直直飞了出去，还连带撞到了几名小弟，随即顾明配上一套飞踢，又干倒了几个。这些人显然只是撑场子的，连花拳绣腿的功夫都算不上，正当他洋洋得意的时候，背后一人狠狠扑倒了他，对着他的胸口一顿捶打，招招狠劲，血液上涌，直冲胸腔。肋骨还未恢复，他嘴角渗血，咬紧牙关，摸索着口袋，随即一划，打他那人手臂上出现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翻，血红的液体从里面渗出来，惨叫声响起的瞬间，他踢开身上那人，拉着愣住的少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