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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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茨木救了一次后，水琴就沉迷于召唤式神。也不是被茨木帅到了，很大可能是因为被茨木给吓到了。
沉迷召唤的结果就是，庭院里面又又又出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妖怪，气的晴明扭头就把人丢了出去。
“既然你都长大了，我隔壁的那个小庭院就给你用了，以后你住在那边有什么时候可以直接来找我。”
换而言之，就是有什么事情，翻墙来找；没什么事情，别来烦我。
但是每天都还是要进去自家师父的庭院里面去好好练习术式以及经历源博雅的魔鬼训练。
源博雅自从满意的看到水琴的实力之后就不满足于自家小徒弟原地踏步，有能力更强为什么不往上面爬呢是吧？于是训练再加一倍，气的水琴嗷嗷叫。
所以我才要藏拙嘛！
然而已经迟了，既然源博雅知道了之后，就更加不乐意水琴遮掩起来，就希望她努力奋斗更上一层楼。
水琴：屁！他就是折腾我折腾得开心了而已！
不管水琴再怎么不乐意，日子还是需要过下去的。
这天，水琴日常在自己建立起来的召唤阵里面召唤属于自己的式神。她已经习惯了白光一闪，这次亮起的时候她眼睛都不带疼一下的。
只是……为什么白光消失了之后召唤阵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人呢？
背后响起锁链的声音，还有一个人小小声的唱着童谣。水琴眨巴了一下眼睛，转过了头。
身后是一位少年，手上拿着锁链一甩一甩的，锁链下面还牵着四个小鬼。红发少年靠在墙壁上低声唱着童谣，眼睛却是死死盯着眼前的阴阳师。
有种猎人盯着猎物的感觉。
被当成猎物的水琴思考了半晌这个人是谁，却一直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在她的认知里面，没见过这样一个人类模样的妖怪。
闻着气息，眼前是，是个半妖。为什么会跟她签订契约？
“原来跟阴阳师签订契约就能够压制着身体的咒术，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少年忽然停止了吟唱童谣的行为，面对着水琴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咒术？什么咒术？
两个人站在房间里，都静默不言。最后水琴还是先开口了：“不好意思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是什么妖怪……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身为阴阳师却不知道怎么去知道自己式神的名字？那你怎么跟我签订的契约的？”少年嘲讽了一句，脸上笑容不变，还是如此的优雅。
水琴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蓝符，鬼童丸三个大字就写在符中间。确实是问了个白痴问题了，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才是她想知道的，“那你是什么妖怪啊？”
鬼童丸不说话，笑意吟吟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把玩着手上的锁链。水琴丝毫不怕鬼童丸会把锁链绑她的脖子上，先不说她是鬼童丸的契约阴阳师，她自己本身也并没有那么弱。
水琴像是想通了什么，大不了去问师父嘛！收拾好心情后，走了过去企图拉住鬼童丸的手，“来来来我带你去见见其他式神，我刚搬过来这边的庭院东西乱七八糟的不要介意啊。”
少年下意识的把手往回缩了一下，最后还是让水琴拽住了锁链上的绳子，拉着人往前走。
可惜，人才刚出门口，就看到自家师父万分警惕的站在房间的门口，已然是备战状态。
然而鬼童丸仿佛根本不打算搭理眼前的人，优哉游哉的跟在水琴身后。
晴明皱着眉头，他万万没想到鬼童丸这个修罗鬼会跟自己的小徒弟签订契约，作为式神被召唤到了这个地方。手上夹着符咒，晴明开口说道：“水琴，过来。”
水琴一脸懵逼，松开手上的绳子走到晴明跟前。晴明把水琴护在身后，才问眼前的修罗鬼，“鬼童丸，你还真敢出现在京都。”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叫一声师兄吗？我的晴明师弟。”鬼童丸脸上还是那副笑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十分无害。然后他身后的四个小鬼，绕到晴明身后，把水琴绑了回去，抓回了鬼童丸怀里。
“放开我徒弟。”
“哦？我的阴阳师居然还是你的徒弟？真可惜，她对我而言还有用处。”
水琴听的糊里糊涂，总算弄清楚了，身后抱着自己的妖怪，是自家师父的师兄。
嗯嗯嗯嗯嗯？也就是说那是我师叔？？？
看来利用水琴，鬼童丸是可以进入京都，失策了。晴明周围的气场都沉重了起来，自己徒弟还在修罗鬼怀里，硬打是不实在的。
再说，以前自己就打不过鬼童丸，现在更加未必打得过他。
“师父，我能问个问题吗？”水琴颤巍巍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们俩为什么这样针锋相对？”
“……他杀害了自己的同门，被师父流放了。”晴明轻声告知了答案。
“为什么呀？理由呢？”
理由？这个问题，晴明也没有答案。那时候的他还太小了，并不能像是现在那样稳操胜券，纵观全盘。他只是记得当他去到现场的时候，自己的同门们已经倒在血泊里。
然后就被鬼童丸给袭击了。
现在徒弟一问起来这个问题，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师父，在那之前，鬼童丸有杀害过人吗？”水琴还在鬼童丸怀里，感受着鬼童丸忽然僵硬了的身躯，总觉得有点问题。
严格来说，是有误会在。
在水琴的认知里面，杀人，都是有理由的。
见晴明沉默，也就是说明了，在那之前，鬼童丸是没杀过人的。那又是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签订了契约，又或许是身后的修罗鬼并没有对自己动手，水琴隐隐约约触摸到了鬼童丸隐藏在自己面具下面的一面。
“呐，为什么呢？”水琴抬起头，用无辜的双眼看着鬼童丸，似乎是想要问到底。
是啊，为什么呢？鬼童丸也不是没想过，为什么他隐忍了那么久，破裂在自己同门刺向自己的一刀。
或许这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吧。
现在鬼童丸也不想洗白了。他扯出自己惯用的笑脸，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说道：“太聒噪了，想杀就杀了。”
“你骗人。”水琴紧紧盯着鬼童丸的脸庞，一脸疑惑，“明明就不想笑，为什么要强迫自己笑呢？”
“他明明满是笑容，我却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他的喜悦。”缘结神的模样跟眼前这个小阴阳师重叠在一起，当时的缘结神，内心的想法鬼童丸全部知道，这句话也被他牢牢记在脑海里面。
怀里明明跟腐肉没啥区别的阴阳师，逐渐鲜活了起来。
“鬼童丸，我问问你，你杀过你同门外，还杀过别人吗？”
“恶鬼算吗？”
“不算。我说，人类。”
鬼童丸思考了半秒钟，好像，还真的没有……
看来是没有，水琴重新正视了自己的师父，晴明也看起来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了。不想再跟鬼童丸对峙下去，晴明先伸出了手，“我跟师兄似乎是有点误会，介意出客厅里面详细谈谈吗？”
鬼童丸刚想拒绝，衣袖却被小姑娘拽住了。水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执拗，非要弄个清楚不可，也猜到了鬼童丸不想纠缠于过去，但是她就是在意。
她不希望自己的式神被人污蔑，即使是自己的师父。
签订契约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半妖，内心虽然满是杀戮，却有着一颗向善的心。不然，自己恐怕早就被挟持了。
小女孩的目光过于可怜，偏偏她在自己眼中逐渐有了鲜活的形象，自己虽然自认是修罗恶鬼一名，被一个小姐姐这样拽着衣袖泪眼汪汪的看着，鬼童丸内心的人类素质还是让他跟水琴去客厅。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面，水琴习惯性的沏茶，递给师父一杯也给了鬼童丸一杯。三个人各自抿了一口茶水后，水琴才开口问道：“所以，为什么呢？”
晴明没好气的一纸扇敲在水琴额头上，敲得水琴捂住自己的额头作包子脸，“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鬼童丸是我的式神！”水琴抗议。
现在被提起这个事情，晴明才发现有漏洞。城里面的人不是鬼童丸杀害的，但是自己的同门确是鬼童丸杀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中间的空白又是怎么了。
鬼童丸很冷静的给自己再续了一杯茶，开口说：“他们先动手的，我可是忍了很久。”
晴明回忆起来，作为修罗鬼，鬼童丸当初跟自己师父说自己忍得很辛苦，明明有能力杀死自己的师父，他却放弃了攻击。
或许，他一直都误会了鬼童丸。
水琴则是很开心的说：“所以鬼童丸是自卫了？”
鬼童丸沉默了。忍耐爆发到放纵自己去杀人居然被这个小阴阳师洗成自卫，这种被维护的感觉，鬼童丸着实没感受过。
现在也实在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这个问题，晴明也很直接的对鬼童丸道歉：“当初是我误会你了，但是你杀死同门的事情，这个洗不掉，好好保护水琴吧。”
鬼童丸瞥了晴明一眼，不说话。
倒是晴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鬼童丸，你跟水琴签订契约，是想对京都做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第8章 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