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笼斋》李淡水

9、第一节：鸣剑出世

　　江儿伴着晨曦的第一缕光线，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话很少。扔给江儿一个钱袋，江儿看了看桌子上的钱袋，光听声音，就知有不少银子。

　　“江儿，什么人啊，这么早？”
　　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屋子的里间传了出来，江儿急忙收回了盯着钱袋子的眼神。

　　“啊，爹，是个要铸剑的姑娘，你快出来！”
　　“好的，马上就来！”

　　已入暮年的铁匠师傅，却依旧很精神，而且壮实。
　　“哦，原来是位姑娘！”

　　年老的铁匠师傅，脸上的皱纹清晰而深刻，皮肤泛红，是长期劳作所致。
　　“不知这位姑娘，要铸什么样的剑！”

　　“哗啦啦”一堆响，月笼把手中的包裹放到了桌上。
　　“这里面有一柄断剑，一块黑玉石。我要你重铸断剑，剑身与黑玉石相熔，铸一新剑！”
　　“哦，容小老儿先看看！”

　　铁匠师傅，慢慢打开了包狱，伸手拿起了剑柄，缓缓把要重铸之剑拉出了剑鞘。

　　“啊，这是……？不，不可能的！”
　　铁匠师傅对烈焰剑早有耳闻，但他相信，他不会有如此的霉运，与血腥之剑相遇。

　　“正如你所想！”

　　听了月笼之言，铁匠师傅再三地摇了摇头，紧闭了闭眼，慢慢把剑又放回到包裹中。
　　“这个活计，小老儿，不受！”

　　“老师傅，这剑已进你门，你想躲是不躲不了的！”
　　“你……！”

　　铁匠师傅，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女子，为何与他过不去。他只是个普通的打铁的，尽管有一身的好技艺，铸制之术方圆百里无人可比。可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更从未多收过人家一个铜子儿。
　　却在今日，被一个陌生女子，苦苦相逼。

　　“老师傅，你帮我铸了此剑，我定会保你无事！”

　　铁匠师傅，紧皱眉头，长长叹了一声。
　　“唉……，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钱，你收回去吧，剑嘛，小老儿帮你铸就是了！”

　　“老师傅，我既然说能保你无事，便有这样的本事。而且，我还能保你女儿一条后路！”
　　“我女儿，这和我女儿有何干系？”
　　“你的女儿，是个无福之人，生时我无法保证，可是死后，我却能保证她无忧！”

　　这一席话，生生打动了铁匠师傅。在自己女儿出生时，便找人算过的，命薄福浅，孤苦之人。铁匠师傅之所以会送女儿出去学武，就是希望在自己离逝之后，能够让她不受欺辱。
　　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子，居然能一眼参透其中玄机。对之，不得不再三另眼相看。

　　“如此一来，小老儿这厢先谢过了！”
　　说着，便对月笼深施一礼。

　　这铁匠师傅，虽是山野乡民，却是知礼术懂感恩之人。让月笼更是肯定，自己没找错人。

　　“老师傅，这块黑玉石是玄阴之石，正与这此剑之火相克。取此石三分之二与剑身熔与一体，而所剩三份之一，与剑鞘熔合，最终，铸成新剑新鞘。”
　　“好！”

　　月笼并未离开铁匠师傅家，白日守在制铁庐中，夜里便消失在铁匠父女俩的视野外。月笼并不是消失，而是一直呆在林间。
　　坐在树干上，一坐便是一夜。

　　时值深夏，夜里凉爽的很，月笼只觉在这山野中，安逸舒适。

　　月笼早用幻之镜把制铁庐户设了界，否则烈焰剑的焰戾之气早就被他人察觉。而铁匠父女，也甚奇怪，这几日，未再见其他什么人上门制器。

　　整整五日，制铁庐中的炉火从未断过，烈焰剑的火焰与玄阴石的阴气相互冲撞，整个庐中，一会儿偏热，一会儿又偏阴。
　　若不是亲身经历，江儿，根本不会想到，这世上，还会有这等奇妙之事。

　　可是，不管庐中偏热还是偏阴，那个蓝衣服的女子，面色从未有变。这也是让江儿，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铁匠师傅曾经叮嘱于她，莫要与这个事主多说一句话，免得沾惹了是非。

　　江儿，谨记于心。

　　月笼在看着烈焰剑一点点的熔成火红的浆液，而黑玉石也同样熔成了黑液，红与黑来回的混搅，滚动，相拒，相克，相溶，相生。
　　最后，整锅的熔浆，全部变成了黑色。

　　一把新剑，黑兮的剑身，跃然出世。

　　“叮叮叮、当当当”，铁匠师傅用力敲打着这把黑色的剑，一下又一下。这真是把好剑，那烈焰的强势之气，已然被黑玉石吸走了。而黑玉石中的阴森之气，也同样被列焰吸了去。
　　相生相克，无极而生。

　　又一把绝世之剑，在这偏远的小村落里，应声出世。

　　“姑娘，可为这剑起好了名字！”
　　铁匠师傅忍不住一脸的兴奋，这样的不朽之剑，居然是经自己的手，用自己这双长满老茧的手亲铸而成。
　　铁匠师傅，把这一把墨黑的剑，交予月笼。

　　剑是乌黑，鞘是墨黑，均如缎带般黑亮柔光。

　　“乌鸣，它叫乌鸣！”

　　乌鸣之剑，如鸦之振，冲巢而出，呜响于天！

　　月笼离开制器的庐户，依旧留了一袋银子。她从来不会，收回自己的决定。

　　“月，你这几日去了哪里，打听不到你的任何消息？”
　　连青尘这几日因一直未见月笼的身影，而不免着急万分。连月笼斋的女鬼们，都不知道老板月笼去了哪里。
　　像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一丝的气息。

　　“去做了一样东西，因为路途远，耽误了些时日！”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
　　连青尘虽然知道月笼不会出什么事儿，可是还是忍不住的为她挂心。

　　“一把剑！”
　　“剑？”
　　连青尘已经听说，连玄云狠下杀手夺来的烈焰剑，却让月笼从中毁坏最终拿了断剑而去。

　　“嗯！”
　　“什么剑，在哪里呢？”
　　“这里！”

　　月笼一抬手，把手中持着一柄墨黑通透的剑，举在了连青尘的眼前。
　　光是由剑鞘内透出的阵阵凌厉，就让连青尘兴奋不已。连青尘，本是学武之人，爱剑之心可想而知，却因种种机缘，至今未有一把称手的剑。

　　连青尘在看到这把剑时，脸上立马堆上了大大的笑容。本是又长又大的眼睛，因为笑的太厉害，眯成缝隙般而弯曲着。

　　“呛啷啷”，一柄闪着光亮的乌黑的剑，被连青尘抽了出来。

　　“好剑！”
　　连青尘忍不住便立马舞了起来，剑气横飞，掠过之处，均留下浅浅的剑之横印。

　　“唉呀，月啊，这真是把好剑呐！”
　　连青尘最终收了剑，对这把墨色的剑，再次由衷地大加赞叹。

　　“哦，月，这剑叫什么名字？”
　　“乌鸣！”
　　“乌鸣？剑是绝顶好剑，却是从未听说过！”
　　“不用试探我，这是新制之剑，用烈焰剑与玄阴黑玉石相熔而制！”

　　“乌鸣啊，乌鸣，你终将一鸣惊人，成为名世之剑！”

　　月笼不管连青尘的声声自叹，劈手就把剑夺在手中。斜着眼睛，略带一丝调皮，望着连青尘。
　　看见连青尘因忽然失了剑，而略显着急的狼狈，嘴角不由向上翘了起来。

　　“如此好剑，送你如何？”

作者有话说

　　这节终于赶完了
亲们多留评，多收藏哦！！！
算是奖励我半夜赶完文的辛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