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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再见啦 ...
“等一下,你刚才把石鬼面给了渥帕斯?”仗助忽然问。
“假的,”我安慰他,“真的怎么可能会给他,还在我这里。”
我话才说完,空气就激烈震颤起来,同时响起的是渥帕斯充满愤怒的吼声:“该死的究极生物——竟敢欺骗我!!!”
不是吧……这么快就发现了?这石鬼面还是我用美术课的黏土亲手捏的,就这么差劲吗?
渥帕斯的怒吼回响在整个地下矿洞:“全部给我死在这里吧——”
他发狂一般叫嚣着,伸手将高高在上的卡兹的石像狠狠推到,然后从墙壁上的暗门逃走了。
我眼睁睁看着卡兹大人的石像狠狠砸在地面上,就这样碎成了碎片。
“卡兹爸爸!!!!!!”
“脑娃、矿井要坍塌了!”仗助却一把拦腰把我扛起来,阻止了我奔向卡兹大人的石像碎片。
“你放手!仗助、卡兹爸爸……我说过要救卡兹爸爸回去的!”我发疯一般拼命推着仗助,“快点放手让我过去!”
“卡兹先生他……可是……卡兹先生他已经碎了啊!!”
呜呜呜呜……我爹是碎了……但是你这混蛋不是有疯狂钻石可以修复吗你这个屑!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卡兹大人……等出去后再找SPW的人想办法挖出来就是了!”仗助理所当然地说完,就带着我往入口的方向跑去。
乔鲁诺和特里休也同样在往门口的方向跑,奇怪的是他们身上的伤势一点也没有减轻,怎么回事……乔鲁诺的黄金体验难道不管用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问,头顶的一块黑土巨石就这样砸了下来。
最先看到的是满身是伤的特里休,她就躺在我右前方的位置,一伸手就能碰到。
“特里休……特里休?”我哽咽着朝她靠近,费尽力气推开了她身上压着的石块。
粉发少女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开,好像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看清是我,她声音轻得好像快要消失了一般:“Nova,我不能动了……别管我了,去看看乔鲁诺和仗助吧。”
“我不会扔下你的。”我慌张地擦掉还在不停滚滚落下的泪水,拼命地想要扶起她,“不是说好要一起庆祝生日吗?你不是还说要在塞浦路斯举行婚礼吗?还有……还要一起在仗助的房间打电动!还有明年,我们也要一起赏樱花,还有……还有许多事我们没有一起做呢!”
特里休苦笑了下:“是啊,真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我会带你回去的。然后我们一起……”
我话没说完,特里休忽然哭了起来,打断我:“Nova,回去告诉我那个屑老爹。虽然我还没原谅他过去对我和我母亲所做的事……但是,但是……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整天打游戏了……”
“特里休!特里休?”我看着话说到一半又闭上了眼睛的特里休,眼泪噼噼啪啪掉下来,“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绝对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少了你的话……就不一样了。少了任何一个人……就都不一样了啊!”
可是特里休怎一动也不动?我知道了,一定是伤得太重,得赶紧治疗……
我连忙开始四下张望寻找乔鲁诺和仗助。
在被巨石隔绝的另一边,我看到了垂头无力靠在墙边的金发少年,他伤得同样不轻。
“乔鲁诺——”我朝那边呼唤他的名字,“你听得到吗?你还能动吗、快点……把手给我,让我拉你过来!”
他明明听到了,却没有动,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认识他的时候,摆出了一副哀伤到不行的表情低垂着眼帘轻声道:“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我让你把手给我就给我!废话那么多!”
“Nova,不用救我了。”
“什么?”
“你选了仗助不是吗?”
“那和我……那和我要救你有什么冲突的吗?你是白痴吗!我说要救你就是要救你!乔鲁诺.乔巴那你听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不会让你们死的。全都给我活下去!少了任何一个人……就都不一样了啊!!!!!”
我嘶声力竭地哭喊起来,声音在轰隆隆倒塌的矿井中被吞没。
还有仗助……可是我哪里都找不到仗助的身影。
我完美的究极生物,头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和无助。
我大哭起来。
我不该让他们来。
我应该阻止他们。
哪怕他们跟到了矿井门口,我也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他们。
我当时就应该狠狠地、狠狠地……把这群笨蛋揍回去。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伤心地哭着,不停自言自语般地重复道。
人类死了就是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啊。
我该怎么办,是我的错,所以这群我最重要的人,马上就要消失了。
来不及了,四周地震般剧烈摇晃着,从脚下到头顶的天花板,我周身的一切都在崩溃。
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因为头顶掉落下的巨大碎石而被堵得严严实实,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从未体会过的恐惧在这一刻将我的理智彻底吞噬了。作为最强存在的我,作为完美的究极生物,也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了。
“波——纹——泡——沫——阵——”
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中,我忽然在前方堵住的出口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可能……是错觉吗?”我怔怔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巨石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不甘和突破一切的决心不断地、不断地……像是在唤醒我的斗志一般:
“波——纹——泡——沫——阵!波纹泡沫阵……可恶、波纹泡沫阵!波纹泡沫阵!波纹泡沫阵啊啊啊啊——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绝对不会放弃。
乔鲁诺所提到过的黄金精神……
我明白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乔鲁诺曾提及的人类黄金精神。
正是因为人类的弱小,才会有恐惧。
正是因为有恐惧,才会产生想要去战胜它的勇气。
正是因为勇气,才会有不顾一切去面对和抗争的力量。
力量不是突然获得的,而是通过勇气在斗争中激发出来的。
我一直以来缺少的不是力量,而是战胜恐惧的勇气。
属于无论遇到什么阻碍,都绝对不会放弃的人类,那如同黄金般璀璨的意志。
“波——纹——泡——沫——阵!!!”
巨石堆开始震颤,随即轰地一声从中间炸开,我伸手费力地抵挡着四处飞溅的碎石,抬头在透过来的微光中,看到了西撒的身影。
他没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应该是就着一路的崩塌拼死赶来,此时他身上也已经被掉落的建筑碎块砸得鲜血淋漓。
但他还是来了,强撑着走到我面前。
“Nova,”他笑着,一如往常的温柔和亲昵,“我来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这里很快就会彻底坍塌。为什么要过来?这不是黄金精神!这是白白送死,如果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
西撒轻轻笑了,好像一句都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他朝我伸出手来:“我有把握,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我连忙伸手,他张开五指,细碎的金属声响后,什么冰凉轻巧的东西落在了我的掌心。
“艾哲红石?!你怎么会——”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来不及解释了,这是齐贝林家族一直守护的最后一块艾哲红石……只有它能帮到你了。石鬼面、是你的话,会知道怎么使用的。用它……”西撒伸出手,轻轻擦去了我脸上的血水和泪水,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他站了起来,努力地用自己的身躯替我抵挡塌方掉落下来的天花板:
“用它……去救回你重要的人。”
记忆里,卡兹大人无数次地在我面前擦拭过这具石鬼面,但从未听他说过如何使用。可我清楚记得,石鬼面上有个和我手中石头差不多形状的凹槽。
我几乎不带思索地将手中的宝石对准了凹槽用力地卡了进去。
那一瞬间,石鬼面散发出了耀眼刺目的白光,彻底将我吞噬了。
……
我眨了眨眼,四周是一片荒芜看不到边际的纯白。这显然不是在矿井里,但我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未知空间?这就是石鬼面的力量吗?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西撒他们呢?
我四处走动起来,却没有移动的真实感。在我面前的上空,悬浮着那块明明已经被我嵌入石鬼面的艾哲红石,隐约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伸手去触碰它,却发现无论怎么向前,那宝石始终和我的手指尖还差那么永远无法缩短的几厘米。
“恭喜您达成成就,成为【拥有黄金精神的完美究极生物】!”
从宝石里忽然传来一个毫无情感起伏的无机质女声。
???
我吓得差点停止思考。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突然还搞出个什么什么成就?我怎么就拥有黄金精神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究极生物,你现在是否有许多的小问号?”那块宝石依然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贱贱地问。
“……我……是的……草、我现在赶时间!你能做怎么帮我?”我就像在快餐店排队买单时那样催促着这块神奇的宝石。
“恭喜您,作为唯一完美的究极生物,达成成就的奖励……我可以将时间回溯到过去。”
回溯时间?听起来不太靠谱啊……
回溯到什么时间才好呢?时间倒退不就意味着我和乔鲁诺他们要重新再打一次WPS?
“回溯到一切还没发生的过去。只要回到那个时间,就可以改变现在的局面,”不知怎么就变成智能石头的艾哲宝石继续说,“那么,你是否选择回到过去?”
“既然能改变现在这个鬼状况,我当然要回去!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那就快点动手吧。”我不耐烦地催促着。
艾哲红石一点都不着急,继续虚幻又慢悠悠地说:“在那之前,你需要回答一个问题。你……是否有想要拯救,想要守护的人。”
“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吧!我都说了我要回到过去!”
艾哲红石倔得很:“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有。”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有必须拯救的人……”
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有点愚蠢又单纯的年轻男孩的脸庞,那双蓝色的眼睛带着无限温柔和一丝羞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我。
多久了呢?
我始终没有察觉,东方仗助陪在我的身边,用那双眼睛注视着我,已经多久了呢?
胸口又开始了那种痛苦压抑的感觉。
我忍住又要流泪的冲动,朝那块破红石吼起来:
“我有!我说了我有!我无论如何都要那个家伙活下去!如果那双眼睛再也无法睁开、再也不看向我……就算是究极生物……我好像也会死掉一样痛苦!所以……所以拜托你了!让我回到过去!”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别再磨叽了!你他妈快点!”我失去了冷静和理智,发狂地朝红石不停地吼着:
——“东方仗助不能死!”
——“人类和究极生物不一样!仗助如果死掉……”
——“那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我就再也……再也见不到他了啊!”
——“那样不行……我还有话没和他说!”
“好了好了,”艾哲红石突然用不耐烦的语调及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话,“知道了,你耐心点行不行,放心吧,只要回到过去,你所说的那个人会好好活下去的。”
是吗……
那样就够了。
我忽然没由来地安心,随之而来的是强烈到快要麻痹大脑的困意。
“睡吧,”艾哲红石的声音轻柔起来,“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如愿。”
艾哲红石说了。
说只要回到过去,一切还没开始的时间,就不会有WPS这点破事,仗助、乔鲁诺、特里休……甚至西撒就不会死。
大家都会好好地活下去……
艾哲红石还说了。
等我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如愿。
“他妈的如愿个屁啊!!!我就知道那块破石头会坑我——”
我整个人漂浮在茫茫无尽的宇宙当中,在我身边不远处的是同一个姿势眼神放空的卡兹大人。
看他的唇形蠕动,好像是在说:“又他妈回来了。”
???
怎么你以前还来过太空旅游?
总之,现在的我,正和卡兹大人一起飘在地球上方,面临停止思考。
也不知道是不是艾哲红石的关系,石鬼面觉醒提升了我的能力,或者我真如艾哲红石所说的那样,成为了完美的究极生物。
哪怕现在漂浮在宇宙,我用肉眼都能清晰地看到地球上发生的一切。
简直就是完美上帝视角。
时间的确回溯到了过去。
但……回溯的也太久远了吧!?
我看到了曾经小时候和仗助常去的那个公园角落,看起来才5、6岁左右的豆丁乔鲁诺蜷缩在树荫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原来他从小头顶就有三个甜甜圈吗、……啊不是,原来他从小就这么忧郁敏感中二了吗?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迷你乔鲁诺一脸快要哭出来却强忍着的表情,看起来的确让人有那么点心疼。
我猜测就像他说过的,这个时候应该正是DIO忙碌演艺事业把他独自扔在家里导致他形成童年阴影的时期吧?
就在我啧啧想要叹气的时候,一辆重型金黄色的压路机气势汹汹地驶来,猛地停在了乔鲁诺面前。
金发小不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望着从压路机上跳下来的头戴绿色爱心发箍的男人。
“Wryyyyy——初流乃哟——爸爸来接你回家啦——”
虽然听不到,但看DIO那沙雕中带着一丝宠溺和爱意的表情,我就猜他会这么说。
果然,乔鲁诺的脸上一点点地,露出了笑容。
他站起身,朝DIO扑了过去。
“哼……这下长大后,总该不会整天屑爹屑爹到处鄙视有爹小孩了吧?”
我安心下来的同时,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了一阵失落。
再看意大利的特里休,正坐在自家花园里的秋千上,迪亚波罗和一名未知女性——大概就是特里休她妈——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特里休回头冲他俩说了什么,迪亚波罗随即俯身弯腰蹲到她面前,温柔地伸出双手把她抱了起来,动作小心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特里休在她那原本暴娇脾气的屑爹怀里,笑得格外灿烂。
我差不多把认识的人的私生活都视.奸了个遍,最终才把频道调到了仗助。
说实在的,对于那个牛排头我一点也不担心。他算是这群人里最让人省心的家伙。
毕竟他从小就运气好到爆炸,记忆里他一直都顺风顺水,最多有点小灾小病,乔瑟夫先生虽然忙,也会抽空回家陪他。况且还有无敌的承太郎先生在他身边。
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我……还是想再看一眼。
东方仗助,7岁,和我记忆里如出一辙的稚嫩脸庞。
一脸天真无邪、永远都毫无烦恼的样子,正蹲在公园的沙堆里玩着沙子。头顶的樱花树犹如下雪般,花瓣纷纷落在他额前。
仗助就这样乖乖巧巧自己一个人玩耍着,不哭也不闹。
但忽然他回头对着身边的空气说着什么,愣了一会儿后,就莫名其妙大哭起来。一边没大多少岁的承太郎先生即刻一脸担忧地赶到了他身边。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从眼眶里涌出,由于失重,变得像碎掉的玻璃渣一般浮在了我脸旁。
我看到仗助抬头,对着承太郎先生,口型分明道:
——“有什么很重要的人,不在了。”
承太郎先生摸了摸他的脑袋。
仗助不停地哭,哭得小小的脸蛋通红,泪水不停滚落。
头一次看到那么小的孩子,哭得那么伤心。
——“不在了,她不在了,消失了。”
——“我最重要的那个人,消失了啊。”
——“好像,再也见不到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雪白的落樱还在静静地飘落着,可我却再也不能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樱花了。
【どこに置いてきたのか わからない
不记得放在了哪里
どこでなくしたのかは わからない
不记得在哪里丢弃
桜の季節に続いてた
樱花的季节在继续
夢初恋 出会い別れ
梦想,初恋,邂逅,分离
遠くに残した忘れ物
那残留在遥远时空里的忘却
あなたの心探しに行きたい
至今仍想找寻你
桜吹雪のその下で待つ
在樱花漫天飞舞的树下等待
会いたくて 会いたくて あの手のぬくもりが
想见你,想见你,那手心的温暖
いちばん好きな人
我最喜欢的人啊
——《いちばん好きな人》】
茫茫浩瀚的宇宙中,我向来冷酷无情的完美究极生物,哭得像个疯子。
无数破碎的泪水,好像星星的碎屑将我包围。
我应该哭得很大声吧,可是真空的宇宙环境里,我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是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听到我此刻说的话了。
再也没人能听到了。
我说给那个人听的话,始终无法传递到的话。
【抱きしめられた夜,重ねた約束,笑い泣いた日々
紧紧相拥的夜晚,互相交换的诺言,欢笑哭泣的时光
きみが消えないんだ,好きになるのは一瞬だったのに
永远不会消逝的,喜欢上你的瞬间
色褪せてもなお恋しくて
即使回忆褪色,我对你恋心依旧
どうか笑っていて忘れないでいて
请你继续微笑吧,请你不要忘记
こんなにも誰かを愛せた事をしあわせに思える
像这样爱上一个人竟是如此幸福
淡い雪のようにふわりと落ちてく,涙の奥にきみと見ていたはずの永遠
如雪飘落般的泪水深处,有着本该与你一起见证的永远
——《冬のエピローグ》】
“爱してるよ,じょうすけ。”
-Fin-
究极生物的出现不是为了和人类相伴,而是守护和伴随他们成长
脑娃关心的人都幸福地活着,对她就是最好的结局
文中推歌警告..下章番外是平行世界的糖!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m(_ _)m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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