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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章 ...

  •   卫隆前脚刚走,齐爸齐妈后脚就开始想法子了,想怎么支走梁轵冬的法子。
      为了能让这对挑剔的夫妻满意,卫隆吩咐府里的人,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所以虽然天很冷,外面还下着雪,可被天鹅绒覆盖了个严实的湖心亭里,因为有许多碳炉汤婆子而没有寒意,中央的炉火上烧着水,里面热着装着全国最好黄汤的铜壶,每个人面前也都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甜粥,看着都让人觉得暖和。
      “梁少爷。”外头传来迷香的声音,“齐夫人吩咐的火锅已经好了,可以上了么?”
      “可以。”梁轵冬把横在路当中的布偶王熊拿到一边,应道。
      迷香掀开帘子,用搭钩固定好,然后几个丫鬟便进来将中央的炉火撤掉,接着又有几个男仆,除了捧着装生菜的碟外,其余有三人合力抬着一只很大的火锅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往炉上放。其中有一个长得很瘦小的男孩,他进来后,便一直拿眼角余光瞟着梁轵冬,在看见他身上的齐乖后,眼光闪烁几下,分神时手劲也散了,那锅东西眼看着就要倾翻在地,却只见梁轵冬一抬手,那锅就这么稳当的上了炉。
      “奴才该死!请梁少爷责罚!”那男孩在看见自己闯了什么祸后,便在梁轵冬面前跪下不停磕头,末了抬头拿希冀的眼神盯着他瞧。
      “出去!”略感不耐烦,梁轵冬冷然的喝道,语气中的温度比外头的北国天还要低上几分,刹时让男孩刷白了脸。
      “还杵着干嘛!快些出来!”迷香不悦的喝了声,为这男孩的不懂事大皱其眉。
      男孩深深的凝望着梁轵冬,慢吞吞起身,突然牙一咬,走出亭子。
      这男孩正是前些日子,梁轵冬从戚王府带出来的秋儿,本来是要给齐乖当小厮的,不过后者没要,就在泷王府里当了下人,卖身契上标明他的上一个主顾是戚王爷,所以向来和戚王府不和的泷王府,自然不会善待于他。他倒也能咬牙忍下,只想着能再见上心挂的恩人一面,却哪知重逢时,恩人已然将他忘得干净,这让男孩的心里生就了一股怨恨,起了将那蛊惑恩人的傻子送走的念头。
      男孩从同伴口中听出,那对夫妻是齐乖的父母,而他们是来带齐乖走的,但他们离开的行李被泷王爷扣了下来,而泷王爷为了怕被人轻易发现东西的藏匿地,反倒大剌剌的将他们的行李交给府里的管家,放在管家的房里。男孩是某一次无意间打扫时发现的,当时没放心上,如今却生出了主意,准备把那行李偷出来,交还给齐乖父母,让他们带着那傻瓜儿子离开,离他的恩人远远的!
      没人知道将来的变故全悬于一念间,大家都独自沉浸在或欢喜或恼火的情绪当中。
      齐妈对中国的文化了解不多,她和齐爸身体中都只流着一半左右的中国血统,而且在辈分上也可算作三世祖了,所以有时候甚至搞不太清楚□□的领导人是谁,不过齐妈是个美食家,对中国美食很津津乐道,推崇倍至的,如今这口火锅便是按了她的吩咐,厨房给准备的。
      鸳鸯火锅,一半辣一半不辣,那些蔬菜肉食也都是上好的料。看见准备就绪,齐妈就放了好些东西到里头。吃了一碗甜粥垫了肚,齐乖也垂涎起那口锅来,看见齐妈把看上去很可口的肉夹起来放在盘里递过来,便接过来吃掉,虽被辣得直吐舌头,却还是喜笑颜开的。
      梁轵冬见齐乖都辣成这副德行了,却还不停的吃,无奈的拿袖子替他拭着汗,偶尔见他一直把舌头伸出来,就凑过去替他吹气,久了也越凑越近,直到他不知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怎的,再后来突然就这么亲在齐乖的嘴角,在齐乖父母的注视下含住他的舌头,纠缠起来。
      辛辣透过涎液传到梁轵冬的嘴里,他不怕辣,可那时他感动的热泪盈眶。太过美好,太过虚渺,让他陡然间生了惧意。若有一天,齐乖不在他身边了,他会如何?还没深入这个问题,便感觉有凶器朝自己的脑门飞来,忙搂着齐乖往左偏身,将那双象牙箸躲避过去,这才瞧见齐爸齐妈都拿防贼的眼神看着自己,更有甚者,齐爸已经卷着袖管朝自己走来,明显一副想打上一架的表情。
      “你个不要脸的登兔子!”齐妈骂道。以前看中国武侠片时,里面对色狼变态的称呼便是如此,她也依样画葫芦的搬过来用,却不成想却是说错了词,不过众人都没听出来就是了。“要非礼好歹看清楚场合!当着我们的面吃乖乖豆腐,想死啊是不是!”虽然齐妈在欧洲上流社会的风评很好,但一牵扯到她儿子,很容易就失去仪态,忘了什么叫风度,什么是优雅,同样的情况齐爸也有。所以对于这两个人,知道情况的人,都戏谑的称呼他们叫儿子奴,但他们本人丝毫是不以为杵的,很多方面的原因,让他们对目前的情况是甘之如饴,没人可以改变他们的心意。
      就在齐爸打算用拽紧的拳头去亲梁轵冬脸颊的时候,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了。“梁兄,没想到你手脚这么利索。”不知何时,泷王爷就站在入口,透过丝绒的连接缝隙,把里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的。“伯父,请您先收一下怒气,本王很久没和梁兄切磋切磋了。”揉揉手腕,他一手掀起帘子,一手则很无礼的朝梁轵冬勾勾手指,满是挑衅。
      梁轵冬到底是江湖中人,岂有不还礼的道理。抱开齐乖,他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两条人影就在雪地里打得难舍难分。
      齐乖喝了口甜汤,在看见父母那脸红脖子粗的悲愤神态后,不解的问道:“妈咪,什么是灯兔子?是肚子里有灯的兔子吗?”成长环境很开放,齐乖并不觉得梁轵冬亲吻他有什么不对,至少以前在家,他常常和父母亲亲嘴。而且刚才冬冬的舌头碰到他的时候,那种又痛又辣的感觉轻了些,他巴不得他亲长点呢。
      齐妈语重心长道:“乖乖,以后不要让冬冬和隆隆亲你,哪都不行,记住没!”
      齐乖愣了愣,“妈咪,灯兔子是什么?乖乖要灯兔子!”齐乖不喜欢妈咪的提议,打算不理睬。
      “乖乖,答应妈咪,不然妈咪不给你登兔子!”转念一想,干吗要给乖乖色狼啊!
      “不要!”齐乖给予拒绝。
      “小乖,你不能让男人亲你!”齐爸也加入劝说队伍。
      齐乖难得脑筋活络了,他便道:“爹地也是男的,那乖乖不是也不能让爹地亲了么?”
      “……”齐爸当下被堵的没话可驳,懊恼得发现他儿子总会在很紧要的关头突然就变得很精。
      “宝贝啊,爹地他和你有关系啊,隆隆冬冬和乖乖没关系啊。”齐妈连忙解释。
      “爹地和乖乖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隆隆和冬冬就和乖乖没关系呢?”齐乖犯迷糊。
      “爹地和乖乖有血缘关系。他们没有。”齐爸连忙补充道。
      “……爹地怎么知道和乖乖有血缘关系的?难道从红红的血里,能看出来吗?”说着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腕,大有割开来一窥究竟的意图。
      齐妈连忙握住齐乖那只手,“小宝贝啊,血缘关系不是想看就能看出来的,而是确切存在的。”说着拉过齐乖的手,揉着,“不许做傻事哦,不然小宝贝就真成小傻子了。”
      齐乖噘起嘴,“乖乖不是傻子!”说完哀怨的垂下脑袋,把鼻子吸得唏唏作响。
      见齐乖伤心,齐爸齐妈再也不敢说下去了,忙着哄起齐乖来。
      当卫隆和梁轵冬比完武回来后,众人便围坐在一起吃火锅。这回齐妈不敢给儿子吃辣的了,更许不别人给他吃,齐乖倒也没觉得什么,反正他碗里堆了很多东西,他嘴巴忙不过来,也不计较辣不辣的问题。吃完东西泷王他们便说要带乖乖洗澡去,齐妈忙把齐爸推过去,让他跟紧看着,自己因为性别关系,加上这段时间已经了解到这地方对于男女间的规矩简直是多如牛毛,便说回房里去洗。
      让齐妈想不到的是,她刚回屋,便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她房间窗边探头探脑的。打开窗,齐妈抱着胸,看着那个矮小的男孩在窗外瞪着自己。“有事么?”这身打扮是府里的下人,齐妈不知他的目的为何,不动声色的询问着。
      那男孩抿着唇,突然弯腰从地上托起一样东西,从窗外朝这儿递来。
      齐妈诧异的眯起眼,这不是他们带来的皮箱么?她仔细的打量起这个男孩,在看见他倔强的回瞪自己后,便笑了起来。“别生气,我没有恶意。这个,谢谢你。”说着接过东西,然后把窗关上。外面那人影站了有一会儿,这才转身朝外面跑去。
      齐妈突然打开窗,高声叫道:“等等!”那男孩防备的回头。
      温和的笑起来,齐妈说道:“我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其余的你放回去吧,不然会被人看出来的。”说着迳自回房里,把箱子放床上后打开,也不看少没少东西,拿开那些整齐摆放的枪支弹药,从下面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随后把东西理理好,才又合上箱盖,把箱子又递了出去。
      男孩迟疑的看了半晌,才咬着唇接过来,抱在怀里偷偷摸摸的溜出这院子。
      齐妈把玩着手里的东西,颠颠分量,荡漾起如花笑魇,“Thanks God!”她低低念了一句,呵呵笑个不停。不管那男孩是什么理由,她都该感谢他。若她没记错的话,这男孩是适才亭子里差点出事的孩子,他看梁轵冬的眼神,很让人玩味,想到他曾经瞪过自家宝贝,齐妈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帮了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可以不予计较他的无礼。

      人都说芙蓉帐里最是销魂,不过这雕功精细的红木拔步床里,可一点都不销魂,尤其是泷王爷和魔教少主,此时都很痛苦。
      下午两人打了一场,因为颇多顾虑而没有见血,虽不伤筋动骨么,身上的乌青淤血却是不少。洗澡的时候齐乖一直被齐爸霸着不放,所以没看出什么端倪,这会儿三人上了床,照例是他讲故事的时候了。每当讲到精彩的地方,讲的人本身会很激动的手舞足蹈,对于靠他极近的两人来说,被扫到拍到是常有的事,以前倒不怎么,今天这身上有多处伤,被碰难免会疼,但这也没什么,毕竟以前混江湖时,受过比这还重的伤,也不会吭上一声,苦就苦在,不知齐乖怎么就眼尖的看到了卫隆脖子边的瘀青,当下热情的说要替他呼呼,把痛痛吹走。
      卫隆接受了,因为他不曾想过这过程是那么的痛苦。轻拥着那近在咫尺的滚烫躯体,感受着那热痒麻酥的灼烧呼吸,他觉得自己的自制力正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一点一滴的被蚕食着,偏偏边上的梁轵冬还一副妒夫的样子,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乖乖,够了!”咽了口口水,卫隆嗓音极为暗哑的说到。现在他必须把全身心都放在跨下那急切想抬头的欲望上,不然让齐乖注意到,依他好玩的性子,一定会出事。
      齐乖抬起头来,看卫隆难过的神情,迷惑的问了句:“隆隆,痛痛还没飞走吗?”不然他为什么还是如此痛苦。
      “飞走了!飞走了!”卫隆忙不迭点头称是,就生怕他再来上那么几下,那到时他一定色相毕露,吓到这不经人事的傻瓜可不太好。
      “真的飞走了吗?”齐乖不信,是卫隆那副表情让他不信的。
      “真的!千真万确!”卫隆搂住齐乖,“别动,乖乖。”说着长吁一口气,觉得这比什么都要累人。“梁兄,莫要再如此看着本王,若换作是你,无法动手的痛苦,想必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用看,光那道刺人的目光就告诉卫隆,坐在床里的梁轵冬正在瞪他,拿阴森恐怖的眼神。
      梁轵冬似乎也知道光只拿眼睛瞪人是无用的,于是躺了下来,当中还留着足够的空间,等齐乖从卫隆身上滚下来。
      “乖乖,”长久的沉默之后,卫隆唤了声,“你的故事还没讲完。”
      齐乖含糊的应了声,说道:“故事?什么故事?”隆隆的身上很暖和,还很规律的起伏着,象摇篮一样,很舒服,所以即使没到睡觉的时间,齐乖还是被目前这环境给弄得昏昏欲睡了。
      “七只天鹅的故事。乖乖讲到他们的小妹妹要开始编荆条衣服了。”卫隆提了个醒。
      “喔。”齐乖朝旁边一翻,滚到中间躺好,感觉梁轵冬牵起自己的手,便絮絮说道:“小公主住的屋子周围都是荆棘,她就用这个编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没日没夜的。直到第六件完成开始第七件时,终于被人发现了不对,于是那个人就报告给坏皇后听,坏皇后就把她抓了起来,那时,第七件衣服小公主只完成了一半……”说到这地方,齐乖的眼皮再也撑不住,阖了起来。“当她被推上刑台时,有七只天鹅从北方飞了过来,小公主就把怀里的衣服往天空抛去,那时候,七只天鹅变成了七位王子,只是最小的一个背上还留着两只翅膀,皇后看见这一幕,把鼻子都气歪了,而下面的百姓都则欢呼起来。事迹败露后,皇后灰溜溜的逃跑了,小公主就和她的七个哥哥在皇宫里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嘟哝着说完,齐乖终于因了了桩心事,放心的沉入梦乡。
      “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么?”卫隆喃喃着重复,然后问道:“梁兄,现在这种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两人都清楚,齐家父母要带乖乖回去的决心很坚定,虽然他们回去的媒介暂时被扣了下来,但世事往往是出人意料的,除了完全将那东西毁掉,他们便无时无刻面临着离别的威胁,可是他们无法决定某些事,比如为了留住齐乖,而将他的父母也留下来,这并不公平,或许他们可以自私点,但齐乖毕竟是那对夫妻的孩子,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对夫妻若回不去,心态上势必会因此产生负面情绪,这绝对会影响到齐乖的,如此便会间接导致乖乖的郁郁寡欢,违背了他们的初衷。而放他们回去吧?这两男人自知没有那么宽大的胸怀,毕竟他们间隔的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世界,那边的技术明显先进于这边,可以从那边过来,却绝对无法从这边过去,于他们而言,机会也只有一次,但是,他们放得下吗?
      这可不是象说和齐乖去游山玩水那么简单的,那样他们还是在这里,随时随地可以见到亲人,到了那边却不一样,不是任性随心所欲的时候,虽然他们对亲情都很淡泊,但毕竟不是铁石心肠,梁轵冬和父母不亲,却很尊敬他们,卫隆对长辈没有感情,对兄弟却情谊深厚。一时间,两个男人陷入了沉思,纷纷考虑着将来的事。
      “本王觉得有些可笑。梁兄,本王已经对你产生了一种自己人的观念,但这并不表示本王便可以和你分享乖乖。”卫隆暂时不去想没有答案的事,于是将三人的关系拿出来说。这也是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虽然困难,但并不是不能解决。
      “我说过,不会放手!”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卫隆握紧了乖乖的手。
      “乖乖只有一个,你与本王却是两个人,这可如何是好。”卫隆笑着看着上面的床顶,问道。
      “乖乖不会选择,只有你我分个胜负。”梁轵冬说道。
      卫隆点头,觉得有道理。相处下来,他们大多摸清了齐乖的心思,如同他无法在他爹娘之间说出更喜欢的,他和梁轵冬,依齐乖的感情,同样如此。“如果你输了,你会退出吗?”卫隆假设着。
      梁轵冬缄默着,好久好久,才吐出两个字,“不会!”
      卫隆低低笑着,“能让阎罗殿少主放下高傲的尊严,如此死气白赖,真让本王意外,不过本王同样如此。那么美好的乖乖,本王是不会让给你的!”
      此刻,梁轵冬和卫隆,心中同时浮现了一个字:死!
      身体停止机能运做,思维停止想法考虑,也只有一死,才能真正的放弃。浓郁的杀气蔓延开来,两个男人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戾气,却泰然自若,丝毫没有戒备警惕的神态。
      “若你死了,乖乖会伤心的吧。”卫隆笑呵呵说道,语气轻松。
      “彼此!”梁轵冬淡淡回道。
      “……”“……”
      “梁兄,你就不能发挥朋友道义,主动退出么?为了乖乖,你我反目成仇,似乎说不太过去。”卫隆提议道。
      “……我不能违背我的心,但你可以那样做!”梁轵冬毫不客气的回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卫隆长叹一口,“梁兄,到底该如何呀?你我都不愿成人之美,你我发生争斗若死伤了乖乖必定伤心,若要乖乖这个贪心的家伙选的话,他一定说都喜欢,不然就是顾左右而言他,那么,到底怎么办?”
      “选择权,给乖乖。”梁轵冬这样说,基本上已经是妥协的意思了。
      卫隆怔怔的,扯开笑,“梁兄,你能忍受有人同自己分享乖乖?”
      “下下之策。”梁轵冬冷冷回道,话语中有丝丝无奈。
      卫隆又是一叹,“本王明白,但心里明白,却接受不了。”停了会儿,他认命的三叹,“罢了。本王就让乖乖去作选择。梁兄,你我起个誓,若乖乖选择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不得刁难,若他真的两个都选,那本王就接受。”
      “行。”梁轵冬答道,翻身侧躺,伸手揽住齐乖的腰,闭眼睡去。
      卫隆知道梁轵冬最多装装样子,他无法入睡的。“乖乖啊乖乖,你可勿要让本王失望啊。”说着没底的企求,卫隆用手掌抚摩齐乖的脸,心里是那个怄啊,可又无可奈何。谁让他和梁轵冬的实力不相上下呢!谁让他们都喜欢上这个大傻瓜呢!谁让他们都无法轻易放手呢!溯其根源,完全是咎由自取啊。苦笑着,卫隆也闭起了眼睛。
      乖乖,你可睡香了,害的我们睡不安生,真该打屁股啊!
      齐乖第二天一醒来,便看见两张严肃的面孔特写,就杵在自己前面。“吓乖乖一跳。”他抱怨了句,伸出手贴上那两张脸,感觉手心那痒兮兮的气息,遂笑了起来。
      卫隆拿下齐乖的手,收敛起哂态,正色问道:“乖乖,我与冬冬,你更喜欢谁?”
      齐乖被他们那正儿八经的态度唬住了,也收起笑,眨巴两下眼睛后,终于敌不过他们太过尖锐期待的视线,扯过边上梁轵冬的枕头盖在脸上。
      梁轵冬夺回自己的枕头,“乖乖,好好回话。”
      齐乖嘟起嘴,呜咽半晌,眼神也飘荡了许久,才讷讷回道:“乖乖喜欢蜜糖。”
      知道这家伙在面对困难时喜欢做缩头乌龟,梁轵冬喝了句:“说实话!”
      齐乖一窒,转而看向卫隆,见他不复往日笑眯眯的温柔样子,也是板着面孔盯住自己,当下委屈哼哼道:“隆隆和冬冬,乖乖都不喜欢!”说完又负气的从鼻管里发出两声冷哼。
      两人见齐乖不吃硬,还说着如此的话,虽然明知定是气话,可免不了心下一阵酸涩。这任性的家伙,只有他们两个心挂烦恼,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他们的主旨便是要给予他快乐,可联想到自己那么苦恼而他却不知情,还是感觉委屈,不由的产生了一种患难感,倒是减少了卫隆和梁轵冬彼此间的隔阂与芥蒂,倒生了难兄难弟之情。当下把两种不能相溶的情绪给混合到一起,目标便也一致起来。
      卫隆重新挂上笑,已经完全把自家人的想法冠到梁轵冬的头上,便冲齐乖笑着,和颜悦色的说道:“乖乖,别气。你说讨厌隆隆和冬冬,会让我们伤心的。”
      “是我不对。”梁轵冬轻轻说道,用手在齐乖的眼皮上摸了下。
      齐乖纳闷的看着他们两,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隆隆和冬冬,乖乖两个都喜欢。”
      两个人似乎僵了那么会儿,突的就恢复到正常作息,先后下床穿衣。卫隆取出今天要给齐乖穿的衣服,并且替他更完毕衣服,梁轵冬则帮齐乖绑了头发,然后泷王让人端水进来,齐乖刷牙洗脸,待三人都弄好后,一起出了房。
      “奇怪。”齐乖喃喃自语。
      “奇怪什么?”卫隆在右边,听见了便问。
      “感觉奇怪。”齐乖答道。
      “什么感觉?”梁轵冬也问,语气很淡。
      “乖乖不知道,奇怪的感觉,乖乖说不上来,就是奇怪。”齐乖老实的回答。
      卫隆和梁轵冬相视一笑,大概都了解齐乖在奇怪什么。想必是他们三人间的感觉吧,心结一解,什么事都仿佛成了自然,气氛跟以往当然有所不同,会奇怪是正常的。
      他们之间的默契齐爸齐妈不可能看不出来。吃早饭的时候,齐爸齐妈知道不能在这么姑息下去了,不然到时真的想走不肯走,那还了得。
      “隆隆,你什么时候把行李还给我们!”齐妈说道,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蒙蔽敌人眼睛,混淆敌人视听,其实东西早已经在他们手上了,这会儿正揣在齐爸袖中呢。
      “我们不可能将乖乖交给男人的,别再一错再错了。”齐爸配合着说道。这对夫妻早就打算养齐乖一辈子了,谁也不给,不论是男人,或者女人。
      “伯父伯母,这事并不急的,不是么?”卫隆敷衍着,心思不在应付齐家父母,而是在齐家儿子身上。看着齐乖就是有本事用透着优雅的吃相制造出混乱的狼籍,而好笑不已。
      齐妈面上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却是得意地笑到肠子打结。她其实已经和齐爸商量好了,准备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风不下雪,太阳非常灿烂。用过早饭一行人又去了湖心亭,卫隆让人撤下正对金茗池的天鹅绒,让阳光直接照射进来,然后这几人便在亭中准备的罗汉床上或坐或卧或趴,懒洋洋的晒起太阳来。
      齐妈假装一副感慨的模样走到亭沿,望着里面的湖水出神,然后浓浓一叹:“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带乖乖回去呀?”说着她转身,略一甩手,右腕上的一条白金手链就这么进了水。只听扑通一声,齐妈大吃一惊的匆匆在池边蹲下,看着手链模糊的身影消失在水中,茫然的开阖了下嘴巴,突然站起来冲到齐爸面前。“亲爱的,你送我的定婚礼物进水里啦!”
      齐爸皱着眉头瞥了眼湖水,“不就一条手链么。天太冷,潜水装置被扣着,我是不可能帮你去捞的。”看齐妈愤恨的朝自己瞪来,安慰道:“以后我再买条更好的给你。”
      “那不是钱的问题!是心意!心意!”齐妈气愤道,然后把齐爸从罗汉床上拽下地来,推到亭边。“你帮不帮我捞?”完美的诠释着泼妇的形象。
      “这种天气湖水刺骨,你让我怎么捞?”齐爸反问。
      “怎么捞?”齐妈吊着语音说道,“当然是下水捞!”沉声喝了句,她一把将齐爸给推下了水。
      众人见状,纷纷来到亭边。齐爸看见自己都已经下水了,便没辙的深吸一口气往下游去,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岸上的人不知道的是,齐爸下水并不是捞什么手链,而是从袖中掏出那个圆盘,在他抵达湖底后,把东西往淤泥上一放,然后在圆心上按下,便往回游去。
      那东西在齐爸按下按钮后,边缘一圈红灯亮了一遍,然后从底部伸出八只很长的钢爪,刺进淤泥深深扎根在湖底,接着,那圆心慢慢的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齐爸湿淋淋爬上去后,浑身哆嗦的冲着齐妈耸耸肩扁扁嘴,“没有找到。”齐妈听了立刻气的刷白了脸。齐爸看着暗暗发笑,觉得自己妻子的演技果然厉害,同时也很佩服自己。
      就在齐妈抱怨丈夫的时候,湖中突然出现一个旋涡,并逐渐扩大加深。
      乘着卫梁二人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慑住的机会,齐爸齐妈一起拉住儿子的两只手,拖着他一起朝那旋涡中跳。
      卫隆看见这个画面时,根本无暇多想,跟着跳了进去,与此同时,梁轵冬也往里跳去。
      旋涡中,五个人被卷得沉浮不定,并且慢慢朝中心转去,随后回复的湖水将之没顶,他们最后消失在逐步平息的湖水中……

      插花:今日的份完啦,明日就是结局,结局有二,一是回去,一是米回去。总之都是一次性的,没有来来去去的,时光机很贵的啊。总之,照顾到各位的口味,慢慢再添番外吧。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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