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骨纪谭》压扁了的红烧肉

20、第二十章 尴尬

　　廷尉大人与浴花楼头牌突然双双离奇死在郊外的枫院里，一时间街头传闻四起，大家纷纷议论起来五年前那段不被世俗所忍的爱情。
　　传闻越传越离奇，都说是那去世多年的廷尉儿子回来撞见自己的情人居然与自己父亲缠绵在一起，故而索命……
　　“你看，还未到秋天，那枫叶就红得跟血一样，那是真的吸了人血啊！”
　　“你们听到没有，每到夜半的时候，院子里总会传出琴声，还有小孩咿咿呀呀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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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处院子成了不祥地，众人纷纷避之，不敢靠近，倒也给了他们一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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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陈纪的部分记忆也给抹了去，我不希望他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超自然的生命存在，一切原封不动，像以前一样就好。
　　过了半月，蒙野还是没有走，无奈只好应了陈纪躲在了司马府里，我十分心虚，一个情人堂而皇之的与正妻共处一室，饶是我这把老骨头，老脸皮，竟也觉得有些尴尬！
　　小可爱公主见陈纪总是不在，于是便与我“纠缠”了起来，整日拉着我，让我陪她吃饭、游戏、看皮影，她好像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一日我们正在看“嫦娥奔月”的戏码，里面将嫦娥与后羿相亲相爱，生生别离的戏码演得淋漓尽致，哀婉缠绵，看得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谁知小公主却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
　　我好奇道：“公主，你知道这个故事讲得是什么？”你个小孩子能看得懂吗？
　　小公主泪眼婆娑的看着我道：“嫦娥飞走了，丢下了他的后羿哥哥。”
　　我心里突然一动，又问道：“如果是公主有了长生不老药，公主会丢下纪哥哥，一个人飞到天上去成神仙吗”
　　“不会，我舍不得，一个人多可怜啊，我要带着纪哥哥，带着父王母后，还有玄心，还有你，还有好多好多人，一起！”
　　“我们的小公主真乖！”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是一个多么招人疼的神仙小公主啊！
　　“玖弟，”她突然抹干眼泪正色道，“你不能这样跟我说话，我是你表哥的妻子，你得叫我表嫂呢，你不能像我父王母后那般捏我的脸，称我为‘我们的小公主’”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随后又嘟囔道，“不过……我喜欢你，那就特许你可以吧，不过，你不能当着玄心，当着其他人的面这样做哦，不然他们会凶你会责罚你的。”
　　“遵命，我们的小公主，”我笑道，“不过你不可以叫我玖弟，我比你大呢，你得叫我玖哥哥。”
　　“那不行，我是纪哥哥的妻子，我得随着他来。”
　　自此以后，我便成了这位小公主的“玖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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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府里近日突然变得繁忙起来，我问陈纪，“这是在忙些什么？”
　　陈纪冷冷笑道：“陈王向齐王请我这个质子‘回家’。”
　　“这是什么道理？齐王怎么说？”
　　“我不仅是陈国公子，更是齐国国婿，齐国司马，再说，我与陈国断绝联系这么多年了，突然叫我回去，也不合情理，齐王自然不会答应。陈王退而要求与我一聚，这便不好拒绝，”他望着我，复又低声道，“阿玖，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被陈王接走，为什么你得躲着他？”
　　“陈纪，我有跟你说过我的出生，陈王与我不过是一段孽缘而已。”我坦然道。
　　他拉住了我的手，将我轻轻拥入怀中，他总是这么温柔，“我会保护好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任何人也夺不走我，除了你。”我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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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荒诞的是，我竟然以陈纪表弟身份，坐在宴席上，我本来根本就不想出现，可是小公主以及陈纪一致强烈要求！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我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宴席上，陈王带着他的傅夫人面东而坐，那傅夫人看上去已身怀六甲，可即便如此她的打扮仍然是……嗯，怎么形容呢……颠覆了我对于孕妇的传统认知，虽已是四月，天气很是温暖，但是还是得套件外衫才可以，不然还是会有些冷，可是这位傅夫人，穿得甚是清凉，脸上抹着浓浓的脂粉，甚是“明艳动人”！
　　我坐在对面，听着蒙野与陈纪面上客套寒暄，我低着头乖乖的夹菜吃酒，也不敢多话。
　　好不容易捱到宴席即将结束，打算散场时。
　　“骨公子，这场宴席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倒不像以前的作风。”蒙野举起了酒杯，遥遥地向我这边敬来。
　　本来已放松的心突然又被吊起，我亦举起了酒杯，不自主地发怂道，“大王与司马大人讲话，小的不敢插嘴。”
　　“是吗？寡人记得你以前舌头很是灵巧，”他喘了口气，又到，“胆子很大呢~”
　　“大王记错了~”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可是我又能特么怎么说！
　　“陈王殿下，以至深夜，傅夫人还怀有身孕，我派人送你们先回去，明日，我再登门亲自带你们来看看这齐国的风景名胜。”
　　“那就先谢过司马大人了，只是司马大人平日公务繁忙，怕是抽不开身，让这位骨公子陪着寡人就好了，寡人身边还有她一位故人，急着与她叙旧呢！”
　　“骨公子对齐国并不熟悉……”
　　“可以，”我连忙打断道，“陪陈王看这齐国山川美景，是骨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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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小红不在公子府里。
　　一大早，我便来到陈王暂住的别馆，他早早的就在院子里等着我。
　　“大王，小红呢？”我笑着问道。
　　“她很好。”
　　“能让我见见她吗？”
　　他转身一步一步靠近，我渐渐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我仍然保持着笑脸道：“大王，小红胆子小，让我先带她回去，等下我会回来，陪大王游山玩水，可好？”
　　“寡人不信你。”他将我抱起，往屋内走去。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放了小红？”
　　他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我的脖子，“你知道吗？她也想让你回去。”
　　也？……
　　“寡人抓住她，本以为会经历一番严刑拷打，她才肯说，可谁知，她竟然直接就说了，这次也是她主动回到寡人这边。”
　　他渐渐松开了手，我配合地做出深呼吸的样子，“她只是在赌气，我不怪她。”
　　“呵~”他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是大度，怎么办，寡人本以为你会生气，已经替你铰了她的舌头呢~”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呢？寡人像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他猛地咬住了我的唇，狠狠地用力，瞬时我的嘴里满是血腥。
　　我抬手推开了他的胸膛，反身将他压制在身下：“告诉我小红在哪里？”
　　他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寡人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将附在他身上的手又使劲压了压。
　　“给寡人砍掉一只左手。”他对着虚空，冷冷说道。
　　“你敢！”
　　“还有一只右手~”
　　我连忙松开压制在他身上的手，“你收手！”
　　“收不了了~”他笑着说，
　　我浑身血液抑制不住翻涌，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她？”
　　“跟寡人回陈国。”
　　“好。”
　　“寡人说过，寡人已经不信你说的话了。”
　　“那你到底要我如何。”
　　“自断双腿，你觉得呢？”
　　“好。”
　　我将双腿当着他的面摆好，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骨头砸碎！
　　“这样可以了吗？”我问。
　　他突然皱起了双眉，疑惑地望着我：“你曾经说，因为你对她好，所以她对你好，可是她如今这般背叛你，为什么你还如此？”
　　“你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放了她。”
　　“寡人会放了她，不过你和她现在应该都不方便，等到了陈国，寡人再安排你们见面，就和以前一样，让她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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