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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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鹰身后的随从将2瓶酒递给他，他就拎着酒壶带着凤羽熟头熟路的左拐右拐，到了右边最角落的一间偏殿才停下。
铁鹰也不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大厅内放着一座黑色的熔炉，足有2米多高，周围一片寂静，铁鹰揭开了其中一罐酒壶的盖子，酒香瞬间就弥漫开来，凤羽四处打量了一番，闻到酒香的时候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侧方一个小门就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衣长褂满头白发白须的老者瞬间蹦了出来，肥肥润润的身子跟小胖墩有得一比，但这老头比小胖墩还矮了许多，几乎与凤年同高了，凤年注意到这老者周身气息独特，威压与铁府太夫人有得一比，想必也是个不低于七级的精神力强者了。
老者叫蔺墟子，是异能殿负责执行熔炉铸造术的其中一员，蔺墟子今日刚忙完几个进行熔炉铸造术的失败者的尸体，原本打算躲懒睡个午觉，没想到就被人一推门都打扰了，老头子正不高兴，却突然问道了一阵浓郁的酒香气，闻那酒香便知道是自己最爱喝的，老头子顿时高兴了，打开小偏门，边走边嚷嚷道：“桂花酿，还是三十年的，这年份这香气足，好酒，好酒”
老头子话音刚落，也没跟铁鹰客气，抓过铁鹰手中的一壶酒，拔了塞子，举起便咕嘟嘟喝了大半壶，放下酒壶后还打了个嗝，直叹道：“好酒，真是好酒，好多年没喝过了，你这小子真不地道，就那年自己要来我这才给我带上那么一瓶，这都多少年了。”
铁鹰呵呵一笑，直伸手作揖，做出一番告罪的姿态道：“蔺老见谅，铁家这些年发展不容易，我一直抽不开身跟您老喝上一杯，见谅见谅。”
“去去去，你小子这么多年了，也学会讲客套话了。”蔺墟子一脸嫌弃得摆了摆手，随后他便注意到安静得站在铁鹰身边的凤羽，凤羽见这老者终于注意到自己了，便学着这个世界的礼数向老者行了个礼，道：“小女凤羽见过蔺老。”
蔺墟子也没什么反应，就应了一声，他仔细打量了凤羽一番，有些不满得道：“我说铁家小子，你这些年心是越来越狠了吧？这么小的女娃子也带来糟蹋？我这个月可收了九具尸体了，多一具也好，刚好凑个整数十。”
铁鹰知这老家伙素来口硬心软的心性，想必是心疼凤羽这个小女娃了，他摇了摇头，笑了笑，道：“蔺老，凤羽非我铁家人，熔炉铸造术的要求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凤羽见此，适时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蔺墟子一听，顿时胡须都飙升了一节，他瞪着凤羽，哼声道：“你这小娃儿就这么想死么？”
凤羽平静得笑了下：“蔺老，我不会死。”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
蔺墟子没有洗澡的习惯，一脸不修边幅，身上的白色长褂也有些脏污了，但唯独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似乎能洞悉到对方的所有，那眼神极具压迫。
凤羽暗自一惊，生怕自己的法师身份被识破，一时间也不敢做出什么异样的反应。只安静得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良久，蔺墟子才收回视线，哼了一声道：“你这娃子找死，我也不会拦着，拿来。”说着便伸开右手，摊开了手掌，面向凤羽。
凤羽不解，转头看了看铁鹰。
铁鹰道：“一次五十两银子”
哈(⊙_⊙)
凤羽从衣兜里掏了掏，一个子都没掏出来，只好摆了摆手，道：“我没钱。”
铁鹰：......
蔺墟子：......
蔺墟子立马跳了：“开玩笑，没钱？没钱来干嘛，赶紧滚滚滚。”
凤羽没法子，只好跟铁鹰借，铁鹰道是很爽快得将一百两银子交给了她，随后道：“五十两是锻造术的钱，另外五十两是蔺老炼制的辟火丹的钱，你总共欠了我们铁府一百两银子，利息我可以给你减免，按你现在每月二两银子的薪酬，每月不花一分钱还债，至少需要在铁家做满四年零两个月，自然，如果每月只能还一两银子，就至少要坐满八年零三个月。”
铁鹰算盘打得噼啪响。
凤羽：“......”
蔺墟子：“......”
一百两买了她八年的服务期？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位铁府的当家人有做奸商的潜质？
此刻身无分文的凤羽只好选择妥协，给铁鹰打了一份借条。
蔺墟子拿到一百两银子的时候，嘴角勾了勾，看了铁鹰一眼，冷哼道：“你这小子就这么相信这女娃娃能撑过去？别到时就捞着一具尸体，还白白花了百两银子。”
铁鹰意味深长得笑了笑，没应声。
当初凤羽测试精神力等级的时候他正好看见了，那道透明光波绝非寻常，若是平常人，感应石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但若说凤羽是精神力异能者，感应折射出来的光波却与众人的都不同，当时他便知道这事不寻常，只是那道透明光波到底是什么，他也很好奇。
自从那日，他便有意无意的派人观察凤羽的行为，知道她的行事风格后，更为赞赏，虽然这丫头相貌不佳，行事却颇具大家风范，即便非上下四家的子弟，想必也能创出自己的天地来，既然她提出了进行熔炉锻造术，铁鹰自然求之不得，他也很期待看到这丫头的表现，看看这丫头是否真的能耐。
蔺墟子给凤羽服下了丹药，随后打开熔炉大门，让凤羽进到里面静坐，并交代凤羽：“熔炉最左侧有道机关，你若无法忍受，伸手一按那道机关，便能出来。当然，若能忍受至少一天一夜再出来，那么事就成了，若不能，便算是败了。”
见凤羽点了头，他便关上了熔炉，随后坐在熔炉大门正前方，双目紧闭，利用精神力光波催发了火焰。火苗哧溜一声，便在熔炉内灼烧了起来，将静坐在里面的凤羽整个人都包裹进了火海中。
看着火海中静坐的凤羽，铁鹰暗暗紧握拳头。
小丫头，你可要撑住了！
熔炉锻造术之所以被世人所惧怕，不仅仅在于它的高温，还在于那种高温对个人精神的极度摧残与折磨。
辟火丹只能保证人的身体不被高温融化，却无法抵消高温灼烧身体的感受。
一进入熔炉内，凤羽便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额头立马冒出了无数的汗珠，随着时间的推移，直至全身大汗淋漓，最让人难于忍受的是那种温度还在不断的攀升，仿佛要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一一烧碎，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感觉都在灼烧，随后是骨骼卡兹卡兹被烧碎了再重组，就像是整个身体先被融化成水，再重新锻造成人一般。
这种从所未有的痛苦，让凤羽整个人都处于即将崩溃的状态。
进入熔炉内不过一个时辰，她原本对自己施行的幻术就已经失效了，那头金色的波浪卷披散而下，身形骤然拔高，蓝色的眼睛此刻紧闭着，所幸的是，熔炉内因烈火肆虐，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火海中，熔炉外的铁鹰与蔺墟子无法看清她此刻的具体面貌，只能大致看到她在火海中仍然存在的身形。
灼烧在持续，温度依旧在攀升。
啊！
凤羽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要整个炸裂了，那种钻心的痛楚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趴倒在炉子里，神志似乎也已陷入昏迷。
但凤羽不清楚的是，这些其实都是幻觉，她的身形安稳如山，崩裂的只是她的精神。
这时已过了36个时辰。
三天三夜，三十六个时辰，那丫头却依旧没有叫停。
铁鹰与蔺墟子依旧守在熔炉面前，一动不动。
他们这几日吃住都在熔炉锻造房里，片刻不离得守着那座炉子。
那丫头已经熬过了一天一夜，算是成功进入了异能者的行列，但直至现在她依旧稳坐如山，没有丝毫喊停的迹象，让铁鹰与蔺墟子忍不住对此有了些许期待。
这还是个不满十三岁的女娃子，全大陆进行过熔炉锻造术的人本身就稀少，而且基本都是男子，唯一的女子还是当年古家的长媳，现在古家的长夫人古云氏，古家第三位八级强者——云舒。
熔炉内的情况他们不清楚，因为熔炉的设计，一旦熔炉开始锻造，便无法停止，唯有熔炉内的受练者自行按下那个按钮，才能叫停熔炉的锻造，否则这种高温锻造会一直持续，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自行熄灭。
当初铁鹰在熔炉内足足熬了十五日，在全大陆的精英强者行列已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第六日，蔺墟子与铁鹰用过晚膳后问了一句：“古家的那位当时坚持了几日？”
铁鹰答：“十六日”
比他整整多了一日，对于这事，铁鹰至今记忆尤深。
云舒与他年龄相仿，两人到熔炉锻造室的时间也只隔了一日，铁鹰在先，云舒在后，在铁鹰创造出十五日的最新记录不过一天，就被云舒给打破了，这种幻灭的兴奋感，骤然陨落，也给铁鹰带来不小的冲击。
如今云舒已达到了八级一段的高度，铁鹰却还在六级九段的阶段徘徊，确实是无法企及的高度啊。
第十五日，小胖墩跟着蓝歆来了，同行的还有铁翠翠，几瓶桂花酿跟几盒子美味佳肴。
蔺墟子喝得满心舒畅，看着熔炉内依旧稳坐如山的凤羽，他“啪啪”猛拍了几下桌子，高兴的哈哈大笑道：“铁小子，看吧，你的记录又要被女人打破了，哈哈哈哈。”
铁鹰却满不在乎得笑了笑，当年已经受过一次打击了，他已不在乎再来一次了。
小胖墩这几日担心凤羽，原本圆圆胖胖的身子，都瘦了一圈，看得蓝歆有些心疼。但看着儿子执拗得眼神，却不忍多说什么，唯有陪伴在儿子身边，静静的安慰着：“俊儿，小羽会没事的。”
小胖墩眼眶红红得坐在熔炉正前方，只安静得看着炉子，一声不吭。
铁鹰伸手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安慰道：“别担心。”
铁鹰带着妻子跟儿子在熔炉前守了两日，便让蓝歆带着小胖墩跟铁翠翠先行回了府，自己依旧跟着蔺墟子守着。
“你猜她能坚持到第几日？”蔺墟子问。
“她已打破了全新的记录，哪怕是坚持到最后一天，我也不奇怪。”铁鹰笑了笑，心中已暗下了个决定。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