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养妖怪吗》吃个丑橘

63、约定未完成

　　眼看气氛实在尴尬，禹阳想着怎么样也得开口说些什么，便张嘴来了一句，“那个，你吃了吗？”

　　此话一出，原本躺在禹阳怀里的黑猫都明显僵了一下，禹阳也尴尬的不行，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么没营养的话，原本他还想着，等再次见到白泽时要好好道别，可是现在真的见面了，自己又说不出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来了。

　　“没有。”白泽冷淡的回到，“食物并不是我的必需品。”

　　哦，这房间本来洒满了阳光，可是禹阳却感到了阵阵寒气，他缩着脑袋，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还有什么话题时，白泽却率先开口道，“为什么要自戕？”

　　“我……”禹阳想了想，想了一堆大道理后最终决定用最朴素的话语解释，“我打不过蚩尤，我又不想被他捉住，那我还不如自己动手。”

　　白泽目光低垂，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为什么不来找我？”

　　“您老不是把我赶出去了吗……”禹阳有些无可奈何，“我哪敢再去麻烦您啊。”

　　“你是在怪我了？”白泽忽然抬起眼看向禹阳，绿色的眸子里隐约透着一丝愤怒，“你在怪我见死不救？”

　　是在生气吗？禹阳愣愣的看着白泽，有一阵恍惚，他想起了前世里白泽和自己拌嘴时的模样，那时候白泽也很生气，但是不像现在这般收敛，而是直接向他宣泄着情绪，而现在的白泽即使已经愤怒到极点，但还是压抑着，没有直接向禹阳爆发。

　　“没有，我没有在怪你，我只是想着，能少麻烦你一点就行，毕竟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禹阳说着，又低声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白泽有些诧异，随即脸上有些微红，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什么，他扭过头不去看禹阳的脸，开口道，“你又没做错什么。”

　　“我为了保全天下人，失信与你，对不起。”

　　像是在湖水中投入了一道惊雷，白泽的瞳孔颤抖，难以置信的看向禹阳，“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嗯，原来你口中说的那个可恶的人类朋友，就是我啊。”禹阳现在心中一片坦然，笑着对白泽说道。

　　“少在那里得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朋友？”白泽涨红了脸，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度，“恭喜你，你终于想起你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蛋了。”

　　“是是是，”禹阳也并不想拆穿白泽的口是心非，毕竟他也只剩这一天了而已，“不管怎么样，我都拿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哎呀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黑猫在禹阳的怀中打着滚，“解开误会就好了，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嘛，禹阳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去找蚩尤那个家伙算账去，等解决了他，你就没有危险了。”

　　“没有时间了。”禹阳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涩，“我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我留在地府做鬼差，这样蚩尤也就没办法找到我，这世间也就太平了。”

　　原本气氛缓和了些的病房此刻犹如冰窖，白泽的眸子里像燃起了一团火，“所以，你又是自以为是的选择了众生而牺牲了自己？你又要弃我们于不顾？”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禹阳叹气道，“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可只要我在这世上一天，蚩尤就会寻我一天，我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与其过着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不如我亲手结束这一切。”

　　“明明还有别的解决办法的，”白泽咬牙道，“只要天界把蚩尤抓回去，你就不必……”

　　“千年前蚩尤被关押起来，可是现在不是又出现了吗？”禹阳摇摇头说道，“更何况现在蚩尤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阎王说了，只要我在地府里，蚩尤就找不到我。”

　　“我去向天帝请命，让他废了蚩尤的神籍！”白泽说着就想走，但是禹阳吓得从床上连滚带爬的下来，一把拉住了白泽。

　　“你疯了！你不怕天帝治你个构陷之罪吗？”

　　“蚩尤罪大恶极，我又怎么会是构陷！况且早在千年之前，我就已经控告了他，还会怕第二次吗？”

　　“你控告的结果呢？你被流放在人界，天天呆在宠物店那个破地方，画地为牢，你之前不是最喜欢游山玩水，又怎么甘心呆在那里呢？”

　　“没有人再陪我去游山玩水，那些山水在我的眼里早就失去了颜色，我等你轮回等了千年，那么多世都没有遇见过你，只有这一世，我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你，可是你又要把自己困在地府，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白泽痛苦的喊出声，他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蹲下了身子，捂住了额头，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

　　在禹阳的记忆里，他还没有这样真切的看到白泽的泪水，他知道前世的自己在遭受火刑之后，白泽是有去过刑场的，那个时候的白泽，好像也是落泪了。

　　“为什么要哭呢？”禹阳不知所措的想要去擦白泽的眼泪，但是又觉得不妥，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我只是呆在地府而已，又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肯定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

　　“禹阳，你真的太会自说自话了。”白泽抬眼，一双泪眼恶狠狠地瞪着禹阳，“你算什么，你凭什么让我继续等你？你难道觉得，我可以再继续等你千年万年吗？”

　　“那……那你就不要等了……反正，你应该挺讨厌我吧，毕竟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天界，我没有遵守与你的承诺。”禹阳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个妖怪宠物店，真的是天帝想要毁灭人类所以创建的吗？”

　　“当然不是。”黑猫终于找到能插嘴的地方，连忙说道，“据说当年天帝有心帮助人类重建家园，但又怕被坏人乘虚而入，就让白先生在人间驻守，一方面可以帮助有需要的人类，一方面又可以惩治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其实白先生说是在赎罪，其实也是在守护人界啊。”

　　“你的话真的很多。”白泽看向黑猫，冷冷说道，“当年你只是一只想要修炼却找不到门路的野猫，如今倒是能说我的过往了。”

　　“好了好了，既然只剩一天时间了，我们一定要浪费在争执上面吗？”禹阳得知真相，心中也轻松了许多，“我妈应该也快回来了，不如我们趁这个时间溜出去吧？”

　　“你脖子上还有伤，要是突然消失在病房里，你母亲一定会着急。”白泽皱着眉头，并不赞同禹阳的做法。

　　“我留个字条或者发短信给她嘛！”禹阳笑着说道，“新年还没过完，我可不想就这样困在病房里，度过我在人间的最后一天。”

　　“你……真的想好了？”白泽看着禹阳，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要知道，一旦留在地府，你就很难再回到人界了。”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只要能让我家人平安，我愿意呆在地府。”禹阳看着白泽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又小声的说道，“对不起，白泽。”

　　“算了，我哪能比得上王子高阳的大义。”白泽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要去哪里？”

　　“去街上吧？现在新年期间，街上应该很热闹，我们好好的逛一逛玩一玩，也算是为我在人界的日子划下句号，你说好不好？”

　　禹阳话音未落，两人一猫便出现在了步行街的角落，禹阳的身上也同时落下了一件厚实的大衣，身体顿时温暖起来。

　　“外面还是有点寒意，你穿着吧。”白泽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在禹阳听起来，倒是有着几分关切。

　　“谢谢。”禹阳把大衣的领子拉高，遮住脖子上的纱布，“我们从这条街的头走到尾好了，看着东西满多的，应该挺有趣。”

　　新年的步行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路两边摆着各色的小摊，有各种小吃和玩具饰品，还有一些服装和游戏摊位，禹阳走到一个糖葫芦摊子前，有些怀念的说道，“你看，是跟我同居过的那个阿飘喜欢吃的糖葫芦，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转世投胎了，应该也有真正疼爱她的人了吧？”

　　白泽看着糖葫芦，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往前走。禹阳看白泽不理他，也只好又跟了上去。

　　“你慢点啊，我还是带伤之人呢。”

　　禹阳可怜兮兮的在后面喊着，白泽虽然没有回应，但是步伐还是慢了一些。

　　“那里有卖烤鱿鱼的摊位，小黑，你要不要吃？”禹阳笑着抱起黑猫，见黑猫点头，他便走到摊位前买了一串爆辣鱿鱼，撕下一点塞到小黑嘴里，黑猫顿时被烫的喵喵叫，愤怒的抓了禹阳的手一把。

　　“对不起对不起，我记得你能吃辣的啊？”禹阳愧疚的向黑猫道歉。

　　“我是能吃辣，但是我不能吃烫的东西啊！你知不知道猫舌头是什么意思！”黑猫的小爪子在禹阳胸口乱锤，看样子是真的气到了。

　　“你记得它能吃辣，那么你答应我的事，有什么时候能做到呢？”白泽看着打闹的一人一猫，忽然开口问道。

　　“啊？”禹阳愣了一下，以为白泽还在说上天界的事，可是他仔细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我记得的。”

　　“你大概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白泽转身欲走，却又被禹阳喊住了。

　　“我答应过你，下次见面的时候，要给你带青团，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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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有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