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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六回下 ...

  •   敲山震虎秦太守明察悬案

      话说何璀在叶冰房中被意外毒死了之后,庄主派人来传了话,说是二人欲促膝长谈,恐夜深回厢房不便,就在庄主的房外又打扫了间屋子,给他留着。如影听后,莫名的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只觉得隐隐不安。到了后半夜,实在是于心难安,就偷偷跑去了叶冰的屋子。只见屋子里竟然空无一人。见此情形,如影这才想到若是那庄主真被自己毒死了,而当时在场的就只有她爹爹一人,那她爹爹岂不是要遭人怀疑?顿时吓飞了三魂五魄,不知所措。一时间觉得天昏地暗,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后来做了什么事情。
      再回头说珊瑚。这天他正在家中研习,没有去疏远。听得外头似有喧闹之声,便想出去看看发生何事,刚出书房门就看到宫师爷对着差役吩咐了什么。正要上前去询问,宫师爷支开了那差役,回头脸色一沉,道:“今日外头乱得很,公子没什么要事,还是在家好生待着。别出门去给老爷添乱!”说完,依旧沉着脸就走了。
      珊瑚听了好奇怪,不过也知道宫师爷是一片好心。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嘀咕,坐在书房里也读不进书。按说这些天云乡出了那么多事情,他早就该日日关心,事事清楚。无奈一直都被父亲锁在书房里,本想自己已乖乖的在书房坐了这么多天,总该让他出去透透气了。却没想到父亲依然不让他出门,还平白无故的被他父亲骂了一顿,再加上遇到宫师爷也和他父亲一个鼻孔出气。这下气恼了珊瑚,一赌气,便寻思着要翻墙跳出去。
      好容易爬上了墙头,又小心翼翼的准备跳下,正在此时听得一声“端木公子”,惊得他顿时从墙头上翻下来。本以为会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吓得珊瑚差点厥去,过许久,那声音又笑曰:“好啦,早没事啦,端木公子怎么吓成这样?”
      珊瑚睁眼一看,迎面而来的便是夏清霖的满面春风。见此,珊瑚不知怎的,慌得乱了手脚,反而“咚”的一声摔到地上去了。夏清霖于是又笑道:“端木公子,这回可是你自己硬要摔下去的呀!”
      “你……!”珊瑚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拍去身上的尘土,站起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应庄主之邀,有要事前往。”夏清霖眼里满是不知所谓的笑意,“但不知,端木公子爬墙,所为何事?”
      “我……”珊瑚地头,哼了一声,道:“都是爹爹不让我出门,我也是被逼不得已而为之。”
      “噢!怪不得,这么多日子都没到……”夏清霖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声轻唤。珊瑚闻声望去,只见一位女子在夏清霖身后亭亭玉立,只是她头戴面纱,不知是谁。
      当下,珊瑚的眉头就打了结,正要问那女子,夏清霖已拉起她,道:“反正端木公子也出了牢笼,不如与我一同前往山庄。如何?”
      珊瑚只是在意那女子是谁,不假思索便一口答应。夏清霖做了个请,原来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马车。上车后,那女子揭下面纱,珊瑚立刻道:“我刚才还想呢,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果然是叶落姑娘!对了,这几日不见,你到哪里去了?”
      叶落回道:“我这几日都在公子身边,哪儿也没去。”又看着珊瑚和夏清霖,笑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巧了,端木公子莫不是算准了我家公子要打这边走,才爬得墙么?唉,也是我家公子眼力好,远远的一见端木公子要摔下来了,飞似的跑去当肉垫。我说端木公子,你怎么也不道声谢呢?”
      “啊?难道他刚才是从车里飞出去的?”珊瑚一愣。
      “那公子以为呢?”叶落仍旧是笑,“本来还好好的坐在跟前,兀的就不见了,吓得我还当是见鬼了呢!”
      “说什么呢!”夏清霖道,“还把我当鬼了不成?”
      叶落依旧是笑而不语。珊瑚一时不知说什么,转念一想,又问:“哎,叶落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我这几日虽没出过什么门,但也听说了些山庄里的事情。听说你被人虏走了?”
      “这事情说来……唉!”叶落叹一声,夏清霖见她为难,便替她说了去。原来那天夜里,箫煊带着叶落除了山庄,就把她送到了夏清霖身边,只说自己欲同庄主浪迹天涯。夏清霖实在不明其中情况,只想着为了兄弟就该仗义出手,还动用了自己的私权,送他出城。又怕他在外无依无靠,还为他写了封书信。想来,四海之内他夏清霖的朋友也不在少数,怕他万一有何不济,也好有人去帮他以吧。至于叶落,留在了夏清霖身边。加上之前诸多忙乱,也就不便出门了。
      “那今日出门又是为了何故?“珊瑚也被关了几日,才出门就知道了这么多事,自然兴奋不已。
      夏清霖哈哈一笑,道:“自然是要把庄主夫人给送回去了。”珊瑚一听,不仅皱眉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儿耍呢?找了这么个不入流的理由来蒙我。”
      “呵!”叶落呵呵笑道,“端木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就说公子你小看他了呢!”
      夏清霖也不作答,只是看着珊瑚笑,看着珊瑚心里直发毛。不一会儿,就到了山庄。下了车,迎面看见一队官兵在山庄门口候着,为首的是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年岁与夏清霖不相上下,正差人去叩门。
      “呦呦,秦兄,真是稀客啊!“夏清霖一见他,便上前寒暄起来。
      “夏大人,”那青年公子一件夏清霖,脸上堆起了笑意,道:“在夏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夏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干干
      夏清霖亦是一笑,只道一句:“应庄主之邀,特来拜访。”
      秦桅哦了一声。这时候听见山庄大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只见那红漆大门缓缓打开之后,庄主一身素衣,抬脚走出了大门。
      珊瑚在夏清霖身后望去,崖翁与叶示瑾二人,一左一右跟在叶冰身后,他三儿后面都是些仆役。不见庄里其他人。
      秦桅迎上前去,拜道:“后生秦桅拜见云伯侯。”
      “秦公子,”叶冰只点头道,“不知秦公子率兵至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秦桅道,“日前,听闻山庄事又多变,昨日还得了线报,说是山庄里出了命案。家父以为,此乃云伯侯家事,本不该多问。只命小生前来讨教,还望侯爷将此事经过阐述一番,好让小生回去有所交待。“
      云伯侯叶冰道:“秦公子所言不差,但不知秦公子从何知晓这些事情?”
      “这……”秦桅正犹豫着,一阵鞭响,一个红影窜出,喝道:“你这妖孽!还我师兄!”
      众人见此大惊。唯叶冰飞手一根丝线,轻巧地折断了迎面飞来的长鞭,又缠住了那片红影。
      “何姑娘。”叶冰冷然说道,全然不顾方才被她称为妖孽之事。“此事尚未有定论,还望姑娘少安毋躁。”
      叶冰说话声响不大,却极容易震住他人。何如影听他开口,便已吓得手足无措,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断了一地的鞭儿,心知庄主已是饶了自己,便不敢再造次。
      “侯爷!”秦桅也叫他给震住了。
      叶冰抬手收回了丝线,又道:“秦公子的意思,方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些事情发生在蔽庄,自然总得给众人一个交待。只是涉及较多,本座也不能几句话就说清楚。适才已派人去请了太守和知府,再过一刻,就该到了吧。”
      秦桅听了,当下心里大叫不好。果然不多时,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须臾之间秦贯一身官袍从车上下来,身后紧随的,正是端木朔大人。
      珊瑚正惊讶,对上他爹爹一双怒目,赶忙低头多在夏清霖身后。这时候秦贯上前拜道:“云乡太守秦贯拜见云伯侯。不知侯爷召下官前来有何要事?”
      叶冰素来不喜欢被人称为侯爷。却只淡淡说道:“近日山庄之事本座已有了些眉目,因此特劳烦大人前来,此时说来话长,还望太守大人移步至花厅一叙。”
      “不必了。”秦贯摆手道,“侯爷在此说明,也是一样。”
      “也好。”叶冰说罢,转头吩咐叶示瑾,他便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了几个下人抬出一具尸首。
      “这便是近日来,惹得山庄大乱的始作俑者。”叶冰挥手命人揭开尸布,道:“采花大盗,游南江是也。”
      众人惊骇。一阵尸臭传来,纷纷回头掩了口鼻,而那何如影一见那尸首,眼泪刷得直落,大哭道:“爹!……”
      秦桅在旁拉住她,忙道:“何姑娘,莫急……”
      叶冰又道:“何姑娘,这下面躺着的,可能并不是令尊大人,而是易容了的贼人。”
      “你胡说!”何如影惊道:“怎么可能!”
      秦贯在一旁也是不解,道:“想当年,那游南江被守和道长一招寒雷掌,打下悬崖,应该是早已粉身碎骨了,怎么可能是他?”
      “这个么,本座也不清楚,”叶冰道,“只是本座在验尸时,发现了这些。”
      又挥手,叶示瑾忙揭开了那死人的衣裳,示意秦贯上前查看,又从那人脸上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这……”秦贯仔细察看了一番,道:“果然是寒雷掌,这么十多年过去了,伤痕仍未退去。”
      “秦大人这下可信了?”叶冰问道。
      “信!”秦贯点头,道:“守和道长得寒雷掌乃绝学,此十年间未曾有人练成这等功力。当年若不是有道长鼎力相助,下官岂能抓到此贼,不想当时竟被他逃去了。”
      叶冰道:“日前有人在山庄投毒,虽不知何人所为,好歹乌一派门人尚在,救下众人性命,事后清点,便发现了这具尸体。”
      夏清霖接上说道:“莫不是这贼人,自己下了毒,又把自己给毒死了吧?”
      “你胡说!”何如影忽地跳出来,说道:“我爹爹才不是什么贼人呢!”
      “何姑娘息怒。庄主也只说这是当年名震江南的采花大盗,可没说这是你爹爹啊!”
      夏清霖一番话语惊醒在场所有梦中人,叶冰缓缓道:“也是。若是独衣山老怎会被自己下的毒给毒死呢?更何况,何老先生向来都是把解药和毒药打乱了放置,就是为了防止被奸人盗毒作坏——何姑娘,令尊可是有这习惯?”
      何如影听后,面如死灰,只呆呆点头说是。
      秦贯皱眉,问道:“若这是游南江,那独衣山老……”
      “恐怕是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被人给害了吧?”叶冰道:“若不是本座极力强求,何老先生也不会……”
      “侯爷!”秦贯又道:“此事之中疑点甚多,请恕下官不能单听侯爷的一面之词。
      叶冰道:“秦大人所言甚是。其实这些也是本座的揣测。只是线索过少,许多疑点一时难以查清。如今凶犯游南江已毙命,真相恐怕难以水落石出了。”
      “无妨。”秦贯道,“下官已寻得一知情人士,或许可解开一些疑团。”
      “好。”叶冰只点了一点头,没说其他话。
      秦贯转身对着身后的马车,道:“请夫人出来说话。”
      珊瑚不禁好奇哪里来的夫人,小声地问了夏清霖,却见他不言不语,只是捏紧了拳头。
      那位夫人从车上下来,原来竟是红云夫人。
      秦贯道:“这位正是云伯侯德座上宾,红云夫人。侯爷,错不了吧?”
      叶冰点了点头,道:“本座招待不周,夫人受惊了。”
      秦贯又问道:“请问夫人,这尸首可是独衣山老何璀?”
      方才红云夫人在车内听得清楚分明,知道了来龙去脉。听到秦贯问她话,早已想好了如何应答,强忍泪水答道:“不是……”
      一言既出,也无人惊骇。想来独衣山老在江湖上也是一位德高望重老者,自然无人希望他就是当年臭名昭著的游南江。
      秦贯只是微微变了神色,道:“那这就是奇了,这人若不是何老先生,那何……”
      忽然,只见红云夫人大哭,又喊道:“哎呀呀……我家那老头子已经不在了呀……”见她悲痛欲绝,众人颇为不忍。蓦然,只见她拔簪自刺!
      这事情发生的突然,周围竟无人可阻拦。待众人上前,已是回天无术,原来那簪上喂了毒,心口留下黑黑的毒血,看来红云夫人此刻已咽气。
      倒是叶冰、秦贯等人依旧镇定自若,且叶冰神色不乱,似在意料之中。周围一干人皆是满面惊慌,只有几人尚能自制。
      珊瑚也是惊讶得冷汗连连,这时候,只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臂膀,那人附耳说道:“珊瑚可是怕了?”
      转头看去,夏清霖正在他身后,顿时一阵惶恐莫名的压下了心头,推开他却道:“无事。”
      夏清霖神色虽凝重,却轻松不少,道:“若不早些回去,恐怕令尊要担心了。”
      “哦?”珊瑚发现他父亲正在看着自己,道:“好容易出来一次,才不回去呢!”
      “是么?”夏清霖眼中付出些许笑意,把珊瑚往他身后轻轻一拉,兀自走上前去说道:“看来,只有本官也不得不出来说些什么了。”
      太守忙问:“夏大人有何高见?”
      “高见不干,”夏清霖,道:“只是本官刚好知道些事情,不知可否为太守大人做些帮助?”
      秦贯忙道:“请赐教。”
      夏清霖微微一笑,道:“叶落,出来吧。”
      话音刚落,叶落走进人群,摘下面纱。秦贯大惊:“这便是日前庄主悬赏已久的叶落姑娘?”
      “奴家正是,”叶落欠身道,“众所周知,叶落本出身青楼,幸得夏大人赎身从良,本以为可成为大人家婢,却蒙庄主错爱,欲立为侧室,不想却又遭变故。”
      “但请问叶落姑娘,那日究竟发生何事?”秦贯问道。
      叶落黯下神色,道:“说来大人可能不信。那天夜里奴家本想到花园里走走,却头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已在夏大人的宅子里。”
      夏清霖点头接上道:“那天夜里是萧煊把叶落送来的。”
      “哦?萧煊?“秦贯满脸狐疑道,“这……”
      “这事情确实颇为离奇,“夏清霖道,“本官也只是听萧煊说,他在山庄发现有人劫走了叶落,一路追去。后来那人被萧煊追上,不得不扔下叶落,正巧又被我碰见,只是那萧煊追敌心切,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把叶落姑娘托付给我便走了。”
      “对对对!萧大哥的轻功是极好的呢!”珊瑚忽然插话,却被端木朔一眼怒目镇住。
      夏清霖又说:“本官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应及早将此内情公布于众。只是怕一旦公布,便打草惊蛇,让那贼人逃之夭夭。想来那人也不容易对付,因此才能如此轻易的出入山庄。”
      秦贯不语,夏清霖道:“秦大人,如今萧煊不在,所有事情都找不出个头绪来。本官也只是猜测,当夜劫走叶落姑娘的贼人,可能就是游南江。他遇到萧煊和本官之后,扔下叶落姑娘,才逃过了萧煊的追踪,以他当年名震天下的轻功,这也并非不可能。又潜回了山庄,随后便将何老先生杀害,再假扮何老先生。抑或是在路上,就早已将其杀害了。”
      “可是如今萧煊人在何处?”秦贯又问道。
      “这……”夏清霖叹了叹气,道:“那日,本不该让他独自追去。以游南江之狡诈,说不定萧煊也被他害了,若是没有被他害了,也极有可能被困在了什么。”
      “夏大人所言不差。”秦贯看了一眼那尸首,正要说什么,只听有人问了一声:“可是,这游南江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的混进白银山庄?”
      众人看去,原来是端木朔问出的。秦贯点了一点头,道:“也对。你尚不知这之中的缘由。当年游南江□□之时,是云伯侯请出了闭关多时的守和道长,才助本官一臂之力。如今守和道长已不在人世,这游南江恐怕就是来找庄主寻仇的。”
      “原来如此!!”珊瑚说道,“难怪人家都说什么有人到白银山庄去寻仇的,才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珊瑚这番话,倒是歪打正着地把前因后果都给串了起来。秦贯看了一眼那尸首,叹了一口气,道:“恐怕也就是如此了。”
      众人略有些惊讶,想来事情经过原来是如此。又见秦贯道:“事已至此,也算是有了个了解。”
      叶冰点头,道:“只是要麻烦大人继续寻找萧煊和何老先生的下落了。何老先生是本座的故交,而萧煊也是他的得意门生。若能早一日找到,本座也能早一日放下心来。”
      “是,谨遵侯爷吩咐。”秦贯上前对着庄主拜了一拜,道:“这尸首,下官便命人带回去了,还望庄主行个方便。”
      “此乃太守职权,大人自可便异行事。”叶冰道,“而红云夫人的后事,本座自会打理。”
      “不用你管!”这时候,那抹红影跳出,怒言:“叶冰!你这妖孽!你害死我爹,逼死我娘。连我师兄也不知道被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都怕你,不敢说,我何如影才不怕!这等不共戴天之仇,我早晚要报!”
      “庄主……”叶示瑾站在叶冰身后,站立不安。
      叶冰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声音压低的只有叶示瑾和崖翁听到:“蚍蜉撼树。”
      至此,秦贯也算是有了收获,便不再纠缠于此。取了那具尸首之后,率部而去。叶冰转身进了山庄,崖翁与叶示瑾各自吩咐众人去收拾残局。
      珊瑚见他父亲,眼冒火星,吓得不敢过去。倒是夏清霖带他走过去,对端木朔道:“今日出行,正好遇到端木公子,他说被关在书房里闷得慌,本官就一起过来看看了。还望端木大人不要介意。”
      “不敢不敢,犬子给大人添麻烦了。”端木朔等了珊瑚一眼,喝道:“还不快跟我回去!”
      无奈,珊瑚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夏清霖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转身带了叶落进了山庄。等不及通报,就闯进了叶冰的书房。
      “庄主!”一见到叶冰,夏清霖立刻跪下,道:“请庄主放过叶落!!”
      “放过叶落?”叶冰漠不关心的问道:“朝羽这是什么意思?”
      叶落不言不语,只是低眉顺目,站立在一旁。夏清霖道:“庄主恐怕并不是为叶落好,才要她留在山庄里的吧?”
      “何以见得?”
      夏清霖微笑,了然于心道:“庄主并不是为了续弦而取叶落的;萧兄弟并不是为了追什么贼人而离开的;那个什么游南江也不是为了寻仇而来,朝羽甚至都怀疑这个何璀就是当年的游南江。”
      “噢?”叶冰看了看他,又说:“坐吧,别总跪着。”
      听到叶冰这么说,夏清霖便不再客气,起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朝羽确实聪明过人,”叶冰说道,“哪里看出来的?”
      “轻功。”夏清霖说道,“朝羽自知单打独斗皆不如人,唯有在轻功上有所造诣,也听说过不少独门的轻功步法。萧兄弟的轻功相当好,朝羽本以为是类似或是巧合。但看过几次之后,才确定他走的步法的确是失传已久的‘飞云步法’。不过后来又想了想,若是何璀就是游南江,他当然能把‘飞云步法’传给萧兄弟了。”
      叶冰的眼神有些许赞赏。道:“没错。当年游南江为非作歹之时,招惹到了南方的袁氏家族。没想到袁家大小姐竟然看上了他,而他居然也有了改过自新之意。于是本座便找来守和道长,让他把游南江一掌劈下悬崖,销声匿迹。尔后,他又拜在乌一派的周仁堂门下,洗心革面。因此,江湖上只知有独衣山老,却早已忘了游南江。这是连红云夫人都不知的事情,不过……”
      “看来,红云夫人已经明白真相,因此才自尽。”
      “她是为了保全何璀的名声,还有……”叶冰道,“想来,她也不能相信何璀就是那个恶贼。”
      夏清霖道:“倒也是个刚烈的女子,何姑娘的脾气果然是像极了她母亲的。”
      叶冰目光直直的看着夏清霖。许久之后,忽然问道:“朝羽,萧煊到哪里去了?”
      “这……”夏清霖一怔,想了想才说,“萧兄弟走之前,有嘱咐过朝羽,不能告诉庄主。请恕朝羽难以从命。”
      “难以从命?”叶冰似乎在玩味朝羽方才说的话,“朝羽从前总是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若是本座有任何要求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如今本座只有这么个小小的请求,朝羽都不能答应吗?”
      夏清霖道:“朝羽自幼受庄主教导,以信义为重。既已答应了萧兄弟的事情,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叶冰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低下头,神色颇为低落。
      “庄主?”夏清霖心中大惊,不明白庄主为何如此低落。而叶落在旁面色颇为不忍,似有难言之隐。
      “他就这么决绝地走了。”叶冰看着夏清霖,道:“朝羽真得不说吗?”
      “这……恕难从命!”
      听到这话,叶冰瞬间变了眼神,道:“夏大人。”
      “庄主?”听到叶冰如此称呼他,夏清霖惊得站起身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若夏大人不愿说出萧公子的下落,那么便请回吧。”叶冰冷冷说道。
      “庄主,朝羽只是……”
      叶冰打断道:“你若出了这山庄大门,本座便不再认你了。”
      “庄主!”
      夏清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叶冰已经叫来了下人送客。这下顿时慌了心神,明白他所说的并非戏言。忽地想起萧煊临走前的留言,正踯躅着就被“请”了出去。
      望着夏清霖出去的背影,叶落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欲开口说话,只见叶冰摆了摆手,道:“往后你就留在山庄里,哪里都不要去了。若是又出了什么事儿,本座也好照料着。”
      叶落点了一点头,欠身退下。其实心知肚明叶冰在说些什么,只是他不说明,叶落便也不点破就是了。
      不久,叶示瑾来找叶冰,说是已派人找到了萧煊的下落了。而叶冰似乎早已知情,问道:“是否在京城的醉梦居?”
      “正是!”叶示瑾。“不知庄主如何知道的。”
      “昨夜十天常卫已禀告过了。”叶冰道。
      “那是否要……”
      叶冰道:“还是不必了。”
      叶示瑾奇怪道:“庄主不是在找他吗?”
      “他不想回来,本座也不强求。”叶冰道,“你还是先去忙着吧。”
      “是。”叶示瑾应声却并不告退,又问道:“示瑾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庄主。”
      “什么事情?”
      叶示瑾问:“今日发生之事,细细想来,其实漏洞百出。只是不明白秦贯不再深究,此事为何?”
      叶冰倒了一杯茶水,道:“瑾儿可知上月京城发生了何事?”
      “不知。”
      “贤妃小产。”叶冰说罢,饮了口茶,又道:“这可是后宫第三次发生这事情了。”
      “示瑾不知……这有何关联?”
      叶冰亦不点明,又道:“看来秦贯就要回京城了,云乡县的事情他也不想多管什么了。今后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他岂是会了蝇头小利而放弃那些呢?”
      叶示瑾皱起了眉头,似乎依旧不太明白。
      “也罢。。”叶冰又想了想,才让叶示瑾下去。
      等后天明儿回来了再说吧。叶示瑾边走边思索着,难道叶示明这次真的要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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