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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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泽既然答应了唐无乐不能只学箭，便开始了轻功的熟习，先开始练这个还是因为唐小婉。
无泽之前听了唐无乐说唐小婉有些不对，但他一直没觉出来。
那一天他又去了唐小婉那里，去的时候她正练着琴，唐无泽便没说话坐旁边听着了。
唐小婉弹了好几曲才回神，一看唐无泽坐着，忙站起来过来拉他:“你什么时辰来的？坐了多久了？”
唐无泽任她拉着，只是笑。
唐小婉练琴是习惯退了下人的，这会儿想他干坐了这么久，就道:“真是我的不对，怪我没注意着。”
唐无泽没觉得什么不对，只偏头看她:“怎么了？”
今天她弹琴时也没了往常轻快愉悦。
唐小婉不知道别人家的双子会不会像他们一样，但她一直知道她和无泽总是心意相通的，她总能知晓他的心情，他想表达的意思，而无泽也一样，他现在就知道她哪怕弹着琴，也是不开心的。
唐小婉松开他的袖子，咬了咬唇问:“弟弟喜欢打架吗？”
唐无泽自然是不喜欢的。
唐小婉看他摇头又问:“弟弟喜欢杀人吗？”
唐无泽眨巴了下眼睛，没说话。
唐小婉快哭出来了:“什么？喜欢？不喜欢？”
唐无泽看她的表情便手足无措，只能回答:“不知道啊。”
他没杀过人，只能回答不知道。
唐小婉却并不满意，她掉着眼泪说:“你们都是这样，你们都做坏人，我却想做好人。”
唐无泽不明白她说的什么好人坏人，却知道她这时候是很伤心很难过的，但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叫她不难过，他甚至连她为什么这么难过都不知道。
只能给她帕子，说着:“别哭。”
唐小婉哭够了，又问:“你以后也是要出去的吧？也是要与人争斗的吧？你想过受伤了我要多伤心吗？”
唐无泽看她，想安慰她不会受伤，却又想怎么能不受伤呢，就是再厉害的人也是要受伤的啊。
逆斩堂里那么多弟子，有给过他糖葫芦的唐二十四就再没回来过，露出来的眉上有疤的唐十三回来了，然后倒在了逆斩堂里，还有那么厉害的唐烟唐影师兄，时不时也是得身上开着口子的。
唐小婉看他，突然说:“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用帕子擦干脸，拉着他袖子:“你得跑，跑了就能回来了，是吗？”
唐无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觉得这时候说是或者不是都不对，想到最后只能回拉着她胳膊，看着她道:“会回来。”
唐小婉这才笑了，她把他拉着坐下，自己也坐着，然后说:“我先前出去走，不小心看着了那幕。”
她说着便捂着了心口:“血肉模糊的，真是可怕。”
那人似也是个唐门弟子，把个受重伤动弹不得的人踩在脚下，手里还拿着鞭子往伤口上抽，直打的人皮开肉烂，惨叫都不能。
唐小婉一细看便晕了过去，后来她醒了，就听下人说唐无乐处理了这事，那抽人的还是唐子衣的人，只说是为了攀比呢。
唐小婉当时叹了气，没说什么，心里却想，她一个照面便晕，堂姐莫不是还喜欢看？
唐无泽倒了茶给她，看她喝了缓了缓心绪，又接着说:“后来我还知道了我们唐家是专杀别人的，就总想着唐门是不是都是那样，就连无乐哥私底下也是那样。”
唐无泽摇了摇头，说:“不是。”
说完便低下头去。
唐小婉放下茶杯，看他:“你为什么难过？”
唐无泽眼睫扇动了下，说:“对不起。”
他抬头看她，漂亮的眸中一片雾气，眼角也浮上了红，开口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居然还出现了这样的事。
唐小婉拿着帕子凑上来，给他擦了眼，笑道:“弟弟哭也好看。”
又说:“我是姐姐啊。”
本来姐姐就是要保护弟弟的，可她没办法，保护不了阿楷，难道还要阿楷替她担心难过吗？
看他垂着脑袋不再说什么，唐小婉便晓得他是因为刚刚哭的事害羞了，便笑着催他:“走吧，走吧，别忘了答应了我的。”
唐门轻功飞得高，学起来也难，唐书雁一听弟弟要学轻功，忙拉了唐无言来一起看。
她却不是看热闹，而是真的担心:“那时候我也差点摔断腿呢，幸好骨头没事。”
唐无言蹲着看唐无泽准备机关翼，给他加油:“阿楷上啊。”
唐书雁拽他马尾:“听我说没？”
唐无言疼的忙伸手把头发抢回来抱着:“听着，听着，不就说断腿的事儿吗？”
唐书雁哼了声，没理他:“你什么时候也上去？这么大人了，还没上过天呢。”
唐无言也想上天啊，他低头拔了几根草，嘟囔道:“难啊，我绑着绳子试过，根本就控制不住，晃来晃去的，一来风就整个人都滚起来了，完全停不下来。”
唐书雁笑了:“有风你都敢上去了？”
唐无言哼道:“我又不是胆小鬼。”
两人正说着，那边唐无泽已经跳了出去，唐书雁忙喊:“无泽小心，控制好落脚点！”
唐无言也有些紧张，只能道:“可千万别来风。”
唐无泽来之前好多担心他摔断腿的逆斩堂弟子给他传递经验，有的说要能把握住每次最好的起落时机，有的说要本身就要有好的平衡力，还有的说要对功法的掌握足够精细。
唐无泽听了，也记着了。
可起跳后他的脑中便什么也没剩，眼睛盯着借力点，气海一动，身子便轻轻巧巧地飘了起来。
起跳，起跳，再起跳，接下来是打开机关翼，同时再次提气，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唐书雁紧张地握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唐无泽滑翔了一段距离，便开始尝试着下落，调整方向，向下俯冲，接几个小轻功减少缓冲，轻轻松松落地。
唐无寻有些噎:“这就完了？”
唐书雁啊了一声，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我弟弟是天才！”
唐无寻站起来不开心地看她:“我也是你弟弟。”
唐书雁眨了下眼睛:“你能上去了我也这么夸你？”
唐无寻打了个激灵:“不了。”
真这么夸他就过了，唐门内堡他们这一辈里好像就他这方面的天赋最差，比他小的无影都比他强很多。
不过他也确实不喜欢习武就对了，在这上面花的时间也实在不多。
唐无泽落地后准备休息下，再轻功飞回去。
他看了看周围，料想着是到了附近的哪个山上，不过刚才飞的大致方向他是记着的，所以也不算是迷路。
唐无泽绕着山走了走，出来的时候便收获了只小小的黑白团子。
无泽开始的时候哪怕被它抱着腿蹭也还是决定不要它的，只是后来躲着好长时间也不见有别的大团子来领走它，眼看着饿得奄奄一息，再不管就要饿死了，也只能出来抱了它回去。
唐无言看着他，问:“怎么才回来？”
唐无泽笑笑，松开个手臂把团子给他看。
唐书雁接过来抱着，惊喜道:“怎么来的啊？还这么小。”
蜀中虽然这种胆子大还不怕人的黑白毛团很常见，但大多也都是野生的，只能远远看着的那种。
唐无泽就说:“只有它。”
唐书雁问:“你去的时候只有它一个？”
唐无泽摇头，又说:“一直。”
唐书雁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知道了，是一直只有它一个对不对？所以无泽才这么久回来？”
唐无泽这才笑了，点头。
唐无言上来扯他脸:“阿楷这说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唐书雁气得拉他:“不准欺负弟弟。”
唐无言松手，呛声:“这哪里是欺负？”
唐书雁指着无泽的脸:“你看弟弟脸都被捏红了。”
唐无言一看还真红了，可他都没用劲儿的，不由反驳:“那不怪我。”
明明是阿楷自己脸太嫩，一动就变色了。
唐书雁叉腰:“不怪你怪谁？怪弟弟？怪我？”
在旁边站着的唐无泽懵了下，有心想劝，张了张嘴却发现他根本插不进话。
唐无言气哼哼地转头不理她，拉着无泽开口道:“走，阿楷教我怎么控制机关翼去。”
唐书雁已经有些后悔，她怎么说也是姐姐的，比无言大好几岁呢。
唐无泽没动，看唐书雁。
唐无言也有点后悔，却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转身道:“哼，我自己去。”
唐无泽无措地垂头立着，好像，是因为他他们才吵的。
唐书雁看他一副可怜的样子，有些好笑:“没事的，我和无言每次遇上便要吵几句，很快就和好了。”
她见他还是低着脑袋，又说:“明天我们一起找他，你看着吧，他一定是不生气的。”
唐无言出了名的忘性大，天大的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唐无泽点头，和她约定好了。
但第二天的时候，无泽却是一个人去的，去了唐无言果然一点儿没生气，笑得揉他脑袋捏他脸:“阿楷今天居然来我这儿？”
唐无泽笑，一点没反抗:“还有姐姐。”
唐无言就问:“那她人呢？”
唐无泽从包里拿了东西递给他，说:“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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