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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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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尧虞站在岸边拔高了调子。
刚刚弱冠的少年双臂撑在岸上，此时神情倒是生动很。
尧虞眯了眯眼睛，轻嗤出声，“二皇子不是一向不在乎这些。本王可记得上次让你选的时候，家与国你选择了后者。”
“我反悔了。”齐景撑着手臂从温泉走出。
尧虞看着面色从容的站在他面前的齐景，眸色暗了暗。
刚刚弱冠的少年竟是比他个头还稍高一些，此时对立而站，便是看见齐景微垂了眉眼，“雁北到底是要立一个储君，与其看着你立了别人，倒是不如我亲自来，至少事成之后，我应是过的比现在好受点。”
尧虞磨了磨后槽牙，“本王也反悔了。”他声音一顿，眸中愈发冷淡疏离，“既然要立，本王应当立一个乖顺听话的。”
“乖顺听话的便没了自己主见，摄政王难不成想一辈子被困于这朝堂？”
齐景的话温和浅淡，却是让尧虞的心脏一颤。
想到上辈子十八年换得了那样一个结局，尧虞面上多了一抹犹豫。
齐景看他未语再次出声，“我对摄政王并不熟悉，戒备之心尚存。互相信任也是需要建立在彼此相熟的前提下，倘若日后你我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尧虞冷哼了一声，“伶牙俐齿，鬼话连篇。”
这世上能算计的了他的，这还是头一个，还偏生正中下怀。
尧虞拉不下这个脸，但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想了一番，方才出声，“过几天春郊围猎，你若能夺得头筹，本王便应了你。”
“成交。”
尧虞听着齐景声音，自知目的已经达到转头就走，哪知齐景却是叫住他。
尧虞回过头去，皱紧了眉头，“唤本王做什么？”
齐景掩唇轻咳了两声，难掩虚弱，“春郊围猎考验骑射，我平时疏于练习，恐怕……”
真是麻烦！
尧虞压下唇角冷意，微微侧目，“明日京郊大营，来见我。”
看着那抹离去的身影，齐景站在原地，轻轻一笑。
风将少年身后长发吹动，那如玉倾城的面容如一树梨花盛放。刚刚还滴着水的白色袍子此刻随风鼓动，再看那上面哪里还有半点水迹。白袍纤尘不染，隐隐有银光一闪而现。
……
“大人，您今天是遇见了什么喜事吗？”
身旁简风的话让尧虞回府的脚步一顿，“本王看着很高兴？”
简风点了点头，“大人，您都笑了。”
尧虞压下微扬的唇角，回身瞪了他一眼，“本王看你还是太闲。你去京郊大营跑一趟。”
“京郊大营？？”简风瞬间一愣，“大人您明日是要巡防大营吗？属下这就安排下去，让他们明日来迎。”
“回来。”
尧虞将人叫住，皱了皱眉头，“本王何时说要去巡防？本王明日要带一人过去，让他们不要声张。”
“您是怕……”
尧虞嗯了一声，“近日有人向齐康报了本王行踪，明日带人去京郊大营的消息务必保密。”
“是。”
‘喵~’
简风走了之后，尧虞正要回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猫叫。尧虞回头去看，就瞧见一只黑色的猫咪，怯生生的窝在屋外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他。
尧虞总觉得这次重生以后，他好像格外的受猫喜欢。明明上辈子除了小白，其余的猫都不愿意靠近他，导致尧虞想要再养一只跟小白作伴都没了机会。
院子里没人，尧虞迈步走过去。
黑色的袍服在地上拂过，腰间环佩发出清脆声响。
猫眯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喵的叫了一声，向后缩了缩。
尧虞顿住脚步，低着头将它看着，半晌弯了腰身，将猫抱进了怀里。
“喵~”
柔软的毛，软软的一团，让尧虞的一双眸色像是春水融冰，逐渐温暖。
“大人，那个……”
“喵！”
怀中的猫被尧虞扔在地上，尧虞清了清嗓子，看着去而复返的简风面色一沉，“什么事！”
简风看着地上被摔得一瘸一拐的猫，又仰头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尧虞，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大人，其实……这是您自己家……您不用端着，想玩猫就玩好了……”
“滚。”
简风没滚，硬着头皮冲着人微微颔首，“大人，属下刚刚发现摄政王府外多了几个宫中眼线。”
尧虞眉眼一眯，“看来齐康是坐不住了。”
他交给齐康的帝王权术，到底没用在正地上。
养虎为患，为虎作伥。
上辈子他用那样惨烈的方式给坐在高座上的帝王上了最后一课，这辈子看来还是要给个教训，才能让齐康懂这么个道理。
尧虞压下心头一片寒凉，音色渐冷，“那些人一个不留。再把那些人的尸体给本王打包送回去。”
……
晚间，雁北下了一场大雨。
齐康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雨下的正大。
大太监徐福站在一旁劝道：“陛下，咱们等会再回御龙殿吧，这会雨下的正大。”
齐康却站在檐下皱紧了眉头，“朕这会心神不宁的……”
“公公，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看着小太监惊慌失措的模样，徐福扫了一眼一旁站在一旁的齐康，低呵出声，“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小太监却是脸色吓得煞白，他看着站在一旁的齐康，反手朝着身后御龙殿的地方指了过去，“御龙殿外就在刚刚……突然出现了几口棺材……”
闪电划破天空，雨水顺着御龙殿的陛阶而下，大雨冲刷出一地猩红之色。
血水之上放着几口漆黑的棺材，打着伞匆匆忙忙赶来的齐康，看着那几口棺材面上煞白一片。
徐福赶忙一把将人扶住，就看见齐康抖着手指指向棺材，“去……去把那些棺材打开……”
轰隆一声惊雷在头顶之上炸响开来，将血水映衬的一地猩红。
徐福皱紧了眉头有些劝解出声，“陛下咱们还是别打开了，老奴这就让人把这东西给您搬走。”
“打开！”
齐康的声音突然扬高，就像是要确认什么东西似的，一步冲到跟前，就连手中握着的雨伞都给扔在了地上。
“打开，给朕统统都打开！”
惊雷再次在头顶炸响，徐福看着齐康的模样，不敢耽搁，赶紧招呼着人上前，将紧扣着的棺材给全部撬开。
在棺材打开之后，徐福先齐康一步看了一眼，随后惊叫了一声，身子就被站在身后的齐康给一把推开，“让开。”
徐福被推的一个踉跄，待稳住身形后声音颤颤巍巍的出了声，“陛下……这些人……都是派去监视摄政王的人。”
派去监视的人全都死了。
齐康半晌笑了，笑出声来。
闪电的白光映照在人的脸上，将齐康的一张脸映照得惨白狰狞。
徐福拾起伞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看向齐康，询问出声，“陛下我们的人都被发现了。”
“是啊。”齐康双手扣紧了棺材壁，慢慢垂下头，“摄政王发现了这些人并送还给了朕，是示威。”
今晨早朝之上他因衡儿的急切怕是全部都落进了尧虞的眼中。
徐福不满的出声，“陛下，摄政王当真是无法无天！这雁北毕竟还是陛下的雁北，这摄政王当真不把您放在了眼里。”
齐康却是看着天色倏然一笑，“摄政王一片好意，朕怎么能辜负。”
“好意？”徐福不解的问出声。
齐康看了人一眼，再次道：“摄政王曾告诉朕为君者需忌焦忌燥，今早朕为了衡儿之事，错漏百出。”他一笑再次开口，“摄政王这是再给朕上课呢。”
大雨还在下，雨水顺着伞骨坠落而下，齐康伸手接住了那雨水眸色深沉，“可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徐福没有听见齐康最后的轻语，问出声，“陛下，我们派出去的人都被发现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夜色下的御龙殿就像是沉睡在暗夜当中的巨龙，齐康盯着看了良久，半晌出了声，“这礼物朕收了。”他声音一顿，再次道：“把我们的人都撤回。”
徐福不解，“那……”
齐康看了徐福一眼，“以静制动。”
半晌，齐康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紧了眉头，“还有你去钟秀宫一趟，去告诉衡儿，让他最近给朕安分一些，别再给朕出门惹是生非让人抓住把柄。”
听着齐康口中冷色，徐福帮着齐衡开脱道：“陛下，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些人说的那般过分，大皇子只是……”
“你别帮他说话。”齐康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他做这些事背后是谁再给帮衬。”
徐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老奴也只是不忍大皇子受欺负。”
“不忍他受欺负，就纵马伤人？他现在如此跋扈，就是你们这些人给惯出来的！”齐康声音越发凌厉，半晌抬手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出了声，“今晨提到的那些事，都给朕处理了。”
徐福连连应了是，齐康神色才稍缓，“现如今正值立太子的时期，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朕剥了你的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