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游鱼》浮觞

11、第 11 章

　　长离见到麻雀精山青是在四天后。麻雀小七虽然擅长打听，但毕竟是凡鸟，飞行的速度和耐力都很有限，还需躲避天敌，能安然返回已是大幸。
　　山青是早些年混迹在昆仑虚的小妖，千百年过去，修为长得不多，倒是在人间混得如鱼得水，有自己的身份、房产和店铺。
　　山青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开小卖部的中年妇女，身材娇小，相貌平平，是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普通人的模样，除了爱嗑瓜子，没什么明显的特点。
　　长离穿着古装出现在小卖部前时，山青正在打扫。
　　街上车来人往，人声嘈杂。
　　山青拿着鸡毛毯子扫了一阵，忽然转身，就见长离站在门前平静地看着她。
　　“长离……”
　　光阴荏苒，故人重逢，一声呼唤仿佛隔着万水千山远远传来，掠过平静的心湖，惊起微澜。
　　长离面具似的脸忽然就皲裂了，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
　　两人坐在店里，倒上一杯茶，一时无语。
　　山青没想到长离会来找她，要知道当年长离是出了名的冷漠孤僻，同是羽族山青从未跟她说过一句话，不想千百年过去，长离还记得她。
　　长离盯着面前的茶杯一声不吭，山青受不了冷场，嗑了几枚瓜子，开始说话。
　　“你受伤长眠后，昆仑虚又发生了大的变故，小妖们混不下去了，就纷纷离开。和我一同离开的还有几位羽族同修，不过后来都走散了。我一个人在人间也是遇到了不少事，起先还有些身为昆仑虚羽族的傲气，看不起人类，后来在人间待久了，那点傲气也就消磨得差不多，现在只想像普通人一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长离抬头，将目光投向青山。
　　“别这么看着我，等你在人间混久了，你也是这想法。当年在昆仑虚受到你的诸多照顾，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只要不影响到我的生活，都没问题。”
　　对方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长离也听懂了，她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我想知道当年你们送来的那只鲤鱼精的下落。”
　　“你当初没把她吃掉吗？”
　　山青一脸意外。
　　长离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离开了。”
　　山青觉得头痛。
　　“你当初既然放她走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找她？”
　　长离看着她不说话。
　　“好吧好吧，你高兴就行。我会试着帮你找找看。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当初我们是在河边捡到她的，当时就半死不活，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不是活着还是一个问题。”
　　山青答应得还算爽快，也没收长离给她的东西，“就当还你人情了。”
　　长离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青山从冷柜里拿了一瓶碳酸饮料，递给她。
　　“市面上挺火的，你试试看。”
　　长离看着手中包装花俏的饮料，点了下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