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没道理》迷恋偶像的粉红猪

5、第 5 章

　　“谢谢光临！”
　　宋天一挑眉问道：“你就不气吗？今天那个代替你的人可得到了不少的提成。”
　　赵多多一脸自家熊孩子我最慈祥的表情，“你开心就好。”
　　宋天一感觉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问这个女人，你看她什么表情。如果宋天一有幸见识十年后的娱乐圈粉丝追星，赵明明会告诉你这叫妈妈粉，全方位对偶像散发出母性的光芒，让偶像全方位立体位感受到长辈的温柔。即便这些粉丝可能还是个母胎单身汪，这也不影响他们提前抒发自己的母性关怀。宋天一不知道，他对赵多多的表现用三个字概括，“神经病！”
　　赵多多生平最怕恐怖片鬼故事，听都不能听的那种，但是不怕走夜路。以前赵多多下晚自习回家，赵华轩总是骑着个破自行车，狗蛋坐在前面的篓子里，赵多多坐在后面。天冷的时候，赵多多通常揣着狗蛋当暖宝宝，可暖和了。赵多多不由自主地走到一处带着路灯的人家，抬头往上看，就是在这，狗蛋从门上的阳台缝隙从天而降掉进自己的怀里，小小的一团还没睁开眼睛，声音细细的，对不起它身上老虎橘黄色纹身。
　　“爸爸，我们能不能把它带回去？”
　　赵华轩憨笑道：“多多，你知道的，你爸在家里没有话语权。”

　　赵多多惴惴不安地捧回家，王美丽不喜欢猫啊狗啊这些东西，她嫌脏还嫌吵。果然，王美丽一看见赵多多捧回来的这一坨就让赵多多扔出去，扔得远远的。王美丽是家里的霸王，说一就是一，没人敢说二。赵多多只好将小猫拿出去，放在水表的衣服堆里，之前还喵呜喵呼的小猫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赵多多心有些慌，小猫还那么小，她一只手就能抱住它，她决定了。
　　赵多多去而复返，王美丽嗓门瞬间高了几个度，“赵多多，我不是让你扔了它吗？”
　　“妈，我们能不能养它？”
　　“不行。”
　　“妈，你看它那么小，它在外面活不了的。我们能不能养它？妈妈，我想养它，你看它身上的花纹，长大了比老虎还威风。”赵多多笨嘴笨舌地掉下了眼泪，她从来没有跟赵多多提过过分的要求，王美丽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第一次，逆来顺受只听王美丽的赵多多为了一只小猫请求王美丽。
　　王美丽最后同意了，小猫留下来成为了赵家的一员。别看它小，睁开眼睛会爬会动会跑的小家伙老是去撩闲隔壁邻居家的二狗子，仗着身体小，每次都直捣黄龙挠二狗子的蛋蛋，得逞后迅速躲进沙发底下，二狗子只能趴在沙发下狂吠，于是赵多多给这家伙取了一个特别高大上的名字——狗蛋。
　　那段时间赵多多过得很不开心，学校里的每一秒每一分钟每小时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有时候，赵多多甚至爬上了学校最高的天台上，没有遮挡的地方，风刮得肆无忌惮，在推动赵多多向前一步。捡到狗蛋的那天，赵多多站在天台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就要跳了下去，后来为什么没有跳。原因是赵多多发现自己没有换上红衣服，她要穿着红衣服自杀会成为凶狠厉鬼从地狱里爬出来找那些人索命。这是她唯一的想法，她真的准备这样做了。捡到狗蛋之后，赵多多第一次请求王美丽，王美丽竟然同意收养。赵多多紧绷着的心弦断了，也哭了，王美丽好笑地给她擦眼泪，硬硬的毛巾摸得赵多多脸疼。
　　“不就一只猫吗？你至于哭那么伤心吗？”
　　“我-以为-妈妈-妈你-不-不会答应的。”赵多多哽咽着抽搐道。
　　“这是你从小到大第一次跟我提要求。”
　　赵多多这些天的委屈瞬间爆发了，倒在王美丽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王美丽抱着赵多多母子连心感觉到了不对劲，什么也没问，轻轻地拍着赵多多的背。赵多多哭累了睡着了。王美丽用毛巾擦干净小猫身上的灰尘，放进旧衣服垫着的篮子里，王美丽叹了口气，“得！又领回来个祖宗。”狗蛋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赵多多，赵多多有了狗蛋，那小小的一团让你赵多多意识到世界上比自己可怜的物种很多，有对比才有反抗，赵多多慢慢地从阴影里爬出来变得不再懦弱。
　　赵多多将狗蛋领回来，负责铲屎的主力军是赵华轩，喂食的是王美丽，赵多多负责陪狗蛋玩。渐渐的，狗蛋成为家里食物链的顶端，在赵多多上了大学去了外地，自己的房间直接成了狗蛋的游乐场，年纪渐长变得坚强开朗的赵多多视频王美丽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你怎么能这样？”
　　“我哪样？狗蛋在家里闷得慌，给它建个猫爬架怎么了？”
　　“那你也不能拆了我的床，放假回家我住哪？”
　　“你回来干什么？家里就那么大的地，你不要回来了。五一我跟你爸报了宠物旅行团，狗蛋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带它出去散散心。”
　　赵多多满脑子说不出口的加粗符号，好吧，她现在是家里食物链的最底层没有比她更低的了。
　　想着这些，赵多多噗呲笑了，回过神发现自己故地重游。还是亮着路灯的人家，还是那个阳台。
　　“汪！汪！汪喵呜！”前面是不三不四的狗叫，到最后夹杂着另一物种的语言。发呆回忆往事的赵多多身体比大脑诚实地先行一步，一个厚重朴实的东西自由落体地掉在了赵多多的怀里，膨胀的花纹，圆鼓鼓的脑袋，短而粗的尾巴，鄙视众生老子天下第一的欠揍表情，赵多多搂着惊喜嚎啕大哭，“狗蛋，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哪来的傻子，橘猫从赵多多怀里挣脱出来，赵多多呆若木鸡地蹲在灯下，整个人没了生气。狗蛋人性化地叹了口气，趴在赵多多腿上，舔了舔赵多多的手。赵多多抱紧狗蛋，狗蛋没再挣脱，只是嫌弃地躲开鼻涕眼泪的脏脸，缩进爪子的尖只用肉垫抵着赵多多，这样嫌弃赵多多也只有狗蛋没跑了。“狗蛋，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去哪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做了一场梦，醒来后什么都变了！王美丽，赵华轩都变了，家里还多了一个赵明诚。狗蛋，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回家，狗蛋，我想回家。”
　　“回不去了。”狗蛋舔了舔赵多多的脸，带着咸味的眼泪无一不在说明赵多多这些天不过假装坚强，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赵多多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而不是手足无措，赵多多真的长大了！
　　“我说你准备在我家门口蹲到什么时候？”
　　不耐烦的语调，熟悉的声音，赵多多泪眼蒙蒙地抬头往上看，“宋天一，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
　　“这是你家啊！”赵多多脸上还带着眼泪珠子，红着眼睛说道。
　　他真是脑子有病，才大半夜跑出来跟个脑子有病的人说话，宋天一转过身去。赵多多叫住了他，“宋天一，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不行。”
　　“宋天一，我昨天也帮过你的。”
　　“不行。”
　　赵多多的背影变得萧索，宋天一心中一念，出声道：“什么忙？”
　　赵多多举起手中的东西，“能帮我照顾我家的狗蛋吗？”
　　那个肥猫许是知道宋天一是自己往后的金主，竟然谄媚地伸出爪子做出招财猫的标准动作，“喵！”
　　宋天一想拒绝，近墨者赤，这猫和它主人一样也是个傻的。
　　赵多多以为麻烦了宋天一，将狗蛋放在宋天一特别不好意思。赵多多心事重重地走了之后。一脸高傲地蹲在高处，漫不经心地舔着前爪腿上的毛以及到后腿的毛。。
　　“别太恶心。”
　　“喵！我是猫。”狗蛋居高临下，鄙视地看着宋天一，舔毛是猫保持整洁的良好习性，你个两脚兽懂个球。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喵喵多多在哪？我在哪？”
　　“她都没带你回家？你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喵~”狗蛋白了宋天一一眼，“本大人饿了，要吃饭。”
　　宋天一冷笑着走开，饿死猫正好不需要费劲了。
　　今天星期天，赵多多没有急着去西餐厅，而是赶到宠物店买了宠物老板自制的狗粮，狗蛋最喜欢吃的那种。宠物店老板看起来很年轻，穿着很酷炫，骷髅头配大戒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门可罗雀的店里来个小姑娘，看见自己一点也不怕，大壮闲得无聊正好逗她，“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赵多多回想门店的牌子，点头，“没走错，你这不是宠物店吗？”
　　“你要买什么？”
　　“狗粮。”
　　“我们家没进这玩意。”
　　“狗粮不是你自己做的吗？你每天喂流浪狗不都是自己做的狗粮吗？”
　　“小妹妹摸过咱的底过来的。”
　　赵多多忘了这是不同的时代，话机一转，“我们家狗蛋特别喜欢你做的狗粮，您看能不能卖我点？”
　　有生意不做那是傻子，大壮给她五斤，赵多多问道：“能再给我五斤吗？不够！”
　　“你养的是大型犬吧？”
　　呵呵！赵多多笑而不语算是默认，她就没养狗养了只橘猫。大壮虽说开的宠物店，他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猫，他说猫这玩意跟他犯冲，这还是狗蛋造的孽。以前赵多多不知道，带着狗蛋去洗澡，狗蛋也贱兮兮的，耍遍了宠物店里的大小狗子们，弄得宠物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大壮连人带猫全部赶出了。赵多多和狗蛋上了宠物店的黑名单，狗粮也没了，最后赵多多只好请邻居帮忙，订购二狗子的口粮时顺便帮狗蛋带一份。
　　宋天一收留狗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赵多多不好意思再叫宋天一给狗蛋准备吃的喝的用的。
　　赵多多满头大汗地等在宋天一家门口。“宋天一，谢谢你收留狗蛋，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几斤苹果还有糖。”
　　宋天一望向赵多多脚边还有一个一路拖过来的灰尘扑扑的袋子，赵多多哂笑地揭开上面的塑料袋露出里面的包装，这些天她已经知道面前这人是个有洁癖的人，道：“这是狗蛋的口粮。它口味比较独特。”
　　一只猫喜欢吃狗粮，口味当然独特了。
　　宋天一打开门，“放门后面，你可以走了。”
　　赵多多深吸一口气将狗粮抱起来，一步步艰难地挪到门后，拆开上面的口子，“那个狗蛋很好养活的，你在这旁边再放碗清水就好了。”
　　赵多多看着时间快要迟到了，没来得及召唤狗蛋撸一把就急急忙忙地赶去上班。“这苹果很大，你如果吃不完可以分点给狗蛋，它最喜欢吃苹果。”
　　宋天一的脸色越来越黑，赵多多识相闭嘴在嘴上拉上拉链，“我先去上班了。”
　　赵多多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踩着晚班的点打卡。经理鼻孔里看人，“你怎么老是迟到，不想干就早点说。”
　　“经理，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事不过三，你还想有下次。再有下次，你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对不起，经理。”赵多多道歉态度良好，客人陆续进来，经理也不可能一整晚教训她。
　　西餐厅七八点是上客的时候，贝贝总是将赵多多迎进来的客人抢过去。
　　赵多多也不跟她争辩，辩来辩去，人舅舅是大堂经理，朝中有人好办事，你只是个小虾米，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社会就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要认清现实才能安然无恙得活下去。自知之明很重要，赵多多回到前门迎客。贝贝嘲讽地看着她，在这是龙是虎你都得安稳点。
　　今天请法国朋友吃饭的李老板见朋友看见送上来的菜直摇头NO.NONO，李老板直接发火对着贝贝开炮，“你怎么回事？”
　　贝贝表示冤枉，“我是按照这位客人指的下单的。”
　　福尔曼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李老板一句没听懂，秘书还在来时的路上，他们牛头不对马嘴，光靠比划，李老板对生意伙伴有耐心，但是对餐厅服务人员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牛鼻子玩意，刀刀叉叉的规矩来规矩去，语言不通，福尔曼一直叹息摇头，李老师头疼，“你们西餐厅，开门迎客，连个懂外语的都没有，你们开的什么西餐厅？”
　　贝贝这个时候怂了，一棍子打不出闷屁来，变成瘪嘴的葫芦。
　　李老板这桌的动静已经影响到了其他桌的客人进餐。
　　“你好！”卷着大舌头的标准法语让费尔曼感觉遇到了同乡，抬头发现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白皮肤的华国人。“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
　　“这盘意大利面里有洋葱，这位先生对洋葱过敏。”福尔曼指着盘子里的菜叽里咕噜一大句，赵多多认真地听他抱怨完，面前歉意地回道：“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我们的疏忽。请问您别的还有什么忌口的吗？”
　　费尔曼摇头点头咕噜噜，李老板感觉是水开了的声音。赵多多捧着菜单，费尔曼指着上面询问，赵多多没有一点不耐烦，认真地解释。福尔曼点单成功，吃了赵多多推荐的菜朝赵多多竖起大拇指，赵多多回以微笑。老外安抚下来，李老板的生意不会跑了，轻舒一口气。秘书姗姗来迟，李老板阴阳怪气，“我以为你爬过来的呢？”
　　“我这不是紧赶慢赶打车过来了吗？你还要抱怨什么？”李老板的秘书竟然对老板用这样的语气。
　　李老板看样子已经习惯了，他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让你今天推掉活动，跟我一块来，你偏不，这不差点出事。”
　　兼任秘书本职工作是李老板的老婆，她问道：“到底怎么了？”
　　李老板三言两语解释了刚才的事情，“一个小姑娘法语说得溜溜的，福尔曼听了直点头。”
　　“美丽的姑娘，你的法语说得比我这个法国人还好。”
　　“谢谢！”
　　“在异国之都，我竟然能听见自己的母语，倍感亲切。冒昧问一下，你的法语是跟谁学的？”
　　赵多多一脸微笑，我能说自己大学脑子发热，因为人忽悠法语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我脑子一热选的第二专业就是法语吗？当然不可以，赵多多现在只是一名高一学生，她说是跟自己曾经留学法国的老师学的。
　　“有机会真想见见你的老师，教出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他的法语肯定不错。”
　　他现在估计就在法国巴黎圣母院溜达给旅客画头像，你回法国就可以找到他。
　　李夫人见福尔曼与赵多多交谈甚欢，初步敲定了合作方案，心中高兴，开心结账还另外刷了两千的小费。原来李老板他们就是赵多多接待的，被另外一个服务员抢单，险些搞砸，赵多多及时救场才没有让李老板丢掉这价值千万的生意。贝贝没有脸说这小费是自己的，因为李夫人结账的时候点名道姓地指出是给赵多多的。贝贝咬牙，她和赵多多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你没看见贝贝那张脸吗？鼓得像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