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忏悔》滕君

3、第 3 章

　　我讨厌巫师。
　　卡特琳娜心想。不过她还是端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墙上的钟指向了三点。与此同时，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卢卡一溜烟跑出了门。卡特琳娜望着女儿雀跃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或许这就是O型血的特性吧。总是那么充满活力。
　　不像她和丈夫（两人均是AB型）理智过头了。
　　当然——这些，她从没告诉过女儿。

　　卡特琳娜起身透过玻璃朝外张望：大门的栅栏被拉开，戴着礼帽的客人跟随卢卡正穿过花园。

　　几秒钟后，房门被人推开。两人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莫里蒂夫人。”斯科皮摘下帽子，对着卡特琳娜行了个礼。复又伸手，似乎想亲吻她的手背。卡特琳娜下意识缩回手，顿觉尴尬。好在她很快做出反应，拉过身旁的女儿。
　　“卢卡.莫里蒂。”女儿娇滴滴地介绍了自己。偷瞄斯科皮几眼，换了副淑女的做派。而后者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卡特琳娜。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卢卡，我想和这位先生单独聊几句。”
　　卢卡虽有几分好奇，还是温顺地应了声，转身上了楼。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斯科皮的目光掠过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眼神变得复杂。
　　“你……幸福吗？”

　　“幸福抑或不幸，我想我们最好不去谈论。”
　　卡特琳娜别过脸不去看他。起身取来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你想喝点伏特加吗？它的优点就是能引燃我的胃，而后使人勇气大增。或许你会喜欢。”
　　她说着，自顾自给斯科皮和自己都倒上一杯。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地碰了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气氛逐渐回暖。两人也开始一些零碎的话题。

　　斯科皮说，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她。直到三天前他才确定了她的位置。然后立刻写了封信，请求见面。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他表现得对卡特琳娜离开伦敦后的生活一概不知。不停地追问或是确认一些小事。他惊讶地表示，在看到墙上的照片之前，甚至不知道她已经结了婚。

　　卡特琳娜只是笑笑，没有告诉他太多自己亡夫的事情。她还背诵了曾在《安静的美国人》一书中看到的字段。
　　“在我的世界里，死亡是唯一的绝对值。失去了生命的人，便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我羡慕那些信仰上帝的人，但我也并不信任他们。我觉得他们是依靠不变的、永久的寓言来维系着自己的勇气。死亡远比上帝更加确切，有了死亡，就不必担心爱情会日渐枯竭了。未来的厌倦与冷淡，那样的噩梦也会自动解除。我绝不会成为一个和平主义者。杀死一个人，无益会带给他无法估量的益处。是啊，人们无论身在何处，始终爱着的，只是他们的敌人。而至于他们的朋友，却任其经受痛苦与空虚的折磨。”

　　“杀死一个人，无益会带给他无法估量的益处。”她又重复了一遍。正是这句话被她奉为圭臬。为的是减轻内心对自己当年所做的谴谪。

　　“不过我还是不确定，”卡特琳娜欲言又止，“你恨我吗？毕竟我……”

　　“不。”斯科皮轻声说，“我不会怪你。任何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这么做。”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是我对不起你。”卡特琳娜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酡红。她再次喝了一大口伏特加，呛的直咳嗽，断断续续地说道。
　　“斯科皮，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你帮我了解他的性命。”

　　斯科皮显然没有听清，他痴迷于用手抚摸她不再年轻紧致的皮肤。
　　“你还是那么美。”他呢喃着。

　　“斯科皮，你过界了。”卡特琳娜拍掉了他的手。口吻像是在训诫一个小孩子。而他即便是长出了胡子，声音变成低沉，于她而言也仍是个孩子。

　　斯科皮仿佛刚刚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我需要冷静一下。”他低声说，然后慌忙起身径直朝卫生间走去。

　　等他脸上挂着未干的水珠走出来的时候，卡特琳娜双手环在胸前半靠在墙边，神情复杂地望着他。
　　她说。
　　“你该走了。”随即别过头不再看他。

　　斯科皮怔愣片刻，重新戴上帽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大门关上的刹那，发出一声闷响。卢卡急吼吼地从楼上跑下来，大声询问斯科皮去了哪儿。
　　从母亲口中得知他刚刚离开后，她又说着要给先生指路之类不切实际的话冲出门。

　　大约一刻钟后卢卡回来了。失落的不行。直到晚餐的时候还念叨着斯科皮的名字。
　　“他的方向感可能真的不太好。我看到他往对面邻居家走，幸好我及时叫住了他，带他走出了这片居民区。”

　　卢卡又说，他的香水和弗林特先生身上的味道很像。淡淡的，似乎是沉木沉香，很好闻。

　　卡特琳娜根据女儿的描述在肚子里收刮了一遍所有她所知道的香水名。卢卡都笃定地摇头。

　　“或许是某个广受英国中老年男性喜欢的香水牌子吧。”卡特琳娜漫不经心地敷衍了过去，却立即遭到了女儿的反对。
　　“马尔福先生才不老呢！他那么帅！”然后缠着母亲询问斯科皮是否结了婚。有没有妻子和孩子。

　　“离英国男人都远一点。”
　　“那你为什么还和弗林特约会？”

　　“那不叫约会。”卡特琳娜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把话题生硬地转移回香水上。

　　“反正是英国男人喜欢的香水。我嗅觉丧失，又闻不到。”
　　她最后下了结论，懒得再和女儿争辩这种愚蠢的问题。吃过晚餐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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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毛概鲨我……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