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今亦

4、非分之想

　　第四章
　　昨晚
　　11层的高楼下，霓虹交错的城市，渺小却又繁华。夜景如画，在仙人笔墨的浓妆淡抹下，星光，月光，灯光浑然一体，呈现一副灿烂画卷。
　　程息抱着夏之之艰难开灯，被吐了一身，那味道实在让人头皮发麻，他如释重负的把夏之之往地上一扔，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夏之之被程息扔到地上之后，被冻醒了，迷迷糊糊，摇摇晃晃，走进一个明晃晃的房间。兴许出了些汗，又吐了一身，身上那个味道是真的难闻，也难受的不得了。半眯着眼，寻着光亮的地方。眼缝只能容下那大床，完全没给躺在床上的人一个眼神。动作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衣服脱了个精光，脚底生烟，一下就钻进了程息的被窝。
　　程息听到动静，抬眼，看了看醉醺醺的女人，女人的脸红的要命，秀眉挤在一块，好像那身衣服穿的很不如她意，那女人倒是很聪明，麻溜的把自己衣服脱了。女人身材匀称，白里透红，右腹下还有个淡淡的伤疤，更是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程息的眼前。

　　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程息的脸上泛起红晕，体内像是有一团燥火。憋见那个伤疤，觉得扎眼，眉头紧邹，瞬间平静下来。见女人在他身边乖乖躺下，程息的心湖又翻起了大浪。暖黄色的床头灯让她更加小巧可爱。程息抬起手摸了摸这个女人的脸。她的脸很烫，很红，很软，跟块豆腐一样。

　　十年了，他都十年没好好看过他怀里的女孩了。程息本能的弯下身，寻找女人的红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女人被弄的不太舒服，嘤嘤了两声，以示不满。他意犹未尽舔了舔后槽牙，直愣愣看着她。

　　夏之之好像很怕冷，蜷缩着小身板，一直往程息那边靠拢。程息就像个太阳。温暖了夏之之。程息好像察觉了什么，把女孩人往怀里带了带，抱着她让她取暖。
　　程息捏了捏太阳穴，自嘲了起来。思考再三，掀起被子去给自己冲了个凉，到真是怕自己干个什么畜牲事。冲完还知道拾起夏之之被吐的一塌糊涂的衣服去洗干净。

　　拿起肥皂的程息到还真有个良家妇女的感觉。

　　真是没想到，那么骄傲的程息，也会低下头甘愿为人洗衣服。这回怕是要栽了啊，恐怕早在那十年前他就栽了。
　　……

　　夏之之简单的去厨房给自己和程息搞了一顿不算丰盛的早餐。那两条大白腿赤裸裸的晃悠晃悠。程息那脸黑的不能再黑了，一把扯着夏之之，给了她昨天已经被他洗干净的衣服。硬邦邦的留下一句话。

　　“去换好，再吃饭。”

　　夏之之倒也没说什么，乖乖的去卫生间换好了衣服。

　　简单的吃了早餐之后，夏之之就走了。程息从昨天开始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除了几个小插曲以外，他就差点个鞭炮庆祝了。突兀的铃声响起。
　　“喂”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充满魅惑，但也能听出他现在心情不坏。

　　“喂，程息，昨天那个婚纱你可以不设计，但今天这个你必须设计。是那个房产大鳄顾总的女儿要结婚…”
　　“可以，我会设计的。”

　　还没听完，程息就因为心情不错一口答应。程息的代理人老李都被他吓了一跳。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程息你小子没事吧。吃错了？”
　　“没啊，我好的很。”

　　也是，这小子发疯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了。老李心安理得的挂了电话，屁颠屁颠的拿了合同去帮程息谈。老李这人精明，手段利落，谈合同这种谋取最大利益的事老李干的那叫个漂亮。这也是程息找老李当他代理人的原因。

　　程息突然感觉一阵不适，温热的液体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他急忙冲到厕所，对着马桶吐了起来。头疼的要死，程息不停用手拍打自己的头。疼痛感消失了。程息无力的躺在地上，嘴长着大口呼吸。他打开了淋浴室的花洒，刺骨的冷水，从头到尾，刺激着程息的每一个细胞。整个过程也就只持续了十五分钟，只有程息才能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他颓废的坐在花洒下，闭上了眼睛。

　　医院
　　“杨教授，恭喜你，没有误诊，看来你不是个庸医。”
　　程息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院做检查，像个流氓痞子调侃着对面年过花甲的医生。
　　“程先生，我建议你现在立刻住院治疗。”

　　“我还能活多久？”

　　“可能只有五个月时间了…你…”
　　杨教授好像还想说些什么，硬生生被打断了，氛围有些沉闷。程息突然笑了起来。

　　“我不打算治疗，多给我开点止痛药，别让我像上次一样疼得要死就行。”
　　程息咧着嘴笑，很像他不在意生死，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死不可怕，只是他不想死…

　　“夏之之，你多久没交房租了，这房子你不用住了，你欠的钱就算，东西我给你收拾好了，快走吧，晦气。”

　　“姨，求你了，再给我几天，我一定交房租，真的，求求你了。”

　　“走走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夏之之拖着她少到可伶的行李，没办法，只能先去杨絮家住了。
　　叮铃铃——

　　“喂，哪位？”

　　“夏之之，做我女朋友吧。”

　　快下山的太阳把最后一点光辉都照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世界都安静了。就剩下那句“夏之之，做我的女朋友吧。”

　　“程…程息，你发什么毛病，我有事挂了。”

　　夏之之当然把这当成了玩笑话，但也觉得生气，喜欢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说出口的。哪有那么廉价的喜欢。

　　十年前
　　“夏之之，我限你三分钟内到学校门口的奶茶店里。”

　　夏之之发誓她这辈子都没那么快过，跑八百米都不带那么起劲的。跑到店门口才知道程大爷是抽了什么疯。夏之之满脸笑意的向那一男一女走去。男生面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颜值绝对抗揍，不过那男的一看就已经不耐烦了，随时都有可能给那个女的一巴掌叫她滚蛋。那女的呢长的也还行，至少夏之之是那么觉得的，又是一脸含情脉脉，我心里只有你的痴情模样。夏之之远远也就听见他们的对话。

　　“程息，你要我怎么样才能和你交往，你不喜欢什么我改。”

　　“你的眼睛，鼻子，嘴巴，总之你从头到下就没一个我满意的，你妈是怎么做到把你生的丑的那么无敌。”

　　夏之之没忍住一下就笑了出来，程息看见夏之之那模样，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见没，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多么好看，我就喜欢她这样的。”

　　说完还不忘伸手环住那细的要死的腰。夏之之一手捏住程息的脸，使劲掐。

　　“是啊，亲爱的，几个小时没见是不是想我了啊—”

　　程息当然也有反击，作势掐了夏之之的小腰一把，夏之之吃痛的倒吸凉气。夏之之故作生气，看着对面那个眼神对她飞刀的女生嚣张说道
　　“喂，你，最好给我离我男朋友远点，不然—”

　　夏之之举起手，握了拳，还有往那个女生身上打的趋势。
　　“不然我打死你啊——”

　　程息没看对面那女的，倒是一直盯着夏之之，程息突然觉得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叫夏之之的丫头片子，不然为什么她干什么都会让他赏心悦目。

　　夏之之当然不会知道早在十年前，那个魔鬼就已经对她起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