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孔武有力明斯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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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风鸢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窗外半阴不晴的样子，比昨天还是好太多了。他匆匆收拾好自己，花月比他起得更早，尤利塞斯也在楼下等他，他不禁有些尴尬：“没让你等太久吧？”
“没有，没有。”尤利塞斯满面春风，“您休息得好最重要，如果没遗漏什么东西，我们立刻出发吧。”
尤利塞斯租了两辆中包车，一辆坐人，一辆拉货。周风鸢扫一眼尤利塞斯请的人，两个他的学生，司机坐驾驶座上听歌，三个一眼看去觉得骨相怪怪的本地人，还有一个长得正常的年轻人，他……系统提示他有新消息。
“亲爱的审判者：领导者‘红月’已出现。”
红月，周风鸢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这可不大好办了。他的任务目标是什么？已知的两个清除者是杀劳什子牧师，王星回探寻者拯救npc，领导者是干啥的？领导谁呢？
心事重重地上车，车子发动驶向尤利塞斯所说的“蛇庙”。
现在的本镇年轻人叫它大破庙，不是对神明不敬，而是因为它是真的破，年轻人没有精力去参拜，老年人没力气爬山，数年下来风吹雨打无人修缮料理，一年比一年破败。野草漫过庙门一人高，尤利塞斯让司机在庙门口停下，一行人下车，搬东西。一辆中包车，运载的一半是各式各样的武器，看得周风鸢心惊肉跳：尤利塞斯疯了？这些个武器是去打谁？
“为什么……要这么多武器？”他忍不住提问。
“哦我的朋友，你没下去过你不知道，破庙底下至今仍然还活着一些古怪的生物，我确定它们对人类有强烈的敌意，上次我仅仅带了些地质工具，没有其他的防身武器，被它们吓得屁滚尿流不敢深入，这次我一定要用□□请它们尝尝吃烤肉的滋味！”尤利塞斯忿忿地赌咒发誓，拉过一袋子橙黄色的衣物，“这是防火服，能有效隔温阻燃。”
周风鸢扯开袋子，抖开防火服，忍不住问：“要是地下的怪物们不怕火呢？”
“那它们就不是碳基生命！”尤利塞斯嚷嚷着，钻进中包车扒拉一阵子，“何况我们还有这些……自动步枪，激光枪，辟邪的黑狗血，圣水，水银枪。总有一项东西适合它。”
这……周风鸢无力吐槽，老实穿上了防火服，扣上防毒面罩。尤利塞斯郑重其事地把最重的激光枪交给了他——这个时代的激光枪又粗又胖又笨重，跨在胳膊上好像驼了半个王星回，也许是尤利塞斯觉得整个队伍只有他一人能担负此重枪，问题是他到底哪里看起来孔武有力了啊？！
周风鸢内心叫苦不迭，趁他们还在整备的功夫，他一屁股坐下来休息。
这玩意儿是真的重，按理来说激光枪只能军方拥有，市面上绝无可能卖这个，鬼知道尤利塞斯哪搞来的。嗯，这里是“游戏”，有不可名状的存在，没枪简直没法玩……
花月第一个穿好，她走到周风鸢面前，蹲下来小声说：“那位想跟你谈谈。”
八成是红月，周风鸢问：“他想谈什么？”
“首先你要同意交换，有彼此间的信任才可正常谈判。”
“交换？”
“用他所知的交换你所知的。”
周风鸢现在所知的不少，尤利塞斯几乎把自己能知道的全告诉了，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身份：审判者，专杀领导者。
要是红月问的是他的身份，岂不自找麻烦？
“不了。”为了安全考虑，周风鸢抑制了自己的好奇心，“我觉得没必要。”
“我本人也有笔交易想跟你做。”花月并不气馁，“交易的代价是，你要帮我在庙宇下面拿到一件‘器物’，不是普通的瓦罐什么，而是独特的器物。”
“你这说的也太宽泛了，我猜你自己都不知道下面究竟有什么，叫我去拿？”周风鸢觉得好笑，思维飞快运转起来，“你是不是……”他一想把“害怕”咽了回去，话题一转，“你准备换的东西呢？是什么？”
花月拿出了一瓶类似眼药水的药瓶，透明的瓶身，没有任何标识：“能帮助你排除掉某些干扰的眼药水。”
周风鸢看看眼药水，看看花月：“你说的是真的？”
“我用了，已经看到了。它对你会有帮助的。”花月直勾勾地看着周风鸢，眼神有点怪怪的，又说不出究竟怪在哪里，“不可以试用？”
“不可以。”
周风鸢权衡再三，决定接了：既然系统把她分到他身边来，她的剧情线没准跟他的任务有交叉，答应她一次没多大坏处，眼药水也挺有用的，拿一件东西……应该不会很难吧？
“我同意了。”
花月道：“你掀起面罩，我帮你滴，效果能维持一天。你拿到了我需要的，这一整瓶都是你的。”
周风鸢掀起面罩，还没反应过来，花月掀开他眼皮定住，滴！手法快准狠，他懵了一下，眨了好半天眼睛，她已经走人了。
待恢复过来，再看破庙——一点异常变化都没有？
被骗了？周风鸢有些疑惑地抬手揉眼睛，但是花月看样子没有骗他的理由啊？
一行人准备完毕，整装出发。尤利塞斯亲自带着□□，雄赳赳气昂昂，他来过一次，熟门熟路，直带着他们走到庙宇后殿，类似庙内人晚上休息的地方。靠墙竖着一座保存较为完好的小神像，人头蛇身，身披金纱，雕塑的蛇瞳放在人脸上突兀地大，好像在恶狠狠地瞪视，蛇瞳一部分彩漆剥落，更添诡异。神像底下是层层浪花，从浪花中探出来的无数蛇头，仔细看还有小船在浪花上，船身爬满了蛇，神像不能细看，一看令人恶寒阵阵。
尤利塞斯摸神像底座的石头，摸了半天，神像开始轰隆隆移动，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还有楼梯。尤利塞斯一看楼梯脸色变了：“那些畜生出来过？”
周风鸢走近看，楼梯上很干净，干净得很违反常理：“你来的时候是什么样？”
“我来的时候灰还很重。”尤利塞斯嘟嘟哝哝，“上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脚印。”
周风鸢探头看去，下面黑咕隆咚的，手电筒往里一招，骤然看到一双白金色的蛇瞳，浑身一哆嗦，回过神来已经跳得有一尺远。
尤利塞斯脸色很差：“教授，你看到了什么？”
周风鸢稍微冷静了些：“蛇，你看到了吗？”
他摇头，周风鸢心一横，反正现在要下去的，不宜迟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第一个下楼梯。楼梯下的地道不知道有多长，手电筒照过去看不到黑暗深处有什么。
再看地道内壁，糊哒哒堆黏着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肉块，黑汁满地。虽然鼻子闻不到气味，那景象光看着就足以令人反胃。周风鸢大着胆子一手戳进肉块里，抽出来手上沾了红黑的粘液，出奇地没什么刺痛的感觉，难道是无害的？
尤利塞斯下到地道，光打过来：“教授？你手上怎么沾了那么多灰？”
“灰？”
“对啊，你看。这个地道内壁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一蹭就会蹭得一手灰。”尤利塞斯说着指尖稍微刮了一下，指尖沾上黑红的液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液体嘭满了他的手，拍拍又下来了：“一点点灰对人体影响不大，沾染多了会做怪梦，我试过，出去以后一定要洗手。”
周风鸢看了看他手上的汁液：“好……好，我明白了。”眼药水真的有用，虽然他宁可不看这幅真实的景象。
其他人也下来了，几把手电筒一开起来人都觉得烘得慌，照得地道一片亮堂堂，周风鸢看多了也就习惯了，越深入，地道内壁的血肉越多，且有了成块蠕动的趋势，总之越变越恶心。
“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有人不安地问。
行走太过漫长，感觉好像已经走了十几公里，周风鸢还一直留神找花月说的“器物”，而其他人眼里看到的是单调的墙壁，尤利塞斯警惕又疑惑，暗自嘀咕：“那些畜生呢……”走了半天还没找到一只。
周风鸢专注地寻找了半天，一错眼在不远处的肉堆里发现了一道闪光，脚步立刻放慢了。
“教授，你发现什么了？”尤利塞斯喘着粗气，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啥也没看到。
但是周风鸢从肉堆中拉起了一根茅草。
非常漂亮的茅草，手感光滑，如果不是因为空心的质感，它像是用白金做的。
“放下它！”一个本地人惊恐地大吼，“放下它！”
“冷静，冷静。”尤利塞斯对那个本地人说，回头来劝周风鸢，“你先放下。”
茅草似乎很长，深入壁内。周风鸢松手，也怕他一抽墙上的血疙瘩玩意儿就呼啦下来了，松手后慢慢直起身，那根茅草被蠕动的肉块慢慢吞了回去。
“还有多久？”这次是那个红月出声了。
尤利塞斯没有吭声，许久后说：“快了快了。”
完全是废话。
周风鸢走快了些，他现在根本不怕，也许这一大坨东西在蠕动纯粹是因为神经反射，它爱动就去动吧，最紧要的是，这条通道的尽头到底在哪里？
进来之后莫名地烦躁，再没尽头人要疯了。
耐心几乎耗尽，通道口忽然宽敞起来，尤利塞斯惊喜地叫出了声：“应该到了！”
瞬间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手电筒横七竖八地照过去，通道尽头的空间非常大，光线照不到头，习惯了，周风鸢也不会指望几个手电筒就能照全这里，在保证光源的情况下让几个人熄了灯，往下照，密密麻麻地全是尸骨，有人的，有蛇的，还有一些家畜的骨头，几个人吓得尖叫起来。
“天啊，这么多人。”尤利塞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太可怕了，上帝啊。”他开始划十字嘟嘟囔囔地祷告，周风鸢左照右照，这里太深了，一眼看下去估计离“地面”有十几米的距离，下去估计也难以踩到实处。
在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黑黝黝的。
他觉得手上有点黏腻，低头搓了搓，防火服竟然被他搓得碎屑纷纷，脆弱如纸。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里，太像一头巨兽的食道和胃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孔武有力明斯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