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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有那么一点意义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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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的技艺，除了记忆传承，我想不出其他解释，可否告诉我，你继承的是哪位大师的记忆？”
“无可奉告。”王星回一句话堵了回去，“为什么你要断定我是接收了记忆传承？是不是你本人就是接受了记忆传承？”
“并不。”馆长否认，“与那个不一样，”
“哦……”王星回拖长了尾音，凝神看去，原来是……脑机接口？思维联通网络，半程序化。如此一来：“馆长你到底是不是人？”
“这的确是个难以界定的问题，不过我愿意断开连接的话，我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竟然对上号了，这老狐狸不知道是假聪明还是在自己骗自己，之前建立起来的印象倏然碎了一地，王星回不敢放松警惕。
老狐狸忽然回过味来：“你怎么知道？”
王星回眉头弯弯，对暗号：“塔希提？”
“原来是同类。”格里芬顿悟，更感兴趣了，“你叫什么？”
“发电厂。”
格里芬表情凝滞了一下，显然听到的一瞬间想笑，自制力极好地忍住了。王星回早已心平气和：“你呢。”
“雨师。”格里芬道，王星回哦了声，操控雨的能力么，有点意思。
“你似乎能看透我的一切，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至少你知道我叫发电厂和王星回。”
“那么……”格里芬想了一会儿，“你对senven的位置有兴趣吗？”
“senven？”
“你都进了塔希提还对senven一无所知？”格里芬有些无奈，“敲钟人你总该知道吧？”
“啊，这个我当然晓得。”王星回点头，“你是指masp？哪位死了？”
“不是死了，而是失踪。”格里芬摇头，“t4的剑仙，他本来独来独往，行踪无定，一直做的是撒手掌柜。好几年了，到现在才确认他是失踪了。考虑他本人的行为态度，他可能是不愿意再做下去，所以选择了玩失踪——senven一般是终身制，没有引退机制。”
王星回看了他好一会：“你想坐上去？”
“你呢？”
“我怎么可能对这个有兴趣啊？”王星回一摊手，“你是想让我也参与进来吧，可是我一个学生能帮你什么忙？”
“我需要人手帮忙，senven的竞选需要团队的协作，我相信你的能力在特殊场合会派上用场。”
王星回嘶了一声：“报酬？”
“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可以答应。”
“一切解释权归你所有？”王星回调侃。
格里芬微笑：“我只是一介小小的馆长，有个小小的梦想而已，不至于你想的那样。况且……”他话锋一转，眯起了眼，“你身上没有气味。”
“不像是抑制剂的作用，而且我观察过，你的后脖子有伤口，显然不是因为意外事故。”格里芬眸子划过一抹精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全资帮你做腺体再生移植手术。当然，你不愿意做这个手术，有其他愿望的话，我也可以尽力。”
腺体再生移植？
以现时代的医学技术，他的问题本不该成为问题。
王星回很久没说话，格里芬轻声说：“你能做的很简单，只要到时候听我指挥就成。”
“……请让我想想。”
回家路上，王星回一只手垫在自己脖子后，靠在椅子上，能明显地感觉到伤疤对皮肤凹凸不平的挤压感。
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他现在还不知道，生理课本上所描述的种种，他没一项体会到。
要说没必要吧……也确实没必要，再过几年他就走了。要说就这么放弃了……又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
好像本该圆满的东西缺少了一部分。
回来还是看不下书，发呆。一直呆到下午，周风鸢放学回来推门而入，看他呆愣的样子吸了口气：“干什么呢？”
“这么早就回来了？”王星回后知后觉，“哦，没晚自习了。”
周风鸢噗哧笑了：“吃了没啊？”
“没吃。”
“那我们先做饭。”
屋子热闹起来了，老旧的油烟机呼呼作响，王星回可算有事可做了，把心事暂时抛到脑后。吃完饭两人搬着小凳子到屋外，周风鸢要做作业，要背书，要王星回抽查概念，王星回跟着他一起念，作业唰唰几下搞定，撑着下巴看老周写作业。
“在家学感觉咋样？”
“能咋样，请都请了，还能反悔？”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沉默了一时半会，归巢的麻雀上百只地在树上一齐聒噪，邻居家的炊火升起来了，风扇呼呼转出饭菜的香气，王星回哼着小调晃脚丫，嗅嗅：“是笋子炒腊肉的香气诶，老周，我明天想吃笋子。”
“不专心学现在就可以吃。”
……王星回安分了一会，又坐不住了，好似凳子上生了刺，扭来扭去。
周风鸢瞥他一眼：“星回，你打算考什么啊。”
“不知道。”
“现在就想想呗。”他写完作业，点了批改，看着一瞬出现的红叉痛苦地叫出了声。
“现在想有什么意义。”王星回探头过来：“我靠，你错的还真有规律。”
“好了别笑，读你自己的去。”
“切——”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王星回又凑上来：“需不需要我帮你啊~这道题我会。”
“那你来讲。”
王星回今天的表现有点黏人。
夜幕降临，周风鸢催促王星回去洗澡，自己一琢磨：是不是他一个人待在家太无聊了？
要是这样，周风鸢也想不出啥好办法，也就剩几天了，熬过去了这几天就好了吧。大不了……往冰箱里多塞点吃的好了。
于是王星回出来时，看到的是周风鸢从“仓鼠骑士”上拆下大包小包的零食。他听到动静，回头一笑：“给你买了好多零食，在家无聊了吃。”
“没必要买这么多啊，我要胖了。”王星回嘟嘟囔囔，走过去帮忙，“你先去洗澡。”
“那我先去洗了。”周风鸢拍拍手，王星回把零食塞进冰箱，搬空了仓鼠骑士嘤嘤嘤地举起评价界面求好评，王星回打了个五星，小骑士欢天喜地地走了，临走还留了一串泡泡。王星回闲着没事，抓泡泡玩，泡泡很快全灭了。
周风鸢出来后王星回帮着吹头发，他说：“零食买给你了，明天也要好好学习。”
“知道啦知道啦。”王星回应付得很敷衍。
有那么一点意义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是一天更比一天无聊难熬的时间，许是周风鸢的焦虑写在了脸上，走神的时刻也愈发多了起来，看着怪难受的。王星回干脆劝他不要动了，他包家务活——闲着也是闲着，最繁重的活也就洗菜做饭，照着菜谱搞一通，厨艺短短几天突飞猛进，完全不逊色周风鸢了。
正式考试的时候，王星回有些担心，分神请海冰去看了一下老周。
“他怎么样？”
“他小腿在抖。”
周风鸢的行为很快引来老师的劝慰，一番“没事”，“别紧张”之后，他腿是不抖索了，脸色却白得吓人，看着真担心他会一咕咚晕过去。
王星回看得想笑。
两天的时间真是难熬啊。最后一门提交考完。王星回去周风鸢考场那边逛了逛，咦，他人呢？
“找我呢？”周风鸢拍了一下他。
王星回转过来嘿嘿：“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出去吃。”
“真有钱，你请客啊！”
周风鸢请吃了一大碗冰粉，拌上满满的花生碎，葡萄干，水果，再配一大盆小龙虾，王星回起初剥得笨手笨脚的，周风鸢教着剥了好几只，喂了好几只，学会了，看着今天的新闻主播一本正经地播报当天高考发生的糗事，老传统了，还有关于作文题的讨论，专家在屏幕上说得天女散花。
“作文你写了啥题目？”
“瞎写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写了什么几把。”
“数学第三大题答案是？”
“5.73。”王星回刚说完，周风鸢啊了声，脸色立刻难受了。王星回瞄了他一眼，违心地哄他：“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对的啊，你等答案出来了再对不迟。今天毕业了该高兴，没事对什么题，把自己整难受了，舒服了？”
周风鸢脸色由阴转晴：“好好好，不谈这个了。先吃。”
一大盆小龙虾剥得剩下满桌壳，王星回打着饱嗝：“我走不动了。”
“那等会走。”
王星回拍着小肚皮，随口问：“老周，你暑假打算咋过？还要去打工？”
“嗯，肯定要做啊，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还要在家待几天。”
“报什么校啊。”王星回刚一问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周风鸢笑了下：“我有固定的学校，考到线上去了就行，最需要担心的还是你。”
“哦哦。”王星回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下只能当无事发生，使出“走一步看一步”大法：“到时候再说。”
“早点想好啊，你长大了，不能老是临时抱佛脚。”
“切。”
周风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小小的东西，是用羊毛毡做的小人，一屁股坐在桌上。圆圆的头圆圆的脑袋，胖胳膊胖腿，还有傻憨憨的笑脸，脑后一撮头发，这是——我自己？！
“你……还会这个？”王星回有点不敢相信地戳了戳小人的脸，绵密柔软，越看越憨。
“我小时候可会这个了。”周风鸢腼腆地笑，“送你的礼物，很久以前就开始动手扎了……星回，毕业快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