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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有趣的肚子弹来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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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下楼进入厨房时,西里斯正坐在餐桌边。他正要道早安,却见好友一手支着腮帮子,一手在桌下动来动去。他很快排除了“西里斯在餐桌底下打飞机”这种不靠谱的可能性,即使是西里斯也不至于挨着大家公用而且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餐桌干这个,而且从胳膊摆放角度和动作频率来看,也实在不像一个人正自娱自乐。
狼人往那边走了几步,西里斯还没发现,他索性绕到餐桌那侧,看好友究竟在干什么。瞥见西里斯半掀起衬衫露出的皮肤时,莱姆斯轻轻吸了口气,随即发现好友的手指正捏在……肚皮上。
被困阿兹卡班十二年,别说脂肪,连西里斯的肌肉都消耗殆尽,此后的逃亡生活对此也没太大帮助。尽管定居总部后有莫莉烹饪的佳肴补充营养,但肌肉的回归远不像体重那样容易,西里斯也还处在艰难的锻炼复健当中。他的身体简直像风吹雨打多年的破棚子,勉强还可支撑,但修补起来就会发现到处都是问题。
就这样,快速恢复的体重和相对滞后的形体重建造成了眼下的现象:西里斯的腹部积聚起了些许多余的脂肪,形成所谓的小肚腩,它当下因坐姿而沉在西里斯腹部靠近大腿的位置。而那些百无聊赖的手指正变幻着花样把玩这一新生部件,不断做出捏起来晃动、捏成两层三层四层、戳进去以及拍打等等举动。西里斯腹部的皮肤、皮肤上的纹身以及皮肤下富有弹性的脂肪,都伴随着这些动作颤悠悠地弹来弹去。
厨房里不时响起手指和肚皮碰撞的轻响,这一切构成了一种奇异魔性的氛围,促使莱姆斯站在原地,盯着西里斯颤动的肚皮不放。过了好一阵,他意识到手指的动作停止了,紧接着它们拉下上衣盖住肚皮和腰部,另一个人站了起来。莱姆斯的视线向上滑,回到好友脸上,西里斯瞪着他,显然觉得他脑筋不正常。
“你在干嘛?”长发男人单手叉腰,“你是饿了想吃肉还是怎么的?”
莱姆斯用力吞咽了一下,脸上发烧,“我觉得你玩肚子的样子也很有吸引力”显然不适合作为回答,而且通常来说他对肥肉也没什么癖好。要说有,那也只是他没见过西里斯长赘肉的样子,事实证明关于西里斯的任何新信息在他这里仍然跟二十年前一样受欢迎。
“我能不能……?”结果,吭哧了一会儿,他这样说,甚至抬起了一只手。
西里斯扬起眉毛:“你想摸我肚子?”
“我……没太多这样的机会。”作为劫道组的一员,如果莱姆斯决定要厚脸皮的话,他的脸皮还是相当厚的。西里斯嘴角下撇,盯了他伸出的手一会儿,很快就屈服了,再次卷起T恤下摆,然后张开双臂。
“来吧,尽情占我便宜。”
莱姆斯的面颊又变烫了一些,他尽可能像自己只是要完成一项损友间的普通互动那样走过去,感觉仿佛正走进西里斯的怀抱里。好在趁机抱抱人不是西里斯的恶习,肚子的主人只是在被他碰到时微微屏住了呼吸。站起来的时候,西里斯的肚子不像坐下时那样明显了。莱姆斯在自己首先碰到的地方停留了一阵(尖叫棚屋重逢后,他跟西里斯的第一次皮肤接触居然是肚皮),指尖又滑过一道绕过肚脐的曲线。
“嘶,重点。”西里斯哆嗦了一下,又躲开莱姆斯的目光,脸居然有点红起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摸,那就使点劲。这样太痒痒了。”
莱姆斯自然从命,把指尖换成指腹,接着是整个手掌,在那片柔软的皮肤上画圈。有纹身的皮肤跟其他部位触感没什么差别,柔软的脂肪均匀分布在皮肤下面,还有悄悄成形的腹肌,以及蠕动的肠胃。西里斯肯定是有点饿了,他刚才在等莱姆斯下来一起吃早饭吗?他昨晚睡着了吗?有没有做噩梦?
“嗯……你的爱好真是诡异到家。”西里斯吐出一口气,“别告诉我你这么多年都没搞上谁,是因为没遇到那团合适的肥肉。”
“你不肥。”莱姆斯咕哝,将远不算厚实的肚腩拢在手掌里往上托,结果他因此不小心瞥见一线黑色,未及看清是另一个纹身还是毛发就慌忙松手。那团肉落回原地,颤抖了几下,似乎这玩意儿还跟他的胸腔有什么特殊联系。
西里斯后退了一小步,他一定从莱姆斯脸上看到了什么。赶在他作出任何反应之前,莱姆斯的手溜到他肋骨末端,长期的胡闹中,劫道组成员对彼此的痒痒点都了如指掌。
一声惊笑,西里斯本能地缩起身子后退,莱姆斯不依不饶地追上去,狠狠挠他痒痒。几秒钟后西里斯反应过来,手指也戳向他腰部,莱姆斯一边闪躲,一边继续进攻。
“操,喂,别闹了,我说……”西里斯边笑边退,明显是手下留情了,但莱姆斯没有停止,他于是很快恼火起来。
“干什么……你五岁吗?”他出其不意地绕到莱姆斯身后,一条胳膊箍在莱姆斯胸口,另一只手在狼人腰侧一捏,莱姆斯顿时软了身子,笑得像个小女孩一样。
“真不知道你今天发的什么疯。”西里斯咕哝,又使劲捏了一下,莱姆斯全身发抖地把他后背撞到了厨房墙上。刚才的打闹中他们的衣服都有点掀起来了,接下来西里斯粗糙的手指溜进他上衣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哈,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嘛,月亮脸。”食指和中指夹起他随年龄增长不可避免地松弛的肚皮,“虽说没肉,这个也挺有意思。”
莱姆斯尝试反击,但他所有肌肉好像都僵直了,注意力的焦点全在自己被拉扯摇晃的肚皮上。西里斯停顿了一下,松开他肚皮,扶住他肩膀,从他后背和墙之间挪出来。
“抱歉。”黑发男人举起双手,“我就是——”
解释戛然而止。莱姆斯也有点抱歉——他肯定不小心在石墙上撞痛了西里斯的后脑勺,但受害者本人完全不介意。西里斯立刻迎过来,并在莱姆斯分开双唇时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两只手来到莱姆斯的背部和后脑,紧紧拥住他。莱姆斯伸进他T恤的手被过快的动作压在了两人中间,只能用上一只手,当然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狼人的另一只手也绕到后方,从那永不弯折的脊梁汲取热度和力量。
他们终于浑身火烫、气喘吁吁地分开时,莱姆斯终于获得解放的手还流连在对方肚皮上,西里斯发出不连贯的笑声。
“早知道管用的是这个,我二十年前就会吃成大胖子。”
这迟来的告白激起一阵刺痛。二十年前,天啊,如果他知道,如果他们能够……莱姆斯想体会那是怎样的感觉,在最无知、最无忌的少年时光,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心和盘托出,敞开怀抱接受世界给予的一切。
“但我们还有时间。”西里斯又说,似乎听见了方才席卷他荒凉心底的风声,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以及这个。也许不是二十年,但我们都在这儿。”
莱姆斯轻轻聚拢手指,触感柔软、温暖、实实在在。为这种事心动很滑稽,但他们都在,有那么多个环节哪怕出一点错,他们都可能再也不在了。
“要是你喜欢,我也可以不把它减掉。”西里斯拍拍肚皮,“反正它也挺好玩的,难怪那么多坐办公室的人都留肚子,干坐着无聊死了。”
“如果接下来这还是你最好的娱乐活动,我可是会觉得被冒犯了。”莱姆斯也微笑了,轮流弯曲食指和中指,手在对方肚子上爬行似地向前,勾住另一个人的手。
晚些时候,西里斯与他全身相贴着打瞌睡,迷糊间仍在用他的肚皮绕手指。莱姆斯往前鼓了鼓肚子,开始考虑把自己也吃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