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41、圣诞晚宴

　　凯特琳娜在留校表格上签了字，抽空把修改了内容的信和礼物一起寄了出去，接着就只剩下等待圣诞节的到来了。
　　根据不知从哪打听来的小道消息，他们的目标人物——斯莱特林二年级的德拉科马尔福圣诞节里也不会回家，这让他们的计划更加顺利了一些。按照计划，哈利和罗恩将在圣诞晚宴后搞定他的两个大块头跟班克拉布和高尔，赫敏则是在决斗俱乐部与米里森搏斗时的衣服上找到了她的头发。至于凯特琳娜，在经过四人激烈的讨论与辩驳后，她被分配去门口把风，并不会直接与马尔福交谈。
　　凯特琳娜把目标定在了同级的阿斯托利亚格拉格林斯身上。女孩一直低调到几乎是一个透明人，和同级的关系也很平平淡淡，这从她现在还选择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拼桌上就能看出一二。套出了女孩圣诞节会回家的消息后，凯特琳娜在魔药课上凑到了阿斯托利亚的旁边，趁着女孩不注意用从斯偷尔兄弟那学到的手艺剪走了女孩的一小缕头发。
　　哈利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了，越来越多的学生在走廊上遇到他的时候选择躲开，挤挤挨挨地和他保持上半米的距离，在背后指指点点，并嘀嘀咕咕地小声议论他。
　　“所以，我们的计划一定不能出错。”
　　哈利板着脸说。
　　“放心，哥们，马尔福是绝对知道些什么的，从他日常的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出来。要我说，他本人就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可能性都不为零。”
　　罗恩反而一脸平静，只是一叉子下去把圣诞布丁碾碎成了完全不能吃的样子。
　　霍格沃茨的圣诞节装扮依旧宏伟气派。几十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排列在礼堂两端，榭寄生与冬青组成的吊带从天花板上悬下，还有被施了魔法的雪花纷纷飘落。它们像真正的雪花那样飘逸轻柔，但不会带来丝毫寒意。凯特琳娜接住了一片尝了尝，居然是甜的。只是有机会欣赏到这份景致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学生都因为最近的事情回家了，留在学校过圣诞节的人屈指可数。
　　韦斯莱家的孩子们都在，他们的父母打算圣诞节去罗马尼亚看望他们的哥哥，接着是凯特琳娜和哈利这种无处可去的，以及另外几个家里有其他安排的孩子，于是选择留校而非回家的马尔福显得更加可疑了起来。这几天凯特琳娜没少被罗恩科普哈利和马尔福这对“世纪对头”之间的各种摩擦，托他们的福，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二年级学生之间的火药味儿可是最浓郁的。
　　凯特琳娜一边啃着小甜饼，一边望向斯莱特林的桌子。那张被银绿色装点的桌子是四个学院中最空荡荡的，长桌一边，金发的二年级正粗声大气地嘲讽哈利的新毛衣。旁边坐着一个黑发的斯莱特林，沉闷地喝着碗里的东西，只有在马尔福看向他的时候才勉强应付一下，显然思绪不在这间大厅内。
　　像是感受到了凯特琳娜的目光一般，男孩突然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睛对上绿色的，接着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布雷斯扎比尼。
　　凯特琳娜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也选择了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也想不明白那个动作的意义所在。是在和她打招呼吗？但凯特琳娜已经无法再次确认了，因为男孩又重新低下头去，慢悠悠地享用起晚餐来。
　　罗恩和哈利都穿着一件印着名字首字母的手工毛衣，其他韦斯莱家的孩子们也都有一件。毛衣的样式很古朴，却厚厚实实，看起来绝对温暖。金妮身上也套了一件，凯特琳娜伸手摸摸女孩身上毛衣毛茸茸的质感，心生羡慕。
　　凯特琳娜对圣诞节并没有什么期待——营地的人们并不会过圣诞节，这是她寄出了礼物之后才意识到的，而除此以外，她再也想不到会给她寄礼物的人了。
　　她们这日睡过了正午才起来，一睁眼床边便满是成堆的圣诞礼物了。金妮的礼物堆里各式糖果与祝福应有尽有，还有韦斯莱夫人亲手做的点心与毛衣。凯特琳娜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她一件一件地拆开礼物。金妮很快察觉到了凯特琳娜的闷闷不乐，立刻丢下了礼物，拉着她出去打雪仗。刚开始只是女孩子们间的小打小闹，在韦斯莱兄弟加入之后，这场战局很快就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四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像一颗成熟的大苹果那样健康。
　　邓布利多教授站起身来带着大家唱了一首圣诞颂歌，接着祝所有人圣诞快乐，并嘱咐他们早点休息。哈利和罗恩摸了几块巧克力蛋糕跟在克拉布和高尔身后溜了出去，赫敏则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复方汤剂再加入最后一味药材便可以大告成功了。
　　韦斯莱兄弟想要拉着凯特琳娜和金妮继续打雪仗——一直处于低沉与更低沉状态的金妮今日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让两个哥哥终于大舒一口气，于是更加不能放过这个让妹妹状态好起来的机会。凯特琳娜不得不以太累了的理由推辞，好在这时候珀西来了，他好好地发挥了一番级长的风范，严词拒绝了非要拉上凯特琳娜的双胞胎，并接下了护送凯特琳娜回宿舍的任务。天已经黑了很久了，但令凯特琳娜惊讶的是，一向严肃的珀西并没有制止弟弟妹妹们抹黑打雪仗的主意，只是反复叮嘱了他们要注意安全、别瞎胡闹。
　　凯特琳娜抬头望着这位坚毅地盯着面前的地板、恨不得每一步都走出同样长度的韦斯莱级长，他的级长徽章依旧闪闪发光，但什么也遮盖不住他藏在红色头发里的发红的耳尖。
　　韦斯莱家的哥哥们都在关心着他们唯一的妹妹，只是选择的方式不同罢了。
　　如果自己也有兄弟姐妹，那么会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呢？凯特琳娜觉得自己绝对有那么一位兄弟姐妹存在，他或者她或许还流落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或许已经在混血营里了，只是并不知道彼此的关系。或许在营地里就餐、练习与祈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擦身而过。
　　会是谁呢？又会在哪儿呢……
　　“冬青。”珀西说。
　　喝得半醉的胖夫人慢悠悠地给他们开了门，珀西一直把她送到了女生宿舍的楼梯下，叮嘱她早点休息后才转身离开。他也穿了韦斯莱家的毛衣，虽然是不情不愿被双胞胎给强行套上的，但在那之后他并没有恼怒地脱掉，只是摘下了校袍上的级长徽章、认真地别在了毛衣上。
　　“percy——”
　　凯特琳娜不由自主地叫了他的名字。当这个词从她的嘴里吐出时，凯特琳娜感受到了某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还有什么事吗，托伦特小姐？”珀西韦斯莱回过身来。
　　“没什么，谢谢你送我回来，珀西。还有，圣诞快乐呀。”
　　“……”
　　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般，一向最一本正经的格兰芬多级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窘迫的痕迹。
　　“你也是，圣诞快乐。”
　　终于，珀西韦斯莱还是硬生生地吐出了这几个词。只是他依旧是平日里念告示一般公事公办的语气，与一句祝福的话语搭配起来，像是穿着最正式的西装却戴着喜剧小丑的面具。
　　凯特琳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圣诞快乐！”
　　凯特琳娜一溜烟跑上了楼梯推开门，躲在门后笑了好一阵。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会对珀西说圣诞快乐，但他的反应也太好玩了——凯特琳娜突然就理解了弗雷德和乔治为什么总喜欢逗他们的这个哥哥。
　　当终于得以止住笑声后，凯特琳娜将宿舍门推开了一条缝。在确认了珀西已经离开后，她撒着脚丫子跑下楼梯、从宿舍钻了出去，直到跑到了那个废弃的盥洗室里才停下，推开某个隔间的门。
　　格兰芬多三人组围着一只冒着泡泡的坩埚坐着，几只高脚杯被放在马桶座位上。听见开门声，三人一起回过头来。
　　“我以为你还要过会儿才能来。”赫敏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巨大的勺子，“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你没必要冒险，凯特琳娜。据书上所写，喝下复方汤剂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它可比起医疗室的药水难喝多了。”
　　只有赫敏依旧试图劝阻凯特琳娜，两个男孩早已默认了凯特琳娜的加入，而赫敏还是一直放不下心来。凯特琳娜端坐在三人留下的空位里一脸期待地看向赫敏，女孩只好叹了口气。
　　“好吧，不过如果你想要退出，随时都可以。如果待会儿你觉得复方汤剂闻起来实在是太恶心，直接倒进旁边的马桶里就行。”
　　她用勺子将药剂分配进四只高脚杯里，每一勺都小心翼翼生怕洒出。坩埚里原本熬的是三人份的剂量，因为凯特琳娜的加入，只能勉勉强强分成四杯，要是再洒下一些，剂量就不够一小时的了。凯特琳娜对此很是愧疚，于是暗自发誓就算再难喝，也要一滴不剩地全喝完。
　　“你们拿到克拉布和高尔的头发了？”凯特琳娜问。
　　“当然，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简单。”罗恩得意洋洋，“他们都胖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会去拒绝一块美味无比的蛋糕呢？就算出现的方式非常可疑也完全没问题，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们脑子的构造是不是出了一些问题，这样都能被骗到。现在他们正在扫帚间里睡着正香呢，我想，在我们的行动结束前，他们是醒不过来的。”
　　罗恩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袋子，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哈利。四人在马桶盖旁围成一圈，赫敏用颤抖的手将米里森的头发放进了离她最近的高脚杯里。
　　汤剂立刻像是煮沸了的开水那般响声大作，并泛出大量的泡沫。当泡沫消散之后，药水变成了一种难看的黄颜色。
　　“哦——米里森的精华，看起来就很难喝。”罗恩嫌弃道。
　　“行了，该你们了。”赫敏说。
　　哈利和罗恩分别将高尔和克拉布的头发放进药剂里，凯特琳娜则从口袋里取出了阿斯托利亚的头发。又是好一阵沸腾，哈利面前的药剂变成了土黄色，罗恩面前的则成了深褐色，凯特琳娜注视着高脚杯里的泡沫渐渐消失，她的这份药剂是无色透明的。
　　“看起来味道好多了。”
　　罗恩撇撇嘴，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准仰头备喝下去。
　　“等一下。”
　　哈利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想，我们最好不要在这里一起喝。克拉布和高尔都不是小块头，米里森也是，待会儿这隔间就装不下我们了。”
　　“说的也是。”罗恩说着打开了隔间门，“我们各自去一个隔间吧，女孩子们应该也不愿意被看到变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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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祁声的5瓶营养液~感谢一颗非常倦怠的桃子的10瓶营养液~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