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322、凤凰社3

　　罗恩依旧是巫师棋的宠儿，看这架势他已经车轮战了许久了，从他得意洋洋的神色上判断，应该还未尝败绩。凯特琳娜刚在他们身边坐下男孩就迫不及待地向她邀战，于是凯特琳娜只好用桌上的点心堵住他的嘴让他有点事干。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凤凰社的会议结束了。
　　大人物们正一个个地离开作为会议室的餐厅，他们中的有些人会留下来一起吃午餐，也有一些必须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而那些比较闲且喜欢孩子们的成员也可能会留下来陪他们玩一会儿或者辅导作业。一听到响动哈利便抬起了头张望了起来。西里斯不在格里莫广场，这一点他早餐时候已经向韦斯莱夫人确认了。他迫切地希望能从人群中看见西里斯的影子，尽管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万一呢？万一其实他已经回来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呢？
　　最先从楼梯上冒出的是一个黑色的脑袋，哈利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但当他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之后，哈利猛地发现，那是一个他绝对不会预料到居然会出现在格里莫广场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
　　哈利冲了出去，力度有些大，直接带翻了罗恩的棋盘。棋子们掉落在地，骂骂咧咧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但即使是他们怒气的总和，也远远比不过此刻狠狠地攥紧了拳头的哈利。男孩只觉得一股火腾地从胸口里蹿了出来直奔大脑，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他再怎么也想不明白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逃脱在外的食死徒是怎么混进格里莫广场——目前凤凰社的大本营——并光明正大地与其他成员一起去开机密会议的。
　　斯内普显然是意识到了哈利正狠狠地盯着他，男人停下了脚步，嘴角上浮现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露出了戏谑的表情。他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或许是如往常一样的冷嘲热讽，或许是想取笑男孩此时幼稚的反应，但哈利没有留给他这个机会——这个在大人们看来有些固执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乐意听从指示的孩子从未看上去如此暴躁过。他拦在了从地下室通往客厅的必经之路上，以完全不符合一个开学就要五年级的学生身份的举动大喊大叫着。如果布莱克夫人还在她的画像里，或许都无法轻易盖过他的咆哮。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上。
　　“他是一个食死徒！食死徒！不，别给我说什么他改邪归正食死徒已经是旧话之类的东西，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在伏地魔复活的那个晚上他不在霍格沃茨，他就在那个复活仪式上！”
　　人群中很快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声。就算是凤凰社成员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晚上斯内普离开了霍格沃茨，哈利忽然意识到。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唐克斯惊讶地问。
　　“活点地图。莱姆斯和西里斯都说了地图绝对不会说谎，所以我们才有机会抓住了小矮星彼得。那个晚上我们反复确认了很多遍，不仅是我，还有凯特琳娜和金妮，我们总不会集体看走了眼吧？斯内普没有出现在城堡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那他还能在哪？去霍格莫德大醉了一场，因为他朝思暮想的主人没有邀请他去他的复活现场？！别这样看着我，斯内普，怎么，终于在众人面前被拆穿了嘴脸所以不高兴了？要不你自己和大家说说，那天晚上你到底在不在老里德尔的坟地上？”
　　“哈利！”
　　邓布利多教授匆匆忙忙从楼梯下走了上来。他原本是想留在临时会议室里多处理一些文件的，但这里的动静太大，让老人很快意识到出了问题。
　　“哈利，冷静下来。”
　　楼梯上的凤凰社成员纷纷侧开身子给邓布利多教授让出一条路来，但即使是这位凤凰社的创始人与直接领导者在场，也无法压下哈利的怒火了。一看见老人的露面，哈利便大步冲了上去，急不可耐地继续咆哮着。
　　“教授！我不想对您选择凤凰社成员的标准做出什么负面的评价，但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会让一个食死徒加入对抗伏地魔的组织！他在这里能做出些什么，打探消息还是泄露情报？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甲已经在手心里留下了印记，“怪不得，怪不得昨天我们会遭到袭击。教授，我绝对相信您的防御措施，但是有这种别人在场，您一切的安排与布置都迟早会被透露出去的。这次是我们，下次又会是谁？有一个内鬼在凤凰社里，无论多少有价值的工作都终究会变成一种白用功！”
　　“哈利！”老人提高了嗓门，试图压过男孩的声音，“昨天我们也分析了，那场袭击与食死徒不存在关联。斯内普是凤凰社的成员，从很早前就是，他为我们做了许多事。我相信他，孩子，就算你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误解，但至少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的魔药学教授是绝对可靠的。”
　　“只是误解？还有你对他的评价居然是可靠？”哈利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凭他毫不负责任的魔药课以及对整个斯莱特林以外学生的冷嘲热讽，还是凭他间接杀死了我的父母？西里斯因为看错了小矮星彼得心甘情愿在阿兹卡班呆了十一年，他已经付出了远超于自己错误的代价，但这个人呢？别告诉我是愧疚——愧疚这个词放在这里简直毫无价值可言！”
　　一双手温柔地放在了哈利的肩上，哈利回头，是西里斯。男人穿着一身适合旅行的长袍，依旧风尘仆仆，看起来刚刚结束某个凤凰社的外派任务。这双肩膀上的大手宛若一剂最好的良药，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跳正慢慢地落回到它应有的频率上，那股无名怒火也正在这温暖的安抚下一点点地消散下去。就在这时这双大手离开了哈利的肩膀，男人将他护在了身后，直直地看向了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睛。
　　“邓布利多。”
　　他平和地开口，冷静到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正在说话的居然是西里斯布莱克本人。
　　“我借出格里莫广场，是为了支持凤凰社的重建，为了一起打败哈利的宿敌，为了所有人的未来，但这其中不包括食死徒——加上‘前’字的那种也不行。我依旧不理解你为什么会让一个前食死徒加入凤凰社。没错，他确实付出了很多，这我承认，但如果不是他的错误在先，哈利甚至不会出现在这里——詹姆会是一个比我更好一千倍的父亲，而莉莉会成为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他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条通往大门的路来。
　　“于我个人而言，我从一开始就在反对斯内普加入凤凰社这件事，您给我的答复是不要一直活在学生时代的恩怨，我也尽力去做了。所以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接外派的任务，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明白我的的情绪与提议并没有那么重要，邓布利多，但您绝对不能忽视这个孩子的意愿。我没有那什么崇高的理想或者奋斗目标，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哈利可以安安稳稳地享受他的日常生活，尽可能地不被任何会带给他威胁的人打扰。”
　　西里斯环视了一圈，在斯内普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我借出了这里，但我，西里斯布莱克，依旧是这幢宅子的主人，无可置疑。格里莫广场不欢迎食死徒，也不欢迎任何居心叵测之人。教授，事后你可以说我还是像学生时代那样任性而执拗不懂得看大局，但你看，我毕业后不久便一直呆在了阿兹卡班，‘完全没有成长成一个成年男人应该有的样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西里斯话音刚落，这幢充满了黑魔法的宅子便轻轻地摇晃了起来。窗帘无风而动，桌椅腿儿也不安地在地板上躁动了起来，像是突然发生了一场局部地震，震感正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加大。西弗勒斯斯内普脸色铁青，他用手指着西里斯，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大门打开了，被老宅拒绝的男人狠狠地放下了手，一甩斗篷，大步走出了格里莫广场。
　　门被大力关上了，卷进了一阵旋风，楼梯口的巫师们依旧沉默着。
　　“西里斯……”打破沉默的是邓布利多教授，“你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们失去一个重要的战力，以及情报。”
　　“我知道。”西里斯轻声说，“我知道。”
　　他将不再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的男孩揽在了怀里，像一位父亲那般。不，现在的他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了——他们都是被遗忘在这个世界上的孤苦伶仃之人，不过幸好，他们最终找到了彼此。
　　——他们依旧有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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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的3瓶营养液
写完了写完了，我去加雷马了（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