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225、新学期开始4

　　不管学校外依旧对魁地奇决赛后的事件吵得多么沸沸扬扬，抑或学校内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即将到来的三强争霸赛以及悼念不再举办的学院魁地奇比赛，眼下他们都不得不将注意力先转移到学业上。进入三年级后的课本明显比之前难了许多，且他们还额外增加了几节课，这让他们不得不将更多原本可以花在闲聊和玩耍上的时间用来对付各种课后作业。从这学期开始，格兰芬多三年级的五个女生开始出现在不同的课堂上，她们五人都选修了保护神奇动物，而除了凯特琳娜以外，没有人再选修占卜。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选修占卜课。”当她还在对角巷购买课本时，金妮就不解地阅读着她的书单，“虽然说占卜确实是一门高深莫测的艺术，但是在霍格沃茨……好吧，总之在学校准备更换教授之前，这是一门真正意义上的水课。”
　　“那样至少应该不会很难吧。”凯特琳娜说。
　　“难确实也不至于。占卜其实是一门很考验天赋的学科，虽然特里劳妮教授确实出生于一个占卜世家，但这份源自血脉的天赋也并不是这个家族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的——至少我认为特里劳妮教授没有那么幸运，她更像是一个神棍。我听过罗恩跟我吐槽过她的课，基本上就是在神神叨叨，以及努力在各种各样的水晶球与茶叶沫里看到未来，以及每年预言一个学生会死。”
　　“但如果……真的可以看到未来呢。”
　　“如果只要是学习了占卜就能看见未来，那么那些传奇的预言家们就完全没必要被写进历史里去了。”金妮耸了耸肩，将书单塞回凯特琳娜的手中，“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如果每个人都有占卜的能力，那绝对会乱了套的。不过占卜课也是有好处的——课后作业特别容易拿高分。”
　　等到凯特琳娜开始上占卜课后，她才真正明白了金妮的意思。
　　占卜课位于学校的四座塔楼之一，但当他们爬上那段狭窄而令人眩晕的螺旋楼梯后，只看到了头顶上一个未打开的活板门，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铜牌，告诉学生们他们并没有走错地方。随着意味着上课时间的钟声敲响，那道活板门吱呀着打开，一道银色的梯子延伸了下来。学生们面面相觑，挨个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与其说这里是教室，不如说这里是阁楼或者茶室更加合适一些。特里劳妮教授并不在这儿，但她的品味与爱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这儿的每一处装饰里。占卜教室里没有方方正正的课桌与座椅，取而代之的是约二十张铺着桌布的小圆桌，挤挤挨挨地占据了大约一半的空间，旁边围绕着各自不一、铺着印花布的小坐垫，让坐在上面的人可以刚好趴在桌边。壁炉正熊熊燃烧着，里面加了一些不知何名的香料，散发出一股奇异且甜腻的浓香，并让室内的温度有些过于闷热。凯特琳娜想开窗通通风，然而四周的窗帘被拉死了，于是日光被过滤成了暗红色，如面纱一般笼罩在橱柜上一排又一排的水晶球、茶具以及一大堆羽饰、蜡烛与纸牌上。
　　“欢迎，欢迎来到这儿，我的孩子们。能在有形世界里看到你们，真好。”
　　一个幽灵般轻柔而模糊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特里劳妮教授本人从两个橱柜间飘了出来。她非常瘦削，披着一件轻薄而闪闪发光的纱幔披巾，细长的脖子与手腕上戴满了项链与珠子，几乎每一根手指上都戴着戒指或者指环，像是一个行走的珍宝铺。她张开双臂迎接她的学生们，或许是想表达慈爱，但那副巨大的眼睛将她的表情放大了几十倍，这让她看上去有些惊恐。
　　学生们各自在圆桌便落座，凯特琳娜选了距离窗户最近的那张，虽然窗户是关着的，但隐约有是一些新鲜空气从缝隙里透进来。第一节课往常惯例那般并不会教授什么过于难的东西，他们需要喝下热腾腾的茶水，然后在茶叶沫里读出未来。这原本不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只要背景音不是特里劳妮教授一个个那近乎于马上就要是世界末日了的预言。
　　特里劳妮教授的茶水茶味非常浓厚，但并不能起到多少提神的作用，因为教室里大量的香料让人昏昏欲睡。如果有人饱受失眠困扰，来这里上节课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凯特琳娜响。她三口两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但与她一组的另一个女孩子仍依然慢吞吞地捧着茶杯小口喝着，于是她只好先看起自己的茶杯底。茶叶渣，还有一点点未喝干的茶水，显而易见。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淡金色长发的女孩，从院服上判断应该是一个拉文克劳，边角上有些毛毛糙糙。像是意识到了凯特琳娜正在看她，女孩歪过头来，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像是在微笑，一对羽毛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着。她依旧保持着捧着茶杯的姿势，这让她杯子里的茶水溅出了一些，落在桌布上，腾起一阵热烟。
　　“哦，我想，也许我喝得太慢了，但你看，它们很烫。”
　　她喝了一大口茶，接着微微蹙紧了眉头，缓了缓后又喝了一口。真是奇怪，凯特琳娜觉得这茶并没有烫到这种程度，可能每一个人体质不一样吧，她想。淡金色头发的女孩努力地喝着茶，凯特琳娜托着腮等待着，越看越觉得她眼熟。
　　“呃……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她忽然开口问。
　　“也许是，也许没有。”拉文克劳女孩放下茶杯，轻轻推到了凯特琳娜的面前，“毕竟你见过的是两年前的我，而那个时空的我是否还是现在时空的我呢？毕竟人是一直在变化的。不过谢谢你帮我搬箱子，凯特琳娜。”
　　于是凯特琳娜想起来了，但只是模糊的、缺少了关键信息的——
　　“哦不必在意，再重新自我介绍一遍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像是读出了凯特琳娜正在想什么，女孩说道，“卢娜 洛夫古德。来看看我们的茶杯里有什么吧。”
　　她们的课本翻到了相应的章节，然而课本上画着的只有抽象的符号，凯特琳娜实在是无法将那些与茶杯里的水渍联系起来。她忽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像是躺在湖水上的独木舟里，异想天开地给天空中飘过的云朵联想出各种奇怪的设定，然后给他们编起故事。
　　“那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什……你说什么？”
　　“一些自言自语罢了。”卢娜说，“你没有那样的时刻吗？特别是一个人独自待着的时刻，总会想对着自己说些什么。”
　　“呃……我好像真的没有这个习惯。”凯特琳娜向后挪了挪。
　　她依旧对卢娜的茶水没有什么见解，但卢娜似乎在她的茶水里看出了一些。女孩认真地比对着书本，茶杯在她的手心里一点一点缓缓旋转着。
　　“你有看出来什么吗。”凯特琳娜问。
　　“这里。”于是卢娜停了下来，大致比划着，“这里有一个十字架。”
　　“十字架啊……”凯特琳娜在课本上寻找着对应的解释吗，“‘将要遇到考验和苦难’吗……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但想想看也不算非常不合理。”
　　“你经常遇到意外之外的事情吗？”卢娜抬起头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吧。”凯特琳娜说。
　　“那么从好的一面来看，至少你不会过得平平淡淡。”卢娜轻声说，接着又低下头去，查看起茶渍来。见她这么认真，凯特琳娜也不好再继续糊弄，于是也死马当活马医地继续研究起卢娜的茶杯来。
　　或许是因为别的小组都在香薰的熏陶下早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这对依旧保持着清醒状态的小组很快就吸引了特里劳妮教授的注意，她像一只蜻蜓一般落在了桌边。
　　“孩子们，告诉我，你们有看到什么吗？”她用梦幻般的声音说，被放大了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呃……”
　　凯特琳娜觉得就这么说自己啥都没看到有些对不起教授的期待，况且这才是第一堂课，她也不想那么早地给教授留下自己啥都学不会的印象。她飞快地瞟了眼课本，又飞快瞟了眼卢娜，接着死死地盯住茶渍，希望那上面立刻冒出几个字母，给个场外提示。
　　“月……月亮？”
　　一时间里，她似乎看见杯子里有什么弯弯的、细勾一般的东西。
　　“尚未解决的问题开始露出马脚。不错的预示，亲爱的，还有看到什么吗？”
　　“啊……”她实在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于是索性信口胡诌，“弓箭？”
　　“亲爱的，你真的看到了弓箭吗？我想……或许是我太心急了，没关系，我应该给你更多的时间，你可以再仔细看一看。”她笑了笑以示鼓励，接着转向卢娜，“亲爱的，你呢？”
　　“一个清晰的十字架。但是，教授，这里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我不是很能辨别出它到底是什么。”
　　“什么图案？或许我可以为你解答一二。”她飘到了卢娜的身后，俯下身来，推了推眼镜，研究起卢娜指给她看的图案。接着，特里劳妮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站起身来，哀伤的目光笼罩着凯特琳娜。
　　“亲爱的，你要远离黑湖以及一切水源——你有被水淹没而无法挣脱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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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missi的1瓶营养液
感谢风流囧斋主的4瓶营养液
众所周知，特里劳妮的预言其实不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