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PJ] Torrent》千城谙

158、尖叫棚屋4

　　卢平侧过了身，好让一左一右摁着彼得的哈利与罗恩先从密道里出来，自己走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飞来的，但是谢天谢地，这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趁着我现在还有理智，你们赶紧走吧。”
　　“需要我留下陪你吗？”西里斯布莱克警惕地看着卢平手里的药瓶，“还有，这里面是什么？”
　　“是狼毒药剂。是斯内普教授特地为我调制的魔药，可以让我在变身之后不会那么地……呃，狂躁。没关系，大脚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斯内普教授！”赫敏尖叫，“斯内普教授还在尖叫棚屋里！”
　　“没关系的，这里装的是斯内普教授的改良版狼毒药剂，比起上一版本更加强效，可以让我在变身后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直到圆月之夜结束，所以我不会伤害到他的。”卢平教授安抚了赫敏，然后严肃地转向西里斯，“西里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快带他们回城堡，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西里斯犹豫了，反复权衡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于是卢平教授将瓶子里的魔药一饮而尽，因为过于难闻的味道而皱了皱眉头。他摆摆手与打人柳下的几人告别，回头走去了尖叫棚屋，就像他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每一个圆月之夜那样。
　　“我们走吧。”
　　西里斯目送着卢平的背影直到消失，转身走向了城堡。
　　灯火通明的城堡依旧还是他们学生时代的那番模样，只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格兰芬多四人组现在只剩下了三人。而就在这三人中，一人因为自己的身份在巫师社会里饱受困扰，一人目前依旧是处于通缉中的危险的阿兹卡班逃犯，还有一人……他们多希望年少时的自己没有将他看作交心的朋友过。
　　“哈利……你应该不介意我还是这么叫你的名字吧？”走着走着，西里斯犹犹豫豫地突然开了口，看起来内心已经挣扎了好久，“你……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不过……我是你的教父，哈利。”
　　“我知道。”哈利说。
　　“你的父母曾指派我当你的监护人，如果……如果他们遭遇了不幸的话。所以，哈利，在这一切结束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我其实有一处房子，不过那么多年来应该都没人进去过了，需要先好好收拾一下……不不，我完全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如果你更愿意待在德思礼家的话我也完全理解，虽然我还是希望——”
　　“和你一起生活？！”哈利的左脚绊住了右脚，差点摔了一跤，“我为什么不愿意？！你的住所在什么地方，远吗！长什么样？暑假里我可以帮你一起收拾的！”
　　西里斯没有再说话。他那张总是阴郁着的脸很久都没有表达过愤怒之外的强烈情绪了，每一块肌肉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该怎样组合才能摆出一个因为又惊又喜而完全抑制不住的笑容，先是抽动了几下，才找到了各自的正确位置，接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那去了。西里斯一片死寂的心里忽然间重新燃起了一团火焰，火焰越燃越旺，热腾腾地让他以为自己正处于炎热的夏日里。他脚下的步子轻快了起来，以至于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恨不得下一秒直接一个漂亮的击打把彼得游走球般打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去。
　　“我们可以走慢一点吗？我的腿好疼。”罗恩忽然小声咕哝道。
　　西里斯的脚步猛地停滞了下来，他转过身，担忧地看向罗恩，目光里夹杂着愧疚与不安。
　　“是我的错，怪我当时太心急了，抱歉。”西里斯诚恳地道歉，“我们待会儿直接去医疗室吧，让庞弗雷夫人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西里斯蹲下身来帮罗恩调整腿上的简易支架，哈利、赫敏与凯特琳娜也跟着看了过去。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罗恩的身上，就在这时，原本一直老老实实的彼得忽然动了起来。他猛地挣脱开了哈利，然后扑倒了罗恩。罗恩摔了下去、撞倒了西里斯，因为磕到了伤口而发出了惨叫声。然而彼得丝毫不心软，他扭过了罗恩的胳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
　　“快拦住他啊，他在抢我的魔杖！”
　　西里斯飞快地爬起身，其余三人也连忙将魔杖指向了彼得。然而彼得已经得手了，他笑着丢下了罗恩的魔杖，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他的身躯肉眼可见地逐渐崩塌、缩小，直到变回了老鼠，敏捷地蹦了起来，朝着禁林的方向跑去。
　　西里斯怒吼一声，朝着彼得逃窜的地方狂奔了过去，哈利也立刻跟在了后面。凯特琳娜看看奔走的两人，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罗恩。
　　“没关系，你也追上去吧，罗恩交给我就好。”
　　赫敏捡起了罗恩被彼得丢在地上的魔杖，凯特琳娜点了点头，也朝着禁林的方向冲了出去。只是夜色已经很深了，即使月光足够明亮，想要在一片甚至可以高到小腿肚的草地里找到一只小小的老鼠，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他们跑进了黑色的禁林里，却终于只能承认他们已经彻底地弄丢了彼得的行踪。
　　西里斯狠狠地砸了一拳树干，因为剧烈的奔跑而气喘吁吁，脸上却混杂着恨意与失望。他都抓到他了！但因为一个不小心居然就这么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走了！应该刚才抓到时就杀了他的，西里斯愤恨地想，一具早该死亡的人的新鲜尸体也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陷入了皮肉之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如果让我再抓到你……如果这次没有你藏好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现在有点太安静了？”凯特琳娜说。
　　她紧紧地握着魔杖，不安地四处张望着。四周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他们弄出的声响，甚至连风吹过林间的声音都听不到。凯特琳娜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当尼克在禁林里召唤出死灵时，也是这番模样。禁林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一阵寒意涌了过来。凯特琳娜盯着脚下的枯叶，那上面渐渐地蒙上了一层白霜。
　　哈利走了过来，高举着魔杖，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是摄魂怪。”他小声说。
　　树木的阴影中，那些戴着兜帽的身影飘了过来。
　　早在这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出了意外之后，邓布利多教授便逼迫着魔法部让摄魂怪不许再踏入学生的活动范围半步，但他们现在正处于范围之外的禁林里。那些幽灵一般的东西慢慢靠近了过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将死之人。他们或许是被这里几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吸引来，更加可能的情况是，他们嗅出了西里斯布莱克在这里。对了，西里斯，他现在怎么样了。凯特琳娜回头看去，然而西里斯却已经栽在了地上，胸脯快速地起伏着。
　　“离我远一点……不要过来……”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扑腾着，像是要把什么压在他身上的东西赶走，虽然那里空无一物。凯特琳娜不知道摄魂怪让他看到了什么又感觉到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对于一个在阿兹卡班待了十二年的人来说，摄魂怪带来的影响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凯特琳娜揪着自己的领子，脚下一个不稳向旁边倒去，还好一棵大树接住了她。窒息，铺天盖地的窒息。明明四周都是足量的空气，但凯特琳娜却无法呼吸。她的身体在抗拒着吸入空气这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这让她的大脑开始缺氧。凯特琳娜举着魔杖对准摄魂怪扑来的方向，却发现自己甚至无法念出咒语。明明在有求必应屋里她都已经可以召唤出模糊的守护神了，但此刻到了真正的摄魂怪面前，她才发现那些可笑的练习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凯特琳娜的脚步开始不稳，仿佛正置身于汹涌的漩涡之中，让她难以抓住自己的平衡只有死死地抓住树干、好让自己不至于栽倒在地上。哈利依旧挡在他们面前，他的魔杖里正冒出雾气一般的白色光芒，在身前形成了一道薄薄的墙。一只摄魂怪撞在了上面，接着触电一般地连连后退。是守护神咒，哈利的守护神咒放出来了，但这不够，远远不够。或许这面薄薄的护盾可以挡住一只落单的摄魂怪，但现在他们的周围少说都有八九只。
　　哈利努力地坚持着，但他最终还是撑不住了。他的魔杖掉在了地上，人也倒了下去，最后一道屏障消失了。
　　他们要死了，死在摄魂怪的手里，死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堡的旁边，在海格的下一次巡林前，没有人会发现他们。他们会被认为是西里斯所杀，之后听到动静前来此处的的摄魂怪用一个吻结束了这个男人罪孽的一生。凯特琳娜最终还是一头栽了下去，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里，她朦胧的视野中似乎闪过一道强烈的白光，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正离他们越来越近。
　　凯特琳娜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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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今天凌晨）捏了主要角色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