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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一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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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糖重新做了个人。
却有个二十几岁的魂。
所以她就算再饿,也不会再喝一口眼前的奶!
奶妈看着眼前明明肚子咕咕叫,还是握着小粉拳不肯喝奶的小女娃发了愁。
唐家这个小小姐,出生时哭也不哭,要不是叫了一声,还以为是个哑巴。
奶喂到嘴里,也不晓得喝,要不是会看人,还以为是个傻子。
阮糖饿得头昏,她还只是个刚出生没两天的奶娃娃,很快就受不住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被塞到了嘴里,遵从本能动动嘴,有液体进入了嘴里,阮糖喝了好多好多,知道肚子不饿了,才停下来。
奶妈看着小女娃,看来只有在快睡着了才会喝奶。
小婴儿的时间过的飞快,很快阮糖就能咿咿呀呀讲一些话了,系统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阮糖出生在江南唐家,是一个商贾富豪大家。
她这世叫唐元,是唐家最小的嫡女,有一个大哥叫唐言枫,一个二哥叫唐商宁。
唐爹唐妈都极宠阮糖,她的童年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要啥有啥。
在阮糖七岁的时候,系统终于感应到了轮回碎片。
可是阮糖被强行降智,智力水平只有七岁,当算学先生问她:“四只兔子有几条腿?”她竟然无法回答!她知道她知道但是她竟然答不出来!
所以当系统说,碎片在皇后凤冠上时,她选择沉默长大。
阮糖每天和同学斗斗嘴,被教学先生打打板子,被二哥塞一堆礼物,被大哥带去演武场,被唐妈打扮打扮,被唐爹摸摸狗头。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有充实满满的过去了。
终于,阮糖十四岁了。
她到了该谈亲的年纪。皇宫也开始对外招收秀女。
收秀女的告示在江南一出,许多待字闺中的姑娘们都蠢蠢欲动,若是一朝得宠,鸡犬升天。
阮糖从前要什么,唐家无有不应。
这一次,母亲哭了,父亲怒了,大哥不解,二哥更是和她秉烛夜谈。
她当然知道,皇宫这种地方,能不沾染就不沾染,也知道那里埋葬了多少红颜枯骨,声色犬马间刀光剑影,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最是危险。
二哥说她家虽不能富可敌国,也能使她一世无忧,得到宫中娘娘也不能得到的东西,虽不能达官显贵,也能使她在贵人府中得一席之地,受人敬仰。
她什么都知道,可她不为财不为权只为轮回珠而来,这话却谁也不能说。
阮糖不是没有心的人,她的这世爹娘待她极好,大哥二哥宠她爱她,可她纵有不舍,也得完成她的任务。
阮糖含泪打包行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离开了她住了十四年的家。
二哥说,他会打点一些关系,只要阮糖不得罪什么大人物,他能保她在宫里衣食无忧,性命无虞。
大哥出了远门,说要去做件大事。
母亲挥挥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让她一定平安回家,父亲叹叹气,背过身时没忍住抹了把脸。
阮糖觉得自己不懂事极了,可这个世上,没有江洋大盗替她偷凤冠,她也不能在家里,就拿到那宝贝。
她坐着马车,带着一众仆从,去了未知的京都。
【系统,真难过。】
【宿主,看开一些,人有悲欢离合。】
阮糖还是不争气的掉了眼泪。
马车走了半个月,总算到了京都。
阮糖和其他江南姑娘一起经过了层层选拔,留下的只有阮糖和其他六个姑娘,住进了储秀宫东院。
再过三天,就是才艺展示,上头坐着太后皇帝皇后和贵妃,被选中的就能留在宫里,等着分配,是做一个娘娘,还是做一个宫女,都在这一天尘埃落定。
阮糖没得选,她只能当皇后或者宫妃或者皇后侍女才更有机会接近凤冠,一个普通奴才,摸到凤冠的机会相当渺茫,所以她需要在那一天,成为人上人,若是不能,还要徐徐图之。
可她是商户之女,这些嫔妃的位子,怕是为了臣子之女准备的。
阮糖琴棋书画都勉勉强强,如果要拿的出手就只有画了,她现代学了两年油画和素描,在这里也学了三年国画。
阮糖规规矩矩画了个水墨画,能不能选上只能听天由命,反正这种选秀走个过场,把该选的选上,再随便选个合眼缘的就过去了。
东院还算和谐,来的姑娘都是些民间商贾女子,西院那可就热闹了,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大臣之女,明争暗斗不可开交,才两天死了两个的女孩,一个父亲是七品官一个是九品芝麻官,没翻出什么浪花就被压了下去,剩下的继续友好和谐姐妹情深。
三天后,礼部尚书之女封了常妃,大理寺卿之女封了启嫔,还有乱七八糟一堆昭仪月容婉仪容华,阮糖则被选为了贵人,也是东院唯二被选上的,还有一个窈窕美人,被选为了小仪。
宫斗是不可能宫斗的,皇后也不可能当皇后的,她一个美人位份低,一不小心就被搞死了,只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勉强维持生活这个样子。
阮糖住在昭纯宫西院玉粹轩,主宫住着宜妃,户部尚书之女,不争不抢,颇服佛礼,也通佛性。
阮糖住进玉粹轩后,一日三餐,起床睡觉,沐浴更衣都由两个丫鬟伺候,因为位分低,仆从不多,饭菜也没有特别精致,阮糖被迫在小院子里开了菜圃,种了人生中头一批有机蔬菜。
当今帝王司马宥,年号玄光,年历玄光二十四年,所以他今年二十四岁,皇太后陈氏,是皇后陈曦柔的姑姑,陈家作为皇帝外家,还有陈定这个当朝宰辅,可谓高门望族,世代簪缨。
陈曦柔二十有一,与帝王算是青梅竹马,要夺她的位,难上加难,凤冠只在重大场合使用,接近也不容易,阮糖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只能啃了口手上的黄瓜聊表敬意。
曲公公照例端了一溜牌子,年轻的帝王挥了挥手,示意今日免侍。明亮的烛光下,帝王帅气的脸面无表情,琥珀色的眼珠深若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