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千叟宴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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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被府里其他女人比下去吧”
春意见我闻言不再说话，了然地蹲下身，抚过我略微皱起的衣角，轻叹一声，“虽然爷对福晋的好那是没话可说了，事事顺着福晋，自从认出福晋后更是没红过脸，夜夜宿在心苑内，如胶似漆让我们这些服侍的人连带着长脸好几分。可皇家不比其他人家，况且那些女人哪个是省事的？先前爷宠嫡福晋，因身份摆在那，没人敢质疑什么，如今怕是。。。”
春意抬眼看了下眼前垂眸不语的人儿，到嘴边的话终是吞没了，自打得知她是真正的嫡福晋后自个的心怕是落在她身上再也收不回了，眼见着十三爷慢慢接受她，爱上他，直到生死离别后认出她，这颗替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为这对经历磨难的爱人喜极而泣。十三爷重情，对福晋百依百顺，一有事情就来与福晋商量，可以说如今爷的起居处除了书房外就是府邸最偏远的心苑了。可是如此一来，那位又该如何自处？三年的倾心陪伴，悉心照顾，难不成就被轻易抛却脑后？现在借养胎之名躲开，将来呢？她们间又会是何局面？人人都知道当今的万岁爷对十三嫡福晋宠爱有加如同亲女，若万岁从中发难，爷又能怎么办？想想就替眼前的人儿担忧，幸好她被皇太后所喜爱，算是有个靠山吧，偏这个人儿性情淡定，不凑热闹，不爱红妆倾人以搏好感，不喜甜言蜜语以讨圣上荣宠。
“春意，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怕我落人口舌，怕我不招待见”含着几分笑意扶起这体贴丫头，再度回来，毅然抛弃父母亲朋，虽然知道将会陪伴胤祥共度人生，可每每独处时还是倍感孤寂和惶恐。在这个生命不再由自己掌控的皇权时代，面对戴着各色面具心思叵测的人们，我只能用沉默与淡泊来伪装自己，生怕因自己一丝真性情给胤祥带来危险。然而我还是幸福的，在我身边一直有人默默付出，如云傲与姐姐，如胤禟，如丰扬兄妹，还有如这丫头。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胤祥的女人虽是碍眼，可我知道胤祥并不是真心喜欢她们，所以从阎王殿转回来后我也看开了，好不容易回来何必为过去的三年耿耿于怀呢，纵是石佳氏屡次挑衅，我也只是了然笑之，只有秋儿，她才是我在意的。曾经想过就这样度过一生吧，与她共享胤祥，可是自从那次落水事件，那个至今尚且惊心的幽怨目光，让我顿悟，或许我的想法太幼稚了，这，可能吗？恐怕秋儿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围着我转的单纯丫头了。心头抽痛，连带笑容也变得几分僵硬“已成事实，无法再改变了，将来何去何从，谁都不知道”
“福晋”福晋的声音带着几丝梗咽，让春意顿时后悔不已，自己不该挑起这话头，白白引得福晋伤心，想来爷如此深爱福晋，总不会让人欺负去了，自己是多虑了，“福晋，婉儿姐姐该要来了”
抬头望了眼不大自然的春意，明白这丫头故意扯开话题去了，吸了口气，努力压下伤感，故作轻快地问道，
“春意，你知道姐姐何时来？”也是，自从出事后再没见过姐姐，不知她如今安好？算来，我的侄子也足岁了。
“听福晋，不，秋儿姐姐说过，福晋回来后她就托人传话了，好像婉儿姐姐当时身处塞外，算算日子近日应该要抵京了”
见福晋恢复往常，春意慢慢吐出一口气，边说边重拾起胭脂，“福晋不爱浓妆，那就稍微抹点脂粉吧，增点喜气”
等春意总算认为帮我收拾妥当时，天色渐渐西沉，胤祥早些就来看过我，见我被春意摆布的无精打采却又反抗不得，不禁失声偷笑，引来我抗议指责的白眼，
“我说春意啊，要是你家福晋离开你，该怎么办哦”胤祥见我不愉，一声戏虐脱口而出，
“爷就取笑奴婢，何况奴婢也不会离开福晋的”春意恭敬地请安，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只得乖乖坐在铜镜前朝胤祥撅起了嘴，
“这话差了，难不成爷留你一辈子”
“对了，不是你哥为你说了亲事，那人如何，是干嘛的？”胤祥的笑语让我想起前段时间春意回家的事，不禁回头，就见素日大咧的丫头脸上已是红晕，躲闪的眼神让我莞尔，与胤祥对视了眼，彼此心知肚明，春意看来是相中了。
“爷，福晋，难道你们嫌弃奴婢了？”看着福晋和爷对视时的笑意，春意只觉得脸上越发有了烫意，不自觉顿足了，
“好好，心儿，不要笑了，你这丫头脸皮薄”胤祥爱恋地俯身倚靠在心爱人身边，顿时觉得鼻间清香“好香啊，这香气缘何而来？”
“这是旧年采下的莲荷磨粉而制，独一无二”笑着躲开胤祥，朝春意呶呶嘴“亏得这丫头记得我的喜好，真要把她嫁了，我倒真不知道怎么活了”
“奴婢还不想嫁呢”春意不满地抗议，不料自个的福晋回答的甚快“你出嫁前得帮我培训个接班人出来”
“接班人？”
“就是要你找个福晋能满意的人来服侍”胤祥挑挑浓眉，好笑地替爱人解释，春意这才会意，立刻嘟起嘴掩面朝屋外奔去，
“这丫头”含笑看着春意似喜似嗔地离去，“是该为她找户好人家了，不知她哥哥相中的可好”
“哦”胤祥回头，脸上已换上正经“我以为你会不舍”
“难不成为了我，误她一生”站起身走近胤祥，自然地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入他的胸前，最近发觉越来越喜欢这样靠着他，
“心儿，你”
“呵呵，没事，我已经很适应现在的生活了”先前的八年，如今的二年，算来十年多的大清生活早已让我褪去现代人的优越“你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才不适应呢，没有空调没有厕所，没有冰箱没有牙膏。。。”
“心儿，对不起”听着心儿的低语，胤祥不禁心痛地揉紧她，虽然不懂她话中那些是何物，可心里很清楚心儿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由地语调低沉，“心儿，可曾想你的阿玛和额娘？”
“嗯？”不解地抬头，
“你的，你的家乡，是叫阿玛和额娘吗？”从没听心儿提及过亲人，可自己再粗心也能感受到心儿身上散发的孤独，就像那天府门口的场景，有时晚上不经意间会看见心儿倚窗迎风而立，目光追随着空中明月，脸上几分消沉几分哀伤格外触目，然而每次发现自己走近，她立刻扬起笑颜仿佛之前是自己的错觉，
初听胤祥的问话让我一愣，自从他认出我后，我们彼此从未提起过二世的事，今日若不是因春意出嫁这事引起话头让我略感惆怅，这才无意间吐出现代之物。心下一动，没有多想便问出口，
“胤祥，你既已认出我，自是想起我的来历，为何，为何”
话语间一时踌躇，心下暗悔，问的太突兀了，若他追问，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为何什么？”看着面上不自然的心儿，胤祥已明白几分，这丫头怕是又胡思乱想了，可又不想点明，
被胤祥静静地盯着，我觉得心脏怦怦直跳，这个话题早晚总要问的，毕竟他是我的夫君，我的爱人，悄悄握紧拳头，不自觉地低下头，只觉得声音异常嘶哑，
“为何不问我结局是怎么样的？你们兄弟间谁能登上那个位子？”
“呵呵”
耳边一声轻笑，紧接着下巴被胤祥挑起，逼得我只能直视他，就见他目光微沉，
“记得你告诉过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如今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这好像不是答案吧，不解地看着他，有些茫然，惹得胤祥再次失笑，心儿就是心儿，单纯的如此动人，悄悄放开下巴的禁锢，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唔”胤祥的举动让我吃惊，却又舍不得躲开，只能任他索取，唯一的念头就是春意白忙乎了。
片刻后，胤祥心满意足地离开，望着他大笑地离去背影，我不禁咧开了嘴，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况这是皇子间的较量，我爱新觉罗胤祥绝不允许任何人拿你的安危做赌注！包括我自己！”
就这样被胤祥一捣蛋，春意很无奈地重新上妆，足足又害我多坐了半个多时辰，等她自我满意地点头，我立刻站起身，却忘了脚下早已换上高脚花盆鞋底，险些崴了脚，
“我的好祖宗，您慢点”春意眼明手快地扶住我，忍不住抱歉地回头朝她吐吐舌，
“我坐得太累了，想伸伸腰”
“不过二三个时辰，今天哪个福晋不是这样的？”春意极力控制自己不要翻白眼，“福晋，我们也该出门了，爷早命小顺子安排好了轿子”
“嗯”回头望望窗外，天色是不早了，身为皇子，胤祥早去了畅春园侍驾。畅春园，千叟宴，今晚我便能目睹这历史中辉煌一刻。
此时的畅春园已灯火通明，漫天喜气笼罩在这个皇家园林中更衬出天家威严与豪华，从畅春园起，连绵不断的红色灯笼高高悬起，二侧御林侍卫持剑静立，直至西直门。因皇上早已通告天下宴请数千老人京师赴宴，所以时间尚早，文武百官却都陆续抵达，人人都对这场旷古盛宴充满着好奇与期盼。
畅春园内，各位成年阿哥早已身着莽服项带朝珠随驾侍候，此刻趁皇上略微休息的空暇纷纷在耳房内稍作调整，因怕自个的皇阿玛传召都不敢走远，于是三三二二低声攀谈起来。
“八弟，这次寿宴你倒是用心了”如今除却被圈禁许久的大阿哥和二立二废终是幽禁的废太子外，以三爷年龄为长，又因三爷颇具文采，深得龙心，所以如今朝上议事这位三爷的话颇有份量，今日大宴，三爷更有长兄之感，此刻看向面色喜气的八爷，话语中流露出几分赞赏“皇阿玛甚是高兴，我们兄弟一进园子就吃惊不已，这短短一月倒是为难八弟费心布置了”
“三哥谬赞了”八爷笑着拱手“儿臣为皇阿玛分担，那是本分，何来怨言，倒是没有众兄弟帮忙，弟弟怕是应付不来”
“八哥，你甭谦虚了”十爷用力拍拍身旁的十四爷“今晚我们可要尽心而归，我可是听说今晚有贵客”
“哦？”十爷见自己的话成功引来众兄弟的目光，不禁有些得意“你们可记得博尔济吉特的公主？”
“博尔济吉特？”
“就是那年在草原上和云丫头比试的小公主！”十爷大咧地嚷着，丝毫没有发现自个话语一出，房内一时寂静“我可是听惠母妃说的，这位公主今日也来为皇阿玛贺寿！”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博尔济吉特年事已高，科尔沁离京城万里迢迢，自是不能来”十四爷像是不在意般扫了眼房内众人，
“这公主是陪夫婿来的，你们可知她夫婿是谁？”
“老十，你今晚卖关子上瘾了？”胤祥终于憋不住，音调微微提高，
“呵，哥哥我就上瘾了，不告诉你”十爷不屑地瞄了眼胤祥，眼珠一转，却又想到什么般再次开口“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你宝贝福晋，她好像认识！”
轿外人声鼎沸，不时传来的请安与问候让昏昏欲睡的我强驱睡意，悄悄挑起窗帘一角，透过窗格打量着今晚的京都。
窗外处处灯火把夜色生生点亮，让我有些吃惊，这里只是西直门，已是如此热闹，朝贺的人群蜂拥而至，看来都是来目睹千叟宴的。
“这可是十三爷府上的？”
正当我咋舌，轿子却停下，只听轿外一声询问，这声音倒是很熟，暗自疑惑间就听春意在轿旁低声与人说话，
“春意，是何人？”
“回福晋，是佐领大人”
阿玛？有些吃惊，迟疑地伸手掀开轿帘，就见阿玛身着一袭官服恭敬地在轿外请安，
“阿玛”赶紧下轿，示意春意扶起他，虽然明白这是规矩，可是顶着这身富察归心的皮囊由着僧格请安，让我接受不了，“您这是”
“福晋，可否借步说话”阿玛朝四周扫了眼，有些为难地看向我，让我心底一沉，点点头，就见阿玛微微挥手，从他身后闪出一人，阿玛回头微微交代几句，这人匆匆离去。没一会又匆匆跑来，朝阿玛点头，阿玛这才示意我跟上，
“丫头，你就守在这里，我与你家福晋有话要说”春意刚要上前扶我，听到此话不禁一愣，抬眼看向我，
“你就候在这里，我一会就来”想来阿玛也是赴宴的，不会耽搁太久，朝春意吩咐声便挽着阿玛而去，在街口拐弯处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府上乘轿与阿玛的马车早已悄然驶离。
随着阿玛行至一处寂静地，拐个弯跨进一所院门，
“阿玛，您有事找女儿？”
好奇地打量四周，不过是所民宅，很小，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暗示着这家人匆忙离去，阿玛如此费事，看来是有重要之言，
“女儿，你身体无恙了？阿玛屡次想要看你，可奈何皇室威严，就算你只是个侧室，也是轻易不得见的”
“是女儿不好害您担心了”阿玛的语气低沉，话中带着无限伤感让我鼻子一酸，这就是天子之家的规矩，大臣妻妾尚能自由回门，可一嫁入皇族，想要回娘家可不容易，我屡次出府若换在其他阿哥府上定是引来轩然大波，就拿那天突兀地出现在四爷府上，还直闯太和斋，若没有四爷和胤祥的包容，第二天乾清宫内不会简单了事。
“心儿，可曾怨过阿玛？”僧格痛心地望着低头不语的宝贝女儿，她瘦了，颊边耀眼伤痕更是让自己悔恨不已，伤在女儿身上痛于父亲心头，这难道就是自己所希望的吗？当年极力反对，屡加阻止，不惜被女儿误解，换来如今女儿看似衣食无忧却生活在刀口浪尖上！这值得吗？自己会不会做错了？
“阿玛，女儿怎么会怨您呢！”不解阿玛的话语，只得囫囵混过，
“今日阿玛不为别的，只是想提醒一句”僧格凝视着女儿，心里虽是悔恨与心痛，可一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禁语气微微加重“如今你已是皇家的人，就算再不愿意也请你看在富察满门的面上绝不能行错一步”
阿玛的一番话让我着实一惊，不由抬起头来，牵连满门？这么严重？一直以来我从没想过我的言行会牵连无数人，
僧格叹了口气，“今晚他会来，做阿玛的只希望你能三思而行”
他是谁？与我，不，与富察归心有什么关系？为何阿玛要亲自拦轿吩咐我谨慎行事？
站在畅春园正门前的偏角处，我百思不解，初次见富察，是在那口冷宫废井里，然后事实上如今这皮囊并非那日初见的容颜，曾经害怕疑惑过，可从阿玛兄长没有起疑的举止中可见富察就是我如今这样，那么那个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又是谁呢？
如此诡异让我着实想不明白，又觉浑身丝丝冷意，被阿玛的一番话搅得兴致全无，原就厌烦这虚情假意的皇室宴会，此刻更想立刻转身离去。
“福晋，您应该先去给娘娘请安”一双手适时地扶住我，回头只见春意带着几缕不安的眼神看向我，眼神中包含的关切让我逃离的念头微微减弱，
“我没来过畅春园，不知娘娘们在哪处起居？”
“奴婢随秋儿姐姐来过几次，奴婢想来这个时候娘娘和福晋们应该在太后宫内”
“既然你认得，不如先去看看府上福晋都在那不”府上的女人除了瓜尔佳氏，其他都不与我走动，今日她病着不会参与宴席，所以胤祥特意单独帮我点了轿子，其实胤祥也曾问过我，是否要随四爷府上女眷一起同行，被我回绝了，虽然有月盈在，可一想起那拉的威严，唉。
挥挥手让春意去瞧瞧情况，因时间尚早，正门处无非都是紧赶慢赶的大臣们，有心想找到阿玛再问问，可一眼望去全是马褂长袍一身官服的长辫男子。
想了片刻我决定沿春意离去的方向而去，反正想不通，那就暂且丢于脑后吧，前世也没来过这个皇家别院，不如四处走走总好过在这里碍眼站着，毕竟早到的女眷们都理所当然地到后面去请安，很少有人站在这里等的。
慢慢踱步前行，不知觉中已来到大宫门处，正打心眼里感叹康熙会享受，却看见了一幕非常碍眼的情景，让我一下握紧了拳头，
“你这丫头，本福晋吩咐你去娘娘那，你怎么处在这里碍事！”
郭络罗一族权倾朝野，安亲王又与当今圣上的八皇子成了亲家，更是平添几分贵气。有了这个靠山，最得意的莫过于安亲王府的小世子了。平日里已是嚣张跋扈至极，无奈是老王爷老来得子宠爱非常，又是功臣之后，故而一般大臣遇见都奉承避让。又极爱与同龄世子贝勒交往，每每聚在一起无非是荒诞无聊之事。
今日来的早，一帮世子贝勒正边说边笑地沿着小径行着，却见一对奴才男女在小径林荫下交谈，这个小世子原本无心，园内侍卫奴婢多的是，正待走过，突然见那女子回头，就草草一眼猛然心动，
于是打了个手势给众人，众贝勒正感无趣见此情景正乐得看热闹，便纷纷围住二人，见男的是宫内低等侍卫更不放眼里，只是打量起女子来。
“你们想干什么！”女子被瞧得有几分恼怒之色，可又不敢发作，想着福晋还等着自己，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哟，美娇娘发话了，你们要干什么？”小世子捏起鼻子学样般低语，引得众人大笑，
“世子，这里是皇宫别院，岂能胡来！”一边的汉子见女子被世子戏弄，气的脸色发红，赶紧伸手把女子护在身后，
“哟，想来个英雄救美？也不掂量自己配不配！”世子冷眼瞄了下汉子，冷笑几声，一挥手，就见汉子被王府侍从反扣了双手强按于地，
“世子，求你放开他！”眼见男子被缚挣扎不脱，女子急得连连央告，
“哈哈，放开他？”世子笑着弹弹衣袖“行，本世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只要让本世子亲一口”
“春意，别管我，你快走啊！”被强按在地的汉子努力撑起单脚，红着眼使劲要女子离开“这里是皇上的居所，他不敢动粗的，你快走！”
“你敢走，本世子立刻以图谋不轨的罪名拿他下狱！哼，我倒要看看他骨头是不是铁打的，熬得住大理寺轮番的刑具吗？”世子冷冷地看着闻言失色的女子，知道她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不禁得意地搂住女子想要一亲芳泽！
众人眼看着女子拼命挣扎无果，倒是挣扎间衣襟被扯开露出里面内衫，正等着好戏上场，不妨一声带着威严训斥的娇喝传来，纷纷一愣，就在世子走神放手的关头女子赶紧拉拢衣襟，心里明白福晋来了，来救自己了。
众人回头，只见不远处的小径上，一位妙龄女子静静站着，面上平静地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十三侧福晋！”小世子等看清来人后，不由地咬紧了牙根，众人这才醒悟来者是何人，又闻听世子的称呼，都回过神来，不过因是皇子福晋，又都知道当初世子想要这个女人，却惹了一鼻子灰，最近听说十三皇子独宠侧福晋，反而纷纷收起先前的轻佻来。
“我也正纳闷，谁人敢在皇阿玛的后花园内放肆，原来是安庆王的世子！”不是冤家不聚头，又遇见这个倒霉世子了！记得上次他口口声声地侮辱富察氏，结果被我讽刺得差点动手，幸好胤禟替我挡了。没想到今晚又独独遇见了。
“呵，我们的十三侧福晋够威风的！外面都传福晋你手段高强，把十三爷迷得神魂颠倒，弃了一府的女人！”小世子有些恼羞成怒，不禁口不择言“啧啧，爷们私下还不解如何个迷法，今日倒想领教翻！”
“嘶”“咳”众贝勒世子中有人忍不住清清喉咙，有几个胆小的不禁皱起眉头，
“你这丫头还站在这碍什么眼！不想活了！德妃娘娘还等你问话呢！”
突然一声断喝，让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一颤，只见这位福晋冷眉怒视着先前的小娇娘，不等小娇娘有反应，居然伸出手来拽女子的头发，只见那长长地义甲狠狠地划过女子粉嫩地脸颊留下清楚地红印，
“本福晋名声就是被你这种奴婢弄坏的，想要配人，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苟且吗，一副找死样！还不滚！”暗自庆幸来时挑的是副外锋内钝的义甲，更庆幸春意不愧是我的丫头，见我此景，虽然有一秒的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即捂着脸颊掩面哭泣而去，再加上一边那个侍卫汉子发疯般想扑打我的举动竟真的让这些纨绔子弟误以为我一贯泼妇样而面面相觑。
应该来的及吧，不管春意是去找胤祥，或者找德娘娘，只要他们中有一人来，我总能全身而退，目前我只有拖时间了，心底暗自苦笑，若还是兆佳落云，岂容得这个自大的世子欺负春意！
“真没想到，人前看似温婉的女人居然泼妇般！哼，你以为那个丫头能为你搬来救兵？”小世子嘲笑地扑哧一声“你太幼稚了！畅春园虽比不得紫禁城，可从这里到皇上的议事厅起码要一炷香的时间，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
心底一沉，果然，这个脓包还不是草包，既然被他看穿，倒也觉得轻松几分，
“你又能把我如何？或者说你们这些拿着朝廷俸禄的贝勒爷，敢拿我这个十三府的福晋如何”不管如何气势不能减弱，硬着头皮我朗声说着，
见众人闻言有的低头不响，有的故意装作四处张望，小世子脸上挂不住了，今日原本要找乐趣，不料遇见这个女人，理智上告诫自己不要和她硬碰硬，好歹她已是个福晋，闹大不好收场，可素来自个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有时和阿哥们闹个矛盾，不多时也不了了之了，从没受过今日这种窝囊，被同一个女人几番戏弄，再不给点颜色以后不用混了！
一想到此，安庆王府的小世子不禁挺挺胸膛，
“不过是个小小侧室！难道你不知道弄死你这种侧室易如反掌！”小世子慢慢走近依旧面色如水的女人“要怨就怨你自己不睁眼，挑了个没出息的阿哥！”
“再说一遍！”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居然敢当众说出！
见女人突然改色，小世子得意万分，不禁提高了声音“我说你找了个没种的男人！就等着被圈禁吧！”
狠狠地盯着他，若眼睛能杀人，我敢万分肯定他已死上千万回！他千不该万不该拿胤祥说事！天底下能伤害胤祥的除了皇上外，绝无他人！若有，我会尽一切力量去毁坏，哪怕自己灰飞烟灭也在所不辞！
“哼，我真为你悲哀！”瞧着得意大笑的世子，带着狠意慢慢吐出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世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这女人傻了？
“我来问你，这大清是何人的大清？这江山是何人的江山？”嘴角勾起一丝嘲笑，
“你”小世子突然醒悟，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分场合了，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自己而来，显然这女人还不甘心，
“再问你，我家夫君姓什么？”
面前的男人一阵沉默，原就没想要他回答，此刻的我已经被恼怒所迷惑，丝毫没有顾及其他，
“最后一问，什么叫君臣？什么是君臣之道！”
寒意慢慢凝结，居然让人感觉压迫，世子顿时害怕起来，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连退几步，眼睁睁看着那个明明柔弱的女人步步逼近，就听耳边一声极低的声音，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家夫君再不济，虎毒尚不食子，然而你能保证郭络罗一门永保荣华？信不信我有本事让你满门失色！”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千叟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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