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尖尖》五百年小青

143、第 143 章

　　“我是！”王小月接茬道，“没我这流氓，你昨晚就得躺在顾盼的怀里。现在装清高！”
　　“疯子，你让她出去，我要穿衣服。”
　　他昨晚睡着王小月的床，现在居然还嫌弃王小月！这个清高的唐长老。王小月的胸口有些堵得慌了。
　　好，说我流氓对吧？那就“流”一个给你看看。她几步过去，从床上抄起吴国忠那套蓝色的睡衣，攥在手里，高高扬起：“这个，是你的吧？”
　　“喂，你不可以……”吴国忠有些慌，故作镇静地掩饰自己的慌张，“我是你领导。”
　　“好，那我来伺候领导穿衣服。”她作势就去掀吴国忠被角。
　　“不，不，不行的，我，我，没穿衣服。”帅哥紧张得说话有些结巴。
　　“知道你没穿，我不看，我伺候你穿。”
　　“不，不，不用了，我，我，我自己来。”
　　“我不是流氓吗？见了你这唐僧肉，哪能不让我吃一口呀！你不让我耍一会流氓，怎么对得起刚才您送给我的这份荣光？”
　　“对，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你，你不是。”
　　“现在道歉，晚了。陛下亲口御封，怎么能够收回成命呢！君无戏言。”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吴国忠死死攥住被子，脑袋捣蒜似的拼命认错。
　　“好了，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害羞。先出去。”汪晓峰已经笑成了一团。
　　“他光着身子睡我的床，还这样羞辱我，气死我了。”
　　“不是你主动提议……”帅哥本来想说“不是你主动提议要换的吗？”可话才说了一半，就换来美女一记怒瞪，立刻收了声，硬生生噎进嘴里。
　　“出去吧！”汪晓峰打着圆场，扶着她的肩往外推，“你不出去，他怎么起床呀！唐僧嘛！不是就怕你们这些女妖精纠缠啦！要不要去赶海？”
　　想想马上要做的事，王小月将睡衣搁在床上，抬腿出门。身后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怎么这样？简直是太过分了。”
　　“以前小荷不是这样的？这算什么？你忘了那次，我们俩洗澡，她还把我们的衣服偷偷拿走，把梅姨的裙子放在那里，害得我俩不得不穿着裙子从浴室出来呢。”
　　昔日的汪小荷可是个恶作剧高手。
　　“小荷才不会像她这样公然地耍流氓呢！明明知道我没穿衣服。”
　　“你大概是忘了，小荷还公然扒过你的衣服呢！还不止一回。”
　　“见我难堪，你很惬意吗？”
　　“我记得那时候，没觉着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呀？感觉好像你还挺享受的。怎么你的衣服小荷扒，你就开心，换个人扒，你就这样。”
　　“那能一样吗？”
　　“都是女的，有什么不同？”
　　“你……你们……简直就是一对流氓。”
　　“我可没锁门。”
　　“哥，我可以进来了吗？”
　　“二对一，我投降。”

　　朝霞映红了天边，美丽的海边早晨。一阵阵海风吹来，说不出的舒爽。海滩上，稀稀拉拉一些前来赶海的人，有老人，有孩子，有情侣，有夫妻。也有结伴前来赏景的。一对老年夫妇，携手在海滩上散步，步履缓慢，很是悠闲。海风吹乱了奶奶的银发，爷爷停下脚步，帮她整理好，然后两人继续默契地携手前行。一位孕妇在丈夫地搀扶下，缓缓踱着步。海浪拍上沙滩，丈夫弯下腰，小心地将妻子的裤腿卷高，然后继续扶着她踱步。一群中国大妈很显然不是来赶海的，相互嬉闹，相互摆出各种不同的造型拍照，欢快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几个孩子，拿着小铁棍不是这里戳戳，那里敲敲，有时候蹲下来翻开一块石头，很认真地寻找“猎物”，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王小月和汪小荷一整套渔妇的扮相，一人提了个竹篮子，加入赶海大潮。四个人分成了两组，汪晓峰和王小月一组，吴国忠和汪小荷一组。考虑到吴国忠和汪小荷没有赶海经验，汪晓峰又给他们找了个经验丰富的渔夫协助他们。
　　“怎么赶？”王小月一手提着篮子，以后拿着个叉子，冲着汪晓峰问道。
　　“看见石头，你就翻，那里面可能有螃蟹。看见沙滩上有洞洞，你就戳戳，里面可能有虾。礁石边宝贝最多，多看看。还有，试试用你的耳朵去听，虾呀，蟹呀，都爱吐泡泡的。”
　　“嗯。”
　　两人开始翻找海货。
　　汪晓峰带着她来到一组礁石边，王小月开始在这里的石头群里翻找。
　　一块石头被翻开，一只小螃蟹迅速蹿了出来。
　　“螃蟹，螃蟹，”小月惊叫起来，赶紧去追。到底是没什么经验，让它给逃掉了。小月有些懊恼。“居然能逃得比我还快。”
　　“没关系，再找，找那些跑得慢的东西。过来看这边。”
　　王小月走过去，看见礁石上附着着一些贝壳类的东西：“这些能吃吗？”
　　“能，来，”晓峰从篮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铲子，开始小心地铲这些贝类。不一会，产下来一大片，丢进篮子里。
　　王小月很小心地翻开一块体型较大的石块……哈！一只螃蟹卡在石缝中了，个头还有些大，逮了个正着。她开心地用长镊子夹起螃蟹，送进事先准备好的渔篓里。
　　“小东西，待会就拿你煲汤。”
　　汪晓峰看着她冲着螃蟹说话的童真样，眼里溢出甜蜜和满足。
　　他又带着小月到海滩上去找花蛤。他很有经验地指向那些貌似什么也没有平坦海滩，让小月这里挖挖，那里掏掏，好多地方都被掏出不同的惊喜。各色蛤蜊，虾、蚬子，装了差不多半篮子。王小月兴奋地不停问：“哪里哪里？哪里还有？”
　　“够了，这已经很多了，吃不完的。”
　　“没关系，我们给约翰逊也带一点，让他也尝尝鲜。”
　　“他们西方人不吃这些带壳的的东西。”
　　“螃蟹也不吃吗？多鲜的美味。”
　　“只有我们中国人才吃这种蟹呢！他们吃鱼都只吃没有鱼刺的那种。”
　　“约翰逊真可怜。这么多的美味……”王小月望着半篮子美味，开始流口水了。
　　海浪一阵阵的拍打着沙滩，泛起雪白的浪花，王小月弃了赶海的胶鞋，开始在沙滩上捡起了贝壳，开心得不得了。
　　“玩够了吗？”汪晓峰手搭凉棚看了看远处的海面，“快要涨潮了，回去吧！”
　　“嗯，听你的。这些，怎么吃？”
　　“带到游艇上去，我做给你吃。”

　　巴厘岛的商业街在中午时分逐步繁华起来。王小月牵着汪晓峰的手，走在前面，后面紧紧跟着汪小荷，随后是吴国忠压轴，走在最后面，四人用这种奇怪的阵型逛街。
　　他们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专营东南亚风格的服饰店。嗯，主要是橱窗里的那几套娘惹服饰特别漂亮，吸引了小月的眼球，两个女人开始在换衣间试穿新衣。
　　国忠同学很无聊地在沙发上坐着，抄起茶几上的杂质，翻看起来。汪晓峰眼睛盯着更衣室的门，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不一会儿，王小月和汪小荷走了出来。王小月一席橘色的轻纱娘惹装，显出她玲珑的身材曲线，下身的纱笼包裹住臀部，更显性感妩媚。
　　“好看吗？”王小月一边照镜子，一边问汪晓峰。
　　“好看，你很少穿这种颜色。下次参加酒会，就穿这个，一定吸引眼球。这可比那些晚礼服更具异域风情。”汪晓峰上下打量，眼里露出欣赏的眼神。
　　吴国忠抽空瞅了一眼，没说话。
　　“会不会太艳丽了些？”她其实不是太懂得穿搭，参加晚宴，也一般都是汪晓峰为她准备衣服。
　　“偶尔挑战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这衣服，把你的野性都包起来了，看不出来。不是漂亮，是——迷人。”
　　“是吗？”小月兴奋地在镜子前面转着圈，端看服饰在自己身上的效果。
　　一边，汪小荷一身红色的娘惹嫁衣装，精美的绣花衬得她娇小的个子格外的俏丽。原本苍白的脸颊，让红装映出些喜色来，配上她娇羞的眼神，很像一个小娘惹，端庄，贤淑的小娘惹。她怯懦地站在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有些……胆怯。她羡慕地看着汪晓峰点评王小月的服饰，又抬眼很期待地看了看吴国忠，不期然也正遇上吴国忠看过来的眼神。四目相对，两人瞬间都避开彼此的目光，看向别处。汪小荷有些惶恐，两手不自觉地抓住下身的沙龙，低下了头。
　　她卑微得连问一声都不敢。这是他俩结婚十年以来，第一次逛街，彼此都很陌生。这也是吴国忠第一次发现汪小荷的美。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你不留心，你永远看不见，美，其实就在身边。
　　“领导，你媳妇……好看吗？”望着有些局促不安的汪小荷，小月忽然又觉得她可怜起来。
　　不得不说，这套衣服穿在汪小荷的身上，还是很有韵味的。东南亚风格的服饰，其实很衬恬静、内秀的汪小荷。
　　“算了，还是不买了！”汪小荷想了想，道。
　　“为什么？你穿得这么好看。”小月不解。
　　“太贵了。”
　　“没关系，我帮你付账。我送你。漂亮的衣服就该穿在漂亮的人身上，才值。”
　　“你要真喜欢……”吴国忠插话道，“那就买吧！”语气很冰冷，但语言含了些温情。
　　“可以吗？”小荷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从来没给她买过什么。两人虽然是夫妻，却比陌生人之间还要陌生。
　　“算了，还是不要了。买回去也没什么机会穿。”
　　“衣服是穿给自己看的，实在没机会，晚上自己在镜子前自己玩玩，愉悦一下心情总可以吧！”王小月努力撮合她，又凑到她耳朵前小声道：“可以晚饭的时候穿给他看。”
　　汪小荷脑补着那样的画面，脸不禁红了，娇羞得更惹人怜爱。吴国忠听不见她俩的悄悄话，但看见汪小荷这表情，本能就觉得王小月的话不怎么正经。冲着王小月丢过来一个鄙夷的眼神，示意服务员去开票。
　　汪小荷对着镜子轻抚身上纱裙，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是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只怕，也是唯一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