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何为天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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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结束了，我放你几天假，你赶紧去把人追回来。”老部长大手一挥，恨不得一脚踹在滕溪屁股上，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滕溪，“你说说你，你——赶紧去追回来。”
“宋钰不是去神界了吗？我还是过会儿去吧。”
“过会儿？我让你过会儿！”老部长直接踹在滕溪身上。
滕溪也没恼，瘪着嘴，一直任由老部长打骂。
老部长也算是看出来，“你这是心里不痛快，到我这儿给你解压来了？”
滕溪不语，事实本就如此，他也懒得解释了。
“你啊你啊，平常满嘴的跑火车，现在倒好，嘴上一句都叫不出来，你——唉，你好好想想吧。”老部长最终背着手离开了。
这案子结了，可是二组没一个人是痛快的，尤其是何欣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整天蔫巴巴的，头也不抬，别人说个什么她就应个什么。
姜沅看她心情不好，专门找上她去逛街，走到半道上，何欣抬头一看，陆离的巨型海报。
她都快忘了上神还是艺人这件事了。
何欣问姜沅，“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粉上上神的吗？”
“《观海》播出后，上神长得太过好看你了，你也知道我就是个颜控嘛。”
“那个……上神之前演过的作品什么的你能给我总结一份吗？”
姜沅哈哈一笑，“瞧你说的，这么见外干嘛，其实我也懂你，我呢是青丘的，三万年前我还是只狐狸崽，上神经历过什么我全然不知。你知道吗，就那观海，上神演的那个人让我心尖疼，后来我才知道观海的剧情与上神经历的想必根本不及万分之一，可是心疼上神的同时我也心疼老大啊。”姜沅笑不出来了，眼神也淡漠了几分，“他亲眼看着上神被带走，他不是不想，而是所谓的天命根本没给他机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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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治所部分病房要重新装修一番，宋钰本来就没什么毛病，赖在病床上躺了几日之后，看着装修队修理墙皮，二话没说也加了进去。
药王起初肯定是不让的，谁知宋钰道不要钱，这三个字像是符咒一样催促着药王快跑，天上掉馅饼的事，不要白不要。
“你不回去了？”滕溪正站在梯子下扶着看起来垂垂朽矣的梯子。
“回去能做什么？”宋钰反问，一边仔细扣着墙皮。
“二组的人都在等着，六界随时都会有新的案子。”
“与我无关。”
滕溪叹了一口气，不再劝他了，开始自顾自的说：“还记得你当初说我不要后悔的事吗？”他苦笑一声，“而今，我是真的后悔了。”
宋钰却是不以为然，“既然后悔，为何不去找他？滕溪这么些年，你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宋钰怒其不争，直接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就差没揪着滕溪的领子了，“你还不去找他，等真正和离了，我倒要看看你找谁哭去。”
“我……”
“滕溪，你若是再不去，等阿离回来便是一纸和离书。”
滕溪是怕的，他怕陆离淡漠的眼神，却更怕那一纸和离书，和离之后两个人再无纠葛。
他明知陆离去了神界，明知他就在那里，可是每踏出一步，却又收回一脚，怯懦两个字就差刻在脸上了。
“你去还是不去？”宋钰问他。
他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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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溪再次见到陆离并不是在神界，而是在天罡署门口，他原本听了宋钰的话，打算找老部长说明情况之后就去神界，没成想陆离自己来了。
只是很显然陆离并不是来找他的，不过这也无所谓，只要他还在自己视线内就好。
“我是来见我师兄的。”
一时间气氛有点儿凝固。
姜沅笑着上前，献宝似的将之前买好的陆离最新代言的产品给他看，还说她最近中了《观海》的福利奖品，是陆离的亲笔签名。
陆离并不记得这些，敷衍着点了点头。
姜沅看出来自己找的话题没找对，悻悻走到一边给陆离让出个通道来。
“宋钰去了哪里？”
“在救治所。”
陆离眼神微怔，“他受伤了？”
滕溪道：“没有，他……你就当他是做义工吧。”
陆离不解，“什么意思？”
“宋钰他……可能太过难受了，加上之前破案压力太大，现在帮着救治所拆墙皮、刷墙。”
……
陆离绕过众人离开了天罡署，何欣在滕溪身后眼神都要把他盯出来个洞了，也不知吃了什么壮胆，直接一脚踹上去。
滕溪向前踉跄两步，撞了陆离一下，当真是好生尴尬，他只得慌乱解释道：“刚，刚是我不小心，我……”
“没什么”，陆离对此毫不在意。
不过去救治所滕溪最终也跟着陆离去了，只是快走到宋钰面前他停下了脚步，“我就不过去了，你和他聊聊吧。”
“好。”
药王也不知道想的那出，说是要将救治所改成现代化国际性救治所，先不提他这诡异的装修风格，全改成玻璃就是现代化了。
地板倒是换成素净的白色大理石瓷砖，缝隙还没有抹好，吊灯也换了，品味十分独特，陆离看着眼前着匪夷所思的场景，绕过盘旋在地上的电钻，走到正在抹缝隙的宋钰面前。
只是宋钰正专注于如何将瓷砖之间的缝隙规整到一定指标，他正在寻求解决方法，并没有注意到陆离来了。
还是陆离先开的口，“师兄？”
“啊”，宋钰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阿离？你怎么来了？”
“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说吧”，宋钰还是执着于瓷砖。
“还是找个地方吧，我要说的是师尊让我转达的话。”
宋钰的手明显一顿，“你说师尊？”继而，宋钰冷笑一声，“要说什么，让我下辈子也滚远点儿，还是说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陆离沉默了好久才干涩道：“都不是。”
“也是了，他兴许还会说让我照顾好你，或是让我照顾好穹苍山，三万年前他便是这么做的，如今再来一遍还有什么可说的。”
宋钰说的这些他无从反驳，只能听着，只能让他发泄，可惜宋钰素来脾气好，发泄了两句也就过了，回头又做自己的事去了。
“师尊说，此生无缘，若有来世，愿与君得见。”
宋钰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一直在持续手里的动作，陆离重复了一遍，“师尊之前告诉我，让我转达你，此生无缘，若有来世，愿与君得见。”
宋钰还是没说什么，陆离也无所谓，他要的是他听到，他不在乎重复多少次，“他说，他想下辈子还和你遇见！”
“阿离，不必这般哄骗我。”
“我为何要哄骗你，天罡署观察室有视频，有录音，你去看看，你去看看，看我是不是在哄骗你。”
这一番歇斯底里的咆哮牵动的是两个人的伤疤，陆离的每一句话都在撕扯自己和宋钰的伤口，“你以为三万年前他是让你滚的？他从没有说过，都是你的臆想，你是穹苍山的大弟子，他不把穹苍山交给你他能交给谁，他还能信任谁？”
“宋钰，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是吗？
是真的都不懂吗？
心里都自己的师尊存了妄念，他只要苛责，自己就会深入检讨一番，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让他讨厌他、是不是让他失望了？
原来，他还想再见到自己。
他还愿意见到自己。
最后陆离道：“我已将师尊离开前说的话全部告知天尊，天尊特赦，以后无论何时宋钰皆可入罗刹天海。”
说完这些陆离没有阻拦他与瓷砖的抗争就离开了。
滕溪看着陆离走过来，“都说了？”
“嗯，观察室的视频还是在的吧。”
滕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嗯，毕竟跟案子相关，之后我会拷贝一份交给他。”
“嗯，好，谢谢。”
“你我之间，不用客气的。”
滕溪哑然。
“应当的，这些是我应当做的。”他说完一股脱力感从心中涌来，不过他还是说道，“我是不会同你和离的，我不愿亦不想再次失去。”
“够了！”陆离打断他，“你还没明白吗？天命如此，你记起的太晚了。”
“什么是天命，难不成你也想同我下一世相见，那此生算什么，此生经历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陆离，我自三万年前倾心于你，你又等了我三万年，哪怕是神魔能有多少的三万年来挥霍，你这次要让我等多久。”
……
“三万年、十万年、无穷无尽让我等下去？”
“不是。”
“好，我等，我用此生等你，只要你给我机会，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陆离要和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只是觉得滕溪本就对这场联姻不满，再加上他背着自己查案，一时被连虞撺掇了几句，便想着不如放过彼此。
谁知到头来谁也不愿放过彼此。
滕溪说的此生是他念了前半生的的愿。
“若是不和离，你要怎样？”
滕溪没想到陆离会这么问，“若是，若是不和离，我，我便一直赖着你，赖一生。”
“不后悔？”
“绝不后悔。”
“好，这可是你说的。”
“啊，你，你是不是，不会和我和离了？”
陆离点头却又摇头，若有所思道：“轻而易举结束和离不太好，不如给你个试用期，先用着到时再说。”
滕溪大喜过望，“嗻。”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何为天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