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进阶二三事》夏芷翎羽

190、第一百九十章 遇故人

　　这个熟悉的人是谁？是夏恒被纠缠大半个月为了脱身硬着头皮做了一锤子高价买卖，十艘低配版巨无霸大船的赵公子，赵清源。
　　船夏恒敢打包票，绝对是这个位面最先进本土仿制不了的大船，可自己要价确实黑，若是对方打算买船回去破译仿制，花了高价发现根本仿制不了，此刻在见到自己，依照那位纠缠人的功力，不得贴上来搞点别的名堂比如买个图纸？或者整个合作？想想就是麻烦！
　　偏偏那位被人拥簇着见了上首位的郡王，转身打算落座就看到席间角落刻意低头的夏恒，立即惊喜的叫了一声缠缠绵绵的“夏兄~”将好好坐着的夏恒惊得差点出溜到椅子下面！
　　“缘分呐，真是缘分呐！那一晚一别我们竟然有小半年没见了，真是让兄弟寻得好苦啊！”
　　赵清源一边说着一边疾步小跑到转身想溜的夏恒身边扯着夏恒的衣袖诉说夏恒的狠心
　　“这么些天我往船坞那边不知寄了多少封信，全都石沉大海一点音讯全无！每每站在甲板上就想起夏兄你……”
　　夏恒头皮发麻，满脸惊恐，表情狰狞的想要将自己的袖摆从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手里拽出来，什么那一晚！什么叫寻得苦？我是你的谁呀！找我干嘛？我跟你没关系！你不要脸我还要！快松手！
　　厅中县里官宦，富商看着这滑稽一幕没人想笑，都在掂量这几位年轻人的身份，今天宴会的主人，上首那一位身份虽未透漏，但从地方官员对其的敬重，不难看出身份贵重，怎么着也是高门显贵官宦人家的公子，再看 县官领来那一位瞅着衣着配饰均是不凡，加之那引人争议的药酒虽然有些商人做派之嫌，估摸着最次也是哪个经商世家的子弟，最后进来那位行为举止看着荒诞不着调，却是手握全国三分盐，五分铁的赵家嫡次子，比起卧床不起的嫡长子，这位小爷基本就是少东家上回路过县里大家伙是见过这位小爷的……
　　上首位那位郡王看着赵清源活宝一般缠着夏恒，夏恒言语温和，表情狰狞的拒绝，忽然觉得有人跟自己感同身受了，自从将军费给赵清源托管，每每向他要钱扩军备买粮草，那泼皮都要在自己面前撒泼诉苦一番，跟现在拽着夏恒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自己跟夏恒根本就是同病相怜。
　　这边夏恒费力抽出衣袖，周围人目光越来越刺眼，夏恒觉得两颊无端发红，明明自己没做什么却好像做了什么，想开口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又不知怎么开口，左右环顾一圈回来看向还在那假意抹泪的赵清源眼神不善。
　　谁料这厮无视夏恒的刀眼，抹了眼角两滴不存在的眼泪，拽回被夏恒刚才抽走的袖子，拉着夏恒从大厅偏僻角落扯到正中心，对着上首位年轻公子激动说道
　　“郡…君公子，这就是我给你提的那个卖我巨无霸大船的夏公子，今日我就是坐着巨无霸过来的，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就能见到十艘巨无霸，若不是姓廖的那小老儿押着船队不放，我早就领着船队去找弟兄们了，不过也没差了，那姓廖的一听说您亲自过来麻溜的放行，屁都不敢吭一声……”
　　这一长串的话，夏恒只觉得‘吾命休矣’真正的买家竟然在这，看起来还是个有权有势的！
　　就在夏恒紧张防备被问话，身边抓着他的话痨源又说
　　“还有夏兄的药酒效果着实不错，当日姓廖的动了武，我身边的随从负了伤，那剑伤深可见骨，当场就血流不止，用了立马止血，人也缓过神，只用了一次连寻常金疮药都没用，不肖半月皮肉都长全了，您说……”
　　夏恒听着险些背过气去，快别提药酒了，好不容易压下去，再提这么多人都想要，再多都不够卖的，若是药效太神，再惹出个‘神药’争夺战，将江湖搅得血雨腥风……
　　“赵兄你嗓门真大，生怕别人听不到，我可告诉你，不管是哪种药酒我手里都不多，要是在场的都想要，你一滴也别想要！”
　　赵清源立即住嘴，从前他是习惯了什么好东西拿钱砸下去自己想要多少都有，一时忘了当初为了几艘船费劲功夫天天上门，好不容易买到船了，一夜之间连人带心腹货物消失的干干净净，明显是因为不耐烦自己暂时妥协，根本就不是因为金钱折服。
　　凭着夏兄的固执程度恐怕这回要缠他一两个月才能松口，哎，好东西果然难得啊！
　　不过上门拜访可以吃美食也是不错！
　　上首位上稳坐的郡王看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淡笑不语能让商贾世家出身的表弟清源如此拉下脸面看来夏恒这个人和手里的东西都不错，这样想着郡王更加坚定了招揽夏恒的心思。
　　夏恒阻拦的速度还是不够快，三人本就引人注意，赵清源刚才那一番话离得稍微近点的都听见了，夏恒‘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阻拦反倒弄巧成拙，想要药酒的人数量上可能比刚才少了，可绝不是刚才夏恒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不过都识趣的没有当场提出购买而是打算私下找夏恒，他们相信金钱，珍宝，美人总有能让夏恒动心的东西。
　　本来只打算混过这场宴会，现在只能被赵·缠人·清源拽着袖子正式的拜见宴会主人，商业假笑盖在脸上夏恒只觉得脸部肌肉僵硬，想要躲在角落摸鱼游过宴会的想法彻底被打破，被摁在显眼第一排跟赵清源共桌同席而坐！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夏恒这样安慰自己，询问医官的事也得先放放。
　　可他屁股还没坐稳，就隐隐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只听上方的宴会主人开口说话
　　“在下姓君名言，字长松，论年纪诸位都比在下年长，论理行客拜坐客，我是该早早拜访诸位，可惜遇上时疫，着实不方便走动实在是失礼，今日借着为多位在时疫中劳苦功高的医者饯别，我等托大办了这个宴会，请诸位赏光，忝居高位，诚惶诚恐。”
　　开场这一番谦辞，那位君言公子用词甚为自谦，可动作神态语气，夏恒没感觉一点自谦，反而有种身在高位者不怒自威的感觉，完全是个古代版霸总既视感……
　　夏恒一个不怎么了解状况的都看出这人不简单，在座其他人稍稍知道点消息的更是应声配合，姿态放得一个比一个低。
　　环视一圈将众人神态动作尽收眼底，君言收起那一点点的和气，话头一转
　　“在下在贵地住了有些日子，近来听了些传闻，我只当是笑话，今日齐聚一堂我说出来让诸位乐一乐，算是席间助兴，坊间有云，拢县就像阀门，管着北地所有的盐运，只要河道里水多了，盐就出不去，北地所有百姓都得吃高价的官盐，今年水患不重可时疫来势汹汹，北地康王想要起事，只怕士兵吃不到盐举旗子都软弱无力，用不了几天必定献地投降，白让花都的小皇帝捡个便宜，怕是一兵一卒都不必费呢。”
　　这话在夏恒脑子里机械的过一遍，夏恒只觉得口渴咽干，拿水的手绵软，伸了两次终究是将茶碗碰倒了。
　　自个真不该来，什么官盐，私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在这种年代，碰盐铁的不是头铁就是命硬，这宴会里的都是什么来头？千万被误伤我啊，我到底算哪头的友军？
　　同桌的赵清源听到动静看向夏恒，还好心的给夏恒递杯水。
　　夏恒借机一把拽住赵清源，低声凑跟前问道
　　“你朋友是干什么，开口就官盐，私盐的，头真铁，这么直白不怕狗急跳墙？断人财路如啥人父母，你不知道吗？”
　　“嗨，就吓一下他们，吐出点东西就行，真端了这些人，他们背后势力还会在别的地方扶植其他商人，不如细水长流，没钱了过来掏一点，权当是养着他们做事。”
　　这算什么细水长流？不过知道双方不会硬刚，夏恒放松下来，赵清源凑过来跟夏恒嘀咕起这些人底细和背后靠山。
　　陇县位于几大河的交汇点前段，经常发水是真，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尤其是对水运的影响大，很多货物汇集转运都在这一段河道上，大大小小的码头，渡口，口岸数不胜数，朝廷自然管不过来，于是就有了偷运违禁品的，首当其冲的就是私盐，南边产盐区胆大的富商与盐场勾结私下用各种方法越过朝廷监察，低价收的盐称之为私盐，那边偷摸着上了船，就要有地方转运集散，陇县不是大城，只要在小码头上陆，改用陆路运往北地销售，可以说在北边几个郡里官盐的量还没有私盐的十分之一多，而今天在场的富商基本上都是贩卖私盐的势力养的商队爪牙，专门从这接了盐往北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