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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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脑子有一瞬间的微怔，气笑之后回过神来，开始重新审视两个人的处境。
如今灵魂换了个躯壳，外人以为她是陆都督，自己是陆夫人，倒真的给了她几分谈条件的资本。
陆渊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人。
她说话的语气还是这样柔和，但是内容却是刚硬，看起来纤弱的外表之下，也并不是个好招惹的。
但脑子确实够使，至少这段日子一没捅出篓子，二没给自己拖后腿。
若是换一个，自己说不定早就被捅成筛子，死了千百次了。
陆渊权衡利弊，想得清楚明了。
再抬头的时候，早就隐藏好了情绪。
这时候撕破脸皮，不如将这和平友好的关系持续下去。
陆渊造了个台阶，没有接林黛玉刚才刺过来的话。
他起身，去桌面上端起喜娘准备的酒，骨节分明的手指屈指夹稳，缓缓递给林黛玉。
陆渊的语气算得上前所未有的柔和，他开口道，
“不如先喝了这杯酒吧。
从此以后，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互相帮衬，和平共处。
这是他最大的诚意，也是最大的让步。
林黛玉看着陆渊递过来的台阶，接了过去，语气还是温温柔柔，
“这是自然。”
关键时刻，可弃船。
嫁是为了自保，日后换回来，离也是应该。
原先的剑拔弩张瞬间缓和下来，两个人都就着梯子缓缓下来，开始互相寒暄，屋内一片“祥和”“欢快”的氛围。
“姑娘在陆府这些日子可还算习惯”
“习惯的，都督府上的人忠诚有礼，做什么都有人帮衬。”
林黛玉眼珠子一转，江安敦厚的面庞浮现在眼前。
陆渊一时语塞，也想起了那个“敌我不分”的江安，缓了缓，才继续寒暄，
“日后府内府外一应事宜，还要姑娘配合帮衬。”
林黛玉点头，”这是自然。“
陆渊接着道，“以后朝堂有什么事，都可与我商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害怕。“
林黛玉抬头，看看陆大人淡定自若的神态，心中思考这话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坑。’
他和小皇帝的约定，他和其他人的交往习惯，这些不知道的东西隐藏在各个角落，随时都会成为自己的掣肘。
陆渊大概也要凭借这些东西，在紧要时候将自己攥在手中。
真不是个东西。
林黛玉心中如是想着，却乖乖点了头。
两个人的交谈逐渐顺畅，达成了几样重要的共识，不能叫人发现端倪是两个人共同的诉求，期间互相尊重友好沟通，后头找到换回来的办法，自然好聚好散。
红烛不知不觉烧了大半。
外头有人提醒，该歇息了。
林黛玉出声应了，回头便温温柔柔看着陆渊。
“陆大人，如今时辰不早，屋内只有一张床，但这床下倒是还能铺出一个铺来，可惜我最近身子不适。”
合该你睡地下。
林黛玉咳嗽两声，咳得陆渊微微皱眉，他看着顶着自己精壮的身体半掩着轻咳柔弱得很自然的林姑娘，微微抽了抽嘴角
真会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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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守在外头，听不清里面的对话，只能瞥见屏风上投下的两人的身影。
一大一小两道影子相对而坐，高大的那一个低着头反而尽显柔和，娇小的那一个身姿挺拔更显骄傲。
江安在心里默默想，都督大概是爱惨了这位夫人，才会在气势上让她一头。
江安回忆着两个人初见的一眼万年，到后头提亲的突兀“情难自禁”。
脑补中以为自己见证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旷古爱情。
他悄悄转头，想再看看两个人的身影的时候，屋内红烛倏忽一灭，满室都只剩了黑漆漆的一片。
“江安，站好你的岗。\"
陆渊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下属的心思，本来心情就不好。
新夫人的声音冷冰冰地传进耳朵里，江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忙将头转了回去，再不敢因好奇生出什么窥探的心思。
等到夜深，江安才慢慢回过味儿来，自己怎么会条件反射一般怵这个新夫人？
江安揉了揉脑袋，完成了自我逻辑自恰，这大概就是怕乌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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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第二日，陆渊和林黛玉进宫谢恩。
马车缓缓行驶，压在宫城里的金砖上，手边的车帘子跟着轻轻晃动。
林黛玉的心情早已不像第一次进宫时候的紧张忐忑。
陆渊则微微闭着眼养神，直到马车停下，陆渊睁开双眼，朝着林黛玉伸出手来。
林黛玉调整好神态，抓住陆渊如今纤细的手腕，两个人配合默契，一前一后出了车架。
小皇帝在花园里面的亭子里，不知道在看着假山后面的什么，恨不得踮起脚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提醒，”陆都督带着新夫人来了。“
小皇帝这才回过身，笑盈盈地看着陆渊并林黛玉，不等两个人行礼，先说了不必拘礼。
“陆都督新婚大喜，朕看着也高兴。”
到这里都还是些温馨和谐的对话，直到有宫人来报，说太后从禅院回来了，得知陆都督大婚，也要见一见新夫人。
突然冒出来的新人物让林黛玉微微怔了一瞬，她与陆渊四目相对，发觉陆渊也皱了眉，脸上迟疑的神色转瞬即逝。
林黛玉看了看小皇帝，发觉他的神色更加忐忑不安，连面色也白了一瞬。
见，还是不见？
林黛玉拿不定主意，还没等她小声和陆渊商议，不远处已经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本宫自禅院回来才知道陆都督成了婚，这样的大事，本宫竟然不知道，皇儿，你是越来越粗心了。”
林黛玉回过头，见一道华贵的身影从花坛处绕出来，周身都是压人的气度。
小皇帝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安。
林黛玉波澜不惊的面孔下已经是惊涛骇浪，这位空降的太后明显来者不善，这样突然杀过来的临时战场，究竟该如何化解应对？
林黛玉还没想出个万全之策，陆渊突然扶住了他的肩膀，急咳两声，身子如弱柳扶风，颤着声音道，“头，头晕。。。。.\"
林黛玉当即反应过来，配合道，
“内人身体不好，恐是犯了旧疾，府中配好了药，怕冲撞了太后，便先告辞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0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