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当我成为刘姥姥》游宴不知厌

8、去牙行招工

　　这事情还要从昨天讲起:

　　刘翠和狗儿回到镇上，此时刘兰正在作坊里盯着工人干活。他家这胭脂这么紧俏，最怕出家贼，否则配方一旦泄露，刘翠之前的辛苦就毁于一旦了。因此，这款胭脂里一个最重要的工序，一直都是自家这几人完成的，虽然繁琐了点，但能最大程度上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

　　毕竟这里可没有专利保护法。

　　虽然这个保护秘方的想法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是吴伯提出来的，但刘翠还是深感姜还是老的辣，从谏如流地听从专业人士的意见，开始搞了起来，但这也间接限制了产量……

　　说来惭愧，
　　刘翠在现代学管理，学校学术氛围也很浓厚，经常搞各种比赛之类的，锻炼学生们思维能力。

　　刘翠有时候也会围观学长学姐们参加大学生创业比赛的路演，在提问环节，不管你的点子合不合逻辑，小钱钱能不能赚到，小公司能不能搞起来，评委必问的问题便是，如何保证你具有核心优势，怎么对待来自其他公司的市场竞争。

　　只是刘翠就是为了蹭学时出的观众，左耳朵进右耳朵进，完全忘记了。

　　如今到了自己办作坊需要的时候，刘翠震惊地发现自己只记住了问题，却忘记了答案……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这时候老辣姜·吴伯·狗头军师的作用又体现了出来，献计:买几个丫头来做活。

　　刘翠:“……”沉默了。

　　古代是允许人口买卖的，牙行这个行业在这个时代是正当行业，还很火热，红楼世界里贾府的众多丫鬟，包括平儿，都是卖身为奴的。即使不是红楼世界，在中国古代买卖人口的历史可上溯至春秋战国，下至民国。

　　遇到灾年或者家里实在穷的揭不开锅了，就会有很多父母卖儿卖女，不需要太多手续，甚至是插上草标路边一跪，就可以进行买卖了。更有甚者，《汉书·食货志》记载:“高祖乃令民得卖子，就食蜀汉”。

　　古代底层百姓的生活就是这样艰辛。说句实在话，如果当初不是刘姥姥千辛万苦不顾脸皮去贾府“打秋风”，至多再来两个灾年，他们一家也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刘翠自然是对这种买卖深恶痛绝，可如今……却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刘翠在门口发愣，可那小厮却很机灵，远远地看着三人结伴而行，便殷勤的迎了上去，鞠躬问道:“二位老爷，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狗儿看岳母面带犹豫，早知其于心不忍，便代岳母说道:“想买几个丫头，要能干活的，最好壮实一点。”

　　“好嘞”。小厮应道，语调欢快。

　　一行三人便进入这牙行里面。

　　吴伯劝刘翠:“东家，这牙行里的丫头，不是侥幸飞上枝头去做那大户人家的丫头，就是卖去了那肮脏地方。咱那作坊活轻松，比大户人家规矩少，比那肮脏地方干净，咱去买丫头是对那些丫头们好，不是去害她们的。”

　　道理刘翠也懂，但心理就是有点抵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翠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就冲了进去，走的比狗儿这个壮年劳动力还快!

　　狗儿:“…………”

　　与刘翠想象的不同，牙行并不是一个集市，这个牙行只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宅子，奴隶们也并不是被关在笼子里，而是住在后院。

　　管事的听了吴伯的要求，侧着身吩咐那门口的小厮去后院带丫头过来。

　　刘翠三人就站在前院子里等，连杯茶都没有。刘翠和狗儿都是第一次进牙行，对牙行很好奇，可是又不好意思仔细看，省得别人以为他俩是土包子，便边小声说些闲话，偷偷摸摸的打量。

　　吴伯倒是老江湖了，站在那里背着手，一副大爷模样。

　　不一会，那个小厮就领出二三十个丫头来。丫头们看见有人过来看她们，反应不一，有的是刚开始很惊喜，看到这三人衣着普通，便顿时脸拉了下来；有的则是一直面带渴望；也有的则是满脸的写的麻木。

　　刘翠原本就不是很想来，被吴伯劝说了而已，吴伯的话在理，自己也总得给这位老江湖一点面子。

　　但此时见到这种情况，刘翠便有点不知所措，所幸吴伯也是一个贴心的，看到刘翠这幅姿态，岂能不知东家意思，当即自告奋勇的过去挑丫头。先打量丫头们的身板是不是很强壮，又让丫头们跑跑跳跳看看她们的灵活程度，最后让她们伸出手检查指甲缝看看她们是否爱干净。

　　这个时候，刘翠早以用待在院子里烦闷为由躲出去了，当狗儿过来喊她才慢吞吞进来。

　　这时候，吴伯早已挑好了丫鬟，就等着刘翠过来过目，拍下板，此事便了了。

　　刘翠示意狗儿交钱，等拿了她们几个的卖身契，刘翠三人就打算走了，这时候后院传来一阵噪杂声!随后跑出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那人穿着跟丫鬟差不多衣服，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几个小厮都没有制住他，众人纷纷叫嚷着拿绳子来 ，拿棍子来!

　　远远的看到这种情况，刘翠是恨不得退避三尺的，然而电光石火之间，刘翠和那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心中一悸，鬼使神差间，大喊一声:“住手!”。

　　然而，此时人已被旁边人打倒，跪倒在地，动弹不得了。

　　那管事疑惑看了刘翠一眼，感觉这老太太比较奇怪，但看在他是顾客，刚才又买了几个丫头的份上，并没有计较什么。管事挥了挥手，众小厮七手八脚的把那人抬了过来。

　　对视的时候刘翠便发现这是个男人了，刘翠蹲下身，撩开那男人的头发，混着汗水和污垢，刘翠看不清面貌，但感觉应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管事的看见刘翠对他有兴趣，便好心解释道:“老太太，这个人是十几天前被卖到这的，平时不说话整天阴沉着脸，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疯了，您这……”

　　刘翠转过脸问管事，这个人多少钱

　　管事的虽不解，但也回:“四十两。”刘翠还沉浸在刚刚的心悸中，没有说话，狗儿就先开口了

　　“四个丫头才四十两，这个疯子凭什么这么贵!”

　　“哎，这位爷，您有所不知，现如今咱这牙行也不比以前了，丫头多小子少，况且咱这地处京城，大把的小子都能往宫里送，不愁卖不出去。”

　　狗儿还欲争辩，吴伯扯了扯他袖子，狗儿才住口了。

　　刘翠此时已回过神来，也听到四十两银子的价格了，当初来的时候，吴伯就跟刘翠科普过，他们这作坊活不重，丫头就能干，还便宜。小子价格太高，牙行的小子还少，买了不划算。

　　但刘翠还是想买下来，不为别的，刘翠感觉刚开始看到这个少年时候，心悸了一下，刘翠这个壳子健康的很，没有心脏病。身体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发出这种信号的，刘翠有预感，这个人可能跟自己穿书有关。

　　那这个人，她必须买!

　　狗儿还想说些什么，但吴伯还拽着他的袖子不放呢！狗儿只好长叹一声，自己这个岳母决定的事，可不是谁能轻易劝动的，从她没日没夜研制胭脂水粉就知道了。一个奴隶而已，看起来也就是痴傻点，买就买了吧，大不了多盯着点，实在不行就撵出去，反正只要配方在，钱就不是问题。

　　狗儿只是担心这个小子脑子不正常，怕他发疯，到时候自己这老的老少的少的制不住，岂不是引狼入室

　　吴伯一手紧扯狗儿衣服，一手捋了捋胡子，笑呵呵的对管事拱手说:“老弟辛苦了，不知这小子是什么来路，怎么这么奇怪。”

　　管事的甩出了一个烫手山芋，此时心里美滋滋，顺手答到:“去刘家镇的路上买的，家里揭不开锅了，他最小就被卖了，看起来不爱说话，执拗了点，今天估计被魇住了，放心，也不伤人，就是会乱跑，但干活可是一把手，有的是力气。绝对是正经来路，我这家，绝不做那丧良心的事。”

　　管事的手底下这么多人，也记不全每个人的来路，见也只能问到这些了，吴伯便图穷匕见，就这个魇的问题展开跟管事进行砍价活动，最终同意以30两银子成交。

　　见到这个少年已经被自家买下来了，刘翠心里提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刘翠总感觉这个小子跟自己有某种联系…………

　　之后，在吴伯和狗儿的劝说下，刘翠与吴伯先行带着四个丫头回去，狗儿带着这个少年去医馆治伤，顺便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病，否则怎么会行动如此异常。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刘翠之前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自己这一时冲动……究竟是好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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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没有专利权，所以很多掌握先进工艺的匠人如果没有选择给官府做事情，大多会选择家族式生产，秘方只在家族内部流传，并且传男不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