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魔女战神》0水珠0

147、第 147 章

　　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好像也不错。铁手这样想着。

　　他现在的状态比刚才好很多，甚至比在陆地上好很多，渐渐的，比他人生大多数时候都好很多了。

　　不再感到水的冰冷，周围的水好像忽然有了温度，是那种和体温十分接近的温度，不冷不热，只觉得舒适。

　　后背被石头撞到的伤痛也在飞快的减轻，甚至连最重的一击所造成的内伤，都在飞快的恢复。

　　铁手想着，这哪里是死亡，分明是“重生”吧。

　　打断他想法的是手上的触感。“铁手”这个称号让人觉得他的双手坚硬如铁的同时，也让人觉得这双手应该很是笨拙迟缓似的。但实际则不然，这双比旁人大很多的手也比大多数人灵活百倍。

　　此时，手上触感稍有变动，他就发觉了。他手上只有安宁，怕是有石头撞到安宁，又怕水流太急将她冲走，铁手极力想握拳抓住她，但是也清楚的发现：做不到。

　　一个声音响起，比安宁平时的嗓音显得温柔甜美了很多，但是铁手敢肯定，这就是安宁在“说话”。很神奇，即使声音和平时不一样，接收到“声音”的也不是耳朵，但脑子就是清楚的知道。

　　“二哥别担心，咱们都没事的。看看我新领悟的东西，在这一方天地里，‘法则’由我制定呢。我给二哥看看‘水’~”

　　铁手身体无法活动，但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围的变化。整个人浸在水里，感受到的也不再是水所带来的窒息、黑暗、冰冷和无孔不入的无法躲避。一股流水像是在和自己玩笑一般游走在身体各处。划过了鼻子、耳朵、脸颊，又变成绳索一般缠住了胳膊，还勒一勒、戳一戳，甚至凝成了手掌的样子和自己的手比了比大小。

　　“我能说话吗？”口不能动，但想一想就能“说”出来。

　　“能啊，我也没动口，只是想想，二哥就听见了呢。”

　　“这般神奇的作用，很耗内力吧。”

　　安宁道：“其实还好，我也觉得应该消耗很大，但实际用起来并没有怎样。刚才也是第一次使用，收放还不自如，以致放开了反而被自己的内力回噬了一下，直接晕过去了。不过也很快就醒了。”

　　铁手感叹：“好在‘很快就醒了’，不然……”

　　“多谢二哥救护。”

　　“咱们之间不说这些，要谢也该谢你保住了咱们两个的性命。”

　　安宁想说她谢的不止是那克服恐惧的一跃入水，不止是用身体帮自己挡住巨石的冲击，也不止是即使一丝希望也尽全力帮自己争取的情义，还有那丝若有若无、说不出口的情感。

　　平心而论，铁手很好，不管是脾气还是本领都没有可以指摘之处。硬要挑毛病，也只有过于温和这一点。但若放在两人相处上，这点就又不算是毛病了。

　　安宁甚至想，若是铁手提出跟自己床笫欢好一场，自己一定答应他。不过要像当初对苏梦枕那样由动心到动情就难了。

　　即使当初喜欢上苏梦枕的过程也有些莫名其妙，许是失忆时人比较脆弱？还是他刚好赶上自己容易心动的时候？或许也有忘记了身份的同时，也会放下很多“理智”吧。现在想想，当初失忆时若是先碰到的了铁手，也许就没苏梦枕什么事了。

　　但是现在，一想到要再去“喜欢”一下别人，苏梦枕那并不俊朗的脸又总是无缘无故的跳出来。燕王殿下那么追求“公平”的人，怎么会在没有彻底忘掉一个人时，就去试着爱另一个呢。若是别人，渣了人家也就渣了，了不得多给补偿。但是这人是铁手，那么好的铁手，“糟蹋”了谁也不能糟蹋他。

　　“二哥……”

　　铁手打断她：“你这一方天地可是不能随意移动？咱们可怎么出去？”

　　安宁想了想：“洪峰马上就过去了，等水流缓些，我就放开领域。只是不知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晕过去。”

　　铁手道：“只要水流没那么急，我就有把握带你冲到岸上去。”

　　“好，拜托二哥了。”

　　铁手应一声。性格使然，他甚至不会去让陌生人觉得尴尬难堪，就更不会让安宁不舒服了。所以他不会把刚才的事说给她听，不会告诉她，刚才自己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就将她的“心声”听了个一清二楚。

　　铁手心中的疼惜之感更甚，温和如他，也头回有了这种想对人施暴的想法。苏梦枕，你可知你做了什么！？……

　　后续比安宁想象中的顺利，她并没有再次晕过去。有会水的她即使内力损耗过甚，也能做到不给铁手添麻烦，两人顺利的上了岸。

　　盘膝坐在陆地上，安宁给铁手治伤，也恢复着自己的内力。

　　铁手本就是“四大名捕”中内力修为最高的人，再有安宁“恒河沙数”的辅助滋养，放在常人身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的内伤，只一会功夫就治好了八成。

　　安宁恢复完，想到军中的一句口头禅：“站起来又是一条好汉。”现在觉得这句话比在自己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铁手睁开眼时就看到安宁自己发笑的样子。和无情生的一模一样的双眼弯成新月一般，简直好看到心里去了。

　　“二哥那边可顺利？”

　　铁手一一道来。因为安宁对水势的拦截十分有效，他们很顺利的将村民从“一文溪”转移了出来。温八无想来也是很顺利的找到了往水里倾倒黑油的人，使他们避免了水火交加的困境。即使这样，转移村民的过程也并不太平。他们在第一波洪峰到来时受到了暗处飞箭的袭击，仗着铁手、孙青霞、龙舌兰三个好手才护住了村民们，将他们转移到了一处叫做“不文山”的山上。

　　暂时安全之后，他们实在放心不下安宁这边，这才决定由龙舌兰和孙青霞看护村民，铁手过来相助安宁。

　　铁手道：“我和他们约定，除非发生什么重大事件需要转移，否则他们就在原地等咱们。”

　　安宁点头：“我已经没事了，咱们过去吧。”

　　铁手没有异议，只是沿路看见给洪水冲过的地方，紧紧的握了拳。“这大坝一决，得费多少功夫人力才筑得起来……”

　　安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道：“那几个破坏水坝的人都被我杀了。”

　　铁手点头：“该杀！”

　　安宁道：“我一直就觉得我哥那种作风没什么问题，现在的天下，碰见该杀的人不杀才是造孽。”

　　铁手笑道：“是。世叔也说过，我这般作风有时显得过于天真了，反而会苦了别人。”

　　安宁撇嘴：“没说会苦了你自己？”

　　铁手微笑：“说了。”

　　安宁道：“我哥嘛，其实做杀手更合适。他就是活活被那些受不到应有处罚的恶人给逼成‘无情’了。倒是二哥的做法更该做‘捕快’。若让我来说，所有的‘捕快’都该像二哥和李捕王这样才对。”

　　铁手听得新鲜：“我的做法更对？”

　　“嗯。”安宁肯定的道：“错的是不敢将恶人判刑的官员，包庇罪犯的权贵，还有不公平的律法刑条。”安宁的眼睛幽远又明亮，“若有一天，让我改天换日……或许就专门建个地方来处理那些穷凶极恶之人，不管有什么背景，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到了那，统统平等，一视同仁。到时候你们遇见恶人了只管抓过去，那里自能按律宣判，公告天下！”

　　铁手眼中有光：“好，二哥等着那地方建起来。”

　　铁手忽然想到，这就是安宁“对人好”的方式。她会尽力去维护你的“梦”，不管这“梦”是不是过于天真也过于理想。铁手丝毫不怀疑，总有一天，她会将这“梦”变成现实……

　　这两人都是能担得起大事的人物，也都是懂得张弛有度，会在日常好生放松心情的人。所以当他们走在一起时，气氛总是轻松又愉快的。谈天说地，交换一下有意思的趣闻，这样，走多长的路都不会觉得累。

　　正闲话，安宁脚步忽然一顿：“那个陈风过来了，还带了之前露过面的捕快，他们不是押送那些杀手回衙门了吗？这么快？”

　　铁手可没她的“天眼”，猜测道：“那些‘杀手和尚’的人都无法移动，押送并不费劲。他们许是见到山洪倾泻，带人来救援了吧。”

　　安宁点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就碰上了陈风和他的手下。

　　陈风见到铁手和安宁，长出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只有铁二爷神功，才能缓解山洪倾泻之势。下游洪峰已经度过，伤亡并不算重。真是全仗二爷了！”

　　陈风一躬倒地，铁手赶紧将他扶住，问道：“陈老大如何得知这边会出事？”

　　陈风身边那人说道：“是押送途中听个王八羔子说的，那狗口和尚不知怎的，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他那几个能说话的手下就要求停下让我们给他请郎中医治。我们自是不肯的，他就说出已经商量好了，但凡他们这边失手，到了时间还未传出联络讯号，上游就有同伙会破坏水坝，不管是二爷还是谁，统统淹死作数。”

　　铁手将拳头攥出了声音：“这群败类！”

　　铁手温和惯了，即使气极，也骂不出什么更难听的来了。倒是说道：“几个破坏水坝的人已经被我当场格杀，陈老大记得通告百姓：见到尸体勿要惊慌。”毕竟是官面办事，那几条人命算在他身上比安宁省事多了。

　　陈风是做惯这种事的，马上表示会处理好一切后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