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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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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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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是不是就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他想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解释。

      「我回来了。」

      很久没有如此清亮的声音,在神尾推开门的一瞬间响起来反而像是一把刀一样扎在推着轮椅的姐姐心里。

      本来是想早上就带他回来的,也考虑好如何在路上向神尾说明清楚,却没想到神尾一整天都在睡觉,好不容易清醒一些上了车却继续昏昏沉沉以至于当他们站在公寓门口,神尾还是满心期盼着伊武能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然后看见自己的话也许深司会说,欢迎回来。

      到处都被贴了纸条,写着的话分成两种字体,除了神尾的字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写了「深司也最喜欢アキラ了」这种小孩子告白似的句子。

      神尾抬手揭了一张纸条拿在眼前仔细地看,理解了很久之后才突然一脸兴奋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说深司写的呐,这些。

      将纸条放在自己胸口,当宝贝一样抱着。沙发上坐着的人却并不是他想见的那个,愣在当下抿抿唇。

      「不在,深司不在。为什么深司不在?橘さん,为什么深司不在?这里不是我们两个的家么?为什么深司不在?」

      「神尾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为什么深司。。。」

      「神尾。」

      微微提高了声音,橘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而言还是威信的存在没错,也就是因为这样神尾姐姐才会拜托他来向神尾说明。事实上神尾的确因为橘的声音而停下了自顾自的低声念叨,抿抿嘴看向一脸严肃的橘等待他说下去。

      「伊武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神尾理解不能地扑闪着眼睛。深司不是说他喜欢我的么?为什么会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属于我们的世界?

      对于深司来说,我已经变成了负担以至于他要逃离和我有关的一切么?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死了。事故死,和不良在街边打架了然后。。。」

      空气凝固着,神尾瞪大了眼似乎还没有听懂,仅仅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身后的宝蓝天空。

      快要入夜了的样子,神尾出神间还是没能理解这些话。仅仅是觉得,这片天的颜色真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神尾你不要紧吧?」

      看他一直没有反应橘停下了之前的话题,有些担心地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拿手在他面前晃晃。小孩眨了眨眼抬手理了理头发,很平静地歪了脑袋,看上去终于是反应过来橘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呐,死了,是不是就是说深司再也回不来了?」

      「アキラ。。」

      始终站在他身后的女子也俯下身从后面环住他,有些哽咽地唤了他一声。神尾却并没有反应地坐在那里,僵直了身体抓着那张纸条不放。

      「抱歉,我想进卧室一个人呆一下。」

      突然嘴角扯起,声音平淡里还带着颤抖。

      「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可是——」

      女子虽然想要阻止神尾的动作但是橘伸出手拉住了她,并且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让神尾自己一个人去安静一下。

      对于伊武的事情神尾应该是最伤心的人,却是最晚知道的人。

      神尾用手摇着轮椅进了卧室。门被反锁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杂乱的翻找东西的响声。

      「真是过分呐,深司。」

      因为双腿无力而跪在地上,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他自己不太清楚但是他相信,只要找到他一定可以记起来的,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寻找一样其实不记得的东西。

      「深司怎么可以到回不来的地方去。。我不是说过的么?不要和别人打架,深司老是说我是小孩,自己却做这种事情。」

      因为找到的都不是想要的,神尾恨恨地将手上拿到的东西扔到一边。

      「我一直都在等深司来医院看我,可是深司却去了那种地方,不是说,要和我在一起的么?擅自就离开了,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

      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连接起现在的他和伊武深司。即使,再也触碰不到深司的肌肤和温度。

      如此坚信着神尾几乎是用爬的在整个房间里寻找着什么。

      「可是这样也很好呐,现在,我也知道深司在什么地方了。深司并不是不要我,也不是讨厌我,真的是,太好了。」

      很长时间没有说那么多话的神尾找得累了,跪在那里整个人趴在床上迷迷糊糊似乎有种就要睡着了的感觉,环住自己就好像被伊武抱住了一样。

      可是深司却不会再这样拥抱自己了。

      死了,深司死了。。。

      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的神尾让门外守着的两个人慌张地敲打着被反锁上的门。神尾姐姐更是大声叫喊着让神尾把门打开。

      「怎么了!アキラ,开开门!」

      但不多时哭声就停止了,可以猜想是神尾哭得累了,已经睡着了。互相看看只能无奈地叹了气,如果不哭出来的话也许反而更加糟糕吧。

      终于,找到了。

      抱在怀里神尾靠坐在床角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嘴角。深司会高兴的吧?深司说过的,他喜欢看自己穿这个。

      仅仅是换衣服也觉得精疲力尽了,神尾喘着气坐回了轮椅,奶白色的布料贴在身上,轻微地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苍白的手腕。要是深司在的话,一定还是会抱着自己说真是很漂亮的人呐。

      真想,再听一次呐。

      虽然是女式的,而且总觉得深司的评价很过分,但如果深司你现在回来的话我也愿意一直穿着这个。只要是深司希望的。。。

      真是个笨蛋呐,我。

      「深司。。。」

      深蓝色的天,深司头发的颜色。摇着轮椅来到房间的另一端,趴在窗台上盯着外面那片天空神尾整个的陷在里面了。

      是深司在那里,绝对是他。对于神尾来说除了深司的颜色,这片夜空已经开始变得没有意义了。深司明明说过全世界都可以不要,只要是我希望的深司会和我两个人在没有任何外界干扰的地方,这么活下去。

      颤抖着,扶着窗台站起来了。

      我还记得的,虽然很多事情已经变得模糊了,但深司说过的话我还全都记得,深司说过的,所有的话我都记得。

      你说,我在哪里,你回哪里。

      所以我说,深司在哪里,我就回哪里。

      融入那片只属于深司的颜色,最初也是最后的怀抱。

      「深司,我回来了。」

      ====================
      La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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