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麻雀变凤凰》苏慕樱

30、第30章

　　苏寂语送走宋郎中，安排宋陌瑾住在南屋，那屋有炕可以生火。

　　和镜心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半天没看到明月，以为出去玩了，到中午吃饭了还是没见。

　　“娘，明月呢？”
　　“不是找你去了吗？”

　　“找我？什么时侯？”
　　“就你走了大概……我这脑子。”

　　“大概半个月，走的时候也和我说了一声，说是您走的时候和她说好的，让她到镇上。”齐婶急忙说道。

　　“我没说这话。”苏寂语愣了。
　　“那她肯定是跑了，不想给人当丫环。”杨柳月说道。

　　苏寂语没再说话，心里琢磨：身契在我这里，父母双亡，当时和她妹妹卖的死契，走的时候还想着，回来就想办法把她妹妹从那家赎出来，让她们姐妹团聚，明月不可能走，她无处可去。

　　苏寂语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下了炕，出门就看见镜心和宋陌瑾两人大眼瞪小眼，苏寂语心乱没理他们。

　　“镜心过来一下。”苏寂语和她耳语了几句，镜心抓了两个馒头就走了。

　　苏寂语在院子里四处游荡，这孩子会去了哪里？千万别让人……苏寂语心里胡思乱想，干脆坐在院子矮墙上。

　　“傻丫，这是剩下的十两银子。你回来了，不用我了我就回去。”
　　“胖婶，你方便的话就继续干吧，对了，你仔细想想，明月走的时候，有没有不对头的地方？”

　　胖婶想了想，说：“那天是下午走的，走的时候很高兴，这个我知道，我还跟她开玩笑，她拿着个包袱笑着跑出去的。就是走之前经常看她偷偷抹眼泪，好像…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她怕谁？”

　　“不太清楚，柳月看着对她也挺好，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时侯不怎么说话。外面冷先进屋，炕烧暖和了。”

　　苏寂语走回到自己的屋子，关堂屋门的时候，看到地上有张纸，捡起来一看，上面写了个“救”，明月不会写字，这字看上去是杨振林写的，他写个‘救’字塞到我房里干嘛？

　　“振林！”苏寂语在院子喊，杨振正在玩苏寂语给他买的玩具，一听嫂子喊他，赤着脚跑出来，齐婶忙给他拿过来鞋。不知道为什么苏寂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害怕自己的猜测。

　　“嫂子，你叫我干嘛？”
　　“这个字……是不是你写的？”

　　“是呀，是我写的，是明月姐姐让我写的。她说有人掉到水里，要救人，‘救’字怎么写？”

　　“还让你写过别的字吗？”
　　“没了。”

　　苏寂语正想着，胖丫提着两包衣服进来了，后面丫环还提着两包。苏寂语把包袱一扔就拉她进屋，两人在屋里把这事合计了半天没弄明白。

　　“肯定找她妹去了。”苏寂语有点心焦，但愿如此，早知道那天带上她。

　　“肯定没事，你别瞎想，等镜心回来就知道了。来来，换上我给你买的襦裙，兰草，帮我姐梳头，梳个京城头，穿上京城衣，变成京城女。”

　　苏寂语由着胖丫折腾，胖丫给她换完这套换那套，又让兰草把自己的脂粉盒子回去拿过来，正捯饬着，镜心回来了，苏寂语提起裙摆就跑出去了，宋陌瑾看到她心神一愣。

　　镜心一见苏寂语就摇了摇头，苏寂语的心开始往下沉。
　　“她妹妹在那户人家过的很不好，明月之前哭着和我说过好几次，等过完年，她就想求姑娘帮她把妹妹赎过来。”

　　“我只知道她有个妹妹，其他的事她也没和我说，我不知道啊……这孩子会去哪里啊，我那天为什么不带她走，那天她一直眼泪汪汪看着我，走出村子老远，我还看见她站在村口……我……”

　　苏寂语在院子走来走去，突然她抬头看了看东院，和镜心耳语了几句，又进屋拿了一袋碎银和一摞银票，“直接找管事塞钱问，找到后不管多少钱都要带出来。”镜心立刻转身出门，驾车再次朝镇上奔去。

　　晚饭苏寂语也没吃，胖丫让她奶叫回家了，天又下起了大雪，苏寂语在黑咕隆咚的院子里踩着雪，嘎吱嘎吱地走来走去。镜心终于回来了，对着苏寂语摇了摇头，苏寂语心落谷底，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胖婶提着一个包袱疾步进来，“傻丫，你看一下这个，我瞅着怎么像明月的？”苏寂语进屋在灯下一看，是明月的，包袱和里面衣服都血迹斑斑，血染透了所有的衣服。

　　“哪来的！？”
　　“是刘二家的男人找出来的，十几天前她男人去后山套兔子，在个兔子洞发现的，他男人看了看又塞回去了，回来他怕惹麻烦谁都没说，我傍黑去串门说你到处找明月，他男人大半夜跑后山里找出来，刚才去了我家敲门。”

　　“刘二婶她男人在哪？”
　　“我让他在门外，你问他话我去叫他。”

　　苏寂语抓过一个灯笼跟着来到门外，刘二站在矮墙边上。“带我去后山，快点！”刘二犹豫了一下接过灯笼就走，镜心和宋陌瑾也赶紧跟了上去。

　　“傻丫啊，后山是坟场，白天都没人敢去……”胖婶跟在后面念叨着，走到村外她不敢走了。

　　苏寂语抬腿开始跑，到了后山找到那个兔子洞，里面什么也没有，苏寂语冲着山林大声喊：明月！你出来！姐姐接你回家！

　　空旷的山谷传来阵阵回音。苏寂语发疯般地在山林里一边搜寻一边呼喊。

　　苏寂语像魔怔了一样在山林里跑了好久，回答她的始终是无尽的回音，她沿着路往镇上跑，一边跑一边喊：“明月！姐姐回来了！明月！姐姐回来了！你回来吧！”

　　苏寂语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带上明月，她肯定出事了，她当时心里肯定好害怕好害怕，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带她走，是自己害了她。

　　苏寂语心里难过，难过得不敢停下，是她害了明月，她跌倒再爬起来，跌倒再爬起来，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扑在地上抱着一团雪嚎啕大哭。

　　宋陌瑾和镜心一直紧跟着她，谁都没说话，静静地等着苏寂语把难过哭完。

　　宋陌瑾看着在地上痛哭的苏寂语，不知道为什么哭得他――心疼。

　　脱下自己的棉罩衣盖在苏寂语身上，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宋陌瑾身上像火炉一样暖和，苏寂语哭着哭着累得睡着了。

　　回到家，宋陌瑾把苏寂语直接抱进了屋子，放在炕上就出去了。镜心赶紧给苏寂语换了衣服盖好被子。宁氏和杨振林也来到屋子，担心地看着苏寂语。

　　镜心让宁氏和杨振山回了屋，她和齐婶守着苏寂语。苏寂语昏昏沉沉，过了没多久开始发烧说胡话。

　　把镜心吓坏了，让齐婶去叫李郎中，齐婶说李郎中这几天不在家，胖婶今天还去过他家，说是明天一早就赶回来了。

　　镜心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盼着天快点亮。宋陌瑾在屋子里站着，他知道那丫头发烧了。趁着镜心回屋，他出来一步翻出墙外，运起轻功就跑，到了宋郎中家直接翻墙到了门外，敲了敲门。

　　“谁呀？”
　　“我，宋陌瑾。”
　　宋郎中顾不得穿外衣就出来了。
　　“咋了这是？”
　　“那丫头发烧，快点跟我走。”

　　“哪丫头？哦…那丫头，怎么回事？上午好好的，我穿上衣服。走，我配上药，你说一下情况。”

　　“一个丫环丢了，好像死了，她跑雪地里哭。”

　　“嗯那丫头重情，去年为了救她娘，一口气跑到我铺子里，不是她跑得快，老太太早没了，那丫头有情有义。”

　　宋郎中说话不耽误干活，几下把药配好，弄结实了递给宋陌瑾。“她应该是风寒，我就不去了，赶紧回去给她熬上。”

　　“不行。”

　　“咋了？”
　　“你得去看看。”

　　“啥意思？不相信我手艺？”
　　“我背你去。”

　　宋郎中一看，非去不可了，他可是领教过宋陌瑾的倔脾气。把衣服扣好了，戴上手闷子，背起他的药箱。让伙计关好门，随宋陌瑾出了门。

　　宋陌瑾背起他来就飞，快得宋郎中睁不开眼，宋郎中鞋子掉了他也不管，气得宋郎中在后面骂：“臭小子，等见了你爹，我非让他揍你不可。”

　　宋陌瑾背着宋郎中一口气跑到院墙外，一提气直接从院墙跳进来。宋郎中赤着脚一进去，镜心狂喜，她和齐婶正急得哭。

　　宋郎中一试苏寂语额头，手一哆嗦，让镜心赶紧熬药。急忙又拿出银针给下了几针。

　　一直到天大亮，苏寂语退了烧，宋郎中才松了口气。宁氏也一晚没怎么睡，杨振林过来看着苏寂语就哭。

　　宋郎中想到宋陌瑾屋子歇一会儿，一伸腿没鞋，他赤着脚走到堂屋门口。

　　“臭小子，把你的鞋脱给我。”

　　宋陌瑾回屋拿出一双新鞋，苏寂语给他买的，连鞋带衣服。宋郎中穿上鞋就没再理宋陌瑾。齐婶过来张罗着让宋郎中吃了饭才让他休息。

　　到中午的时候，苏寂语醒了。又问了问镜心，镜心说半个来月之前有一个四十多瘸了腿的男人去过醉乡楼，说是要卖给她们个丫头，之后再没见人过去。

　　苏寂语静默了一会儿，让镜心带着钱去找了里正，一人一两银子让村里所有人带着铁锹去后山。 可是大雪封山了，满村人铲了半天实在铲不动，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