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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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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排妥当,几个人就开始赶工了,苏寂语只管写,胖丫只管画。装订不费事,苏寂语做第一批书的时候,就找铁匠做的带眼的凿子。苏寂语和胖丫就像两台印刷机,十几个灯笼照着,日夜不停,就跟中了邪一样。
五千册写完,苏寂语笔一扔不干了。太特么累了,手脖子都肿了,胖丫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次装订苏寂语没用麻绳,用了上等的缎带,档次一下子提了上去。这次五千本也只用了半个月,苏寂语让他们打了包,只留下了那六百本。
几天之后,比远山镇大两倍的东明镇上,来了几个人,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三个人易了容。他们临时租用一家书铺卖《春赋》。第二天,四大书院之一的东明书院,也是倾巢出动。
又过了十几天,这三个人又出现在了京城,临时租用京城最大的书铺。第二天,四大书院之首的天子书院,倾巢出动。当天晚上,剩下的《春赋》二两半银子一册,让书铺老板全部留下。之后,三个人消失在了京城。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乾都在议论一个名字――禾下翁。
皇宫
宋陌瑾手中拿着一本《春赋》一动不动,在苏寂语第一批《春赋》卖出没多久,这本册子就已经到了宋陌瑾手上。
他喜欢,尤其喜欢那首:
苏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他就仿佛看到了一副画,画里面有一个姑娘,他喜欢……突然手里一空,:“二皇兄,你看什么呢?看着看着脸都红了,都叫你好几声了听不见。”
回头一看,是他妹妹凤灵公主,若无其事地把手一伸,说:“还给我。”
凤灵知道自己保不住,一转身给了她身后的三皇子宋陌逸。宋陌逸接过来就跑,了不得了,他们家这个‘和尚’终于动了春心了。
大皇兄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宋陌瑾这些年就是八风吹不动。他和宋陌轩好几次送美女入怀,都原封不动给你送回来。
这些年可把他们哥几个急坏了,还以为有他断袖之癖。试验了几次也不是。
今天可让他逮着了,他和凤灵想过去吓他,谁知发现他看着书自个笑了,接着脸红了,整个一春心荡漾。
他们俩就合计着抢过来,宋陌瑾想追,凤灵左右拦着他。一着急,宋陌瑾从凤灵头顶飞了过去。
凤灵傻了,眼前二哥突然不见了。一回头只看到他哥的背影。我哥会飞?问旁边宫女,都说没看见,她抬腿就去追。
追到半道就看到父皇正在训斥他俩。“你们哥俩挺闲啊,你二皇爷爷和老四在外面可是忙得两脚不落地,你们俩即刻收拾,出宫找你二皇爷爷。”
“是!父皇。”
于是这哥俩就被赶出了京城,宋陌逸在宫里磨叽,宋陌瑾扭头自己先走了,让宋陌逸在后面追。
京城外一条宽阔的大道上,苏寂语坐马车里吃着好东西,李大哥和山竹坐外面喝着小酒。
这天走在一条长长的大道上,苏寂语在车里呆的时间有点长,她有点抓狂,跑车棚前面站着,身体靠在车棚上。
张开双臂,大声高歌: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喊完自己都觉得太难听了,转身又钻了进去。
苏寂语喊的时候,她旁边正好有一辆大马车从后面越过。听她喊完,车内有人说:“爷,这丫头唱的啥?怎么没听过?”
只听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嗯,好像是抽疯。”
等回到远山镇,苏寂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洗了洗澡收拾了一下,说了一声:我要睡觉,谁也别叫我。
她这一睡睡了一天一夜,睡醒了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李嫂正好做好了饭,见她醒了,忙又去做了两个菜。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她这才知道,这一个月把李嫂忙得是团团转。
从开始卖《春赋》,四海书舍就生意兴隆,四海来财,每天没开门就有人过来等着。
开门就问:《春赋》来了没?没来也要进来看一看,看着四海书舍内哪本书都顺眼。走的时候怎么着都要捎着点什么他才不觉得遗憾。
这些日子 ,让《春赋》带动着四海书舍内所有陈年旧书都快卖没了。亏着江叔还没走,又帮着去进了两次货。跟着四海书舍沾光,客栈也开始爆满,客栈接过来苏寂语就换了名字,换成――龙门客栈。
李嫂每天忙得半夜都能听到有人叫她,起来一看没有再倒头睡。这些日子幸亏胖丫在,那丫头没捞着跟着去,把她难受得吃不香睡不着的,都瘦了三十多斤了。
苏寂语听完,乐得是眉开眼笑。姑奶奶我终于开始风生水起了,哈哈……
第二天一早,胖丫来了,一见苏寂语回来了,搂着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可把她给想死了。
苏寂语一看这丫头,我滴乖乖,整个脱胎换骨呀。走之前忙那半个月,就瘦了得有三十斤。现在看上去,终于能分出哪是屁股,哪是腿,哪是腰了。
两个人钻屋子里,时不时听到胖丫的惊呼声。屋子里,胖丫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银票,目瞪口呆,捂着眼惊呼两声,放开手再看,再惊呼。苏寂语懒得理她,把银票整理起来。
两批书一共卖了一万七两,除去成本两千,她净赚一万五。
本钱基本都花在买纸上,可《春赋》用纸少啊,巴掌大,加封面带目录二十三张,再加上缎带,墨和水粉,花了其实能有一千,加上这些日子在外奔波的费用,勉强花费两千。
苏寂语拿出一摞银票,又把其他银票藏在床底箱子里,这箱子找铁匠特制的,看着就踏实。
“给!这是你的。”
“这么多?五千两啊,姐你可真大方,你想让我奶打死我呀。我跟你说,我奶都打算给你钱,真的,她都准备好了,她说你帮我减掉一斤她给一两银子,昨天我爷把我接回去,又让我过称,到昨天晚上我一共减少八十四斤零二两。把我奶高兴得菩萨都不拜了,她要拜你。”
苏寂语一哆嗦,这老太太真能做出来。
“你不会自己藏着啊,留着攒嫁妆。”
“不行!”
“不行也得行!”
“我就拿一千,多了不行,要不我告我奶去。”
“三千,不拿我就哭给你看!”
“两千你爱哭不哭。”
“好!成交!”
两人勾肩搭背出了房门。
苏寂语让胖丫去帮着李嫂,她把山竹又叫了进来。
“山竹,这是一千两银票,这钱必须收下,别让姐发火,我再给你买处院子,让你有个家。姐说过,你叫了我一声姐,这辈子我都会护着你这个弟弟。”
山竹已经是泪流满面,苏寂语静静地看着他,两个人一起流着泪。山竹哭完了,说:“好!姐,我听您的,这辈子山竹都听您的。”
苏寂语忙完山竹这头,又把李嫂和李大哥叫进来,给了他们一千两银票。两口子怎么也不要,说是太多了,最后苏寂语发了火,两口子才含泪收下了,当天李大哥自己回了他们老家。
苏寂语带上厚礼又去四海书舍见了江叔,江叔客气一番就收下了。
忙完一切,又过去了好几天,苏寂语一合计,得回竹泉上村了,这都出来两个月多了,有点不放心,该回去看看了。
第二天还没走,李大哥回来了,同时他还带回来三个人,一个是她姑家表妹袁镜心,十七岁,新寡,成亲没多久夫婿就被征兵,年前收到信,战死沙场了。
一个是他师叔家里从小无父无母的小师弟李石头。还有一个老者,是他们家以前的老管事盘叔,盘叔无儿无女,路上认了石头为干儿子。
袁镜心跟了苏寂语,她会武功,苏寂语让李大哥特意留心给她找的,用现在的词就是保镖,女保镖。自个的小命她要护着,赚了钱没命花,冤枉。
盘叔也是特意寻回来的,客栈生意比书舍繁琐,需要人手。石头是顺路拣的,师叔那里走镖生意也清淡,石头不好意思在那里混日子,正好让李大哥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