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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菜鸡主播生气了 ...

  •   第四十章

      这两个月发生在他们身边的唯一一件大事还是简遇,他差点和沈容姿订婚了。

      祝月一得知,就将那天相亲后他在路边看到的画面转述给了宋星阑。以星神的暴脾气哪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跳火坑,他当即就跑到楼上将睡梦中简大少从被子里拖出来,跟他说这个婚不能结。

      没想到头上隐隐发绿的简遇竟然毫不在意,气定神闲地表示他和沈容姿只是有名无实的形式婚姻罢了。两人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别说一个小爱豆了,她包养十个都与他无关。

      祝月、宋星阑:“……”

      还以为是良家少男被渣女欺骗了感情的故事,原来只是场自愿的合作罢了……

      毕竟关系到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宋星阑又郑重地问他是不是真想好了,在得到他依然肯定的回答后没再多言,拉着祝月回了家。

      虽然他知道简遇这样“堕落”是有意气用事的成分在,但他既然选择了,那他作为兄弟只能祝福。哪怕用脚趾想都知道他不会幸福。

      结果,当然还是黄了。

      不过退婚的方式并不平和——新郎在订婚宴上抛下了双方的一众长辈宾客,以及新娘,直接消失不见了。

      那天简家父母差点没气疯,宋星阑找人差点没找疯。唯有沈容姿没什么强烈的情绪,歇斯底里的难过、痛苦通通没有,只在眉间有些愠怒。

      她冷静得不像个被悔婚的新娘,倒更像被爽约了一单生意。

      就在宋星阑准备去派出所报失踪的时候,简遇终于打来一通电话。他简单交代了他是怎么认出的沈容临、又是怎么把人带走的、现在在哪里……最后还拜托他帮忙安抚住爹妈和沈家。

      ……对,简遇的那位网恋对象,正是沈容姿的弟弟、“沈氏”的小公子沈容临。

      而他就是因为发现了网恋对象是姐姐中意的结婚对象,所以才没去与他约好的面基,对两人的关系也退缩了。

      可简大少既然在订婚宴上认出了他,那哪能轻易允许他再溜走,索性强行将人带走玩起了“囚禁play”。

      简遇走的潇洒,留下的宋星阑只好又双叒叕……为他擦了一次屁股。

      他还以为又会是一段孽缘,毕竟,应该没人会喜欢被用收录在《刑法》里的方式对待。没成想那俩人不仅解开了心结、确定了关系,还直接向双方父母出柜了,说什么都要在一起。

      啧啧啧,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比起狗血程度堪比CCTV8黄金档的“姐夫变情人”,更令祝月震惊的是两位主角他正巧都认识……作为他们唯一共同的朋友,原本吃瓜旁观的祝月竟也与此事有了些许微妙的联系,再加上宋星阑,四人没事总约着去吃吃饭。

      每当祝月看到简遇和沈容临——他原来完全联系不到的两个人如今如胶似漆的样子,都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一句,缘,妙不可言。

      更不可言的是他那天在订婚宴现场还遇到了池蔚,那个沈容姿包养过的小爱豆。

      那会儿新郎还没跑,宋星阑忙着为好兄弟的婚礼跑前跑后,人生地疏的祝月只好一个人无聊地坐在角落。

      他不经意一瞥,就瞥见了戴着帽子墨镜,在门口悄悄朝里打量的池蔚。

      他在车上的那个充满挑衅的吻,带给祝月的冲击不亚于一觉醒来发现和宋星阑睡了。即便他武装得很严实,祝月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他担心池蔚是心怀不甘、存心来破坏婚宴的,便出去将人拉到了街角的咖啡店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劝他回头是岸。

      那人却说:“你想多了,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来看她最后一次。”池蔚的声音淡淡,帽檐与墨镜几乎遮住了他全部的表情。

      面对一个每天生活在镜头下的艺人,祝月辨不出他的话有几分伪装、几分真心,一时有些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见他似是不信,池蔚取下了那张能挡住他大半张脸的墨镜,才继续说:“我故意约她在酒店见面,然后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狗仔,想借舆论公开我们关系……她现在肯定讨厌死我了。”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可剩下的一半也不难猜。定是沈容姿用手段将绯闻全压了下去,并且和擅自做主的小男友断了个干净。

      而池蔚又是叫狗仔、又是偷偷来订婚现场见她最后一面,显然超出了一个情人对金主该有的感情。

      祝月不明白了,沈容姿能这么利索地和池蔚分手、和别人结婚,显然对他是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可池蔚怎么就对她这么死心塌地呢?

      虽说他利用沈容姿得到了不少资源,可他也为“沈氏”赚了个盆满钵满,真要将这些资源给别人还不一定能得到他这么高的价值。这不算池蔚单方面的上位,倒更像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

      可在这场游戏般的交易中,池蔚毫无疑问是输家。他付出的不止是身体,连同额外的一颗真心也搭了进去,一败涂地。

      想到这,祝月细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你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她讨厌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同情他爱得卑微,却不同情他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代价,这可能就是池蔚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祝月这话说得并不中听,那人听后却没有恼怒,反而点点头表示了赞同:“是啊。”

      池蔚的目光不知道聚焦在哪里,哀伤中还带着满满的自嘲,“所以她玩够了,随意将我丢弃也是应当的;她那么好、那么优秀,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我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床伴,她最后只能和简少那样相配的人共度一生。”

      “……”

      祝月哑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说起来可笑,他对池蔚竟然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可怜。

      那么好、那么优秀的宋星阑做什么也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他也会玩够了就抽身离去吗?他最后也会选择与他相配的人共度余生吗?

      他,也只是将他当成一个见不得光的床伴吗?

      “我要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充实自己,尽力追赶她的步伐。不然我有什么理由责怪她选了更好的人,而不选择我呢?”

      记得那天告别前,池蔚是这么说的。

      --------------------------------------

      没过几天,池蔚便发布了要暂时退出娱乐圈的公告。他说的都是真的。

      池蔚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他的面前,尽管祝月不断告诉自己他们是不一样的,可仍是抚不平内心越加强烈的不安。

      他只能在每晚睡觉的时候,将宋星阑抱得紧一些,更紧一些……唯有实实在在感受着他的体温,才能让他得到短暂的安心——还好现在,宋星阑是他的。

      抱太紧的问题,就是只要那人稍微一动,他就能被随时惊醒,比如此刻。

      见他醒了,宋星阑停下想要将胳膊从他怀里抽出的动作,温声解释:“该起床了。”

      也不知道祝月是不是树袋熊变的,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他的胳膊睡觉,搞得他早晨起来胳膊总是酸酸麻麻的……嗯,虽然他也很喜欢与他相拥而眠,闻着他身上清新的香皂味儿感觉觉都比平时睡得香。大概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唔……再陪我睡一分钟。”他还是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借着迷糊劲儿偶尔任性这一回。

      宋星阑心疼地吻了吻他的唇角,“这么困,干脆辞掉你那份工作算了,我……直播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白天在奶茶店工作一天,晚上又要直播到半夜……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他不忍心看他连觉都不够睡。

      那人却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

      祝月听了他的话,瞌睡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辞掉工作他养?他还真是把他当成金丝雀了吗……哪怕睡眠不够的身体十分困倦,可他也再睡不着了,脑子里乱乱糟糟的一片。

      没听到他的回答,宋星阑还以为人又睡着了没听见,陪他躺了一会儿,起身去厨房准备早餐。

      祝月随后也起床去了卫生间。

      他接了一捧冷水猛地拍在自己脸上,水滴顺着优越高挺的眉骨、鼻梁落下,汇入黑不见底的下水口……可惜,他繁杂的思绪不能和水流一并冲走、消失不见。

      一道手机提示音蓦然响起,他擦了擦手解开指纹锁,见是微信的“转账过期退还通知”,退去的一方正是与他同床共枕的宋星阑。

      他给妹妹买手机的那笔钱祝月攒了好几个月才攒够,宋星阑收是收了,可从那以后便总是借各种各样的理由给他发红包。这次是直播奖金,下次是伙食费,大小节日自然也不能落下……昨天便是以“感恩节”的名义给他转了五百。

      一笔笔加起来也是不小的金额,这下倒有些说不清那笔钱他到底还了没。

      虽然他知道宋星阑是出于好意,担心他还了那笔钱以后手头紧张,但就是莫名觉得这很像piao资,好像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好像他是被他包养的情.人……

      这种物质上明晃晃的不平等,让祝月联想起溺水的恐惧。他不能左右水的流动,只能被动地浮沉其中。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祝月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

      以前做陪玩的时候跟其他同事出去聚餐,在KTV偶然遇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用肥胖的手指夹着一张名片递给他,言语间透着直白暧昧,眼神猥琐且下流。

      那是祝月第一次如此直面社会的阴暗。也是第一次知道,居然有许多男人都在用身体换取机会和利益……可他不是。

      他忽然又想到了池蔚,他连身体带心一起交了出去,却换来对方毫不拖泥带水的分手,转头就和别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他那句自嘲般的“毕竟我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床伴……”萦绕在祝月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他于宋星阑而言也是吗?他忽然不知道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过去初入社会的那个他,还是现如今,祝月都不想当别人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他不想依靠出卖身体而活。

      无论宋星阑有没有那个意思,事实上他一直在住他的、吃他的,没有他和他的直播间,他早就卷铺盖回老家了。

      他本身就在依靠宋星阑,那他会将他当成金丝雀也太正常不过了。

      池蔚说的对,既然是他够不上那人的高度,那他有什么理由怪他有更优选,而不是他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是他不配……

      要想堂堂正正地与他并肩,那便必须结束这种依附于他的关系,结束他们“老板与员工”的关系。

      思索了良久,祝月点开了与一人的聊天框。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上次过节的祝福,简短客套,显然是不熟。而这次祝月打下了长长一段话,久久才点下“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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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那个只孤零零放了几个空花盆的阳台如今是绿意盎然,不仅种上了菜、买了几盆盆栽,还置办了一套藤编竹桌椅,宋星阑当初那个“在阳台一边赏花、一边品茶”的小资愿望,总算是靠祝月实现了。

      今天他没去接人下班,特地泡了一壶好茶,还买了一束鲜花,将阳台布置得有氛围了一些。

      宣布一件大事,当然需要些仪式感。

      宋星阑仔细考虑过了,祝月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奶茶,不如将直播间改成双人直播,两人以后都专职直播。

      现在直播市场严重饱和,新人很难分一杯羹。而他有粉丝基础,祝月有技术、能带来新鲜感,他们组合直播于公于私都是很好的一条路。

      所幸刚开始直播最难的那段时间早就熬过来了,他也取得了小小的一点成绩。往后只要他们一起守着这个小小的直播间,虽然很难大富大贵,但至少饿不着冻不着,安稳轻松。

      他刚将玫瑰插入花瓶,就听开门声从身后传来。

      “过来坐。”他招呼他道。

      “嗯。”祝月看起来与以往无异,他一边换鞋,又一边应下。过来随手将手机放在矮几上,从抽出花瓶的一支玫瑰,放在鼻间轻嗅,“好香啊。”

      “有事跟你说。那什么……”宋星阑这才想起来忘掉拿今天的“主角”,懊恼地挠了挠头,“等我一下。”

      他说完便疾步走向书房,从柜子里取出一份保存完好的合同,还有桌子上简遇今早送来的新合同。

      再次回到阳台的时候却不见那人的身影,他听见厨房传来的水流声,还有消失的花瓶,想来他是去灌水了。

      宋星阑耐心等着,不知怎么,他对接下来要说的话竟还有些紧张。

      五年前,是简遇说他打游戏骂人的时候很逗、有当游戏主播的潜质,他便开始尝试直播。当时网络直播还算是个新兴行业,各个板块都有大片空白,“高高在上的星神”也成了众多填补空白的一点笔墨。他无疑是赶上了最好的时候。

      这些年直播间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一个人打排位、一个人巅峰赛,一个人想节目、一个人做效果。就连祝月的加入,一开始也不过是他尝试众多节目效果中的其中一个,可很快祝月就用他个人魅力强调了他的存在。

      一年后的今天,“高高在上的星神”早就不是他一个人了,它既属于又菜又暴躁的星神,也属于每天都在认真carry的祝阳光。

      宋星阑向来是个趋于安稳的人,他没什么大志,只愿喜欢的人不要那么辛苦,能开开心心地过他们的小日子。至于直播间是不是只属于他、谁多付出一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只要祝月就好了。

      ……

      矮几上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吸引了宋星阑的注意力,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却在看到发信人的那一秒怔住了。

      强烈的好奇心战胜了平素的理智,待他看清下方那行小字的内容,却瞬间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和自作多情,比室外零下温度还要寒冷的凛意直达心底,几乎将他冻结成冰。

      发消息来的人是那个想挖墙脚的流觞,而内容是:“你们的合约几号到期?什么时候能来?我好帮你安排。”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不了台面的床伴”我码的时候给打成了“上不了床的台面”,汗-_-||
    小虐一下~小宋真的究极恋爱脑,谈个恋爱直播间也要分对象一半……
    *
    简遇x沈容临这对有人想看吗,女装大佬的网恋情缘。想看在评论区打个“想看”,我考虑写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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