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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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选侍走了，殿中侍候的下人也很知情识趣地退下了。
辰天英还处于皇帝说要他陪着就寝的震撼中，正打算爬起来麻溜地跑，结果李姿理了理衣裙，扶了扶发髻，轻飘飘地下榻朝窗边走去。
吱呀一声响，她推开窗棂，放进几缕微弱月光。
“陛下当真不回凤仪宫？”辰天英轻轻拧起了眉。
李姿微微仰头，似乎在看窗外那轮明月，语气颇为伤感：“朕今夜，要在此处，怀念朕的皇后。”
此时此刻，她仿佛是全天下最痴情，最为爱所伤的女子。她是多么深爱皇后，可是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为夫君伤怀太多，只能在如此夜色下暗自神伤。
“天英……”她抬袖拭泪，话语哽咽，“天英……你我才结发为夫妻……如何就阴阳两隔？”
辰天英在她身后，默默看着。
窗外夜风温柔地拂起她长发，红裙也跟着微微飘动，这朵哀伤的海棠花，在暮色中陷入了无尽的愁思。
月下美人，多么美丽的一幕啊。
可惜人是个疯的。
看了很久，辰天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了，很想睡觉。
但是李姿就那么站在他宫里，他实在是没办法睡。有李姿这种精神状态很奇怪的人在，他怕自己眼睛一闭就完蛋了。
辰天英又等了会儿，李姿还在那里望月伤怀，没有任何要离开窗边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陛下，夜已深，陛下该回凤仪宫了。”
“住嘴！”李姿立即冷声道，“谁让你打扰朕的？”
“那陛下先怀念吧，臣去寝殿睡了。”辰天英满脸疲惫，起身就走。
“站住！”窗棂下，李姿忽地回头，阴恻恻地道。
辰天英仰天长叹，回过身来：“陛下，臣实在困了。”
李姿冷笑道：“今夜你侍寝，朕都还没睡，你就要走？”
辰天英翻了个白眼，一骨碌躺榻上了：“那臣先睡了。”
太困了，熬不过，就算害怕也抵不住这沉重的倦意。
窗外的风忽然不再那么温柔，呼啸着冲进殿中，李姿身上衣裙单薄，顿时被吹得发抖，口中难以遏制地发出些受冷的声音。
辰天英都被这阵风吹得瑟缩了一下，听到李姿的声音，略微犹豫之后，他还是拿着榻上小毯，皱着眉过去披在了李姿身上。而后不由分说地把窗户一关，这回也不管她还有什么命令，径直回了寝殿躺下。
独留李姿一人，在原地摸着身上的毛毯发呆。
折腾那么久，辰天英一躺下就不想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身边有些动静，瞬间就清醒了。辰天英战战兢兢将眼眯开一条缝，果然看见了李姿那张漂亮但过于吓人的脸。
于是，他浑身都僵住了。
如果她能正常点，辰天英还是很乐意对着这样一张美貌的脸庞入睡的，然而她就是不正常。她在用她那血红的长指甲戳着辰天英的喉结和旁边那红色的纹路，似乎很是好奇，眸光里尽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迷恋之色。
其实，她只不过是在细细欣赏她夫君的面容。
辰大将军起于北府，与北方金戎接壤，胡汉混杂，各族通婚。辰天英的父亲就是在辰宛镇守北府的时候，被辰宛娶回家的。他是一个小部落的王子，嫁给辰宛也是为了依附，之后还给辰宛军中贴补了不少物资。
王子红发绿眼，长得极为英俊，辰天英也有几分像他，五官深邃锋利，不过整体又显得柔和。一眼看过去是看不太出来他还有胡人血统的，只有细看，才会觉得他面容隐约之间似乎有几分异域感。
而这张脸，其实也是辰天英自己的脸，这个世界的辰天英和穿越而来的辰天英长得一样。
辰天英自己都知道，这张脸是真的好看。
什么叫真的好看？
就是小时候他还是个圆滚滚的肉团子，别人见了他，都会忍不住要主动夸他俏夸他漂亮，而不是客套地说他可爱。
七八岁背着小书包上学，会被人看中，联系家长问有没有兴趣当童模。
十二三岁上了初中，就是公认的校草。
到了高中人再长开点，一到体育课一群人会假称上厕所，实则跑出来看他打球。
大学了学校不再像中学一样管得严，稍微打扮一下，每年各大高校校花校草提名都必然能见到他的名字。
这就是真的好看。
李姿也觉得这张脸特别好看，越看越觉得喜欢，戳够了喉结，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庞。
后宫里的男子，大多性格温驯，样貌柔美。辰天英这外貌，就不是大多数女子会喜欢的，过于英气硬朗了些，看着就野性难驯。
都是猫，人还是喜欢养娇柔些的小猫，而不是凶猛的大虎。
但有的人，就是喜欢这种看着野的，别人家里都有的乖顺小猫多没意思。
“夫君真好看。”李姿说着，竟然缓缓凑近，伸舌舔了舔他耳垂。
辰天英瞬间浑身震颤，那种滑腻的感觉实在诡异，明明是如此暧昧的调情之举，可辰天英觉得自己更像是被蛇舔了一口，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尖牙狠狠咬穿皮肉。
“皇后，朕的夫君……”李姿凝望着他，忽然眉头一蹙，满脸哀戚，“朕那么爱你，你怎么就丢下朕了呢？ ”
又开始发疯了，辰天英害怕地裹紧被子。
“从今往后……”李姿又一次凑到他耳边，轻轻向他耳朵里吹了口气，“你便好好在朕面前扮作是他，听到没有？”
辰天英：“嗯……”
搁这儿玩替身文学呢？好像也没见过那么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啊。
辰天英觉得她实在太烦了，像只半夜闯进卧室往人身上蹦迪的猫，他现在特别想把她扛起来丢出去。
但他还能忍。
然而接下来，李姿开始解他衣服。
人在极端的愤怒之下，就会少了很多恐惧，所以他真的动手了。
李姿的反应也很快，没有推拒反抗，而是直接抬手拔下发髻上的金簪，指着辰天英的脖颈。
冰冷尖利的触感传来，辰天英登时呼吸一窒。辰天英只是想把她抱起来丢出去，而不是想制住她，所以本就没有用多大力气，更没想到她会来那么一出，一瞬间就攻守易势。
四目相对，辰天英觉得，她是真的敢动手把自己脖子扎个对穿，只能束手就擒。紧盯着李姿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由得紧张地咽了咽唾液。
李姿看他喉结滑动，面上微微一红，娇羞地嗔道：“别这样看着朕。”
尖锐的钗尾往辰天英锁骨那戳了戳，虽未伤到，但也很疼，还留了个印子。辰天英吃痛皱眉，轻轻“嘶”了一声。
“侍寝的规矩，皇后难道不知道么？”李姿挑了挑眉，“还要朕来教你？”
辰天英嘴角一抽，正要开口说话，就听李姿道：“脱了。”
辰天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震惊，羞愤，无法理解！
李姿看他不动，笑得更是美艳吓人，倾身就埋进他脖颈间，一边蹭一边道：“怎么？皇后一个男子还能怎样？都入了朕的后宫，你还能逃出朕的手掌心吗？反抗是没有用的。”
辰天英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在心里爆了句粗，这是什么变态！疯子！
李姿发疯的时候，那支金钗还抵在他喉间，他本还想反抗，在被划破皮肤，脖颈间渗出血水之后，便也不敢了。
只能由着李姿把他扒了个精光。
李姿对他的身体好像很好奇，又看又摸，他的皮肤在这种触碰下很快就红了几分，每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紧绷着，甚至能看见青筋鼓动。
到底是武将之子，这猿臂蜂腰的，比那些纤细柔弱的小白脸看着让人有兴致多了。
她似乎很满意，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眉头却蹙了起来，喃喃地道：“男人是长这个样子的。”
辰天英被她蹂躏过一遍，呼吸变得急促了些，盯着李姿的眼睛显得极亮。额头的汗珠已经细细密密铺了一层，心底越是耻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了？”李姿见他神色古怪，起初还有些疑惑。而后留意到眼前男人的变化，凤眸倏地瞪大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像是洪水般泛滥翻涌，偏偏似乎被堤坝堵住了一样，再波涛汹涌也找不到出路。
很奇怪，难受极了。
不对劲……
李姿突然冷着脸站了起来。
“陛下？”辰天英异常尴尬，看她突然起身，顿时百般警惕。
李姿没理他，摔了手中金钗，一脚踢翻床前小凳，铁青着脸杀气腾腾头也不回地走了。
辰天英确定她不会再折返，猛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李姿突然选择离开，但至少今晚可以好好睡个觉。
这寝殿里总算的安宁了。
辰天英忽略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正常了的某处，低低骂一声，拉紧衣服大喊：“紫电！”
今日值夜的紫电慌慌忙忙跑了进来：“后君有何吩咐？”
才说完便看见他脖子上的血痕，不由得大惊失色：“后君你脖子上……奴这就去传太医！”
“不用，去打盆冷水来。”辰天英说着，烦躁地抬手揉额头。
用冷水处理了一下，辰天英躺回去安稳地睡了小半个时辰，天还没亮，突然又惊醒了。
辰天英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咬牙切齿：“不是……她有病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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