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绝之蝴蝶庄》落叶轻

5、第五章 损友

　　来到聚欢楼门口就见到两人吵了起来，这些话内容倒也听过不少人提过，不过也没有人到蝴蝶庄内当着蝴蝶庄弟子说。

　　见宁玉衡身穿黑衣劲装，腰间挂着一把配剑，虽说宁王宁玉衡是快四十岁，这外貌就是十多二十岁，生相是好看至极，桀骜不羁，还透着少年意气和久经沙场的沉稳。

　　轻禾身披翠绿长衫，外表柔柔和和，像块有点清甜单不腻味的糕点一样，手执一把白玉折扇，给人毫无威胁的感觉。

　　这两人气度非凡，怎么会在这等小事上和小女孩闹起来，非笑觉得有趣，就观察了会。

　　清雨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听到小小的反驳，用鼻音嗯了声，微微皱眉，语气里夹带几分不悦。

　　小小注意到旁边非笑和清雨的到来，马上禁声，对清雨吐了下舌头，做个鬼脸，躲到了非笑后面。

　　清雨并没有理会，只是看向非笑轻禾，不咸不淡道：“怎么着，只准你每天花天酒地的胡闹，现在倒说起我家来了，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让百姓点灯。”

　　没有对待外人生分客气的态度，倒像是损友的冷嘲热讽。

　　.......

　　“阿轻，我没听错吧，他刚刚说，谁是州官？谁是百姓？”对于此等不要脸，明明日常提议开宴会的是对方，将这件事付之行动的是自己，什么叫倒打一把。

　　轻禾先是看看宁玉衡，又看看清雨，带着点点笑意，极其温柔，如三月春风，让百花绽放，再用轻软柔和的声音缓缓来上一句，“嗯，你们两都是官。”

　　这句话一出，两人先是一愣，倒是笑了起来，心里滋生出一种怀念之情。

　　其他人基本没看过清雨笑过，不是板着脸，就是皱着眉，像是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一般，这一笑，旁边恰巧经过的弟子都张口结舌，非笑和小小都有些目瞪口呆。

　　宁玉衡的笑是清清爽爽，像太阳一般，能感染到周边的人，清雨笑的时候嘴角微微抿起，看起来像是有几分腼腆，带几分稚气未脱，就像小说里那种穿着白色校服的樱花少年。

　　平日皱着眉板着脸，做事老练，说话成熟，感觉不出十七岁该有的少年模样，只会觉得这个人清冷不可靠近，实在想不到他笑的模样。

　　“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怀抱着双臂，挑眉看了一眼轻禾。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君子，说的就是轻禾这种人，看起来越无害越有毒，首先，轻禾是绝对的好学生，还是很变态的好学生。

　　刚开始训练的时候，一群四五岁的小孩，手脚绑着一两斤沙袋跑跑了五公里，中途是不少人晕倒，他倒好，直接重量加了一倍，跑了足足十公里，总是在跑完十公里后倒下不省人事。

　　本来班级就是史称最变态的班级，老师也变态，一个班里原本五十多人最后就剩下十来人，他还能将老师布置的训练加倍。

　　能干出这种事的算人吗？

　　轻禾微微笑道：“好久不见，看来，你生活的不错。”

　　“看样子都知道不错。”宁玉衡看了下这排场，“我就说嘛，好好的一个救死扶伤的医馆怎么有这么一处布置得像风月场所一般的地方，你在这，一切都不奇怪了，还是这么喜欢开宴会。”

　　听到这话，非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不了解自己这个师弟，宴会和风月场所，这两个词听起来跟清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怎么都是自己和师傅喜欢这些。

　　清雨只是做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对，生日宴的确要求是清雨要求要办的，排场越大是为了对客人尊重，聚欢楼也是清雨要建的，说是节日庆典邀请各家族的人，增进友好，要求不要怠慢客人。

　　这些年七家皇室江湖名门和蝴蝶庄的关系的确很亲近，因为清雨说起这事太过严肃，怎么都不会联想到他喜欢热闹。

　　世界上最惨莫过于死党在旁边一直拆台，太熟悉真不是什么好事，他是喜欢热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喜欢在人间烟火中看尘世悲欢，喜欢铺张浪费，喜欢华丽奢侈，所有东西都用最好的，宴会也要是最盛大的，一方面是与更多权贵搞好关系，另一个方面的确是自己的私心。

　　“不好吗？你不是也喜欢。”

　　看到自己师弟在谈笑风生，非笑感觉有些有趣，便抓了下他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他，“清雨，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外头有人了？”

　　“他是非笑，我师兄，蝴蝶庄大弟子。”清雨瞪了他一眼，然后介绍到，“我朋友，宁玉衡，轻禾。”

　　轻禾长相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当他望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感到宁静，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谢谢你们照顾我家清雨，给你们添麻烦了。”

　　非笑差点顺着他的说没关系应该的，但马上被理智所制止，笑着道：“清雨本来就是蝴蝶山庄的人，都一家人有什么照顾不照顾，你们跟我家师弟很熟吗？”非笑忍不住又看了下他的眼睛，有种奇怪的吸引力。

　　只是下一秒视线被阻断，清雨用手捂着他的眼睛，“别盯着他眼睛看。”不自觉皱眉暗暗想着，这轻禾，又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们，熟吗？”轻禾望着他。

　　被问到愣住了，他刚想答从小到大青梅竹马，我不和你们熟和谁熟。

　　只是他的语气眼神都太认真了，认真到他不得不去深想。

　　现在的他已经再世为人，性格和爱好都不一样，一世有一世的精彩，陪伴长大的人早就不是他们了，熟的还是他吗？

　　他大概知道轻禾要问的是什么，问的是他的选择，毕竟他和轻禾宁玉衡都不同。

　　他无法一时之间答出来，也想不出答案，他的命运早就交织在这个不曾被发现，还未到达AI时代的第十个平行世界。

　　宁玉衡和轻禾只是被流放在这的一段时间，迟早是要回去的。

　　“你开心吗？”这是轻禾问清雨的第二个问题。

　　开心吗？清雨自己不知道，他其实没有多怀念以前一起胡闹的日子，现在的日子过的理所当然，守护自己这一辈子重要的人事物，足以。

　　“可能我们还不太熟。”这是轻禾的结论，然后笑了道：“你好，我叫轻禾，我们重新认识。”

　　只是听到轻禾这样说，清雨心中一阵空落，但无法反驳他的话，毕竟没错，可还是听着还是觉得不对，虽然这样想很有道理。

　　自己以前看的穿越小说可不是这套路，尤其是魂穿的，怎么就不是前世的自己呢，什么叫不是很熟？自己刚刚一直被拆台还不熟那什么才叫熟？

　　就算现在不怀念以前的事，但一起经历的事情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他们是自己重要的人这一点是刻在灵魂里的，不怀念只是因为知道对方能活的很好。

　　等到他想到这一层，马上道：“阿禾，你是不是不打算对我负责。”

　　日月也没变色，山也没崩，地也没裂，这话一出是把非笑和小小给吓得，太阳没打西边出，这真是完全不会开玩笑的清雨，该不会是有人把他给掉包了。

　　轻禾走进了几步，用折扇抬着他下巴，左右摆了下，笑道：“小公子资色不错，唇红齿白，要负责轻禾也是乐意之极的，就是不知小公子是想打算让我怎么负责。”

　　一负调戏良家少男的姿势，眼角带笑，对他眨了下眼。

　　清雨说倒底是习惯了严肃，虽上辈子是天天这样胡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比起轻禾这样优等生，更胡作非为，骚话一推，现在想让自己说几句骚话反驳也挺困扰的，而且旁边还有非笑和小小这两人在看戏。

　　“阿禾既然愿意负责，就留下来陪我可好。”眼里闪烁着几分狡黠，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个很干静的笑容。

　　“一见面就跟我抢人，不厚道。”宁玉衡笑道。

　　“那你也留一段时间，反正燕国也没你的事，呆哪不是呆，不是吗？”清雨对着宁玉衡极其敷衍的道。

　　宁玉衡撇撇嘴，也没反驳，见宾客来的差不多，清雨也见好就收，让小小带着他们入席，便同非笑一起接待宾客。

　　宾客缓缓入席，在筵前坐下，编钟金鼓在四周，宴桌上摆着糕点酒壶杯子。

　　堂中丝竹环绕，乐舞作伴，醉云楼的歌姬，舞姬都被请来招呼客人。

　　七大家主被安排在一桌，与主人无命同桌，位于中央高台的正下方，聚欢楼中间为空，一共四层，每一层都有人靠着边沿往下欣赏高台的表演节目。

　　非笑是对这七大家主一起的场合是苦恼不已，如果说清雨喜欢办宴席，把宴席安排的井井有条，把每个客人招呼的周到，让众人满意，非笑就正好相反。

　　本是由非笑陪同无命一同招呼客人，清雨负责安排各种流程的工作，对每个节目流程，还有菜品进行核对，每个弟子负责的工作进行沟通。

　　听到七大家主都在场，非笑苦兮兮的看了清雨好一会，清雨好笑的把一整沓的流程表给非笑，然后甩手就到了七大家主这一桌。

　　无命和沈庄主还没出来，主桌上只有六人。

　　紫家家主紫欲靳一身华衣锦绣，坐在宴席中央，长发披肩，紫色绸缎松松散散的系在尾后，贵气自骨子里流露出来，半分惊艳半分闲散，这样的人，好似来人间一趟本就是为了嬉戏玩闹一番。

　　见清雨来到，首先举杯，眉梢现三分欣喜，“小清雨，怎么你来招呼，非笑不来？”

　　“他今日负责宴席的布置安排。”少年清冷端正，神态不见悲喜，眼如漆墨，望向六位家主，带着对世俗的点点疏离，少了平日非笑时接待那份亲切，而是一种严谨的态度。

　　紫欲靳是很想知道无命和非笑怎么就能把清雨培养成这种深沉严谨的性格，除了外貌，哪有半分像小孩模样，蝴蝶庄好像除了清雨，其他弟子都被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