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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镇鬼符下阎桑险失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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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下,风眠携着红菱,回头看了阎桑一眼。
阎桑微笑,“去吧。”
红色大袍与裙裾翻飞,二人脚下轻点,腾飞而起。在触及水面的那刻,一龙一鲛化出原形,粉色和蓝色交接,朝那个高大金色龙门跃去。
红菱在过龙门那刻,额头上重新长出了龙角,风眠作为鲛人,却在那刻蜕变成一条青蓝色的龙。
二龙交缠,极尽缠绵。
却在龙门即将消失的刹那,一条水柱暴起。
变故一生,南河当即召唤鲛人士兵,将水面一围。
却在这时,一把诡异的竹伞突然破水而出,将二尾龙收入其中,消失无踪。
一对新人凭空消失,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南河暴怒,抓住阎桑的脖子,厉喝道:“他们去哪了!”
迎视他吃人的视线,阎桑道:“蜜月之旅罢了,长老未免管太多了。”
“你当真是不怕死!”他手中力度一加,却见阎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越发怒不可遏,“你笑什么!”
阎桑:“我本就是鬼,死对我来说,早就是寻常事了。”
众目睽睽之下,圣子和圣女突然消失,南河身为长老,首要职责是要安抚住鲛人族百姓。
即便直觉是阎桑在搞鬼,一时倒顾不上他,只让人把他关进房间里。
秦帆带他进屋时,将门一关,对着阎桑就喷道:“你胆子真是忒大了,在南河眼皮子底下,还敢闹出这么大动静,你知道那老东西会怎么对付你吗!”
他越想越觉得惊惧,看当事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起南河的吩咐,秦帆咬咬牙,拿出一张符咒,趁阎桑不注意,往他左胸上一贴。
阎桑顿时动弹不得。眨了眨眼镜,惊异地看向秦帆。
这是阎王镇鬼符,贴在鬼的胸前,便动弹不得。
寻常符咒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任何效果,此符却让他眨个眼都觉得吃力。
他是从哪里搞到这张符的?
下一刻,秦帆就解答了他的疑惑,说道:“这是海大人给南河长老专门用来对付厉鬼邪神的,便是鬼王,在此符之下,也只能乖乖屈服。”
说完,似乎是看不得阎桑那般质问的眼神看着自己,拿起布条往他眼睛上一蒙。
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关门的声音。
区区一只鬼,便是有百年道行,怎么会有阎王的镇鬼符?
难不成,这件事与冥府也有关系?
没待阎桑多想,一阵脚步声若有若无地敲在耳边。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他一颗心提了起来。
此时自己受镇鬼符的影响,无法动弹,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南河宰割。
天要亡我!
透过白色布条,隐约感到有一片黑影投下。
来人在他面前定定站了好一会儿,猜不准他到底是谁,全身寒毛的倒竖起来,时刻警惕着。
突然,一片冰凉忽然落在了他的唇上。
阎桑脑中的神经,突然崩裂,大脑彻底宕机。
接着是如狂风暴雨般的撕扯,紧闭的牙关被撬开,一个火热的东西卷着他的舌头,带着淡淡的薄荷酒味,攻城略地。
后脖子被人一把覆住,压倒在床上。
黑影投下,在他额头、鼻尖、唇角轻吻。最后隔着布条,一下一下亲吻着他的眼睛。
阎桑被迫闭上眼睛,眼睫毛因为惊恐紧张一直在颤抖。
听着耳畔的喘息声,想起昨日被带到南河房间,听到的奇怪摩擦声,联想到什么,屈辱的情绪终于崩溃。
一行泪倏地顺着眼角流下。
对方动作一顿,将脸埋进他的脖颈边。
一声叹息带着热气喷洒在他耳边。“胆子这么小,竟敢独自过来。倘若来的是南河,你要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这个声音……阎桑几乎僵死的脑子忽然像是重新被注入生气,逐渐转动起来。
眼前的布条突然被人扯下,一张放大的冷峻脸庞蓦地映入瞳孔。
将军?!
粗粝的指腹在他眼角脸颊擦过,抹去泪痕,动作轻柔。
做这一切时,卫勋的眼睛一直紧紧看着身下的人,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阎桑从心底发怵。
胸前的镇鬼符一被取下,阎桑脱力地瘫在床上,后背却因为惊吓出了一层冷汗。
他向来是极少流汗的,也鲜有被东西吓到,这回真是实实在在被吓到了。
后怕之余,心中的愤怒陡升,手抵在卫勋的胸前一推。却被他一把抓住,扣在头两侧。
“卫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阎桑恼羞成怒道。
卫勋垂下眼帘,冷冷淡淡看着他,轻启薄唇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没来,刚才对你做那事的就是南河了!”
现下这种气氛,实在是有点尴尬,阎桑躲避他紧追不放的视线,眼神乱瞟道:“道君和清离少主呢,他们不是也来了。”
“他们在外面给南河制造混乱,我先过来找你。”卫勋没给他逃避的机会,将他脑袋扳正,语气严厉道:“说,以后还敢不敢擅作主张,独自行动!”
身为天界战神,带兵打仗那么多年,早已磨炼出杀伐果断的冷厉气势。只是这副模样的卫勋却鲜少在阎桑面前展示,以致于看到这样的他,竟有一瞬间陌生。
又莫名有点熟悉。
以前,好像也有人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想什么呢?”
脑门突然被人弹了下,阎桑捂住额头,瞪了他一眼。
“如果我偏要呢!”逆反心理一起,倒突然不怕他了。自己若这么轻易就被他吓到了,那多出来的年纪岂不是白长了!
卫勋眼眸一暗,脸越靠越近,“违背军规者,军法处置。”
阎桑:“……军法?”
他刚问出口,下一刻那片薄唇就压了下来,毫无准备下,阎桑瞳孔睁大,一颗心怦怦直跳。
像是要跳出来时,嘴角一痛,对方才终于放过他,撑起身子。
阎桑一把推开他,捂住自己的嘴,恼恨地看着他。
“你……你们的军法,都……都是这样的吗!”一时紧张,竟然都开始结巴了,暗恨自己不争气,拧着自己大腿一把。
卫勋低低笑了声,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语气暧昧不明道:“只对你这样。”
他觉得不是卫勋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他认识的卫勋,可从来不会做这种事,说这种话。
尽管听过话本上关于他的几件香艳轶事,那也都是他跟天界神女的。
跟他一个大男人,算……算什么事!又不是血魔、南河那种变态!
这么一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脑抽,伸手往他脸上掐去,“你……你真的是将军吗?!”
卫勋无奈地覆住他的手,反问道:“你呢,又是谁?”
阎桑:嗯?
“我该叫你扶桑,还是阎桑?”
阎桑浑身一僵。
对方眼中全然是阎桑看不懂的情绪,又给惊魂未定的他加了一记重击。
“阎罗哥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那四字一出,阎桑脑袋轰地一声,望着那双认真深邃的眼神,喃喃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只是还没等卫勋问到想要的答案,门口就传来动静。阎桑反应过来,将卫勋往下一拉,床上锦被掀开,将二人盖住。
卫勋刚想冒出个头,就被他塞回被子里,“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来!”
刚说完,门就应声而开。
南河走进来,看到卧于床上的阎桑,眯了下眼,“秦帆没给你用镇鬼符?”
那张镇鬼符已经被卫勋取下,阎桑来不及重新贴上,却也不愿意再被贴上。
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就听南河道:“也罢,你现在也不是本座的对手,不用符等下玩起来还更刺激点。”
这话一出口,阎桑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动静。
立刻将被子提到胸前,故意一脸惊惧地看着南河,手下却极力压制住卫勋。
南河将外袍脱下,随意扔在地上。只着了件里衣,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慢悠悠走回床边。
“喝了它。”
阎桑看着酒杯,“这是什么?”
“合卺酒。”南河嘴角勾起,在床边坐下,语气暧昧道:“你是本座新纳的侍君,身上又穿着侍君的嫁衣,喝了它才好做接下来的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合卺酒,用灵力散掉即可,只是南河这人诡计多端,他可不信这东西是什么合卺酒。
“不喝也可以,告诉我,定海神珠在哪?”
果然还是为了神珠一事而来。
看来不管是风眠还是红菱,在他心中,都没有一颗珠子来得分量大。
南河却好似没什么耐心,攥住他的下巴,将酒杯抵到他唇边,“说!”
“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起初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现在再继续骗下去,也没有意义,神珠交不出来,南河恐怕更会被激怒。
他实在懒得再编谎话。
没有就是没有,他从哪变出一颗给他!
南河没了耐心,手上的力度加大,直接将酒杯里的酒强行灌入阎桑口中。
阎桑被这酒呛了下,歪着身子,抬起腿将被中的卫勋拦腰压制住,随手抹了把嘴角的酒渍。
淡定道: “这酒也喝了,问题也问了,长老还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两章差不多就要相认了,猜猜阎桑的马甲什么时候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