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守门人》醉卧沙场

91、西王母的计谋

　　魔鬼城是一片达87平方公里的雅丹地貌，内部还是最原始的地形，没有任何路标，在里面行进如果不熟悉环境，非常容易迷路。

　　白泽拿出包里余下的那把匕首，在魔鬼城入口刻下了一个十字符号，随后转身走进了这座传说中有着魔鬼的城池。

　　“你终于来了……”白泽从白天走到夜晚，又从夜晚走到下一个黎明，始终不变的脚步声在这片地域回旋，这片鬼域底下，连接着昆仑山脉，而此时，黑暗之中，一双阴狠的竖瞳缓缓睁开。

　　蛇……白泽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蛇，遍体鳞伤的蛇立起上半身，头顶的肉瘤如同鸡冠一般，鸡冠蛇摇晃着脑袋，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

　　“我来了。”白泽蹲下身，毫不畏惧地看着面前的蛇，黑漆漆的眼中隐约泛着丝丝缕缕的金色，得到答复，蛇伏下身子，似乎是引路一般带着白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白泽站起身，再一次刻下一个十字，追随着蛇的痕迹离去。

　　很快，白泽就来到了一个峡谷，蛇直挺挺地躺在路中间，已经没有了气息。白泽想了想，拾起地上的蛇，蛇的身体已经僵硬，带着淡淡的臭味，还有一种诡异的气味。

　　这条蛇已经死了几天了。白泽沉默地放下手里的蛇的尸体，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随后向着峡谷深处走去。

　　很快峡谷就到头了，白泽面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半月形土丘，足有五十米高，好像一面巨大的风帆，非常陡峭，根本没法爬过去。

　　白泽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他到这里来，当年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仅有的残余记忆也停留在走进魔鬼城的那一刻，所以他既不记得这个峡谷，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是不详之地，是人类不应该踏足的，甚至可以说是地狱的地方。

　　此时正是中午，白泽环顾四周，他并没有在炎炎烈日之下爬岩石的爱好，于是，他在附近找到了一块高大的背风的岩石，整个人缩在了阴影中，呼吸的声音逐渐减弱直到几乎完全消失，一直到夜晚，静止的青年才终于有了动作。

　　白泽看了看高大的沙丘，瞳孔扩散，几乎覆盖了整个眼球，阴瞳的视野中，沙丘的半腰萦绕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这种气息十分熟悉，但是回忆时，却又如同隔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摸不着，似乎就在那空白的过去，祂曾经呼唤过他的名字，就在那片迷雾之中。

　　“雾……雾里有什么，雾里的女人，三青鸟……蛇，血液，长山药……青铜，不是青铜，那是什么……是……铁。”

　　絮絮叨叨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经质，纷杂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似乎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庞大的记忆如同海啸瞬间吞没了他的意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白发青年终于动了起来。

　　“吾真是不明白，记忆这种无用的累赘，找到了又有什么用？死去的那些蜉蝣一般弱小的人类不是还是回不来了吗？”〔白泽〕扭了扭脖子，睁开的双眼被一种宏大的金色覆盖，带着浓重的非人的神性，让人不敢直视，光是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俯首听命。

　　“罢了，不过是个幼崽，这种恶心的东西还是别来污染小家伙的心灵了。”〔白泽〕呢喃了一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它微微俯下身子，随着地面上一个深刻的脚印，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冲出。

　　迷雾似乎是意识到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人，如同滴在水里的血滴一样逐渐浅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站在半山腰的白发青年。

　　“哎呀，是三青那只蠢鸟的气息，还有熟悉的……唔，是虫子，巫蛊之术吗？”〔白泽〕摸了摸下巴，人形还是有点不习惯，“嘛，这种小事情，就让小家伙自己来好了。”

　　说着，〔白泽〕眼中的金色如同出现时那样，又如同潮水一般极速退去，化为了一片漆黑。

　　我什么时候上来的，刚刚……发生了什么吗？白泽百思不得其解，这种记忆断层的现象并不常见，最近的一次还是在长白山，也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就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失去了一段记忆，不过就经验来看，并没有什么副作用，反而就像在保护他一样。

　　白泽不再多想，他迟早会弄清楚这些东西的。

　　他抬头看向眼前，一块古老的残骸镶嵌在土丘里。只露出一半。另一半深深的插入土丘。看形状，应该是一艘古代的沉船。

　　这沉船的解体程度非常严重。几乎和那些泥融成了一体。木头的船身完全破碎了。已经炭化。在木船的一边还有一条巨大的裂缝。里面似乎是空的。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泥。

　　泥巴里面，还埋着许多应该是陶罐的东西，而那种不祥的气息也正是来着这些罐子。

　　而另一边，就在白泽进入魔鬼城之后不久，车队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风暴，也沿着河道来到了魔鬼城附近，同时找到了沙丘上他们的同伴。

　　队医是个胖子，爬沙丘累得气喘吁吁，他摸了一下。就大叫：“还活着。”吴邪定睛一看，是失踪的四个人之一，叫阿K。

　　阿K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队友围在自己身边，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跑出去了二十多公里。

　　“白……白……”

　　“慢点说，你现在还很虚弱。”阿宁皱着眉，虽然表情有些急切，但还是没有催促，反而让那个人慢点说。

　　阿K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什么，灵机一动，从身下拿出一把信号/枪，枪已经上/膛。

　　这是……吴邪接过枪，皱着眉摆弄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在枪/柄尾部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白”字，这是他刻的，为了防止别人把信号/枪顺走。

　　“嗯，这是白泽的信号/枪。”吴邪对阿宁说道。

　　阿宁点点头，对阿K说道：“给你这个的那个人呢？他在哪？”

　　“他……去魔鬼城里面了……大概……大概走了五六个小时了。”阿K想了想，回忆道，随后突然头一歪，昏迷过去。

　　队医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就说只是因为疲劳过度晕倒了，然后给他打了一针。而在此期间，吴邪也在阿K身上找到了一些水和压缩饼干，应该是白泽留下的，这么说他应该确实去了魔鬼城。

　　而阿K的叙述也说明了，那三人应该都是进去了魔鬼城，正在众人跃跃欲试进入魔鬼城的时候，一边的扎西走了过来。拦住了他们，道：“等一下。我奶奶说。你们不能进去。”

　　阿宁询问道：“为什么？”

　　扎西道：“我奶奶说。你们眼前的这一片魔鬼城。不是旅游景点。这片雅丹的貌大概有八十七平方公里。十分广袤。里面还是最原始的状态。没有任何的路标。晚上在里面行进。如果不熟悉环境。非常容易迷路。而且据说这里面有很多的流沙井。在1997年的时候就有一队的质考察队员在里面失踪了。当时出动了很多人找都没找到。后来在1999年的时候起大风。几个摄影师在这里拍照片的时候就在一个沙坑里发现了两具干尸。其他的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阿宁听了摇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带着gps。如果如你说的。这里面的形这么复杂。我们更要进去。如果等到天亮去找。他们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扎西还要说话。这时候一边的定主卓玛发话了。她摇了摇头。让扎西不要说了。接着用藏语很快对扎西说了几句什么。

　　扎西马上露出了很不理解的表情。然而定主卓玛的表情很坚决。扎西还要抗议一下。定主卓玛就呵斥了一声。扎西就不敢继续说话了。他对定主卓玛点了点头。退了回来。一脸郁闷：“你们走运。我奶奶让我带你们进去。”说着拧起手电就走到自己的行李边上。开始清理装备。

　　吴邪听不懂藏语。问阿宁那老太婆说了什么。阿宁也摇头。说太轻了听不到。大约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样的话吧。

　　扎西把自己的装备清理了一遍。让其余人把不必要的东西都放掉。带上足够的水和干粮。还有信号枪。然后叫醒了一个司机。让他在外面待着。准备接应。如果看到信号弹。不要进来。就在外面打信号弹指方向。如果还不出来。等天亮了再让其他人进来找人。他会沿途留下记号。

　　在一个陡坡上，扎西用碎石头堆了一个阿拉伯石堆。为后来人标志方向。他说。一路过去只要有转弯他就会堆一个。而一旦在前进过程中看到自己堆的石堆。就不能再前进了。再前进就会开始绕圈子。这是他的底线。

　　吴邪则是有点担心，因为这些石堆只有扎西看得懂，一旦这小子想要耍什么花招，在这么混乱的地方，他们靠自己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一路上，吴邪都在一丝不苟地检查四周，毕竟也是同伴，他知道白泽有做标记的习惯，之前从海底墓回来之后他和胖子就缠着白泽学会了如何辨认这些符号。

　　而一直到了夜晚，吴邪也只在一个峡谷入口附近找到了一个符号——前方危险。而就在这时，吴邪几个人都听到阿宁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来一声人的大叫声。静电声音很大。非常的刺耳。听不出是什么话。

　　一伙人合计了一下，顺着频率的方向来到了一个半月型土丘附近。

　　“报告，这里发现了新鲜的地下土。”

　　“这里有脚印，可能是我们的人。”

　　吴邪听到脚印，立刻振奋起来，仔细辨认一番后，肯定道：“老白应该也在这里，你看，这个脚印只有半个，而且比我们一般人要深，重心靠前，这个人应该是在蓄力，而他的目标……”

　　吴邪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拿出信号/枪朝天打了一枪。

　　灼热的信号弹飞上半空，爆炸后把整片局域照得犹如白昼一样，那一瞬间，四周隐藏在影子里的景象全部都显现了出来。

　　他们眼前土丘的半腰上，有一艘摇摇欲坠的沉船。

　　就在几个人跃跃欲试想要爬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半山腰上的船里钻了出来，随即就见那个人似乎抱着什么东西，踩着崎岖不平的土丘滑了下来，眨眼间就来到了吴邪等人面前。

　　“你们怎么进来的？”熟悉的波澜不惊的语气，披着斗篷的青年摘下兜帽，露出一头白发，漆黑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众人，怀里则是抱着一个人，队医一看——是高加索人。

　　“定主卓玛说还有风暴……顺着河道……阿K……扎西带着我们……”吴邪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喝了口水，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上面还有两个人，已经死了。”白泽没有回答吴邪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了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