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守门人》醉卧沙场

42、风雪交加

　　那是一支大约50人的马队，三十多匹马，其中有一个女人正在张开一个雷达一样的东西调试，透过望远镜一看，正是阿宁。

　　修整了一会儿之后，队伍继续往上走，直看到前面出现一些破旧的木头房子和铁丝门，上面还写着标语“祖国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这个时候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再往上走说不定连路也看不清，万一掉到什么冰窟窿里面或者遇到雪山上的白狼，怕是全得折在这里。

　　众人也不敢生火，就这么裹严实着各自找了一个防风的地方躺了下去，但是毕竟不能睡得太死，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白泽和胖子分别守前半夜和后半夜。

　　白泽看着外面就算在夜里也是白晃晃的雪地，洗掉了染发剂的头发虽说还是很显眼，但是反正都在雪山上戴着帽子什么的也看不出来什么。

　　然而就在这种寂静无声中，顺子却轻手轻脚爬了起来，谨慎地在白泽身边坐下，同样看向外面的荒原，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再往上，就连树多半也看不见了。

　　白泽随意地看了顺子一眼，就扭过头不再管他了。顺子咬了咬牙，说道：“你们这群人是来下斗的吧。”

　　“嗯。”白泽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见顺子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苦口婆心地劝诫道：“你们还是回去吧，这座山邪门，当初我父亲也是进山寻宝，结果再也没有回来。”

　　白泽还是“嗯”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反倒是顺子自讨了个没趣，就在他不死心想接着劝说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原来是胖子来接班了。

　　“你们俩唠啥呢？让胖爷我也听听。”胖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搓手缩脖地走过来，顺子讪讪地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要是按实话说就这一天的相处下来，胖子肯定得急眼，但是不说……

　　白泽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冷醒了。”说着也不管顺子惊讶的表情找了个地方同样睡觉去了。

　　胖子摸了摸鼻子，一把搂过顺子的脖子，说道：“来来来，别搭理他，胖爷我给你讲讲我的光辉事迹，当年……”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雪，气温陡然下降。南方人很少能适应这样的天气。顺子顶着黑眼圈，想来昨天后半夜是被胖子折腾得够呛，再加上心虚，把自己搞成这样。

　　再往上过了雪线，众人终于看到了积雪。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越往上就越厚，树越来越少，各种石头多起来，陈皮阿四说这是这儿有工程进行过的痕迹。

　　到了中午，四周已经全是白茫茫一片，地上的雪厚的已经根本没路可走，全靠顺子在前面带着马开道。这时候忽然刮起了大风，顺子看了看云彩，问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看这天可能有大风，看雪山过瘾就过一下，再往上就有危险了。

　　陈皮阿四呵起气摆了摆手，让他等等。其余人也各自休息去了，陈皮阿四站在外面，指着一大片洼地，对吴邪说:“古时候建陵一般就地取材，你看这一大片林子明显比旁边的奚落，百年之前肯定给人砍伐过，而且我们一路上来虽然步履艰难，但是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障碍，这里附近肯定有过古代的大工程，这一带山体给修过了，咱们大方向没错，还得往上。”

　　白泽搓了搓手，看了看远处的雪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吴邪看了看白泽，又转头去看小哥，两个人都在看远处的雪山，他也踮着脚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什么来，只好转身去找胖子聊天。

　　休息好了，大家将行李从马上卸下来，放到耙犁上，准备妥当，顺子叫着抽鞭子在前面带路，马自动跟在后面，一行人在雪地里飞驰。

　　白泽是跟在胖子后面的，不知道是不是体重的问题，好几次都侧翻摔进雪里，白泽一开始没有经验，差点连自己也摔了出去，后来就学会了跟胖子侧开一个身位，免得撞上。

　　跑着跑着，顺子的马在前面停了下来，看看钟表，现在才下午两点，然而天就灰了。顺子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看四周，严肃地说道：“风太大了，这里好像发生过雪崩，地貌不一样了，我有点不认识了。还有，你们看，前面压的都是上面山上的雪，太深太松，一脚下去就到马肚子了，马不肯过去。这种雪地下面有气泡，很容易滑塌，非常危险，走的时候不能扎堆走。这风一旦刮起来，没两天两夜是不会停的，咱们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前面离那座废弃的边防岗哨不远了，到了那里能避避风雪，我看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可以徒步过去。”

　　一行人取出安全绳扣好，这样就算到时候有人掉进了冰隙里，其余人也好知道救他，否则很有可能走着走着人就没了。

　　白泽绑好安全绳，他的身后就是胖子，大家都尽量散开，各自拉着爬犁。这地方是一风口，就是两边山脊的中间，风特别大。

　　顺子说着哨岗一个小时就能到，但是走到傍晚六点多，还是没见到哨岗的影子。

　　顺子转来转去摸不着头脑，再一想，忽然哎呀了一声:“完了，我知道这哨岗在什么地方了！”

　　白泽看了看四周的雪，几乎已经齐腰深了，他眯起眼睛看向四周，灰蒙蒙的一片，雪花带着寒风飞舞着，刀一般的锋利。

　　“我们走过了，哨所已经被雪埋了。”白泽摇了摇头，然后回头把又一次陷进雪里的胖子拔了出来，这里的风太大了，再没有避风的地方所有人都会被冻上。

　　胖子在风里大叫着，问顺子:“那现在怎么办？马也没了，难不成我们要死在这里？”

　　顺子指了指前面，说道:“还有最后一个希望，我记得附近应该有一个温泉，是在一山包里，温度很高。如果能到那里，以我们的食物可以生活好几天，那温泉海拔比这里高，应该没给雪埋住。要真找不到，那只有求生意志了，一步一步再走回去了。”

　　众人调整了一下队伍，小哥走在最后，跟着吴邪和胖子，白泽则是跟着顺子走在前面，陈皮阿四年纪大了，走在中间，他带来的三个人在他前后看着。

　　天黑得很快，风雪比想象中大的多，白泽眯着眼睛跟着前面的顺子，强烈的夹着大量雪花的风被岩石撞击着在四周盘旋，一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来时候的脚印几乎一下子就给风吹没了。

　　顺子身体晃悠起来，又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拉了拉绳子，然后就晃了两下倒在雪地里不动了。

　　白泽想了想拉着绳子等其他人过来，顺子都倒了，其他人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陈皮阿四。

　　很快，其余人也晃晃悠悠跟了上来，陈皮阿四已经半昏迷过去，全靠绳子拉着还有他的伙计们。

　　胖子一看到顺子，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大吼道:“这他娘是什么向导啊？不认识路不说，我们还没晕他先晕了，叫我们怎么办？”他还想再骂，但是后面话全给风吹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温泉应该不远，散开来去找!”白泽在风里大声喊道，接着他干脆背起顺子找了一个方向摸了过去，其余人中，郭风背起陈皮阿四，其余人则是踉踉跄跄地向四处摸索。

　　风声夹杂着冰冻，严重阻碍了听力，胖子选方向的时候离白泽不远，所以一脚踩空的时候还以为白泽可以听见他的喊声，然而事实是，他把吴邪连着小哥拉下了坑。

　　白泽由于在前面，所以被拉下去的时候几乎承担了上百斤的拉力，全部作用在腰间的安全扣上。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地被拉进了雪里。

　　白泽努力拉着顺子，防止他脑袋撞到哪里，然后一群人就像一串葡萄一样不知道在雪里翻滚了多久才停下。

　　白泽率先把自己扒拉出雪堆，照样把顺子扒出来放在雪面上，确定没死后就打算去看看。

　　刚站到坑边就听到叶成叫了一声:“等等等等！抄家伙！都别下去，那雪里盘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