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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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祥殿。
隐自嘲地看着熟悉的陈设，没想到这里的新主人，竟会是自己。原本打算和月冒充恋人向锡翰摊牌，却又莫名其妙的扯上了玄烨……不过，从后宫中消失一个不得宠的妃子，实在比锡翰面前消失一个挚爱的宫女要容易得多……
“扑铃铃”，一只红晴白羽的雀儿从窗台上轻巧地跳入屋中，化作一个青衣小童闪着大大的眼睛冲隐笑道：“隐姐姐，偶们来看你了~”笑魇处梨涡乍起，端是冰雪可爱。隐宠溺地摸摸他细软的的头发，柔声说：“你们怎么来了？这几天过的可好？”小童听她这么问，立时垮下脸来，假哭道：“555，偶好可怜啊，骚包月虐待偶~~~~~~”一边‘哭’一边从指缝间偷看隐的表情。随后进来的月好笑的伸手扯住他粉嫩的脸颊，低笑说：“就这破演技也敢在隐面前装？连我也骗不过！好了好了，莫要打扰我和隐谈正经事，随便找个角落蹲着去！”小童奋力从月的‘魔爪’中挣脱，一溜烟脱到隐身后：“偶又不是狗狗，才不去角落蹲着，偶去花园玩，看到MM不告诉你！！！！臭骚包月！！！一顿饭五个包子，大饭桶！！！！！”化作雀儿从窗口飞了出去。
屋中只剩隐和月两人面面相觑，月收起脸上的嬉笑之色，说：“锡翰我已救下了，出手的人是魇，没等她说出幕后的指使就被人灭了口。”
隐微笑：“那也无妨，看这样的手段，就知道我们猜得没错，那幕后之人……必是他无疑了。”
“我们几个中也只有他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月不以为然，又问：“给那小皇帝一搅和，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已是族中的首席长老了，到现在还不述职，怕是说不过去。而且显……他嘴上不说，我却看出他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随便找个理由触怒皇帝，还不马上就可以离开。”幽幽的叹息如花落无痕，隐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只是那轻淡的声音，让熟悉如月轻易便可察觉其中的讽刺，“梅子痴心一片，到死才得到的妃子名份，我这个为了堵表兄之口的虚名之辈却可轻易当上，天下最是无情的……原本就是帝王家啊……我的名分原本就是虚的，没有了价值，只怕不等我想法触怒他，就会先被那些醋意横流的妃嫔除了去……”
月将玉扇‘啪’的一合，说：“你是说——诈死？”
清风骤起，吹起乱红无数，冷月悬檐，透明的月光照在隐唇边薄凉的弧度，半开玩笑地对月调侃：“是了，你现在与其担心别的，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为我收尸？”月大怒，‘噌’地站起，一脚蹋在椅上，摆出玉树临风的造型，不可一世道：“我还用想！你当我这个执法长老是吃干饭的，我告诉你，我一顿饭可是五个包子……呸，小白痴看我待会怎么教训你！”发觉一时说漏了嘴，他讪讪地干笑几声，又狗脚道：“你就开口，是喜欢悬梁还是投湖？其它还有毒药吞金什么的，我保证弄得干干净净。”见他一付小丑般的滑稽模样，隐忍不住‘扑哧’一笑，说：“好了好了，有人往这边过来，你还是快找上小童回去吧。”月又是夸张的一揖手，转眼失了踪影。隐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道：“乞禀娘娘，总管太监胡公公求见。”
“先请至大厅好生侍候，本宫随后就到。”来的正式隐的老熟人大内总管太监胡公公，他一脸谄笑，身后跟着数个太监宫女，隐略一打量，发现其中竟还有凌松。眼神交汇，后者的眸子里一片决然。这小子……又犯什么犟？隐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一阵苦笑，这性子……还不曾改吗？不等胡公公说明来意，隐先起身福了一福，道：“胡公公别来无恙，隐这厢有礼了。”胡公公哪里想到已是影妃的隐竟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间受宠若惊，原先想好想好的应对之词一时全乱了，只是慌忙跪下施礼：“娘娘这是怎么的，真是折煞老奴了！”隐又亲自将他扶起，一番客道后，后者的心中已打定主意：这样念旧又圣眷正浓的娘娘，自己定然要为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若当真得了宠，自己的前程也就有了着落。（那隐一番设计，原只想拢络了胡公公，为自己今后诈死提供帮助，却未曾想对方却会错了意，这里便暂且不表了。）
隐示意左右宫女奉上香茶，微笑道：“公公这次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胡公公一抬手，对随行的数名太监宫女佯怒道：“傻愣着作什么？还不拜见影妃娘娘！”众人会意，齐齐跪下施礼：“奴才（婢）见过影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隐和声说，眼睛却询问地投向胡公公，后者了然，解释道：“启祥殿原是已故梅妃的居所，梅妃娘娘的封号是追谥，生前用度皆是贵人的品级，与娘娘身份不付。皇上担心奴才们侍候不周，特意嘱咐老奴按娘娘的品级置办接得力的人手。这次带来的宫女太监虽是愚笨，却是老奴悉心调教的忠心不二之人，供娘娘调度。”
“原来是这样……”隐颔首，却瞥见凌松的神色，忽地拍案而起，对胡公公斥道：“胡公公，我原见你是宫中前辈，素来待你亲善，可你也不能这样糟践我！这个太监我原见他在死去的梅妃身边侍候，后来梅妃猝死，其宫中下人多受贬职，这人不降反升，怎又成了公公的门生？这样的小人，何谈‘忠心不二’！”转向凌松，眼中示意。还等什么？快快离去。
凌松上前跪下，一头重重磕在地下：“娘娘容禀，我原是胡公公手下，只是那时梅妃初封贵人，手下没有掌事的宫人，这才到了启祥殿当差，梅妃娘娘去前半月便已被调回了。奴才的忠心，日月可鉴。”隐，你待我之恩难报，现在宫中险恶，人心难测，我怎能不陪在你身旁，为你挡驾？
“反正本宫看这奴才便是不喜，其它人我留下了，胡公公，这人还请带回去吧。”傻瓜，我原本就打定主意犯上诈死，我一走，身边的宫人必遭轻慢，你是何苦来的。
凌松又是三个响头，只磕得前额鲜血淋淋：“求娘娘收留。”隐，我意已决……
“爱妃，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唱道，玄烨走进了厅里，面上虽是和颜，眼里却是郁色，一挥手，吩咐众人先行退下，才沉声道：“爱妃原可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么？进了朕的后宫便转了性？”语带嘲讽，见隐咬唇不语，又说：“不说话了？朕可不知何时封了个哑妃。”
隐又沉吟片刻，像是极为委屈，突然双膝跪地，泣道：“奴婢身份低微不配侍候御前，恳请皇上赐奴婢一死……”玄烨皱眉，说：“到底是你身份低微不配侍候朕，还是你还心念着锡翰不愿侍候朕？不要再说下去，朕再说一次，你是朕的妃子，以后应该自称‘臣妾’！至于那些下人你就用着，有什么要求自己去和胡公公说……够了，起磕吧。”甩手离去，只余隐独自跪在厅中，飘摇的宫灯照着孑然人影，形单影只。
许久，隐站起身来，对外间唤道：“凌松，进来吧。”少年的身体一震，慢慢从门口踱了进来：“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你，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桔红的灯火映着她柔和的线条，将凌松的脸也染红了：“你对我有恩，我是一定要报答的。”
“你又做得了什么？我不过是个宫女，皇上现在待我这般，那些娘娘们岂能容我？我……只是不想陪上你们罢了。”
凌松听她语气黯然，不由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同锡翰贝子一道离去？以他的禀性，必会好好待你。”隐苦笑：“凌松，在宫里这么久，你还看不透吗……帝王之家，爱情是由不得自己的……”
御书房。
玄烨眼光闪烁，紧盯着异人手中的水镜，隐与凌松的一言一行清晰可见。异人妖异地说：“唷，这位影妃娘娘当真好深的心机……我的陛下，要不要……”
“异人，退下吧。”玄烨示意他收回水镜，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女子，少年皇帝的嘴角闪过一丝兴味：“这样的计谋，有趣……是担心后妃们的嫉妒吗……”
……
……
“皇上圣旨，启祥殿影妃娘娘凤体娇弱在宫中静养，未经上允，任何人不得探视，为者斩——”
于此同时，在遥远的苑林司……
“甄掌事，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曹（草）梅（莓），什么事啊？”
“御、御花园池中的锦鲤——都不见了！”
“啊？！”
“快来人啊，甄莎拉管事昏倒啦~”
……
……
“骚包月，不许抢偶的鱼！”
“偏不！你也说我一顿饭要吃五个包子，现在才吃了三条，还不饱呢！”
“不行！鱼时偶粉用力才捉到的，就不给你吃！！！！！”
“我吃我吃我吃……”
“5555~~~骚包月欺负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