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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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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谨睁开双眼，瞬间恢复清明。
睡前就要压抑不住的失控感已然消散，感受到怀中蜷缩着的光滑柔软的身体，他微微皱眉。
今天的女人热得有点异常，抱在怀里像个小暖炉。
他拨开女人纤细滑嫩的手臂，自己起身，顺带毫不留情地按下智能窗帘的开关。
阳光迫不及待地洒满卧室。
乔瑰小脸红扑扑的，无意识地张着粉嫩的嘴唇，感受到刺眼的光亮，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却没有醒来。
片刻后，薄谨已经收拾好走出浴室，视线落在依然窝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换做平时，女人早就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的茶色瞳孔跟随他的身影而转动了。
薄谨皱眉，走到床边，大手拨开蓬乱的发丝，落在她白皙饱满的额头上。
“不要了。”
女人无意识地颤声哀求，又往后缩了缩，试图躲开他的触碰。
薄谨心脏一颤，像是被柔软的小手轻轻拂了一下，有点痒。
但他仍绷着脸：“乔瑰，你发烧了。”
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乔瑰睁开满是雾气水蒙蒙的眼睛，入眼便是男人硬邦邦、凶巴巴的俊脸。
她委屈小声：“我不舒服。”
明明昨天都说了的！
回忆到昨夜女人似乎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薄谨不由生出些许愧疚。
他二话不说，站起身径直走出卧室。
身后的乔瑰忍不住有大颗泪珠落下来。
她委屈地想，真是捂不热的石头，哪怕她乖巧听话，努力示好，七年了，也换不到大恶龙的一次怜惜。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心中最多盛下白月光一人，哪里能给她这个替身什么容身之处呢？
哭过之后，乔瑰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门外的男人，对着早已在客厅恭敬等候的助理说：“叫林杰为来一趟。”
年过五十，在薄谨身边十几年的康助理立刻正色：“是您不舒服了吗？”
这个“不舒服”的意思，主仆两人心照不宣。
就像是昨夜，乔瑰并不清楚，男人的状态有多危险。
薄谨微微摇头：“不，乔瑰发烧了。”
听罢，康助理嘴角微抽，但还是点点头，拨通电话。
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听筒里传来紧张的男声。
“薄谨怎么样？完全恢复了吗？”
“不是的，林医生，薄总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是乔小姐发烧了。”
“……”
林杰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康助理，请你再次提醒薄谨，我是他的心、理、医生！并不能包治百病！”
康助理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审阅文件的老板，诚实道：“林医生，我想薄总很清楚这件事。”
林杰为：“……”
半小时后，林杰为带着人赶到。
薄谨淡淡瞥了一眼，吓得他身后穿白大褂的医生下意识后退两步。
“等一会。”
男人说完便起身上楼。
“这又怎么了？”
林杰为莫名其妙，却也只能在一楼干等着。
嗐，谁让这个不省心的病人还是给他发让所有同行嫉妒的高薪的老板呢？
卧室中，乔瑰感觉浑身软乎乎、轻飘飘的，人也深陷噩梦，无法摆脱。
她回到了七年前那个夜晚。
身处酒店长廊，身后有恶鬼纠缠，跌跌撞撞，却怎么也寻不到藏身之处。
那是刚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她和周培都是小透明的存在。好不容易接到角色，她们自然不敢拒绝投资商的邀约。
长着一张极其引人注目的脸，又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乔瑰被油腻老板盯上了。
趁着她去卫生间的功夫，人就忍不住追了出来，急着要潜规则。
仓皇间，乔瑰逃进安全通道，一路往上爬，身后是已经开始骂骂咧咧、句句威胁的中年男人。
直到最后山穷水尽，逃无可逃，她只能跑出楼梯间，挨着个敲打所有房门。
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她拼命撞门的声音，而恶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乔瑰要绝望之时，终于有一个房门被打开。
只见浑身湿透，头发滴水的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她，说：“笑一个，像的话就留下来。”
乔瑰直觉男人状态不对。
不知为何，她想到纪录片里瞄准猎物的狼，瞪着眼睛，弓起身子，下一秒就要朝猎物的脖颈扑过去死死咬住。
但她别无选择，那一刻，她将自己的擅长的表演发挥到极致，而唯一的目标就是让男人满意。
乔瑰竭力回忆自己十八年的经历，发现唯一的快乐时光，竟是被丢在大山中破旧的石房子时，和被遗弃的少年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拼命回想那时的心情，欺骗自己，幻想眼前恶龙一般的男人，就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
最终，她做到了。
男人粗暴地抓住她的后颈，将人拽进了房间。
就这样，十八岁的乔瑰逃开了身后的恶鬼，却永远被圈禁到另一只恶龙的领地……
她费力地睁开眼，浑身虚弱又酸痛，眼前是不知何为温柔，粗暴地将她往长袖家居服里塞的恶龙本龙。
也不知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乔瑰一下甩开男人的手。
空气戛然静止。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举动之后，乔瑰在男人渐渐眯起的双眼中，缓缓瘪了嘴巴，声音有气无力的带上哭腔。
“你欺负我！”
薄谨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控诉过，以往的乔瑰都是能忍则忍，予取予求，乖顺地像只柔软的小兔子。
如今，看到她红红的眼睛，害怕又委屈的模样，想到昨夜的失控，十几年来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心竟奇异地软化了。
良久，薄谨僵硬地开口：“昨天没有控制住，是我不好。”
乔瑰一愣，连哭都忘了。
连瞪一下眼都杀伤力无穷的恶龙，竟也有认错的时候！
“你生病了，医生就在楼下。还是，你想要裸着看病？”
说着，男人的声音又开始变得低沉危险。
乔瑰虽然有点委屈薄谨又变回凶巴巴的样子，但还是听话地自己穿上衣服。
她怕再让男人上手，自己就不只是发烧了，还得多添几处骨折！
检查过后，果然结果显示乔瑰是因为受了凉而引起的发热。
看着医生开好药，挂上吊瓶，林杰为注意到乔瑰锁骨上露出的红痕，顿时满心愧疚。
乔瑰一直不知道是，给大恶龙找替身这缺德主意，其实是他想出来的。
林杰为是薄谨的心理医生，为他治疗多年，了解他的一切情况。
七年前，薄谨病发越来越频繁，几乎就要永远失去理智，陷入精神的黑洞。
他迫不得已，趁男人最脆弱的时刻，在药物的辅助下，用催眠的方法深入他死死圈禁的内心角落，终于发现一线生机。
任何人活着都是因为有希望的存在，就算从小被家人算计嫌恶的薄谨也不例外。
原来，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他的一片漆黑的生命之中，非但救了他的命，还整日笑着乐观地鼓励他活下去。
而女孩，是他漆黑一片的精神世界中唯一的一丝微弱的光亮。
除去这个女孩儿，薄谨的内心就是一潭死水。
最终，在林杰为的威胁逼迫下，康助理终于道出薄谨一直在暗中寻人的事实。
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求而不得。
林杰为了解到小女孩的重要性，大胆提出一计。他告诉清醒过来的薄谨，阻止其坠入深渊的唯一办法，只能是尝试着自欺欺人地找一个女孩的替身。
后来，薄谨恰巧在酒店病发，砸了整个总统套房，最终因乔瑰的出现而恢复理智。
所以，林杰为每次都有点不忍直视乔瑰，总觉得自己是个助纣为虐的大坏蛋。
作为薄谨“不承认的朋友”，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亏心事。
“你还好吗？”他复杂地望着床上虚弱的女孩，他看过乔瑰的戏，知道她是个难得的好演员。
虽然为人低调，但也拥有属于自己的忠实的粉丝。
如果那群“小玫瑰”看到自家偶像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一定会心疼得要死。
“嗯。”
乔瑰虚弱地微笑，她知道林杰为的身份，他是薄谨身边少有的信任的人之一。
看到女人即使生病也会礼貌有素养地答话，并没有丝毫无论是作为新晋影后还是薄谨唯一女人的倨傲，林杰为内疚更甚。
“真的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些，薄谨他……不是有心的。”
乔瑰沉默，作为薄谨“最亲密”的人，她当然能察觉到他整个人状态的异常。
事实上，她早就发现，大恶龙似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虽然她并不清楚原因，但也愿意相信他不是有意的。
乔瑰也暗自猜想过，男人虽然老，但也只有三十岁而已，更年期再提前也不大可能这时候就发作。
难道，男人也有“大姨夫”时期？
她也曾关心地暗搓搓询问男人，可总是还没开口，就被他不苟言笑、凶巴巴的样子劝退了。
她曾努力示好，想着如果大恶龙一直找不到白月光，那么这辈子是不是就留在他身边过就好了？
反正，乔瑰是孤儿，离开也不知道去哪里。
大恶龙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浪费那过分精致英俊的面容，但在实质上一直对她很好，甚至是乔瑰长这么大对她最好的人。
按照约定，他保护身在危机四伏的娱乐圈中的乔瑰的安全，让她拥有对任何潜规则说不的权利，并且不用担心前途凉凉，而乔瑰只要陪在他身边，时不时应他的要求，笑给他看就可以了。
至于两人之间的亲密行为的开始，完全是偶然，说起来，还是乔瑰主动献身。
那一次，薄谨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劲，似是在强忍着什么，很辛苦的模样，乔瑰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当她再次应男人的要求，向他展示那个与白月光相似的笑容时，他却像再也忍不住，突然吻了上来。男人很快就恢复理智，一把推开她，低垂着头，汗水顺着坚毅的下巴留下。乔瑰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蛊惑，反而走上前，继续了那个吻。这之后，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总之，有大恶龙的存在，乔瑰才可以安心演戏，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业。
虽然她处在一个完全弱势又被动的位置，但是除了偶尔的“特殊时期”，男人从来没有勉强过她什么。
当然，日常凶巴巴和时不时嘴炮毒舌不算。
乔瑰能活到现在，全凭随遇而安的性子和瞎眼的乐观，可那样亲密的事都做了，她也很害羞地承认自己也很舒服。
所以，她鼓足勇气向大恶龙示好。
但是，每次都被“恶语相向”，关键是，看不出一点男人对她的喜欢之意。
就比如，乔瑰曾精心挑选了几条漂亮的小裙子假装询问男人意见，还一一试穿给他看。
大恶龙戴着金丝眼镜，即使是到了晚上休息时间，依然靠在床头。对着电脑沉迷工作。
他不耐烦地抬头扫了乔瑰一眼，然后就开始口吐“芬芳”。
“俗不可耐。”
“你胸太小了，撑不起来。”
“很土，像村姑。”
“你们演员都这么闲吗？如果有时间可以照照镜子，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或者多看看杂志，纠正你那艳俗的审美观。”
……
乔瑰还尝试过假装体弱摔倒，希望男人能扶她一下，温柔一点，顺带增加除床上之外的亲密接触。
虽然她本人在大山中长大，身强体壮，爬起树来都敏捷得像只猴子。
但是，当乔瑰以完美的角度冲男人倒过去的时候，薄谨的第一反应竟是嫌弃地躲开，眼睁睁看着敬业演戏的乔瑰狠狠摔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狼狈的乔瑰，说风凉话：“站都站不稳，你还能做点什么，你真的可以拍戏么？”
乔瑰：“……”
算了，替身没有尊严……
屡次试验，屡次都惨惨地收场。
乔瑰到底是个有羞耻心的女孩，恶龙又那么凶，她看出来男人没有一点和她将错就错进一步发展的意思，所以，只能放弃。
说到底，乔瑰根本没有任何主动权，她淡淡地笑。
“没关系，反正也用不了多久了。”
“什么？”
“我马上就要二十五岁了。”
林杰为满脸疑惑，心想这和岁数有什么关系？她年龄再大也打不过强悍逆天的薄谨啊！
而后，他猛然记起，数年前薄谨似乎跟他提到过，说与乔瑰之间的约定会持续到她二十五岁为止。
当时他并没有当回事，因为谁都没想到，这个馊主意效果竟然这么好！
薄谨还会发病，可不但次数大大减少，每次也都能不动声色地控制住。
那时的他想着，七年的时间，充满变数，以薄谨的能力，只会更加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即便到时候他没能找到相应的治疗方法，那个白月光小女孩也应该有下落了吧？
正当林杰为绞尽脑汁，不知道要怎么作答时，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乔瑰拿过手机，接通来电。
周培的声音高昂焦急，即使是站在一旁的林杰为也听得清清楚楚。
“乔瑰，你在哪？还没到剧组吗？”
乔瑰这才想到，今天上午是安排了她的戏份的。
“周姐，不好意思！我生病了，刚清醒过来。剧组那边我忘了请假，麻烦你跟陈导说一声，我打完点滴马上过去！”
“诶？”林杰为连忙阻拦，“打完点滴也不行，你是发高烧，需要休息。”
然而周培的重点却不是乔瑰什么时候能赶到，事实上，在剧组询问乔瑰为什么还不到场的时候，她就临时给自家艺人请了假。
毕竟，头天晚上离开时，她也看到了大魔王在家。
关键是网上突然出现的势如破竹，冲到头条的热搜。
爆！！乔瑰昨日再拿银雀奖，今天立刻无故缺席耍！大！牌！
作者有话要说： 乔瑰：每次自己起得早都要把窗帘打开，男人，你没有心！
过目不忘的薄总（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二十五岁？什么二十五岁？谁二十五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