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2 ...
-
直到听见风凌打开隔壁房间的门，静优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真的很怕风凌会出什么事情……
当时风凌的脸色像是被暴雨肆虐过一样，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像是地狱里燃烧着的死亡之火……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时抹潼所说的话！跌坐的他犹如一具失去生命的雕像……很久很久才慢慢地站起来，拿起戒指，面无表情地向门口走去……
“风凌……”怔怔地静优跟了上去。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风凌的脸颊上，又垂落两颗眼泪。
他转身朝着街的另一端走去，没有打伞。
“这……”静优慢慢停下脚步，她沐静优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他的背影像悬在风中的一串风铃，风一吹就不停地摇晃，声音清脆的可怕……她还是选择让他一个人走，她了解他的性格……
还好……他终于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静优松了一口气，走进浴室——她此刻觉得很倦，脑袋很胀很疼，像一个冲气娃娃，蛋白质罢工了，半点也没法过滤掉脑袋里塞满的震惊与无措……
躺在浴缸里，静优将头深深地埋在水里，试图想借助水的压力摆脱头脑中的一切……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没有用……
静优从水里探了出来，不放弃，深吸一口气，再次让水平面淹没她整张脸……现在她终于感觉到她可以摆脱掉一些事了，静静地悄无声息地，随着气泡远去……如果她可以变成一条鱼就好了，只需要呼吸，在水草摇摆中过悠闲的生活……
她将头轻轻地搁在浴缸壁上，她以为她已经将烦恼抛到水中融化了……放松了身体，静优闭上双眼。
寂寞突然造访，带着一个熟悉的影子突兀地打扰她。
那个压抑在心底深处不愿意翻开的记忆突然像是被海底的暗涌翻卷到水面——那个很久不曾浮现的熟悉的影子，那个曾令她懂得幸福，却又立刻夺走，将她推入地狱的影子毫无理由的跳了出来！
桑彦植。
可恶……一旦跳出坟墓的名字，就再也无法从静优的脑袋里挥走了……不断地盘旋、盘旋……越逼越紧……桑彦植，桑彦植，桑彦植，桑彦植，桑彦植……她感觉她要窒息了，他的名字像电脑病毒一样占住了她的整片脑海。
还有他的样子，他的冷眉、他的薄唇、他的挺直的鼻子、他的带温柔带冷漠的微笑……全部都完整地呈现出来了，像是映在水面的倒影，清晰地令人揪心……
有谁可以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又应该怎么样看待这个男人？
她真的好想当这件事她从来都不知道！
可是可以吗？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她的头脑里一直嗡嗡作响，像有几千只苍蝇不停地绕着打转，冥冥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嘲讽的声音，那声音不断地提醒她：这是一个误会！这是一个误会！误会！是误会……
老天！为什么现在要告诉她是误会！！！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残忍，她甚至好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上帝要开一个那么大的玩笑？为什么上帝要随便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仅仅是一刹那的言语就倒塌了过去拼命把持的世界！
好讽刺啊！一句话，宣判了她那么多日子来的怨恨全部都是错误的！原来她曾经伤心到想要死去的现实竟然那么脆弱……风一吹就倒、脚踩过就没了痕迹……那么这些日子来她的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的流干的泪是为了悼念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现实？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掉到水里，没了踪迹……
静优睁开眼睛，慢慢地用浴球轻抚自己的肩和手臂……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他都掠夺过，肆无忌惮地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践踏过，带着暴虐的笑完完全全地袭击过——那个午后，像一场噩梦，赤裸的身体满是血迹，鞭打的伤痕、伤口的滴蜡，身体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玩物，在暴力的侵袭下脏得像被随手乱扔的抹布 ！
静优打了一个冷颤——浴缸里的水已渐渐地变凉了。她这才察觉到，于是起身慢慢地擦干身体……
不，这身体始终是被人侵犯过了，即使如今肌肤一如既往，却依然抹不掉这个事实……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噩梦……
她突然灰心了，心里的答案此刻雪亮——
她可以不恨他，可是她还是无法原谅他，因为他终究很深地伤害过她的身体！因为她始终无法把这伤口当成别人给予的耻辱，和自己坚持的幻觉！
穿起衣服，静优走回到房间里。
心中有了答案，她反觉得没有先前那样不安和焦躁了，尽管心沉重地千斤重，可是在想到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了。只是……这像是在亲手埋葬爱情一样的沉痛！可是……再痛苦都必须接受的，她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一场禁区的爱情，始终都会逝去的……
房间的电话突然响起，静优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叮铃铃……叮铃铃……
“Hello,Who’s that speaking ? ”静优接起电话，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静优，是我。”话筒那边是永远干净如天之初的声音——飘澄师哥！
静优略略调整了声音，掩去了悲伤和沉痛的成分。
“啊！是飘澄师哥啊，有事吗？是不是师傅又要传什么话？”
对方稍微停顿了一下。
“恩。我现在在浦东国际机场，一个小时后的飞机，明天早上到巴塞隆纳。”
“来巴塞隆纳？”静优诧异到半天忘了合上嘴巴！怎么可能？飘澄师哥一向负责的是美国和加拿大那里的合作谈判啊？为什么好端端地师傅要派他来巴塞隆纳？
心里升起的一团疑问渐渐地被不安所代替。难道这里出状况了？
“飘澄师哥，”静优有点担心地问，“是不是这里出什么事了？”
牧飘澄的言语间有些沉重。
“恩……，一个小时前，师傅接到风凌的电话，他提出想退出这次谈判，回上海处理一些个人的私事……”
“什么？风凌师哥他要回上海？师傅怎么可能同意？”静优脱口叫了出来。
一墙之隔的风凌，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啊？
“师傅狠狠地教训了他……可是他还是坚持回上海……我现在好担心这个状态的风凌！静优，那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飘澄关心地问着。
脑中浮想起时抹潼的决然，静优不禁恍然：“恩……，是今天下午的事。”
静优隐去了时抹潼的名字，她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些颤了。
“哦，这样啊。”飘澄没再追问，反而用一抹轻柔化去了空白，“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还有些谈判的问题要麻烦你，就这样吧，晚安。”
“晚安。”静优慢慢地放下电话。
GOD！，一整个下午，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啊！静优望向对面的墙，一墙之隔的房间，风凌的心已经碎了一地，可是他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牧飘澄是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抵达巴塞隆纳的。
看着飘澄师哥些许疲倦的眼和依旧温柔的微笑出现在八点的阳光里，静优突然觉得有些许于心不忍，丝丝怜惜的恻隐爬满了心间——他太辛苦了，太辛苦了……从凌晨四点半风尘仆仆地赶到希尔顿饭店，他只是匆匆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就马上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他的房间里，桌子上堆满了文件资料，还有风凌走的时候留下的笔记——堆地像座小山！
整整一天，整整14个小时！飘澄师哥一直坐在书桌前，静下心一页一页认真地翻看着资料的内容，认真地做记录……冗长枯燥的资料，本不是份内的事，他甚至一声怨言都没有！
静优从下午起就一直在飘澄师哥的房间里，因为飘澄会时不时地询问一些谈判的细节问题。
她知道他很疲倦，他已经连续喝了好多杯黑咖啡了……他的笑容虽然温柔，却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仿若一朵摇摇欲坠的樱花，鲜艳却又惨白……
她觉得自己开始担心他的身体，看着他带着疲倦支撑起的毅力与耐心，静优觉得心里酸酸的，她知道三师哥从来不会流露出什么让人担心，可就是这样的性格，才有一种酸酸的滋味涌到她的喉咙里……
“静优，你一直在看着我发愣吗？”飘澄合上文件，柔柔地看着静优，带上一丝梨花般的微笑。
静优惊了一下，匆忙将眼神移开。
“恩。”静优摇了摇头，指指时钟，喃喃道：“你已经工作了14个小时了……”
“是吗？我忘记时间了。”飘澄轻轻地一笔带过，不留一丝痕迹。天！他真的是个神一样的男子啊！
飘澄轻轻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今夜是圣诞夜，难得有机会圣诞节是在国外过的，我们出去走走吧！”牧飘澄转过头来看着静优。
“你会不会太累？”静优有点担心。
飘澄笑出山茶般洁白的姿态：“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拒绝邀请？”
静优噗地笑了起来。
“好啊！”静优皎洁地眨着眼，“三师哥陪我散步，我求之不得呢，为什么要拒绝啊？”
夜很深了，可是巴塞隆纳的星空似乎并没有沉睡的意思……
穿过著名的兰布拉斯大街，静优和牧飘澄肩并肩慢慢地走在海滨大道上，这里新修了一个数千平米的人工浮岛，上面是大型商场、电影院和游乐场所，街上的霓虹流光异彩，叫嚣着一个称为浪漫的天堂。
“知道吗？在兰布拉斯大街另一头的卡特隆尼亚广场，有一个大型喷泉。听说游人如果喝了喷泉里的水，就能实现重返巴赛罗纳的愿望。”飘澄悠悠地开口。
“是吗？”静优深深地呼吸着海平面吹来的气息。可是，究竟有多少人美梦成真呢？还是只在希翼的那一刻抱过幻想？
静优苦笑了下，抛开了这个伤感念头：“师哥，我们找个地方欣赏地中海的午夜吧！”
“恩，再往前走走，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吧。12点的时候，还可以看见烟花呢！”飘澄将手插到袋子里，默默地陪着静优。
呼吸一口吹过海的风，静优将双手支撑在护栏上平视前方。被光打得有点透亮的地中海，如同一块幽蓝色的镜子，细碎的灯光随着海的波浪起伏，闪着光辉，交织着梦境般的现实。
“好美啊！”
静优抬头闭起双眼，感受迎面拂过来的微醉的风，此刻，她终于觉得心里有一片天空是宁静的，自己的身体好像化作一缕轻烟纵身融入到大自然的怀抱里去了！
好喜欢这样的状态！
只是……觉得有点冷，静优张开眼睛，将冰凉的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来回地搓着，出来的时候忘了海边总是比较凉的……
下一分钟，她的身上被轻轻地披上了一件风衣。风衣里尚存温暖的余味……
“……”静优握住披上的风衣，转头看飘澄师哥。
“这样会比较暖和了吧！”牧飘澄微微笑，温柔如水如月光。
突如其来的一股感动袭来，仓促地让静优来不及辨析就泛起泪光，飘澄师哥……他像她的守护天使，小心翼翼地守着她……他永远猜得到她沐静优的想法和心思！
幸福？这一刻，静优的脑海里跳出了“幸福”两个字。是的，好真实的感受！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幸福的，不，她一直是幸福的，只是过去她太自私了，从来没有细心地呵护它。现在她感受到了，有一份幸福，一直在她的身边默默守侯！
她突然很明白了……她明白飘澄师哥对她的好是为了什么……
她知道，她现在可以确定他喜欢她……
那天……文辞封警告飘澄的话……包括飘澄对师傅坦白的话……好像是真的……她能感觉得到！
只是，她不想说出来，她只想他做她的师哥……
飘澄师哥……有这样的师哥一路陪伴，一路鼓励，一直捧在手心，是她的幸福！开心的时候，有他的微笑；失落的时候，有他的温柔；绝望的时候，还有他伸来的臂膀可以依靠，飘澄师哥带给她的，是一个叫做“安全”的梦幻岛。
“师哥……”静优看着飘澄，有一刹那，她还是觉得自己有抱住他的冲动。
“怎么了？”牧飘澄洒满月光的脸上，眼睛比星光更加清澈透明。
“哦，没什么……谢谢。”静优没有推脱飘澄的温柔，她也不想推脱，她要静静感受这种幸福的味道，在巴赛隆纳最靠近神秘地中海的地方。
她第二次闪过一个念头：谁做他的妻子，一定会更幸福的！
“快看！”牧飘澄指着远方的天空，“烟火。”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漫天的烟火缤纷。
在地中海的上空，一枚枚烟火上升，燃放出灿烂的花海，烟雾弥漫，消散……
“Merry Charismas，静优。”身边的飘澄师哥轻轻地祝福着。
“Merry Charismas，飘澄师哥。”静优轻轻地回应，看着漫天的烟花。
可是，沉浸在这安静的幸福里，静优仍然觉得有一点点失落的阴影。
这种失落的感觉像是一种如影随形的气息，与飘澄师哥返回到兰布拉斯大街的一路上，静优一直都有这样的失落。
大街上还在放烟火，迷梦般烟雾在空气中有一种麻木的诱惑，静优觉得自己的思绪开始变得飘忽不定，就像这随风而飘的轻烟，慢慢地飘到远方去了。
“静优！小心！”一旁的牧飘澄突然拉了一下她。
“啊？”静优匆忙回神，才发现一个3岁的小男孩突然跑着窜到她身前，眼看就要撞上了！
天哪！静优猛然一个停步急转身，危危险险地让过了孩子。
“嘶——”静优一放松，立刻感到脚踝处一阵酸痛席卷而来……触地的脚条件反射似地又离开了地面，整个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牧飘澄拉住静优的手加重了力道，飘然间转身扶住了静优。
“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静优痛得不得不蹲下身子，一只手用力地握住脚踝……真的好痛……一定是脚扭伤了……静优试着反复揉搓，天！希望没有扭得太严重……
“我看一下……”牧飘澄欲俯下身去。
“不用了……应该不打紧的……”静优握着飘澄的手轻推，止住了他的动作，这么小的事情……她再次揉了揉脚踝，咬咬牙站了起来，“我没事的……走吧！”
可是……可恶……，右脚像是被固定住了似的，稍稍动一下就很痛……静优又咬了咬牙，慢慢地挪动了一步。
就这样将就一下吧，马上就叫得到车子了……
可是，身子被一只轻柔的手悠悠地止住了。
“……”静优回过头来，询问似地看着止住他的飘澄师哥。
些许烟雾在他干净的脸上有一种云淡风清的雅致。
“硬撑着，对你的脚没有好处的。”牧飘澄温柔地看着静优，眼神中仿若莹白的雪般不沾天地颜色，“我来扶你吧。”
“……”静优一瞬间有些无措，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好像在哪里也同样看到过……
牧飘澄小心地将握着的她的手移到他自己的腰际，然后将另一只手搭住静优的肩膀，加上了几份力道，把静优的重心移到自己的身上。
“师哥……”静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应该是她第好多次环住飘澄师哥的腰，感觉他身上的温度了，可是这次，她感到一种很暧昧的气氛……
飘澄安静的脸上独揽着最初的典雅，他轻扬嘴角，微微笑，打断了静优的拘束：“要在走一段路，才能叫到计程车啊！”
飘澄师哥……总是能在最不经意间，如浮云般融化她左右的心思，然后又悄然飘开……
“……”
静优没有再说话，她用感谢的目光看着师哥，然后将身体的重量靠到飘澄的身上，眼睛看着前方，在飘澄的搀扶下，慢慢地往前走去。
前方彩蝶般眩舞的烟火刚刚熄灭，升起的烟雾盘旋在半空中，淡淡的粉色、淡淡的紫色、淡淡的绿色，如仙境中的雾气……慢慢地变薄……变薄……
突然，静优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在烟花的另一端，烟雾渐渐消散的地方，迎面走过来的那个人是——植！！！
是植！！！
修长白皙的脸颊，拂过额前的短发，冷如钻石的目光……一如那个晚上的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千年冰川，冰得教人失去呼吸！
静优差点惊到失去呼吸了！
手指不会动了，时间不会动了，思维不会动了！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准备、万分之一也不到的可能——他们竟然在巴塞隆纳的街头……意外的碰面！
突然间，不能控制住的心情。
那如火焰一般燥热、如冰山一般寒冷、又如大海一般汹涌的感觉，以排山倒海的速度袭向静优，层层叠叠，像是一波又一波炙热的岩浆，翻进她的心底最最最深处。
植……
她的目光再次定格在他身上，她看见他双手插在浅色的及膝风衣里，缓缓走出薄薄的雾霭……他不经意地抬头看前方……然后稍稍低下头……
几乎是同时地，他再次抬起了头——
目光定格到她身上！
她知道他看到她沐静优了，也看到眼前的场景了。
场景是——她沐静优现在完全就是和三师哥牧飘澄无间的样子。她的身上，是飘澄师哥的风衣……她的左手，紧紧地搂住飘澄师哥的腰际……她的重心，几乎全都倒在了飘澄师哥的身上，更像是依偎的样子……
还有，飘澄师哥的右手，也同时柔柔地搭在她沐静优的肩膀上……
他一定是看见了！
静优不自禁地放缓了脚步，身边的牧飘澄也同时缓了下来。
“静优，要不要我放开你？”耳边，飘进一朵浮云般的低语，飘澄轻声询问。
静优抬头，看了看走来的植，又看向飘澄师哥。
“不用。”她只剩下没有笑容的微笑，“一直往前走吧，不要停下来。”
她觉得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被投入到冰雪的荒原上，心中冷出催魂的冰寒……她又一次感到自己好自虐，可是……只能这样，不是吗？她必须开始学会对植视而不见了！
静优的目光又看到了愈来愈近的植。
他的脚步只是停了半拍，马上又恢复正常了。他的眼睛里，震惊在一刹那就逝去，黑眸闪动中冷淡的微波，最后则像夏天的冰川一样溶解，消失在他目光中广袤的冰冷世界中去了。
他穿着他独有的寒气，笑出一个淡嘲的弧度，走近……走近……
那冷凝、那姿态，漫不经心地几乎是一种罪过。
他看了一眼她和牧飘澄的样子，然后直视她沐静优的脸，没有神色，平静如水。
走近……再走进……
最后，擦肩而过……
把她和牧飘澄留在他的身后。又或者，是她沐静优，将他狠狠地留在身后。一句话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