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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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哥哥……最好的弟弟……最好的同事……”克莱恩望向墓碑，默念着上面的铭文，心中忽然一酸。
这可能比我目睹队长身亡还要难过……
他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蹲了下来，将棺材板重新合拢，再次填满好泥土，盖好石板。
克莱恩拍了下双手，重新站了起来，他拿着从地下挖出来的“阿兹克铜哨”，自嘲的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什么，或许只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想要复仇的恶灵吧……”
我为什么还活着呢？
克莱恩看着邓恩的墓碑，抬手抹了下眼睛，他默然了许久，最后还是就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逆走四步轻声祈祷。
弥漫的灰雾遮掩住了克莱恩的视线，也遮掩住他复杂难辨的神情。
死而复生，是神明愚弄生命的奇迹吗？]
梅丽莎和班森重新坐了下来，眼也不眨的看着帷幕上克莱恩鲜活的身影。
奥黛丽在心中叹了口气，思绪却慢慢蔓延开。
愚者先生对世界先生似乎格外不同......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因的吗？
[克莱恩紧抿着嘴唇，看见巍峨雄伟的宫殿和古老斑驳的长桌前没有半点变化的神明。
他恍惚了一瞬，随即快速几步走到“愚者”的位置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想要借助愚者先生的帮助进行占卜，弄清楚那天杀掉自己的人，弄清楚幕后推动着这一系列事情的真正凶手。
愚者轻轻的叹了口气，祂温和的看着克莱恩，没等他开口请求就轻轻的挥手，在克莱恩面前具现出黄褐色羊皮纸和圆腹钢笔。
由于外面的身体处于保护很少的状态，克莱恩只沉默了一下，就迅速的接受了神明的好意，没有耽搁的提起了笔。
“杀掉我的人。”他默念七遍，往后靠住椅背，借助冥想，进入了梦境。
(愚者先生为什么这么纵容这个克莱恩？恐怕格尔曼·斯帕罗受到的宠爱都有所不及。阿尔杰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里，克莱恩看见了一位留着暗金短发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黑色双排扣长礼服，明显瞎了一只眼睛，眼眸深蓝近黑，五官轮廓如同雕刻，没有丝毫的皱纹。
因斯.赞格威尔！带着封印物“0—08”叛逃的前黑夜女神教会大主教，晋升失败的“看门人”！
克莱恩脑海内霍然闪过了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了对方捡起圣赛琳娜骨灰盒的那一幕。
“因斯.赞格威尔是‘死神’途径的序列5‘看门人’，他想成为高序列强者，成为半神......他谋划这些事情，真实的目的是拿到圣赛琳娜的骨灰，借此晋升‘不眠者’途径的序列4？”
“但赞格威尔只是序列5的‘看门人’，仅靠他自己，不可能制造出那么多巧合......”
“所以，是那个封印物‘0—08’的能力？”
“它的外形是一支普通的羽毛笔……它的作用是写下的事情注定会实现？”
“不，应该没那么简单……”
克莱恩微微皱眉，为刚才的猜测做了个占卜，可惜的是，信息不全，未能成功。]
008......克莱恩复杂的叹了口气，想到了这件封印物的麻烦程度，以及那位比这支笔更加麻烦了不知多少倍的空想家。
观众序列的，都是这么麻烦的吗？不......至少正义小姐还好。
他看了一眼安静坐在座椅上的奥黛丽，在她发觉之前又收回了目光。
嗯......在不知道这个空间到底要搞什么鬼之前，他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为好。
虽然到目前为止，这块石板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于他的——就是有哪里有点奇怪。
[愚者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青铜长桌的边缘，吸引了祂的眷者的目光。
神明看着占卜家紧皱的眉头，轻轻的将之抚平。
一缕灰雾从祂的指尖溢出，盘旋到半空中凝成一个虚幻的影像。
......
廷根郊外，一栋包含青碧草坪有着暗红色烟囱的房屋的卧室中，
一只略显苍白的手坐在书桌前，将一本笔记翻到了最初那页，然后不断地快速后翻。
纸张的哗啦之声里，一行行文字隐约呈现：
“密修会成员瑞金斯因为疲惫和幻觉的双重影响，误将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当做一般的古籍卖了出去，这是一个符合逻辑的巧合。”
.....
“一场黑占卜后，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力量被彻底唤醒，韦尔奇和他的同学死了，幸存者克莱恩.莫雷蒂在笔记驱使下，将它送到了瑞尔.比伯的家里，这是注定的结局。”
“令人不解的是，缺乏足够理由的是，克莱恩之后并未自杀，成功活了下来。”
“通过韦尔奇的案子，他认识了邓恩.史密斯，加入了值夜者小队，这虽然超出了因斯.赞格威尔的描述，但似乎并不影响故事的发展。”
……
“封印物‘2—049’抵达了廷根，借助这个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木偶，邓恩.史密斯率领值夜者们找到了瑞尔.比伯，打断了他的消化进程。”
“瑞尔.比伯变成了怪物，场面一度失控。”
“身藏秘密的伦纳德正要让事情没有疑点地结束，本该死亡的克莱恩又一次让人无法理解地干掉了序列7 的密修会成员。”
……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克莱恩.莫雷蒂察觉到了因斯.赞格威尔暗中的影响，看到了那个暗红的烟囱。”
“这，这是因为霍伊大学历史系□□阿兹克的提醒，他身上藏着许多秘密。”
“可就算这样，克莱恩能发现具体的线索，也是足够惊奇，无法解释的事情。”
“不管理由是什么，因斯.赞格威尔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行动，故事还在继续。”
……
“邓恩.史密斯的问题得到了缓解！他的状况在明显好转！他竟然掌握了‘扮演法’！”
“而这是克莱恩.莫雷蒂教导给他的，他从戴莉.西蒙妮和老尼尔的例子里找到了灵感，不，因斯.赞格威尔并不相信，但他只能稍微改变原定的计划。”
“故事又有了新的波澜。”
......
“这样的情况下，伦纳德和克莱恩发现了兰尔乌斯遗留的信。”
“梅高欧丝则受到莫名的召唤，来到佐特兰街，进入了黑荆棘安保公司，她肚子里的婴儿正处于关键时期，未能阻止她的冲动。”
“梅高欧丝变成了怪物，战斗开始了，在圣者骨灰、‘血管小偷’和奇怪出现的高级符咒的帮助下，梅高欧丝死亡了，神灵的子嗣被驱除了，邓恩.史密斯因此死亡，圣赛琳娜骨灰的力量也受到了严重创伤，这完美符合因斯.赞格威尔的想法。”
“因斯.赞格威尔没能获得表现的机会，但这不妨碍他完成目的。”
“他杀掉了克莱恩.莫雷蒂这个总是让他的计划出现问题的家伙，拿走了圣赛琳娜的骨灰。”
“因斯.赞格威尔以剩余的死神后裔特性布置仪式，服食下圣赛琳娜的骨灰，成功从‘死神’途径的序列5‘看门人’晋升为‘黑夜’途径的序列4‘守夜人’。”
“太阳依旧照耀大地，廷根市几乎所有的人都没察觉到他们幸运地躲过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笔记翻到了最后一页，发色暗金，眼睛瞎了一只，瞳孔深蓝近黑，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五官深刻如同雕像，没有丝毫皱纹的中年男子，用略显苍白的手掌郑重拿起一支古典的羽毛笔，没沾墨水却清晰写出了文字。
他简简单单落下了一句话：
“廷根市的故事到此结束。”]
克莱恩·莫雷蒂不是没有自杀，是被愚者先生复活了...和小丑的战斗中，他没有死亡，是因为有愚者先生的帮助从而保持着清醒...看到红烟囱不是因为那位死亡执政官，而是因为在神前的占卜...扮演法也是在愚者先生的首肯下通过罗塞尔大帝的日记获得的。
嘶......阿尔杰思绪飞快运转，将帷幕上提到的一幕幕联系到了一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从开始到结束，008和赞格威尔的一切行为竟然都是被愚者先生操纵着的，而愚者先生从头到尾就只是引导了克莱恩·莫雷蒂这样一名低序列的眷者而已...虽然祂对这位眷者似乎过分宠爱...咳......这个不要想。
而且......想到后来变成格尔曼手里非凡特性的因斯·赞格威尔，阿尔杰抿了抿唇。
该说果然是古老的神明吗？愚者先生无论是在心智还是力量上，都果然非常可怕啊。
克莱恩默默的又许愿了两杯气泡冰茶，他自觉的将其中一杯放到了一边，任由它被隐秘，自己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虽然不知道倒吊人先生又想到了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就觉得莫名的放心。
[灰雾之上，愚者挥手散去了虚幻的影像，祂垂眸看向祂沉默已久的眷者，目露询问。
“请您告诉我。”克莱恩轻轻的眨了眨眼，道，“因斯.赞格威尔目前所在的城市。”
由于封印物“0—08”的存在，由于因斯.赞格威尔应该已成为半神，克莱恩没法直接占卜对方的具体位置。
这一次换成愚者沉默了，祂望着青年那双燃烧着仇恨和渴望的双眼一言不发。
许久后，祂妥协的轻轻动了动手指，灰雾重新凝聚成了虚幻的影像。
先出现的是一条奔腾的、宽敞的、略显浑浊的大河，河上有一座恢弘的桥梁，两岸有一个接一个的码头，货物繁忙，工人众多。
大河的东北岸有鳞次栉比的房屋，大部分都具备着鲁恩王国当前建筑的特色，多边形四坡屋顶，凸肚窗，临街没有外廊，除此之后，还有不少哥特式建筑。
这里的街道人来人往，马车一辆接一辆，时而能看见奇怪的机械，一座座或灰蓝或米白或浅黄的房屋盘绕往上，簇拥着华丽的宫廷，簇拥着一个高高耸立的哥特式钟楼。
那是“希望之地”，“万都之都”，贝克兰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