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源堡什么都知道》但守天荒

11、第 11 章

　　[克莱恩和伦纳德惊恐的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将手揣进了衣兜，捏住了“阳炎符咒”和“阿兹克铜哨”，进入了半冥想的状态。
　　他对伦纳德使了个眼色，依靠“小丑”的能力，控制住表情，对梅高欧丝笑道：
　　“你要咖啡，还是红茶，或者什么都不要？”
　　梅高欧丝抚摸着肚子，仿佛在倾听着什么般道：
　　“一杯温水，我忽然很想和你们聊聊兰尔乌斯的事情，我感觉你们知道很多。”
　　“这是谁告诉你的？”伦纳德早不见平常的浪荡不羁和吊儿郎当，笑得相当僵硬。
　　梅高欧丝忽地咯咯笑道：
　　“我的孩子告诉我的，他知道很多，他很聪明！”
　　……克莱恩忍住爆粗口的冲动，转身走向隔断，并示意伦纳德稳住梅高欧丝。]

　　伦纳德闭了下眼睛，想起自己那天十分糟糕的表现，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如果他那时候能更相信老头一点，或者能更努力一些......

　　即使现在他已经成为了黑夜教会高级执事，但伦纳德承认，自己最怀念的时光还是在廷根的时候。

　　[克莱恩快步通过隔断，直接找到了邓恩.史密斯，沉声开口道：
　　“队长，出大事了！”
　　......
　　“我试图开启灵视观察梅高欧丝，确认她的精神状况，但我的灵性阻止了我的尝试，不断地‘告诉’我，不要看不要看！看了会死！”
　　“这让我想到了一句话，‘不可直视神’，梅高欧丝肚子里的婴儿即使不是试图降生的邪神，或者邪神的子嗣，也肯定属于神话生物。”
　　“队长，再联想到胡德.欧根记忆中的黑色祭台，联想到他‘心理医生’的能力，联想到兰尔乌斯信上描述的悲惨世界，我觉得我的猜测很可能接近了真相：兰尔乌斯从极光会成员那里得到与‘真实造物主’有关的仪式魔法，借助胡德.欧根的帮助，让梅高欧丝成为了孕育某种力量的载体，而这种力量会借助工厂周围的怨念、压抑和灰暗飞快成长，直到成熟，或者说，仪式本身就必须借助这些怨念、压抑和灰暗才能够成功！”]

　　奥黛丽听到这一连串的分析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为世界先生鼓掌，那时候世界先生才是序列8吧。

　　就算身为愚者先生的眷者，因为序列太低，他知道的隐秘也不会很多......

　　在条件受限并且直面着致命危险的情况下还能有这样理智而条理清晰的思考，不愧是世界先生。

　　[“我立刻向圣堂求援，希望梅高欧丝肚子里的婴儿还能等待！”
　　“当然，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告诉伦纳德稳住梅高欧丝，再通知非战斗人员全部撤离！我拍完电报就会去查尼斯门后面,作为廷根市值夜者小队的队长，有权利在危急关头使用圣赛琳娜的骨灰！”
　　圣赛琳娜的骨灰……高序列强者的骨灰……查尼斯门的封印核心……克莱恩稍微安定了一些，思绪转动。
　　他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梅高欧丝的“来访”是如此突然如此巧合。
　　“队长，还有件事情，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些巧合吗？绑架案对面的房屋内有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线索，瑞尔.比伯没及时逃离廷根，海纳斯.凡森特因为一次巧合而暴露，另一位极光会成员正好遇上我，直接失去了生命，等等，等等。”
　　“这些巧合都相对隐蔽，让人难以察觉，而今天梅高欧丝在我们找到兰尔乌斯的信后突然上门的事情却太明显，太直接，这巧合已经**裸，不加掩饰了！我认为背后的那位或许即将登上舞台！”
　　“还有，雪伦夫人为什么要冒险杀掉梅纳德议员？这是否也属于‘巧合’？”]

　　“巧合，观众的能力。”一直没说话的阿兹克轻声开口，看着帷幕上场景的目光深邃，让人分辨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观众？”梅丽莎立刻问道。

　　“观众序列，也是22条途径之一，这个序列的序列一有着类似的能力。”奥黛丽握住了梅丽莎因紧张和惊惶而微微颤抖的手，不停的安抚着她。

　　我记得之前在塔罗会上似乎听世界先生提过这方面的内容......她思索着，但并没有对梅丽莎解释的更多。

　　[屋内，奥利安娜太太正在弄年尾三个月的预算，看见克莱恩进来，她微笑打了声招呼。
　　小莫雷蒂，哦..这是个可爱的孩子，只是有点被老尼尔带坏了......老尼尔..唉，那个老滑头再也回不来了。
　　“奥利安娜太太，今天放假，立刻回家。”克莱恩吐了口气道。
　　奥利安娜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对面那张写满了凝重的脸庞，几秒之后，才慌乱站起，在克莱恩的目光中拿上提包，小碎步跑向了会计室门口。
　　进入走廊后，她回过身来，深深望了克莱恩一眼，在胸口画出绯红之月道：
　　“你们会得到女神庇佑的！”
　　一定要活着等我们回来啊......
　　谢谢……克莱恩无声回应了一句，再次来到大厅，靠拢罗珊低声道“回家，这里很危险，明天再来。”
　　罗珊愕然张开嘴巴，但又在克莱恩严肃郑重的表情里慢慢合拢，她咬着嘴唇离开了接待台。
　　“其实，我有多讨厌别人成为非凡者，就有多崇拜值夜者……”在与克莱恩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轻声道。
　　不要像我爸爸一样，求你......]

　　奥利安娜太太......罗珊...克莱恩的手指轻轻的颤了颤，尽力压制住眼中一刹那涌出的热意。

　　在廷根，黑荆棘安保公司中的每个人，都是克莱恩·莫雷蒂这个人生命中不可遗忘的一部分。

　　那些属于过去的悠闲而美好的生活，那段时光中的每个人，都是拉住他人性不被磨灭的锚。

　　他无比怀念过去，但早已经回不去了。

　　[昏暗与幽深之中，邓恩沿着地底阶梯走了出来，单手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骨灰盒。
　　这盒子既像是纯银制成，又给人骨头的感觉，上面雕满了神秘的花纹，它离得越近，克莱恩就越感觉寒冷，似乎有凉意飞快渗入了血液。
　　“你去查尼斯门后拿一件攻击性强的封印物......我取走了圣赛琳娜的骨灰，西迦和内部看守者就更不能离开他们的位置了。”
　　此时此刻，弗莱和轮休的洛耀都在科恩黎家帮忙，准备葬礼，而圣赛琳娜教堂的那位主教先生则去乡下布道了。
　　所以这场战斗，只会有他们三个人。
　　克莱恩没有犹豫，转身走向了地底，快走到尽头时，他摸了下衣兜内的“阳炎符咒”和“阿兹克铜哨”，惊喜地发现后者的触感恢复了。
　　不管有用没用，克莱恩当即掏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让我命运不协调，取走你孩子头骨的那个家伙出现了，他‘安排’梅高欧丝进入佐特兰街36号的黑荆棘安保公司，梅高欧丝很可能怀有邪神的子嗣。”
　　“情况很危急。”
　　收住钢笔，折好信纸，克莱恩就在十字路口，直接掏出铜哨，吹了一声，将这封信递给了巨大的白骨信使。]

　　梅丽莎捂住脸颊，几乎不敢再看下去。

　　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哥哥确实是一位英雄。

　　尽管她从来不愿意克莱恩去做什么英雄。

　　班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的手揽住了妹妹的肩膀，无声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