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精》咿芽

5、第 5 章

　　令婵看着近在咫尺的俞听帮她满上饮料，心头一荡，晕乎乎地端起杯子就想跟人碰一个，令清忽然又抽风的把注意力到了她身上，问她：“下半年的四级报名没？”

　　不怪令婵讨厌这人，令清有的时候真的就像个喷头，还是不制热的那种，也不懂什么叫场合，时不时就会突然冒出来浇你满头的冷水。

　　咬着腮帮瞪回去：“令清同志，您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这大好的时光能不能不要总是提我的伤心事？”

　　令清一副你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表情：“我这不是怕你四战失败被悲伤冲昏头脑忘记么？提醒你一下怎么了，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帮你记着还不高兴啊？”

　　心里头好不容易被撩起来的的那点儿少女旖旎让令清这个喷头冲得干干净净，令婵气飘了，放下杯子冲他凶巴巴地呲牙，顾忌俞听在，还要“柔弱”的压低嗓子，气势上就输了大半：“你个没脑子的书呆子哪里来的脸说我脑子不好使？”

　　“你一个四级考了两年考不过的人又是哪里来的脸说我这个大一上期就过了四六级的人没脑子？”令清在损妹妹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手软过，自己损不够，还要转头求证俞听：“朋友，你能想象有人连续四次四级考试都被卡在四百分上不去下不来么？”

　　“还行。”俞听骤然被点名，轻笑了声，半是玩笑半是客套地接话：“连续四年成绩没下降也挺厉害的。”

　　令婵越来越觉得自己今天跑这一趟就是个错误，深吸一口气，干掉自己那杯饮料，对着令清信誓旦旦立flag：“我今年肯定能考过！”

　　令清还没说话，陈胜听见了，插一嘴好奇问：“妹妹要考过什么？”

　　“伟大的英语四级。”令清好事做到底帮她回答了，得来一个白眼作为感谢。

　　“妹妹四级还没过？”陈胜啧啧两声，又拍了两下桌子：“哎没事没事，这有啥，四级多简单的事，你旁边儿坐着的那位可是能背诵《莎士比亚》的人，不行就让他给你辅导辅导，包过！”

　　令婵当然不会傻到认为陈胜说的人是令清，她知道俞听优秀，但真没想到会这——么优秀，闻言震惊地转过头去看这位高材生：“真的吗？”

　　俞听挑眉：“嗯？”

　　“背诵《莎士比亚》？”

　　“假的。”俞听想了想，说：“高中的事，时间太久，忘得差不多了。”

　　高中……

　　令婵羡慕得要命，如果不是俞听现在的表情看上去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样子，她真的会以为这个人是在故意冲她这个四级扑街炫耀。

　　“其实没什么用。”俞听看她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模样，怕她真一脑热为了过四级跑去背诵《莎士比亚》，难得耐心地多说一句：“不过是闲的无聊时随便看看消磨时间的，无用的程度堪比背牛津词典。”

　　令婵一噎，俞听看见她不自然的眼神，随口问了句：“你高中时背过牛津？”

　　令婵试图挽尊：“其实我就背了四五页，意识到项工程浩大且无用的时候当机立断放弃了，我们英语课代表就比较铁脑壳了，他可是背了整整三年。”

　　令清说：“你好好说话，到底是意识到背词典没用，还是发现自己没用背不下词典？”

　　令婵已经对今晚给意中人留个好印象这事不抱任何希望了，内心平静而绝望地扫过俞听唇边再度扬起的笑，转头心平气和对令清道：“你不说话，真的没人把你当哑巴。”

　　令清哈哈大笑，令婵食之无味，闷闷在碗里挑了几下，不甘心地又凑过去小声叫俞听：“可是背词典真的很蠢吗？可是当时我们班英语老师还鼓励大家来着……”

　　话音在俞听满眼“我就不多说了你觉得呢”的戏谑眼神中越来越小，最后迫不得已悻悻闭嘴。行吧，她又一次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定位了。

　　一顿饭吵吵嚷嚷也算热闹，五个人吃得差不多时张海阳接了个电话，说是导师临时有事让他们立刻回一趟学校。

　　买完单，一行人陆续往外走，令清不能送令婵了，就在手机上帮她叫了车，叮嘱她路上小心，回去之后记得立刻发信息告诉他。陈胜和张海阳勾肩搭背走在最前面，看见外头的情况时没忍住一声卧槽，跨出去的脚立刻缩回来。

　　“怎么这么大雨，这才几月份啊就带降温的了？”

　　话音刚落，一阵夹杂着湿意的冷风蹿进来，令婵扛不住打了个喷嚏，下意识保住已经染上初秋微凉的手臂。

　　令清皱紧了眉头，他们四个大老爷们怎么都没关系，但是不能让令婵淋了雨啊，于是拍拍妹妹脑袋顶：“在这儿等一会儿，哥去找老板给你借把伞。”说完转身重新往里走。

　　挡风的人没了，令婵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喷嚏，陈胜怕她感冒，紧张地凑上来想问什么，余光一闪，在场唯一一个穿了外套的人已经动作流畅地脱下外套抬手披到令婵身上。

　　衣服很大，在俞听身上正好合身的长度到了她这里就是遮住大腿的长度，里侧布料还带着主人的体温，暖烘烘的一阵阵传递到身上，驱散本就单薄的凉意。

　　令婵大脑当机，第一反应是俞听外套的长度竟然和自己的裙子是一样的，隔了半分钟，才逐渐被第二反应占据大脑。

　　俞听把自己的衣服给她了，还是亲手帮她披上的！

　　欢欣雀跃的心情甚至让她连客套都忘了，生怕人返回似的立刻攥紧了衣领，眼睛亮亮的对人说了今天的第二个谢谢。

　　俞听里面穿着白色短袖，和着头顶打下的白炽灯灯光，衬得他整个人又白又干净。

　　“不用。”他说着，声音里带着放松的笑意：“照顾妹妹，理所当然。”

　　好像自带无导体电流，闪着流光溢彩的火花，直击心脏。

　　一顿饭，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两声谢谢很公平的换来两声妹妹。

　　直到坐上出租车，确定隔绝了身后目送她离开的四个人的目光，女孩儿才肆无忌惮地咧开嘴角，一张小脸埋进手掌里蹭了又蹭，在心底大喊三声妹妹牛皮！
　　她要收回之前的话，这趟来得一点儿也不亏，被掀了老底又怎么样，至少她收获了一件俞姓外套，一声叫得她快要神魂颠倒的“妹妹”，以及，一颗比昨天，前天，大前天更喜欢俞同学的一颗少女心。

　　俞听的外套很干净，细细嗅一嗅还带着浅浅的洗衣液的香味。
　　令婵爱屋及乌，舍不得让衣物淋雨，就脱了紧紧抱在怀里一路，从校门口到宿舍，宁愿自己湿了肩膀冻得直打哆嗦，也没让外套沾上半点儿雨水。

　　她要花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还这件衣服，才能实现价值最大化。

　　想着想着，忍不住又眯眼笑了起来。

　　怎么办，这才分开多久呀，她已经开始无比期待下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