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小武馆》胡六月

8、暖场赛开始

　　茉莉冲石学文丢了个媚眼，轻轻转着手腕、脚踝，轻微的“噼啪”之间传来，琉璃认真看着她的动作，悄悄在石学文的耳边道：“她的步幅小，你等下注意她脚板的转动，这代表她运动的方向，注意她肩部的上下起伏，这代表她发力的方向。”

　　石学文认真看着茉莉的动作，思索着琉璃的话，微微地点了点头。

　　美女主持人已经在台上开始妖娆了，裁判施施然坐在候场区，吴先勇武师拖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翘起二郞腿，看着美女主持人的腰身，吹了声口哨，色迷迷地叫道：“小桃子，来，给哥哥丢个飞吻来！”

　　小桃名符其实，一对蜜桃丰满无比，她在台上站着，旗袍、盘发、带着流苏的钗子，一把乳白色的折扇打开，看着古典文雅，可是偏偏媚眼如丝，吐出来的语言娇嗲、挑逗，当真是风情万种。

　　小桃已经开始介绍暖场规则、对手资料了，琉璃听了简直大开眼界。不愧是地下武馆的御用主持人，搞气氛、挑动情绪真是一流！

　　“今天要上场的是——红方，黄级一阶高手，玉腿小娇娃：小茉莉！”茉莉接过侍者递来的红色布带，手搭台沿，一个翻身便上了比武台，她这一亮相犹如“鹞子翻身”，极美，底下传来一阵叫好声。

　　茉莉看着底下黑压压的观众，右手举起红色布带，绕场一周之后，将右腿轻抬，动作缓慢地在大腿处扎了个蝴蝶结，当她站起身冲底下丢一个飞吻之时，台下兴奋的吼叫声震耳欲聋。

　　“蓝方，黄级一阶高手，玉面小帅哥：沙包！”

　　石学文有点应付不来这个状况，琉璃拍拍他的胳膊，道：“龙经天？”

　　石学文眼睛一亮，关于龙经天的种种传说早就在坊间流传，各种连环画、电影、电视剧里都有他的影像。他努力记忆着龙经天酷帅狂霸拽的出场动作，走到比武台边沿，双手一撑，从两道护栏中“钻”了进去。

　　观众席忽然安静了一下，估计是被他笨拙的动作惊到了。石学文在地上一滚，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道追光瞬间打在他身上！他有一刹那呆滞，半天方才反应过来，右手一抬，遮住眼帘，道：“关掉！太亮了……”

　　底下一阵哄笑，哪里想到这么一个花样少男，竟然是个沙雕！

　　候场区的裁判男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琉璃眼睛余光瞟过，外套下的左手微摆，一股柔和的内劲悄悄拂过，裁判男的椅子忽然往后一倒，“叭嗒！”裁判男连人带椅滚落在地，狼狈不堪。

　　这下换别人嘲笑他了！吴先勇哈哈一笑，骂道：“猴子，你连个椅子都坐不住，哈哈！”

　　琉璃没有笑，她目光专注，严肃地看着台上。

　　桃子已经优雅地退了下来，把场子让给了这一对外表出色的男女。

　　石学文瞬间的呆滞过后，压抑住慌乱，视线准确地找到了琉璃。琉璃微微颔首，嘴角一丝轻笑，表情安静而稳定，这让石学文有了些勇气。他模仿长辈与人比武之时，微侧身体，右手成掌前伸，左手放在腰侧，稳稳站在台子中央。

　　茉莉是熟悉沙包的，他平日里不吭不哈，心事重重，上场基本都是蓝方，尽职尽责地担当沙包功能，他似乎没有修习过门派功法，比武之时毫无章法，以消极抵抗为主。今日因为男色之故，被吴经理指派过来打一场暖场赛，茉莉毫无压力。

　　对茉莉而言，这只是一场表演，戏耍一下这小子，意思意思就行了。

　　对石学文而言，这却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比赛，他得通过这场比赛，琢磨琢磨琉璃教他的那一招“任意来去掌”。

　　红蓝双方见礼之后，互退一步，视线相交。茉莉心道：“好漂亮的眼睛！”

　　石学文心道：“她左肩未动，右肩微沉，她接下来攻击我的，是右手！”

　　底下一阵叫声：“打他！打他！打死这个沙雕！打花他的脸了，老子给你十万！”

　　也有女人的欢呼：“小帅哥，朝她胸口打，打中了我给你刷卡！”

　　石学文的听力被压制到了寻常的一半，这点呼叫根本不足以影响他的心思。他从小到大，就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孩子，也是个听话的孩子。以前是听爷爷的话，现在是听琉璃的话。既然琉璃说了，放开手脚打，他就不必怕！

　　茉莉听了底下女人的叫声，嘴里嘻嘻笑道：“沙包哥哥，那就朝我这里打吧……”话音一落，她左脚往前一步，右脚轻点，由脚至腰、腰带动肩、肩带动手，右手拳头便朝着他的面门而来！

　　若是以前，石学文只会双手交叉，护住头、颈部，可是这次不一样啊，他刚学会了一招！但见他左腿微屈，右臂划出一个圆圈，右手成掌，呼地一声向外推去，还没等他掌劲吐出呢，脸上已经被挨了一记！

　　底下一阵狂笑：“好！美人儿打得好，把这小白脸打得满脸开血花！”

　　琉璃叹了一口气，没有言语。

　　石学文有点蒙，他看了一眼琉璃，琉璃用嘴型比了一句：“再来！”

　　要说淬体有什么好处？经打啊！茉莉本就没有下死手，石学文后退半步，站定了，咬牙道：“再来！”

　　他死死地盯着茉莉，眼里闪耀着光芒，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玄幻的状态：茉莉的行为仿佛渐渐放慢，变得有迹可循起来，她的每一处微动，似乎都会带动周边气流的运转，那一丝一缕“气”的流动便代表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茉莉偏身，气流从她的腰转向脚，再向上……石学文迅速右臂划圈，一掌推动！石学文的右掌与茉莉的左腿，在空中击打出“啪！”的一声，预判成功了。

　　石学文咧开嘴笑了，他瞟了琉璃一眼，琉璃在台下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打斗，半点趣味都没有，茉莉无论是出拳、出腿、左捶、右击，都会在半路与石学文同样的动作截住：左腿微曲，右手划圈，成掌推出！

　　台下的人一阵嘘声：“干什么啊？这小子就会一招吗？”

　　还有骂声：“美人儿，你手下留情也做得太刻意了吧？这还看个屁啊！”

　　只有茉莉自己知道，她已经变换了无数招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总是能够在她使出一半力气的时候，就准确地截住，偏偏他力气还大，劲力十足，一时半会还真是奈何不了他。

　　琉璃唇边渐渐漾出一个笑容：石头的确是个天才！

　　茉莉索性直上直下，什么预备动作都没有，整个人往前一栽，扑进了石学文的怀中。石学文呆住，感受到怀里滑溜的成熟身体，吓得一动不敢动。茉莉在他耳边狠狠地道：“这是暖场赛！你跟着我学。”

　　跟着我学？学什么？琉璃没有教啊……

　　两人在台上这一纠缠，看着香艳无比，台下的人方才止住嘘声，兴奋地看着台上的两名武师。

　　茉莉迅速从石学文怀中退开，冲着台下撅了撅嘴，飞了个媚眼。这个动作让底下的男人们兴奋起来。石学文摸了摸头，有点茫然，也学着撅了撅嘴，飞了个媚眼。

　　我的天呐，一个有着无边美色的年青男子，站在比武台上，武袍飘飘，忽然做出如此撩人的动作，这让底下的少女、少妇、老阿姨们欢喜得开始尖叫：“沙包，再来一个！”

　　桃子抓紧时间拿起话筒，开始煽动观众用手机刷礼金，看着不断跳动的数据，就连德叔都笑开了花。

　　茉莉腰部一扭，左腿轻点，右手放在脑后，左臂前伸，头部微侧，摆了一个性感动作。石学文觉得挺有意思，因为她的所有动作，没有带动任何气流的运转，显然只是架式。

　　石学文有点人来疯，他听台下尖叫声不绝于耳，无数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感受到这种关注，让他有些兴奋。他依样画葫芦，扭腰、双手背在脑后，胯部轻摆，跳起舞来了。
　　底下一阵欢呼！

　　石学文笑了起来，得意地看着琉璃，却在她眼里看到一丝冰冷。脑后一阵劲风袭来，石学文来不及抵挡，右肩上狠狠地挨了一记踢腿！

　　痛就一个字，石学文虽然抗揍，但是痛觉还是存在的啊，他顺势一滚，方才卸掉五成气力。茉莉偷袭成功，这也掀起了暖场赛的高潮！

　　他收敛住刚才的兴奋，继续盯着茉莉的动作，但是茉莉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不得不在挨揍、抵挡、挨揍、抵挡……中不断地重复。

　　不知不觉之中，他的“任意来去掌”越用越娴熟，还慢慢变幻出左手划圈、挥掌！双手划圈、挥掌！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他竟然在对抗中，不断推陈出新、不断进步。

　　琉璃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善的目光，原本坐在椅中的吴先勇，已经站起身来，慢慢向台子走去，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鹰隼发现猎物时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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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请为石头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