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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除夕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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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春节来临了。
方姨昨天就放假了,不过走之前已经做好了年夜饭,放到冰箱里冷藏,热一下就可以吃,还采购了不少食材以备两人不时之需。
公司也正式放了假,回家的路上,钟越接到了老爸的电话。
“阿越,我们就在你外公这边过年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叫方姨给你做点好的。”
钟越忍不住笑了,道:“您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小白不是和你分手了吗?你白叔都和我们说啦,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钟父在那头笑得像朵花一样,“没关系的啊,慢慢找,我们不着急的。”
钟越只能尽量当做没听出老爸的幸灾乐祸,借口自己开车挂断了通话。
她其实可以和老爸坦白陆家珍的事,但她们既不是已经确定的情侣关系,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
但总有一天,钟越要把她带到父母面前,告诉他们这是自己要共度余生的爱人。
到家的时候,陆家珍正在用蒸锅热菜,听到开门的声音便从厨房探出头来,对她咧嘴一笑。
“今天吃什么?”钟越换好衣服也来帮忙。
“有红烧蹄髈。”陆家珍踮起脚把菜从蒸锅里端出来,“还有排骨和素炒,方姨是不是做的有点多?”
钟越想了想,道:“不算多,毕竟是过年。”
“哦,那你……”陆家珍犹豫了一下然后问,“你看不看春晚啊?”
钟越点点头,她之前在国外,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和父母一起包饺子看春晚,节目好不好看另说,光是听着声音,也是个过年的意思。
“可我没有找到电视啊。”陆家珍咬着筷子问。
钟越这才意识到,这个家里是没有电视的。
父母没事爱看电视,别墅那边有,国外的房子是租的,里头自带,但她平常只用手机,偶尔追剧看股票都是用笔电,由于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这边干脆没有装,只是卧室里有一个投影仪。
“一会去我那里。”钟越说,“我房间里有投影。”
陆家珍又弯起眼睛笑了,殷勤地给她夹了一片蹄髈。
钟越的卧室用书架做了个简单的隔断,外面是沙发和一架钢琴,里面才是床;床头对着一面白墙,正好可以用来投影,床尾铺着厚地毯,可以直接坐,钟越又扔了两个大迎枕,支了一架小桌子,上面放了点饮料和零食,两人便坐好等开播了。
熟悉的大红色,熟悉的台词,又是新的一年。
等过了开场的歌舞节目和几个小品,她们就不怎么专注了,主持人读赞助的时候钟越在家族群里抢红包,给长辈拜年,陆家珍在和廖星互道新年快乐,顺便唾骂秦良这个狗登西,二十个人的群里他只发一块钱。
忽然外面传来喧闹声,津市没有烟花禁,快到零点的时候好多人都去楼下放烟火了。
影像里的演员在倒数,外面的烟花升到最高,砰地一声炸开来,陆家珍转头去看窗外,却发现钟越在注视她。
“小珍,新年快乐。”钟越说。
她在瞬间绽开的光华里对她微笑,神情温柔。
陆家珍沉默了几秒,在火光熄灭的间隙忽然倾身向前,扬起下巴,在钟越的唇上落下一吻。
没有深-入,没有挑-逗,轻得仿佛一片羽毛,但却是一个真正的吻。
占完便宜正想后退,却被钟越伸手抱了个满怀。
她在陆家珍耳边低声问道:“没有接过吻,是不是?”
陆家珍别扭地把脸偏向一边,不去看她。
钟越忽然钳住了她的下巴,让她面向自己,说:“问你呢,嗯?”
然后不等她回答,便低头吻住她,自己去找这个答案了。
钟越的吻和陆家珍不一样。
她是掠夺,是辗转厮磨,是粗-暴又温柔。
她轻咬陆家珍小小的唇珠,舌与齿都是利器,冲锋陷阵,攻城略池。
陆家珍被她吻得头晕目眩,心里忿忿,双手压在钟越的肩头,想把她压在地毯上占据主导。
她动作的意味很明显了,可钟越却仿佛长在了地上,怎么都推不动,还在放开她之后低笑起来。
陆家珍脸色爆红,怒道:“笑什么?不要笑!”
“小珍,不是这么推的。”钟越收敛了笑意,一手揽过她的肩,一手轻轻施力,就将陆家珍压在了身-下。
“是这样……”
绚丽烟火、鼎沸人声都逐渐模糊,天地缩小到仿佛只能容下她们两个人。
廖星把钥匙寄来了,陆家珍没有搬走,而是继续留在了钟越的公寓,只是那一天后,她就再没有再回过隔壁的客房。
她们的关系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比如新购入的放满卷宗的书柜,比如玄关处不同码数的高跟鞋,又比如每天早上七点钟的两副碗筷。
她们心照不宣地开始了同-居。
初五,陆家珍去医院拆了石膏,至此终于结束了金鸡独立的生涯。
万幸她的左腿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皮肤表面的伤疤也会恢复,钟越把她送回家去后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盒子。
“给我的?”陆家珍问。
钟越点头,帮她把盖子打开。
陆家珍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里面是一双鞋,字母绑带、芭蕾鞋型,好看是好看,可问题是——这是一双平底鞋。
陆家珍的鞋子不少,可无论是黑色麂皮还是亮红漆皮,都是8到10厘米的高跟,她甚至还有一双高达十二厘米的反-人类细高跟,穿上它连保持站立都困难。
她热衷于这样的鞋子并不全是为了美,她的身量不够,脸又长得幼,这样的特质也许会让她在A,尤其是男A中受欢迎,但在工作中完全没好处,于是就需要高跟鞋来增加气场Buff,《魔鞋》中说:穿上高跟鞋,你就变了一个人,这句话对陆家珍全然适用,她从没在上班的时候穿过平底鞋。
钟越看出她的抗拒,道:“医生说你这段时间最好选择宽松舒适的鞋子,避免腿部肌肉紧绷,不然不利于恢复。”
医生说话的时候陆家珍表面上一脸认真,其实完全没走心,钟越却默默地帮她都记了下来,这让她不由得心里一酸。
“我会穿的,谢谢阿越。”
她凑过去,在钟越的侧脸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