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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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镇定。
先离开。
宋楠这么告诉自己。
之前男主见了她都没想起她是谁。
这次遇到女主，肯定也能……
好吧，宋楠越劝越焦急。
她劝说不了自己。
男主记不住她情有可原，毕竟她一个小人物，没必要让他记住。
可女主不同，好歹也是受害者，在她手中被绑还被调戏恐吓威胁。
宋楠如今想起之前对女主的所作所为，自我唾弃。
都不是个带把的，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可就是嘴嗨，什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对女主说，成功扮演个猥琐好色的纨绔子弟。
当时女主瞪她的眼神历历在目，那可真的是受到迫害，恨入骨髓了。
“大伯父，楠突然想起还未向先生请假，我先回去请个假。”
宋楠侧着身子，背对着公乘邑他们，企图慢慢挪到门口。
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当她经过俩人时，就听到公乘邑猛地提高音量，吓她一跳：
“喜欢这块玉？”
他的声线平稳，神色淡淡，
“那就买下吧。”
一旁的小厮惊喜不已：
“公子好眼光，这块玉佩可是上好的和田玉。”
不止他，就连在招待其他客人的掌柜也闻声赶了过来。
“是的，这块玉佩可谓是我们明玉轩的镇店之宝，里面的狸奴是天然形成，可不是匠师雕刻。”
他介绍起这块狸奴玉热情十足，
“公子与夫人都是识货之人，想必也是清楚，天然玉石难得可贵，何况内部还有天然形成的纹画。”
“天然去雕饰，好玉配美人，这块玉配夫人是最合适不过了。”
女主方莺莺眉眼羞赧泛红，明显对掌柜直白的夸奖很受用。
“那需要多少钱呀？”
掌柜竖起五根手指。
“五两？”
他摇头。
方莺莺惊异，小心再次猜测：
“五、五十两？”
掌柜的再次摇头，笑眯眯地报出个数字：
“五百两。”
“啊”方莺莺惊呼，五百两？！
“不行，不行，太贵了。邑，我们走吧。”
这个价格对于只是出生在江南小镇上的普通官家女郎来说太贵了。
要知道，而今五百两白银，可供一户人家八口人不知多少年的口粮了。
一块玉就抵得过普通百姓数十年的口粮。
方莺莺觉得不值。
可公乘邑听到价格后面不改色，宠溺地刮了刮方莺莺的鼻头，目光柔情似水：
“无妨。”
“那公子，您们需要包起来还是直接带走呢？”
掌柜的内心狂喜，今日遇贵人了，不仅卖出高价，还是在大少爷面前成功卖出。
里子面子都有了。
“包起来。”
公乘邑提了提手指。
掌柜赶紧亲自将玉佩从展柜架子上取下。
“慢着！”
即将要走到门口的宋楠莫名遇到拦路虎。
一行人气势汹汹从门外走进，堵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公子，小爷劝你还是别买为好。”
领头的人是个年轻的锦衣公子，五官平实但皮肤白皙，白得发光，宛若凝脂。
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壮汉，不过均是短丁打扮，像是武夫打手。
“因为明玉轩就是家黑店，它卖假货！”
“占公子！”
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语气称呼还甚为熟稔。
“莫要血口喷人！”
占公子冷笑一声，他身后的一大汉走上前将手中的盒子重力拍在桌子上。
气势汹涌。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盒子上。
盒盖大开，里面躺着块乳白色的玉佩，玉佩形似鹅卵，令人奇异地是细看之下，玉佩之中似有条溪流山石。
“哼，齐掌柜，此玉佩可还眼熟。”
齐掌柜见这玉佩眉头紧皱，却没有说话。
“你不说，我来说。”
占公子指着玉佩，声音尖锐：
“前几日我被你们忽悠，在店里花了七百两买下这块什么‘奇山逸景’玉佩，口口声声说是你们的店铺镇店之宝，上乘的和田籽玉，里面的奇观都是天地自然形成，绝不是什么人为雕刻。可是没出三日，你看看，大伙都来看看，我就在这玉佩后面发现了个针眼般的孔。”
“我请行家鉴别过了，是假的！你们明玉轩就是奸商！竟敢卖赝品欺我是吧，也不去这条道上打听打听小爷是做什么的！信不信我把你们这铺子砸了！”
占公子吼得脸红脖子粗的。
现在走是走不了了，宋楠只好缩在角落里静观。
突然她余光感到一阵阴影出现在她的右侧。
一看过去，身形高大挺拔，一路往上，清晰的下颌线就在她的头顶。
好家伙。
公乘邑。
他温柔地拉过方莺莺，俩人身后，两只手掌在隐秘的地方偷偷紧握。
宋楠还能清楚的听到他柔和地安抚。
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她悄悄往左挪了一步又一步，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了吗。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在她挪了七八步的时候，公乘邑的眼神径直扫了过来，幽幽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有种说不出的冷意和威胁。
与对待女主时的模样天差地别。
在保持安全距离之后，她也没动了，毕竟再挪就要到看不见现场状况。
要说观戏的最佳位置还是属她最先站着的地方。
“邑，什么是梓玉呀？有狸奴的那块玉也是籽玉吗？”
籽玉是远古时代从昆仑山上风化脱落的玉料，经河水常年的冲刷磨蚀而形成的一种鹅卵状的玉种，仅产于华莲城河库中，是惟一正宗的和田玉。它不仅产出稀少，而且品质优良；比起从昆仑山上开采的山籽玉来，籽玉的质地更为细腻、滋润、致密、坚硬，尤其它那一层天然沁色的外皮，色彩斑斓，令人赏心悦目，具有山料玉所无法比拟的独特魅力。
公乘邑谈及玉石，似乎也颇有了解。
只是他对于方莺莺问的狸奴那块玉石是否也是籽玉只是说了句“和田籽玉难觅”罢了。
宋楠不解，男主对那块玉的态度一直都是可有可无。
可能真的是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那边，掌柜的不知是因为东家在场还是真的觉得受到侮辱，情绪也异常激动。
“占公子，您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他激动得手臂都在抖动，
“我们明正轩所有物什都真实可信，这些玉石都是我们东家不辞千里亲自前往华莲城购置而来。你说找了人鉴别，不知是我们晋县的哪位大家，今日大可将他找来，我们面对面对峙。”
“你这话的意思是小爷诓骗你们不成？！”占公子更气了，
“小爷难道会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骗你们？呸，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这条街的地皮都是我家的。”
“你……”
掌柜的被堵得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小爷平生最讨厌有人骗我。”
占公子手一挥，身后的大汉们分成两队站在屋内的两侧，魁梧的身体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悸。
“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休想我会善罢甘休！”
掌柜的急得抓耳挠肝，时不时关注身侧后明正的反应。
明正想上前却被宋楠拦住。
“伯父，不急，我们再看看。”
她喊来一个小厮，低声嘱咐几句话。
就见那个小厮听完后跑到掌柜身边附耳低语。
掌柜听后，余光快速看了眼宋楠，下一息，气势大增，矢口否认这块玉是赝品。
这一切都被公乘邑看在眼里。
“邑，我们要不然先离开吧。”
方莺莺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她见双方剑拔弩张，硝烟弥漫，有些害怕。
“莺莺乖，你不是想买那块玉佩吗，我们等他们结束就可以买了。”
“可是……”
可是，我可以不买的。
方莺莺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刚想说出口的话却未出声。
她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最终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少年身上。
少年清秀白净，五官姣好，窗外斜射而进的日光投影在他的半张脸，朦胧柔美，让人心生好感。
只是，男人盯着少年看的目光专注认真，充满兴趣，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方莺莺不知为何，心隐隐发酸。
两个男子能有什么龃龉。
可是，她就是不舒服。
最终，她仍是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站在原地，下颌低垂，遮去她眼底的落寞。
“占公子，说话要讲凭证，你说我们的玉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掌柜的底气十足。
身后的小厮们纷纷围过来，应和：
“对啊对啊，你拿出证据来。”
“您之前说请了大家检验，又不说是哪位大家，光靠一张嘴就在这里嚷嚷，那我们还说是你们想讹钱，诬陷呢！”
掌柜的越说嘴皮子越溜。
占公子冷笑连连，咬牙切齿：
“好，真好，你们明玉轩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爷本想给你们留些面子，没想到给脸不要脸。”
“你们要证据是吧，等着，小爷这就去给你们带来证据。”
“去，将宣先生请过来。”
他高声派身后的奴仆出去。
听到“宣”姓，掌柜的心生不妙。
“哼哼，齐掌柜不会不知咱们晋县的玉石鉴赏大家宣觉文吧。”
占公子胸有成竹，颇为得意。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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