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给男配送糖》兰留香

7、第7章：温柔男配vs山野医女（7）

　　温言听到柳如尘变成簪子，目光就忍不住落在他的脸上。

　　等听到第二次变成一棵树，看着柳如尘微红的眼眶，温言想起她院子那颗梨树。那半个月，梨花开的灿烂热烈，让她晦暗不明的生命多了一丝色彩。

　　“第三次，我变成了一只鸟。”看着她为他奔波，想要给他报仇，他很想对她说不用了，他不值得。

　　他算计了那么多，就连死也是带着算计的，他不值得，不值得她为他付出那么多。

　　她本不该卷入那些斗争的。

　　“是变成了那只在我牢房叫个不停的麻雀？”温言手托在下巴上，温柔的目光落在柳如尘身上，脸上带着浅笑，“你当时在说什么？”

　　温言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除了那只麻雀每天都在叫个不停外，还有就是在被她灌药时，那只麻雀撞了上来，结果被人摔在墙上，给摔死了。

　　有只麻雀为她而死，她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只不过当时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事情上，看见了也没有多大的感觉，不过倒是记住了有这么一只麻雀的存在。

　　现在知道那只麻雀是柳如尘，温言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声音温柔浅吟，“那个时候我在想，这是谁家的麻雀啊，天天来牢房叫，让人走都走不安宁。”

　　“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只麻雀是我家的。”

　　柳如尘听到这些话，心底有些酸涩同时又涌出了暖流，目光不敢落在温言身上，“过了那么久，忘了那时说的什么了。”

　　温言也不再追问，而是往榻上一挪，靠在窗边，夕阳橘黄的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将温言的侧脸映照得比夕阳还要温暖柔和。

　　“后来呢。”

　　原来还觉得轮回的日子有点苦，现在发现原来那时她便有人一直在陪着。

　　过去种种现在想来，竟然不可遏制的生出了甜意。

　　“第四次，我成了落霞镇上街上的青石板。”每天都在等着她经过，想要见她，但心里又怕见到她。

　　因着见到她，他越发明白他犯了多大的错，也越发痛恨自己。

　　看着浑浑噩噩的温言，他心痛到无以复加，恨不得将以前的自己痛打一顿。

　　同时心底也在怕，怕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想让她忘了他，忘了这些年的苦痛。

　　他不想让她记住他了。

　　记忆对她而言太苦，他留着就行。

　　他不需要她的陪伴，就这样偶尔能远远地看她一眼就够了。

　　都说落霞镇的菩萨很灵验，但他每天诚挚的祈求，依旧没能阻止后面的轮回。

　　“第五次，我成了昭和宫外围的墙。”看着她如履薄冰的和宫人周旋，看着她步步为营精心算计，他莫名的难过。

　　她本是山野自由自在的医女，性格温柔和气，一点都不适合在宫中这个复杂的地方生活。

　　要不是因为他，她何苦来这么个地方。

　　也因着这一次，他明白了他对连漪的感情。

　　她是带他走出烟雨楼的光，是他活了十几年第一次知道他是有用的。

　　他自然是喜欢她的，就像植物本能的喜欢阳光雨露。

　　而她对他，应该也是喜欢的，只不过他是活在她庇护下的菟丝花，自然比不上已经长成大树的赵睿。

　　可笑他那时竟妄想着连漪会和他一起走遍世界。

　　柳如尘在那个世界彻底放下了对连漪的绮念，甚至因为温言的再次死亡，有些微的怨上了连漪。

　　“第六次，我成了果脯铺子的门。”说到这个，温言眼神略微闪了闪，心底还残留着那时的悸动与欣喜。

　　每天开门关门，那是他与她最为接近的时刻了。

　　也是那时他终于明白，连漪之于他是光，而温言则是他的全世界。

　　他的世界有她，自然就会有光。

　　温言目光瞟见柳如尘耳廓的红，嘴角忍不住勾起，笑着摇了摇头。

　　接近二十年没有说话，没有人有过交流，他还能保有这样少年纯真的性格，温言有些自愧不如。
　　她这接近四十年的生活，几乎耗尽了她对生活的热情。

　　要不是还有所期盼，她怕是熬不下去了。

　　索性这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以后会好好的。

　　“那你第七次就成了小青山？”温言言笑晏晏，再一次轻声笑道：“爱哭鼻子的小青山。”

　　“我不爱哭。”就是那具身体眼窝浅，一点委屈都容易哭。

　　温言也不反驳，只是看着柳如尘笑。

　　柳如尘原本还想解释一下，抬眸，被温言这目光看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只得重新将视线挪开，看着窗外火红的晚霞。

　　“今后有何打算？”

　　温言不喜欢权谋，不想介入太过复杂的事件中，她就想找一处地山清水秀的地方，养几只鸡，种点菜，做点小生意，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跟着你。”柳如尘目光转了过来，神情格外的认真严肃，“去哪儿都跟着。”

　　温言一点也不意外柳如尘的答案，笑着说道：“那就先回青灵山，等事情做完，我们就去芙蕖镇定居。落霞镇是美，但距离帝都太近了。”

　　至于赵睿那边的事，温言没有问，她相信柳如尘可以处理好。

　　能将百宝阁发展得那么大那么好，又岂会什么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下楼去订房间。”

　　温言起身，准备往楼下走去，中午没怎么吃饭，现在也是时候吃饭了。

　　“为什么要定房间？我们以前又不是没睡过。”柳如尘扯着温言的衣袖，不打算让温言走。

　　“以前我还给你洗过澡呢，现在也要？”温言有些想笑，她捡到他的时候，就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饿的瘦瘪瘪的，反应又慢，和他说话半天都不带搭理人的。

　　给他备好洗澡水，他能在浴桶里面坐到水变凉。

　　和他分开半刻钟，他就会蹲在角落里哭个不停。

　　为了和他分开睡，她那个时候着实是想了很多办法。

　　“也不是不可以。”柳如尘耳廓微红，抿着嘴，目光没有丝毫的退却，眸中很坚定的表达出了一个意思。

　　他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不仅仅是生活在一起，住一起，他还想和她睡一起。

　　以前不懂，现在懂了要是还不抓住机会，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蠢货。

　　温言被柳如尘这话弄得哭笑不得，这明显开玩笑的话她不相信他看不出来。

　　“别闹了。”

　　刚回来，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过的事情，温言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么快就睡一起，她有些接受不了。

　　柳如尘看出了温言的抗拒，不情不愿松开了手，在一起生活了接近二十年，她的想法他看得很清楚。

　　哪怕以前脑子有些迷糊，也知道分寸，不能让阿青生气，不能让阿青伤心，要让阿青生活得舒心快乐。

　　在柳如尘松开手后，温言伸手握住柳如尘的手，温热的触感让柳如尘心头一跳，目光忍不住往温言脸上看去。

　　“等到了青灵山，去官府办了婚书，我们再一起睡。”温言声音温柔，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不能因为我们在一起生活很久了，该有的东西就可以省略了。”

　　温言在有些事情上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不领证就不会同房，就算谈恋爱最多的也就牵牵手。

　　那样的坚持在现代社会来看是有些古板的，她被她闺蜜嘲笑过，说她不适合生活在现代，要是不做一下，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合不合适呢。

　　也许他们俩就是做过了，才发现对方很契合呢。

　　“阿青，你说的是真的？”柳如尘猛然攥紧温言的手，眼睛里盛满了满天星光，“我……”

　　话还说完，柳如尘便晕了过去。

　　温言伸手扶着柳如尘，探了探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真的有这么激动吗？

　　将柳如尘拖到床上后，温言下楼重新定了一个房间，顺便点了一些菜，让店小二待会儿送上去。
　　柳如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窗边榻上有烛台亮着，温言的侧脸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愈发的温暖和煦。

　　“醒了，粥现在还是温热的，起来喝一点？”温言抬眸便见到躺在床上的人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笑了笑，声音温柔轻缓。

　　柳如尘起身，慢慢走到了温言面前，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温言手上，“在写什么？”

　　“喝粥吧，现在温度刚刚好。”温言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将碗端了过去，顺便回答了柳如尘的问题，“在画刺绣的花样，明天换点钱，后天我们便离开这里。”

　　“我在兴盛钱庄里存着钱，要到乾城才能取出来。”兴盛钱庄遍布虞国的各大府衙，距离落霞镇最近的也就是乾城了。

　　“这些钱也够我们到乾城了，那我们就明天下去走。”

　　“可以，明天你先到城外的五里坡等我，我处理这边的时就过去和你汇合。”

　　温言听了点了点头，对柳如尘的安排没有异议。

　　她不知他有何打算，也不打算问。

　　再亲密的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

　　说完这些，温言便提着食盒下楼去了。

　　温言走后不久，就有人敲开了柳如尘的房间。

　　到了第二天，温言先去药材铺换了些钱，再将手上的刺绣花样卖了，买了些生活用品，便牵着驴车往城外走去。

　　温言并没有等多久，便等来了属于她的少年。

　　两人走走停停，等到青灵山时，小荷已露尖尖角了。

　　从帝都到青灵山，温言去时用了一个月，回来却用了将近四十年。

　　以前那几次她虽然没有回来过，但每次都有让人将刘大虎的牌位供奉在刘家湾的祠堂。

　　刘家湾的人爱财，但偏又懒惰，只要给他们钱，这件事情便很简单。

　　“山中蛇虫鼠蚁较多，我给你的香囊要随身系着。”温言带着柳如尘往青灵山上她的住所走去。
　　驴车被温言放在了山脚的镇上，等以后下山再去取。

　　刘家湾距离她的住所不远，温言没有去村里而是先回了山上的小木屋。

　　小木屋外面扎着篱笆，牵牛花已经爬满了整个篱笆架。

　　院子里杂草丛生，唯有柴扉到房门口那段路隐约还有些空隙。

　　温言穿过草丛往门口走去，临近才发现门上的锁已经不见了。

　　推开门往院落走去，走进正房，入眼便是一片空荡。

　　原有的桌椅板凳全都不见了，温言扯了扯嘴角，转身往旁边的灶房走去，门没关，抬眸便能见到乱翻翻的灶房。

　　灶上的铁锅被扣了下来，灶旁边的碗柜连带上面的锅碗瓢盆统统没有了。

　　温言往旁边卧室走去，卧室空落落的，衣柜床箱子都不见了。

　　柳如尘跟在温言身后，看到这个场景抿着唇安静地站在一旁。

　　“阿青，我们先下山吧。”

　　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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