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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侮辱 ...


  •   贺奴骨邪道:“军营中尚有军/妓,我这寨子虽不是军营,但该有的应该也有。”

      阿勒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出门接连遇到瘟神,现在更是进了贼窝还要搭上清白。

      阿勒不由自主再退一步,背却抵上了毡帐的边缘,身后便是尽头再无退路。

      狗屁马贼杀烧抢掠不眨眼,当然不可能听她求饶,既无路可退,那当然不可向他求饶。

      阿勒冷哼一声,挺直了腰杆:“我的阿兄和那个中原男人必会替我报仇,今日你动了我一根手指头,明日就会有万千铁骑踏破此处,毡帐贼首走狗,你们此生必会万劫不复!纵我死,你们也不会得了片刻安宁!”

      这般话语绝对会激怒贺奴骨邪,但相比起窝囊流泪,阿勒更愿意这般直抒怒火,就算是失了清白丢了性命,那也是端正骨气死得坦荡!

      贺奴骨邪眯着眼睛,步步向前。

      阿勒挺直身板,身上的匕首早就被那帮马贼收走,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可以保命的武器。

      贺奴骨邪身材高大,阿勒这样的小身板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自己有了武器,和贺奴骨邪对峙也没有丝毫胜算。

      因为贺奴骨邪想杀了她,绝对会像杀了一只老鼠般简单。

      贺奴骨邪道:“想激怒我然后求死?”

      阿勒锐利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贺奴骨邪显然推算错了自己的想法,她没有丝毫求死的意思,言语所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个痛快。

      贺奴骨邪抿唇一笑,宽大的手掌向阿勒的脖子伸了过来,探向脖子的瞬间,阿勒便感觉到了窒息感。

      若是这般死,还是有些窝囊。

      阿勒掐着他的手,企图抓破贺奴骨邪的胳膊,尖锐的指甲在贺奴骨邪的手臂上留下了几条血痕。

      贺奴骨邪眼睛一眯,掐着她的手稍一泄力,手掌便掐住了她的肩,而后轻松将她提起。

      阿勒被贺奴骨邪拎到了帐外。

      帐外一眼可望到草原,马贼的寨子临水而建,草木羊群在附近依稀可见,显然是个极佳的根据地。

      “我贺奴骨邪过几日就要娶这个被绑来的丫头为妻子,我要让方圆百里都知道这件事!当然,一定要让那个中原男人知道!”

      阿勒惊愕看着他,贺奴骨邪的表情没有什么温柔,所见不过是杀心以及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她现在是笼中之鸟,只是贺奴骨邪用来诱捕猎物的诱饵,所谓的娶她也只是一个幌子,贺奴骨邪不过是要傅无咎死!

      满寨的马贼尽数高亢的吼了几声,阿勒放眼望去,满是那些人对自己赤/裸的打量,贪婪欲念如洪水般。

      “待我杀了中原男人为布罗沙等人报仇后,她就是我们寨子中的玩具,所有人都可以和她睡觉!”

      贺奴骨邪掐着阿勒的下巴,使众人得以看清她的容貌。

      她的皮肤虽然沾上了一些土,但依然是挡不住的清姿月韵,蓬勃灵动。

      熹微的晨光正照着她的脸,被气得微红的面颊和她一身朱色相得益彰,因为愤怒咬牙而微启的唇如傍晚的丹霞般俏丽。

      即使是满脸愤恨,也依然难掩迎面而来的灵动。她朱色的衣裙一瞧便是极好的料子,身前装饰的珠串夹杂着颗颗宝石,一看便知这是被家里宠坏的姑娘。

      马贼们微微沉寂,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可以有机会触碰到这样的女子。短暂的沉寂后,便是一阵高亢的欢呼。

      贺奴骨邪像是为了助兴般,一般扯下阿勒身上装饰的珠串,名贵的宝石撒了出去,马贼们哄抢着宝石,完全沉浸在兴奋中。

      看着他们的兴奋,阿勒咬牙切齿。

      贺奴骨邪附在她的耳边:“如果我娶你当日,你能讨我欢心,说不定我会收回刚才的话,让你做我一个人的玩具。”

      阿勒唇角一翘,晨风拂面,虽身影单薄无助,但却笔挺:“风神的儿女永不屈服,便是死,也是金乌下的傲骨。做你的禁脔?那是你痴人说梦!”

      “好骨气!好骨气!那我便让你生死不得!”

      贺奴骨邪用力一扯,阿勒的衣服直接被撕开了大半,如白玉般的肩暴露在风中,更是引起一阵高亢。

      阿勒捂着肩侧身挡住,如鼓般跳个不停的心除了恐惧之外再无其他感受。

      受此大辱,唯啖其肉方可甘休。

      越是如此,她便越不能屈服。低声下气换来一时的安全,忍受他人的讥笑谩骂得来苟延残喘,那断不是她的抉择。

      我有傲骨,脊梁不折。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多次激怒贺奴骨邪也未起杀心,看来自己短时间内是性命无虞。

      贺奴骨邪一番发泄过后便收敛了心思,眼见阿勒不向自己屈服,这场猎人有些也不会收尾。

      眼下阿勒一身狼狈,脸上脏兮兮身上又像个拾捡垃圾的乞儿,想来贺奴骨邪也是没什么兴趣和她相看两厌。

      唤来厨娘,厨娘一手拎着烧火棍满面堆笑,脸上的敷粉簌簌落在烧成炭的木头上,火星也被那粉扑灭了大半。

      “带她去河边梳洗。”

      厨娘似是老眼昏花,转过头火棍轮了一圈火星,最后直接指在了阿勒的鼻尖上,眯着眼睛堆笑问了一句:“是不是她?”

      阿勒气得无语,这屋子还有别人?

      难不成贺奴骨邪让你带他去梳洗?

      便是问了废话一堆。

      贺奴骨邪将阿勒翻白眼的举动尽收眼底,然后伸出两根指头落在阿勒的身上:“就是她,带她去吧。”

      厨娘将火棍夹在腋下,然后走过来拎着阿勒早就被撕坏的衣服,凑过来嗅了嗅:“香喷喷的。”

      阿勒被她闻得一个恶心。

      可那满是火星的一头扔冲着自己这个方向,她可不想被这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厨娘,一个不小心给点了。

      忍下心中的不满,阿勒只能忍受着厨娘满手油腻。走出毡帐,阿勒后背一阵痒,回头一看便见风中厨娘满面白粉随风飘,像是那入了口的龙须酥。

      阿勒料想自己后背一定是一片白。

      “那个······”

      话到嘴边,阿勒想为自己争取来一些自由,却见厨娘轮着火棍眯笑着眼睛,粉卡在眼尾的褶皱中,像是忘川河畔煨汤的孟婆。

      “你要说什么?”火棍怼到阿勒的眼下,险些烧着她的眼睫。

      “没没没、没事!”

      见此恐怖状,阿勒哪敢说话。

      这般景象怕是比志怪中的鬼魂还要吓人几分,料想多年后她阿勒黄土一抔排队过奈何桥的时候,见到孟婆也会想起这般场景。

      凶神恶煞,笑眼吃人。

      倒不如贺奴骨邪明晃晃的恶意来得实在。

      河水清澈汩汩细流,水面倒映的影子比铜镜还要清楚不少。水影中,阿勒的脸脏兮兮左一团黑右一片红,侧身看后背,果不其然被厨娘抖了不少敷粉上去。

      天嗳。

      周遭的马贼停下手上的活计,抻着脖子看着阿勒。阿勒裸/露肩膀许久,这些人早就看了个够,虽说狄凉远远不是女子被占了便宜就要以身相许的国家,但这般被人瞧着,换了谁都受不了。

      微风吹拂,火星见风便旺盛了许多。

      炽热扫在阿勒的背部,她料想厨娘一定用那火棍指着自己,便吓得一个挺身。

      “自己下去还是我帮你?”

      阿勒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

      幼时忌惮的便是黑和鬼,长大了这一恐惧还是没能从心底消除。但现在似乎又多了些惧怕的东西,那就是火棍。

      不过垂眼便能看见水源,阿勒也不用像刚才一般提心吊胆,怕厨娘手抖直接火化了自己。

      再敢唧唧歪歪指着本公主,她就让这厨娘知道什么叫五行相克。

      阿勒蹲着撑下巴,用手指沾了沾水:“奶奶,这水是凉的啊,你让我怎么下去?”

      “奶奶”二字,直接让厨娘火气疯涨。

      火棍一怼:“赶紧给我下去!”

      水面上倒影清晰可见,阿勒的身后厨娘怒目而视,火棍星火引燃,小簇火苗随风跳动。

      见阿勒慵懒且半晌未动,厨娘火棍一扬就要落在阿勒的头发上,彻底让这丫头知道厉害。

      却不成想,她刚一动阿勒就往旁边一滚。

      火苗蹿上了阿勒的衣角,她一边叫着一边将火拍灭,在厨娘讥笑得意的当晌,阿勒噌的一下窜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举着火棍很危险啊?你迟早要把人害死!”

      怒气冲冲上去同厨娘抢上了火棍,厨娘自然不相让,而自小力气超出常人不少的阿勒也没吃了亏。

      几下挣扎,两个人双双落水。

      火棍熄灭,厨娘像是落汤鸡般在水中扑腾,阿勒水性极佳自然没像厨娘一样喝水喝个不停。

      “救、救命——”

      棍子飘在水面上,阿勒将它扔远了一些:“本姑娘说话一向很准,你落水就是遭报应了!”

      厨娘上下浮动,拍动的水花激起一片波澜,偏生周围看热闹的马贼一堆,却没有一个想上手搭救的。

      “肥鸡落水了——”
      “哈哈哈烧火棍都灭了!”
      “这死婆娘也有今天——!”

      马贼内部不和谐,同情心根本不会施舍给做饭的厨娘半分。

      讥笑数落纷至而来,厨娘进气多出气少,显然撑不住了。

      阿勒无奈,几下游了过去将肥胖的厨娘从水里捞了出来。

      按照她的脾气,此时必然是和这些马贼没完,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是没有胆量和马贼打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失手杀了自己。

      厨娘出了水,显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她喘着气缓了半晌,然后便恶狠狠看向了阿勒。

      厨娘几步冲上去,抓住了阿勒的头发。

      河水冰冷,阿勒的头被浸入水中。

      厨娘虽是马贼中做饭的人,平时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同是女子显然比不上布罗沙那种得头领信任的人。

      此次被阿勒戏弄,自然是怒火中烧。

      阿勒的头发被她抓在手中,河水冰冷,便抓着阿勒的头发不断将她按进水里。

      窒息感不断袭来,水顺着鼻腔灌入身体内,嗓子便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灼辣。

      手脚冰冷,耳畔的声音不太清晰。

      整个人宛如被抽离了意识一般反抗不得。

      从离了宫以来,阿勒觉得自己一直在受苦。她将这种苦难认成了倒霉,不过倒霉的根源还是她的任性与自作自受。

      意识逐渐抽离。

      阿勒叹着,自己以后定是不再离家出走。

      寒凉袭遍全身,嗓子还是那般灼辣。

      朦朦胧胧之中,却有人给自己盖了什么东西,温热的水顺着嗓子缓缓淌进身体,温暖便渐渐让她回过神。

      眼前光线昏暗,阿勒睁眼便看到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贺奴骨邪端着一碗水,正幽幽望着阿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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